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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要再花些功夫才能找到你,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花府內,穿著一身紫袍的花軌端坐在石室中央,如獵鷹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咬了咬牙,此刻他身上已是一片狼藉,四肢被鎖鏈死死拴住,肩膀處更是被生生刺穿,有些凝固的血液依附在那身白袍上,少年精致的臉龐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愈發的蒼白。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被關了多久,身體上的疼痛不斷傳來,殘酷地撕扯著他的神經,周圍的下人時時刻刻都對他處以極刑,隻要自己受不住暈過去便會用極寒的冰水潑在身上,如此他到現在竟沒閉過一刻眼。
“花軌,要麽你現在就殺了我,要不然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花葉強忍著痛苦扯出了一絲冷笑。
見這少年至此還這般嘴硬,花軌的眸子頓時便暗了下來:“到現在你還有頂嘴的力氣?看來你這身子還能受得住!”說著花軌便起身拿起了一旁的長鞭,這長鞭周身圍繞了許多細刺,一旦被這東西擊中,便會感受到萬針刺身的痛苦,而且肌膚還會被硬生生的劃破。
花葉抬頭瞥了他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嗬嗬,到底是個沒腦子的俗人,也就會用點酷刑。”
花軌聞言微眯著眼,顯然已經被少年的話徹底激怒,二話不說便揮動起了手臂,那黑色的長鞭猶如毒蛇一般狠狠地擊打在少年的身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花軌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頓時石室中便充滿了這刺耳的聲響,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點肌膚被拉扯的聲音。
“你的運氣倒是不錯,當初被你逃過一劫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著過來,不僅如此還治好了雙腿!看樣子你是遇上貴人了,隻可惜,你的腿剛好,卻已經無福消受了。”
“不過是雙腿而已,倒是你,忍了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不也隻能擁有一個不全的玉靈堂,沒有靈印的你也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你!你若是識相便告訴我靈印在哪!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花軌咬著牙怒吼道,手上的力道也愈發重了起來。
花葉看著他那猙獰的模樣笑出了聲,臉上的嘲諷十分明顯:“花軌,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靈印的下落。”
“哼,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你們!去將那東西帶來!”花軌冷笑著對身旁的下人說道。
下人們聞言急忙福了福身退了下去,花葉咬了咬牙,強撐著自己的身子,臉上依舊是那副傲然的模樣,而花軌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的坐在一旁看著他。
過了半晌幾個下人手中抬了一個十分沉重的布帶子走了進來,花葉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袋子愣神,頓時臉上的表情愈發僵硬了起來。
花軌將少年的表情看在眼裏,嘴角慢慢浮起了一個殘忍的笑容:“花葉啊,你猜猜這裏麵放了什麽?”
下人們將那袋子扔在了地上,花軌慢慢走到了少年身邊,身上所散發的戾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花葉緊皺著眉死死地瞪著他。
“沒想到吧,你敬愛的好二叔還在我手上,明明人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了,卻一直無法入土為安,屍體還要待在這麽一個肮髒的地方,嘖嘖,真是可憐。”
花葉聞言一頓,空靈的雙眸瞬間閃起了光,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掙紮著就想衝上去殺了眼前這人:“花軌!你怎麽敢!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為了得到玉靈堂我什麽事做不出來?那個花昀碌碌無為卻在這個位置上坐了整整十年!現在死了還想這麽簡單的結束?還好我沒將他埋了,怎麽樣?親眼看著你二叔的屍體是不是很痛苦?”花軌殘忍地笑著。
花葉絕望地看著他,蒼白的臉漸漸地開始扭曲,那袋子已經被打開,熟悉的臉映在了他的眸子上,這個將他養了十年的人,此刻卻渾身是血的躺在他麵前,而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這些畜生淩辱。
“你就這樣好好地看著吧,你的好二叔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你什麽時候說出靈印的下落我便讓他入土為安,倘若你一直不說,就一直看著他直到腐爛吧。”說完花軌便悠閑地坐在了木椅上觀賞著眼前的畫麵。
花葉瞪大了雙眼看著,如今花軌已經停下了動作,身體的痛苦也慢慢的麻木了,然而看著花昀的屍體卻讓他難受得幾乎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葉幾乎要昏厥過去,而花軌則是心情甚好地瞧著,突然石門外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聲響,不一會兒便有幾個下人衝了進來。
“老爺!有人闖進了府中!還將府內好幾個院子都燒了!現在外邊已經亂成一團了!”
