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坑死你婁綺夢
議論的人太多,我在後邊咬牙聽著,心裏早已是止不住的躁動,我司徒若憐長這麽大,何曾有人敢這麽說我?這南越果真.……嗬.……
瞥見四哥走上前,朝著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殿下,還是先打開門看看裏麵是誰吧。”
他語氣雖平和,但我卻是一下就看出了他眼裏的怒意,隻是強壓著沒有發出火。若是此時,在這裏的是三哥,恐怕.……劍已經拔出對著眾人了。
我準備走上前,歐陽駿羽一把拉住了我,走到了我前方,嘴中叫喚道:“母親,這是發生了何事?”
聽見他的聲音,在場之人都齊刷刷往後看,麵露詫異,一個個主動讓了道。
我走在他身後,一直注視著慕容翎,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愣在了原地,我衝她一笑,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腳步打顫,身子都往後傾了一下,被身邊的侍女穩穩扶住了。
“駿兒,你怎麽在這?”
“我和郡主來了片刻了,聽見你們在談論什麽,便沒有上前打斷。”
四哥疾步走到我身邊,一把抓住了我手臂,問道:“顏兒,你去哪兒了?”
他語氣有些僵硬,恐也有些生我氣了,我就著他抓著我,手朝上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回應他道:“我?我一直都和歐陽公子在一起啊。隻是方才在這裏的時候,似乎聽到有人提起了我。”
我往邊上看了一下,有幾人立馬閃躲了我的目光,耳邊還是聽到有一人的聲音響起了一句話“誰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們過來提前出了房門啊”。
我循聲望去,麵露怒意,毫不客氣地問道:“我是哪裏惹著你們了嗎?一個個要這般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認得這婦人,在席間筱蝶跟我介紹過的,穆尚書的夫人。
一下子靜了下來,她們都閉口不出聲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慕容翎,詢問道:“慕容小姐,你怎麽臉色這般不好?這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盯著我,半天沒有吐出來一個字。
四哥也注意到了慕容翎的異樣,我猜想他一下就明白過來是慕容翎有意要害我,隻是不知為何沒有得逞,反倒被我給掐了一把。
沒等慕容翎說出什麽,屋子的門從裏頭“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婁翊航的聲音頃刻間響起:“綺夢,你怎麽在這裏?”
婁綺夢麵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還是昏昏沉沉的樣子,在婁翊航問完話之後,楞在了原地,呆呆地站著望向前方,解釋道:“我……我方才頭暈,就睡著了。”
一片寂靜。
我忍不住冷笑,一旁的歐陽駿羽似乎也是。
她小聲吐出了兩個字:“你們.……”
“你不是說,郡主在這裏麵的嗎?”
安陽長公主有些惱了,這一問,那侍女便跪倒在地,連連說道:“奴婢,奴婢不敢說謊……奴婢確實是帶郡主來了這裏的,郡主不舒服,就躺下歇息了。”
我忍不住朝她翻了一個白眼,“我可從未來過這裏啊,你怎麽將我給扯上來了。”
那侍女嚇得不輕,整個人瑟瑟發抖,隻敢望著地麵,現下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慕容翎似乎是已經緩了過來,竟光明正大開口為她說話:“想來她也不會無故瞎說的,郡主,你是否真的來過?”後麵這一句是問我的。
沒等我回答什麽,歐陽駿羽便就答了她一句,語氣也毫不客氣,“郡主離席,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慕容小姐,有疑問嗎?”
這話很清楚了,他不會為了我說謊,我一直都和他一起,誰再拿這個說事就是在質疑他。
可慕容翎還是不依不饒,“郡主,你到底有沒來過這裏?在遇上歐陽公子之前?”
“慕容翎,你憑什麽質問我?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我又有什麽義務,必須要回答你的話?”
我看向方才一直竊竊私語的眾人,再看了一眼婁綺夢,她從一出來就在狀況外,也不敢多說什麽話,全不似慕容翎那般淡定自若。
也難怪,最後遭殃的會是她。
“怎麽?明明人都在這兒了,你們一個個,一句話都不說了?”
“方才說我的時候,不是都義憤填膺的嗎?換了個人,就都不敢吭聲了?”
婁綺夢終是沒忍住,走到了我麵前,“司徒若憐,你憑什麽這麽囂張,這裏可是南越,不是你們南越!”
