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您是錯的
…… 人族，人皇城。
自大荒人族誕生以來，圍繞人皇城八百萬裏定居，占地萬頃的人皇城池內，更是聚集了人族無數強大的修士。
這些人族強者，統一歸國教管轄。
國教幾乎開辟了人族修行的全部根本。
這裏有儒家至聖，警世之文可流芳萬古，傳承人族瑰寶一代又一代，還有道教正統傳法自然，與世淡泊無爭。
亦有佛教傳法，超度世間一切苦難！
而更重要的還有雜道，雜道可謂此界人族重中之重，傳法人族耕種，織布，建造，可謂古文明之起源。
琴時越俯瞰著下方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皇城內，耳邊充斥著有凡人的叫賣聲，有修士禦劍飛行，有孩童無憂無慮的耍鬧在街頭。
一片祥和繁華似錦。
竟有不少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如此一來，當今人族人皇，確實有點東西，畢竟人族內雖有開宗立派古族世家，卻也統一歸最高國教管轄。
這點，頗讓琴時越中意。
若嬴道先且能做到這般，那荒古人族氣運將會更加昌盛，且不說在一眾準聖內他的實力屹立最強，那也起碼會借助人族氣運穩妥拍在前三。
又豈會隕落.……
奈何，一切都是他不中用啊。
“前輩，人族沾惹靈族因果的，名為燧人，他當年身為人族人皇，曾率領十餘位天仙入靈族，此來，隻需滅殺他們即可。”小鈴鐺在一旁沉默良久，終開口說道。
“哦？”琴時越扭頭看向小鈴鐺，問道：“難道不需要把吞食以靈族煉化成丹藥的全部滅殺否？”
小鈴鐺一怔，這？前輩殺性也太大了。
“凡事皆有因果，隻需滅殺當年的犯事者和從中牟利受到好處的即可。”
“你倒是心善。”琴時越欣慰一笑，散去腳下黑蓮，遠處一朵祥雲自動飛到他腳下，便朝著人皇皇城上方飛去。
你倒是心善。
你倒是心善。
你倒是心善。
小鈴鐺腦海中回響著，她簡直驚呆了，要知道她可是天地間第一頭怨靈，不知吞噬了多少善良輩。
活了數萬年，竟頭一次聽到這般的稱讚。
呆呆的張開小嘴，低聲問：“前輩真覺得我心善？”
“嗯。”琴時越確實覺得小鈴鐺心善，不知人世間險惡，要殺，應該殺個幹幹淨淨，以防後患。
他領著小鈴鐺抵達皇城上方，不再掩蓋自身和小鈴鐺的氣息，兩個呼吸間，三名人族大羅出現上方，一臉凝重警惕。
領頭的便是當今人皇燧在，身穿冕袍頭戴玉冠，骨齡五萬多歲，麵容保持在三十有幾，單憑一身風範多有一些唯我獨尊的氣勢。
可燧在看著麵前男子，感覺到他氣勢磅礴深不見底，一襲黑衣嚴峻，棱角分明俊秀，平靜的麵容猶如傲睨世間萬物。
不，不對。
是目空一切。
宛若世間萬物皆不入其眼一般。
特別是其深邃的蓮花瞳所散發的氣息，更讓燧在心生一種不敢直視的直覺，他身為當代人皇，第一次麵對一人。
更是生出一種如仰望蒼穹的無力感！
不僅僅是他，還有其身後的兩名老者，身著布衣的便是國教教主燈了，另一位紫衣老者則是燧人氏之主，燧起與前代人皇燧人同輩。
他們二者見多識廣，麵對琴時越更是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縱然琴時越不曾言談，他們已經逐漸心生畏懼。
是麵對未知之數的畏懼。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琴時越一旁的小鈴鐺，頓時燧起瞳孔一收，顯然認出了小鈴鐺。