“你說什麽!是什麽人如此大膽!”花軌聞言頓時站了起來。
“不知道,隻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姑娘,年紀很小也就十來歲的模樣。”下人說道。
正要昏厥的花葉聞言頓時一愣,難道是勝邪!
“走!出去看看!”
“不用看了,我這不是進來了嗎?”
花軌正起身打算出去,然而一道空靈的聲音卻先傳了進來,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子正站在石門前,手中還拎了一個模樣十分淒慘的下人,少女的白衣被鮮血侵染,映著她白皙的臉龐顯得十分妖異。
“多謝你帶路了。”勝邪微微勾起嘴角瞥了眼身邊的人,那人聞言頓時抖了抖身子二話不說便跑了出去。
花軌看在眼裏,銳利的眉眼緊皺著,他習武多年,自然能看出眼前這人身上有多麽可怕的戾氣:“你是誰!竟敢私闖花府!”
勝邪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瞬間綻放開來,抬眼一瞥便瞧見了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花葉,頓時那精致的笑臉僵了一瞬。
“我好不容易才養好的人,你們竟然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勝邪便慢慢朝著這裏走來,花軌見狀頓時一愣,看著她慢慢靠近的身子隨即便想出手克製,然而他的身體卻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花軌吃驚地抬頭,這人身上的寒意竟壓得他動憚不得!
勝邪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花葉麵前,原本如天使般美好的人此刻卻成了這個模樣,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染得通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刺得勝邪眼睛發疼:“我說了讓你信我,這又是為何?”
“對不起。”花葉顫抖著聲音說道。
勝邪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隻是身上的那層寒氣卻依然沒有減少,斜眼瞧了瞧周圍的那些人,勝邪二話不說便取出了腰間的白瓷瓶,裏邊裝了不少的丹藥,也不等花葉反應少女便用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強行給花葉塞了進去:“全都吞了,緩緩力氣。”
看著少女冰冷的眸子,花葉不敢反抗,索性狼吞虎咽地就把那堆丹藥給咽了下去,沒過一會兒他便覺得意識稍微清明了些,身體的疼痛也慢慢弱了下來,勝邪沒敢怠慢直接斬斷了他身上的鎖鏈,花葉瞬間失去了支撐倒在地上,不過神奇的是他隻疲憊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了,他是知道勝邪那些丹藥的威力的,於是也強撐著身子跟在少女身邊。
“看來這次同玉靈堂的帳要一並算了。”勝邪抬眉看著四周的人,花府的能人義士不少,這會子的功夫便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此刻二人就被團團圍在了這小小的石室當中。
眾人聽著她的話皆是一驚,還從來沒有人敢這般公然與玉靈堂作對。
“小姑娘,這裏可是玉靈堂花府!不是你這小輩能放肆的地方!”其中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子首先出聲。
勝邪抬眼望去,瞧那人的模樣應該也是花家的族係子孫。
“可惜了,我今日滅的就是花府!”
“哈哈!小小丫頭!口氣未免太大了些!你們都給我上,將他們都拿下!”那人命令一出,周圍的下人便朝著二人衝了過來,勝邪微眯著眼,在眾人衝上來的一刻輕輕躍起跳到了他們的長劍之上,而一旁的花葉有她的丹藥吊著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事,如此她也能放下心來專心製敵。
不等眾人反應勝邪便曲身一轉繞到了他們身後,隨手撿起了一把細劍便朝敵人迎了上去,嘴裏默念著心法,頓時那細劍上便圍繞了一團黑氣,凡是黑氣劃過的地方絕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石室中的人哪裏見過這樣詭異的身法,頓時皆是一愣,勝邪嘴角上揚以詭異的速度施展內力,刹那間黑霧繚繞,泛著寒光的利劍劃破了敵人的喉嚨,空氣中還夾雜著鮮血的腥味,不等眾人反應那細劍上的黑霧便迅速蔓延開來,牢牢地鎖住了他們的脖頸。
少女櫻唇微啟,隻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環繞在眾人身上的黑霧在瞬間便散開消逝,而那群人也在頃刻間被鎖斷了喉嚨。
勝邪輕身林立在屍體之上,嘴角還掛著那抹淡然的笑容,周身的殺氣在眾人看來無疑是驚悚的,花軌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位殺神,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在對上她眼眸的那一瞬,他才明白了,這次自己可能真的會就此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