又是這句。
“我囂張?對啊我是挺囂張的,有人汙蔑我,言語重傷我,怎的我還不能回嘴了是吧?那也好啊,不如我們去找你父皇,好好談談這件事!”
我知她心裏怎麽說都是有幾分懼怕的,“司徒若憐,你這個.……”半天沒吐出幾個字,怕是心裏想著要罵我的,隻是介於此時人太多不敢說出來。
我不想和她繼續說什麽,看向長公主邊上跪著的那個侍女,“是誰說我在裏麵來著的?”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隻是搖了搖頭。
“你膽子不小啊,要害人害到我頭上來了。”
“我……”她嚇得說不出話來,沒聽到長公主為她說什麽話,見此情景,她心裏也應當明白自己今日的結果會是什麽。
歐陽駿羽再次嗬斥了一聲:“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說謊?”
“你不說是嗎?”
那侍女終是更畏懼歐陽駿羽,一下子脫口而出:“是五公主!是她說她給郡主下了藥,說郡主不會醒的,也是她讓我把郡主扶到這個屋子歇息的。”
聽到說出了自己,婁綺夢惶然失色,一下就急了,衝上前,一腳踹倒了那侍女,嘴中大叫:“賤婢,胡說!”
她這一倒,我便就往後退了幾步,倒是喜歡看她們狗咬狗的樣子。安陽長公主本欲要阻攔,還是沒有伸出手,麵色都僵了。
婁綺夢還想要再動手的,忽然看了我一眼,死死咬唇,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卻是一點都不顧及眼下有多少人了。
這事情一連串波動的太快,在場眾人許多都沒緩過來,婁綺夢身邊走來了一個人,拽住了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衝動。
“綺夢她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便知婁翊航肯定是會護著她妹妹的。
被人這麽一說,婁綺夢收起了方才臉上的憤恨,也為自己爭辯,“對,我沒有,我沒有!”
這無力的爭辯,誰會在意。
婁翊航再次開口:“事情還沒弄清楚,先不要下定論。”
他語畢,又看了我一眼,才問那侍女:“你說你給郡主下藥,那為何郡主平安無事,沒有昏倒?”
她早已被嚇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還是不得不回應問話,說話吞吞吐吐,“這.……奴婢也不知道啊,方才……方才郡主明明是睡著了的。”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這位姑娘,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我沒有進過這個屋子。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在這裏的是五公主,而不是我?是你扶錯了人嗎?天啊,我這張臉是有多神奇,長得像故去的蘇小姐,還像五公主!”
“你們下沒下藥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隻是不知道,這小丫頭一下咬這個,一下咬那個,到底是何居心啊?”
“.……”
好像我一說話,她就不敢出聲了。歐陽駿羽再次發了火,“你說清楚,否則我現在就砍了你!”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是五公主,是五公主讓我故意這麽說的,我隻是按照她跟我說的說,其他奴婢一概不知啊公子饒命!”
她許是被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竟一下說出了這話,恐還癡心妄想著說出一切,安陽長公主就會看在這麽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放過她。
不過這麽一說,就有人更加不淡定了,婁翊航怒氣一下子上了臉,“你這個賤婢,還在攀咬綺夢!”
他罵完人,又轉過頭來問我,語氣有幾分不快:“郡主,方才那杯酒,你喝了還是沒喝?”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婁綺夢衝著我大喊,“是她!是司徒若憐,是她指使人陷害我的,一定是她。她之前就說過,不會和我善罷甘休的,一定是她要陷害我。”
我揉了揉眉心,看著身邊歐陽駿羽也是一臉的輕蔑樣,真是被氣得腦仁都疼的一天,隻覺和這眼前之人理論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隻因在場人多,也不得已必須要說。
“司徒若憐,你為什麽要害我?你……”
“我陷害你?你說,我在南越,買通了長公主身邊的下人,和你們京城的人,在這威嚴的侯府,來陷害你?是嗎?”
她一時語塞,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應知曉這個道理罷。
四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麵露怒意,語氣劇變,“五公主,我是不是該給我皇伯父書信一封,讓他好好和你父皇商議一下,關於你們南越皇室教養的事?”
他說著又看向婁翊航,“陵王殿下,這就是你們南越的待客之道嗎?”
“那我今日,真的是領教了。”
“顏兒,我們走。”
說完拉著我就要走,我知四哥今日是真的生了大氣了,也不敢出聲,現在是在說別人,等會回去指不定要怎麽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