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盡人意
“然以。”
“爾等卻是看不到……”
贏天俯視著麒氏斷壽幾者，淡然一道後，不再猶豫，抬手一壓，人皇鼎的虛影攜帶著毀滅的氣息，直直砸向斷壽幾者額頭。
但就在這一刹那間。
遠在支天山太初殿內的分身衣上清，睜開雙眸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觀其神態，更是有一分欣慰，神念一動後，再度閉目養神。
然而，就在分身露出笑意的時候。
同時間的贏天，竟察覺到死亡的氣息彌漫心頭。
其頓曉，倘若人皇鼎真的落在斷壽幾者身上，斷壽幾者必死的同時，他也將會不複存在。
“不好。”
贏天驚悚，大袖一揮，本該落下的人皇鼎，在接觸到麒氏，斷壽，雲衣，仙末，戰聞，金烏等額頭的瞬間，轉眼消散不見。
下方的麒氏大口喘息著，凝望上空的贏天，他方才已經感知到死亡，但見到贏天收手，和察覺一旁斷壽四者的神態變化。
還有方才的一絲氣息。
他笑了。
幾個呼吸間。
贏天沉默中收勢，這熟悉的氣息太過強盛，縱然他保持這般姿態也沒有信心能夠敵得過，剛還大放厥詞不過百息，轉瞬就被打臉。
甚疼矣.……
上空遮天蔽日的人皇鼎也急速縮小，落入其心神中，體內借助人族修士的修為也急速返回，氣勢很快歸於準聖一階。
這片天空恢複如常。
“這？”
“發生了什麽，人皇為何收手。”火雲洞前的商紂，一臉錯愕的問道，一旁的倉頡連連搖頭。
贏姬則一臉擔憂的望向仙域州，他知道，琴時越出手警惕了贏天，因方才的一刹那，他感知到了琴時越的氣息。
同時也察覺到了死亡。
“不過，定和方才那股氣息有關。”倉頡麵容凝重的呢喃一句，這氣息.……甚是強大，可謂空前絕後。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僅是一瞬間，我還錯以為是我的錯覺，若你也察覺到了，那斷然不是。”商紂回答道。
這.……
二者對視一眼，瞳孔中流露出震驚。
何人能有如此之強？
僅僅是流露出的一縷氣息，亦讓二者心中察覺死亡。
贏姬麵容稍有失落，他知道，從今往後人族與支天山或許再無交際.……
雲巔上。
巫祖目光遙望下方贏天一眼，扭頭對著一旁的三清，桃冥，冥河老祖幾者，道：“琴仙帝出手，再觀人皇收手，此事算徹底結束了。”
“不，還遠沒有結束，你忘記了那長生來時的話語否？商紂，贏姬支天山前挑釁，縱容後背子嗣出言汙穢……”冥河老祖提醒道。
一點即明！
“這下可壞了。”桃冥苦惱，他想要幫助贏天一眾，此刻內心也是遲疑，別說是他，就連死去的誇父老祖都對琴時越頗為忌諱。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荒古露麵，不知此次是否會出現。”上清出聲一道，看向遠處雲巔上的帝江，龍聖，白澤一眾。
隨著贏天收勢，被困成蠶蛹的他們，也都解除了控製，一個個恢複了自由身，屹立雲巔，好似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畜生就是臉皮厚。”上清暗罵一聲，收回目光。
“他已經來了。”
太清雙眸一閃精光，視線看向贏天位置。
一時間圍觀者的目光，皆匯聚一處！
分身衣上清從虛空中踏步而出，腳踩之處一朵朵十二色雷蓮花浮現，雷霆毀滅的狂暴氣息，驟然間充斥在這片天地。
可轉瞬大道之氣周身環繞，那毀滅狂暴的氣息歸於平靜，祥瑞之色浩然之氣立現，竟讓觀者從衣上清身上察覺到了一絲慈悲。
直到距離贏天十丈位置停下。
“不錯。”
“終於有點人皇的樣子。”
這教導口氣.……
也讓贏天也倍感熟悉，可聲音再次響起，有些淩厲。
“但這還不是你能夠狂妄的資格。”
嘭！
圍觀者隻見衣上清未動絲毫，話語一落的刹那間，人皇便被擊飛出去，火雲洞前的倉頡與商紂對視一眼同時消失。
二者身影再度浮現後，一左一右攙扶著贏天佇立火雲洞前，而贏天嘴角流露鮮血，略有狼狽。
