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摧殘

  “你去。”明慧用眼神向興哥示意。顯然興哥很詫異，她有些無法置信的看向了明慧。


  “難道還要本小姐教你不成？”明慧雖未怒，可話外之音委實嚇了興哥。


  我抬頭看向了興哥，她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我的眼睛。她有些自責，悔恨，尷尬，就在我以為她還良心未泯時她竟突然換了表情，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向我走來。


  “興。。。。。。”還不及我喚出她的名字，她就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刮子。又是右臉，我感覺我的右半邊臉已經痛的失去知覺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強忍住疼痛問她，她眼裏閃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她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啪。”她又給了我一巴掌，左右夾擊，我無處可逃。


  “狐狸精。”狐狸精？這話怎麽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她不知道她說的這種話很傷我的心嗎！

  我一眨不眨眼的盯著興哥看，我無法相信眼前的興哥是那個曾經與我一同嬉戲，瞎鬧的興哥。


  我嚐試著從她的眼裏探尋出無可奈何，探尋出不忍心。可是我錯了，興哥的眼裏沒有愧疚，沒有不舍的。相反的她的眼裏竟然有一抹報複的快意，那麽明顯，又那麽刺眼。


  難道興哥從一開始就是討厭我的？可她為什麽又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幫助我，安慰我？


  既然她這麽恨我，憎惡我，那她為什麽又處處流露出對我的關懷？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樣兒，竟然敢勾引俊賢，俊賢是你這等下賤胚子能染指的？我是該說你太自不量力了還是太自以為是了？我告訴你，趁早別做春秋大夢了，就算你給魏府做牛做馬，你也絕不可能，是根本就不可能和俊賢一起生活。你隻是個下賤胚子。”


  “你胡說。”明慧的指責讓我那深藏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了，我不顧一切的反駁道。


  “大膽！”明慧的貼身婢女嗬斥到，她本欲上前教訓我，可明慧擺了擺手，她便消停了。


  “我胡說？哈哈。。。。。”明慧笑的甚是誇張，似乎我剛才說的是個無比可笑的笑話。


  “你真是可憐啊！”明慧意味深長的說到。


  “你待在薔薇莊好好的幹嘛要來這裏？既然來了你就該守好本分，可你偏偏又不安分，一門心思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就是大忌，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明慧自顧自的在院子裏轉悠著，她的指甲猩紅，又續的很長，她一邊陰陽怪調的訓斥我，一邊又將盆栽裏的花兒一朵一朵又一朵的撕掉。


  “我根本就沒有勾引俊賢，倘若他對我無意，曉是我百般糾纏，定也是無果。”此時的我豁出去了，我不能被她們這樣欺負，我要堅強，我要讓她們知道，不是誰都可以欺負我，即便我是個下人，我也要維護我的尊嚴。


  “好你個伶牙俐齒，給我打！”我說的話激怒了明慧，她命婢女前來打我。


  “你無緣無故憑什麽讓人打我，我究竟犯了什麽事？”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著她。她許是不曾料想到我會站起來和她對抗，一時間她竟然慌了。


  “大膽！”這時興哥竟然開口了，她幾步並做一步上來又給我了兩個耳刮子，力氣之大，我一時竟被打的兩眼冒星。


  “給我打！”我不知道這一聲令下又上來了幾個婢女，她們像野獸胡亂的撕拉著我，推搡著我，踢打著我。而我就像那案板上被宰的魚，無法反抗，隻有承受。


  我已察覺到她們的指甲劃傷了我的臉，她們硬生生的拽掉了我的頭發，我疼的差點背過氣。她們似乎還不解氣，竟然用腳踹我的肚子，我一個姑娘，那裏承受得了這般撕打，很快我就一動不動了。


  “好了，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明慧雖這麽說著，可她卻麵帶微笑，她本是如此漂亮，可心腸為何又這般歹毒？


  “是不是心裏在想俊賢？想著他會來救你？哈哈哈。。。。。。”我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可笑的，可明慧她似乎就特別愛嘲笑別人。


  我沒有再開口。


  我心裏是在想俊賢，我是很渴望他能來救我，可就算他不能及時趕到，我也不會難過，我也不會怪他，因為我一直堅信，俊賢他對我從來都是真心的，他不會像她們這麽虛偽，狠毒。


  “我不妨告訴你，俊賢他出遠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哦，對了。我也不妨告訴你，他去了長安。”明慧的笑臉在我的麵前不斷的放大，她用指甲撕拉著我的臉，我雖看不見，可我感覺的到，我感到血液已經淌出來了，我知道我得臉又一次被傷害了。


  “他去討要你的賣身契了！”賣身契？被明慧這麽一說我頓時清醒了，我的賣身契還在薔薇莊，得不到賣身契，無論我去哪裏我都是薔薇莊的人。


  “不過，你沒有機會再看見俊賢了。”這時我看見興哥的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瓶子，她拿著她正一步步的向我的嘴邊送來，我努力咬緊牙關，可是她們還是輕而易舉的將藥水倒進了我的嘴裏。


  苦澀，腥臭，是毒藥吧！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我聽見她們肆無忌憚的笑聲，聽見花盆被摔碎的聲音，我似乎還聽到了俊賢的聲音，他的聲音還是這麽好聽，一如初見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