隻見小鈴鐺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對著燧起道：“十萬年前圍攻靈族，有你。”
隨著琴時越目光望來，燧起身軀一僵，有一種想要逃離此地的衝動，可其終究活了幾十萬年。
哪怕隱約猜測到琴時越來意，可還是理智壓製住了衝動，不敢動彈分毫。
“在下乃當今人皇燧人氏燧在，執掌人族至今三萬年餘七千載，我感覺到前輩乃人族，不知前輩何人？”燧在拱手朗聲一問。
“你沒資格知道本帝，退下。”琴時越並不客氣。
燧在麵容一滯，整整三萬年不曾有人敢這般與他言語，可一想到琴時越過於神秘，也不敢出言反駁。
可一旁的國教教主燈了看不下去了，老東西為何叫老東西，無法一條老命活夠了膽識有了亦不怕死。
燈了顧及燧在人皇顏麵，輕聲嗬斥道：“閣下身為人族竟對人皇不敬，縱然你實力深不可測，但如此可犯了天地間的忌諱，會遭到人族氣運反噬的。”
琴時越輕輕抬手。
嘭！
燈了直接被扇飛化為一道流星劃破天際而去。
“你若非當今人皇，亦會和其同等下場。”琴時越看著麵容微怒的燧在，出言說道。
“不知前輩要做甚？”燧在問。
“它日因今日果，你若身為人皇應該知曉靈智發生了何事，若是不傻，也該猜測到本帝來此是何原由。”琴時越拍拍衣袖挑明來意。
燧在沉默下來，靈族事由大荒皆知，各族分瓜靈族一事古卷上都有記載，他也曾吞食過以靈族煉化成的丹藥來提升實力。
可弱肉強食。
本就是大荒的生存之道。
燧在不解琴時越為何會替靈族出頭，反駁一問：“當年靈族之事也並非人族一者，若說因果，那天界，魔族，妖族等哪一個沒有沾惹靈族的因果。”
“前輩身為人族卻隻來尋人族的因果，莫不是覺得人族好欺？”
“哼。”琴時越搖頭哼笑一下，輕輕抬手，嘭的一聲，燧在按照燈了扇飛的路線，再度飛去……
而後目光落在燧起身上，道：“本帝和他言語兩句，隻因其是人皇而已，僅此而已，並不是讓他來質問本帝。”
“人皇在人族心中可謂金貴。”
“但在本帝麵前與普通人族無異。”
“今日本帝先尋你們虧欠靈族的因果，而後便是天界，魔族，妖族等等，放心，一個都跑不掉。”
“一定要如此否？”燧起壓製住內心的恐懼，接著說：“若前輩這般後，定會成為人族唾罵的萬古罪人，大荒內皆知曉靈族淒慘。”
“可終歸是利益至上實力為王，如此，錯亦是對。前輩所行之事雖是對，可眾口鑠金混淆是非。”
“您是錯的。”
沉默……
寂靜的沉默。
小鈴鐺扭頭看向琴時越，她不敢此刻開口詢問，她怕琴時越會歸還怨靈花，解除他們的約定。
可她殊不知琴時越是何等存在。
堂堂聖人又豈會因別人一言改變想法。
突然，她看到琴時越嘴角揚起了笑容，這笑容，似乎有些不屑，是對什麽不屑，小鈴鐺亦不敢問。
逐漸的。
琴時越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天九地四海八荒，天界，魔族，妖族，人族等等，偌大的大荒之地，頃刻間傳遍琴時越的笑聲。
笑聲中充滿了狂妄，桀驁.……
數息後。
忽然，各地生出天地奇景，青蓮光輝眏照天地，琴時越的虛影出現在青蓮之上，他瞳孔十二色蓮花巡視大荒各地，猶如視眾人百族如螻蟻般。
冷道：“吾乃聖人，敕令爾等凡十萬年前圍靈族者，一日內匯聚人族人皇城，凡沾惹靈族因果而不到者。”
“湮滅一族根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