他的瞳孔中浮現驚愕之色，可轉瞬即逝，若非倉頡和商紂出手攔住他，還不知要被擊飛到何處。
萬米外巨石廢墟處。
麒氏撐起身子，穩當站起，望向上空的衣上清，拱手道：“多謝仙帝出手相助。”
衣上清淡然看了其一眼，此刻其一旁的斷壽，雲衣，仙末，戰聞四者也起身，拜道：“見過我聖。”
“我聖，這贏天借助人族氣運後，實力太過強盛，非我等所能及，故，未能完成我聖所命。”斷壽坦然的說道。
“無妨。”衣上清意念一動，四道青蓮虛影在斷壽四者頭頂浮現，散發著磅礴的生機，待青光籠罩後，瞬息間，斷壽四者方才的傷勢竟恢複如初。
十二品造化青蓮虛影，生生不息！
“多謝我聖！”斷壽四者驚喜道，一旁的麒氏張了張嘴，終沒好意思出聲再求助，命都撿回來一條，應當知足矣。
衣上清一晃至火雲洞上空，冷傲俯瞰，目光落在商紂和贏姬身，冰冷道來。
“斬！”
憑空兩道劍光穿過二者身，眼見二者猛然倒飛出去，嘭嘭.……砸進火雲洞內，贏姬直接昏死過去。
商紂於碎石內平躺，指著半空中的衣上清，怒不可遏：“你，你，你竟敢斬吾準聖道果……”
“噗~”
與贏姬同樣暈死了過去，二者的修為也相繼從準聖三階，一階淪為大羅修士。
火雲洞前，倉頡剛要出聲嗬斥，被贏天眼神製止住，不由長歎一聲，其身後不足三丈遠的十凶，更是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
這.……
這.……
荒古現如今都這般危險了。
十凶偷偷的打量著衣上清，要把其麵貌深深的記在心中，這位敢如此，定是荒古大佬，雖上古不曾聞其名諱，
但從今往後！
他隻要遇到衣上清，斷然退避萬裏.……惹不起，惹不起啊，想著想著，十凶眼角的餘光不由斜視後方碎石中的商紂。
內心竟多有喜悅。
“小商啊小商，好似上古北冥時態呼，往後都是大羅，還望說話客氣點，不然……哼哼哼，十道術法其上懟死你。”
十凶內心活動豐富，其獨自幻想的同時，贏天則抬頭與上空的衣上清對視，而後平靜道：“國師，這等結果，您可滿意否？”
“何來滿意？”
“小天，你應該慶幸本聖僅是一道虛影來此，更應該慶幸本體遠在天外。”衣上清朗聲一道，不錯，他僅是一道虛影而已，本體在太初殿裏坐著。
而本體的本體遠在天外啊！
“國師，一次一次又一次，您總是如此。”贏天語氣顫抖道，當年也是，每當他想要如何如何時，衣上清總是點明他的現狀。
如今，更是這般。
“國師？”一旁的倉頡愕然。
贏天抬手製止住倉頡的好奇心，倉頡得意佇立一旁不再多言，與此同時，上空凡人族大羅，無一不遁身至火雲洞前。
一一先是對著贏天的背影拱手微拜不言，又一個個激動之色的望著上空的衣上清，可卻都識趣兒的不言。
他們是很想見到國師，可卻都不傻，一個個大羅人老成精，多算計.……
國師為何會選擇對人皇出手……這期間又發生了何事？而方才那個名為長生的準聖，又為何會稱呼國師為我聖。
麒氏又為何會稱呼國師為仙帝。
再加上方才人皇與國師的對話，其實已經不難猜測出來，這數十萬年來，國師身在何處。
道教原來隻是個幌子。
幾分思緒後。
幾個人族大羅麵麵相窺後，竟都下意識的點點頭，猜到了什麽，蒼老大羅見狀，猛然退後兩步，看著半空的衣上清，不可思議道：
“不，不可能。”
“國師，您，您.……”
“江風，不必猜了，國師即是當年執掌妖族天界的琴仙王，如今的支天山之主琴聖，而國師僅是他的一具分身。”贏天沒有回頭的說道。
“這.……”蒼老大羅江風呆滯，一個個大羅大驚失色，說起來，他們與贏天都是同輩的存在。
當年贏姬執掌人族時，一個個還都尚且是金仙修為，不過是滄海桑田歲月流逝，十萬年光陰修大羅道果自然不是問題。
可，須知。
國師當年對人族的重要性。
如此也不怪他們一個個這般。
那時他們為了國師離開玄域州，潛伏其他三域修煉，為了就是有朝一日國師能夠回歸人族，他們也一並回歸，以此來彰顯國師的號召力。
可如今這般。
多少有幾分不盡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