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員外這麽解釋,楚唯這才認真的開始觀察起了自己手中的這個小東西。倒是稀罕了,自己雖然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對於這種東西,還是沒有見過的。用骨頭做得哨子嗎?
挑了挑眉毛,放在燭火之下,看上去外表很是像玉石,想來應該是被人把玩了不少時間的吧,中間那些慘白色,似乎是已經在裏邊徹底融入了進去,怎麽都出不來。
“這倒是有意思了,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用的。”基本上隻有自己的手指那麽長,看著細細的,隨便都可以塞得下去,但是看著怎麽都感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骨頭做得。
皺了皺眉毛,張員外搖了搖頭,“不清楚,那個人給我的時候說這是家族留下來的寶貝,隻是自己看不懂是做什麽的,幹脆就行了個順水人情,給了我了。若是你有機會,倒是可以可大漠裏的商人們聯係一下,說不定就知道了呢。”
笑了笑,沒有在和楚唯過多的討論那個來路不明的骨哨,張員外直接把自己設想的計劃展開放在桌子上,上邊畫著一些楚唯看不懂的字符,亂七八糟的,看的楚唯有些頭大,無奈的看著張員外。
“大哥,你莫不是忘了,我對於這些暗語都是看不明白的。”楚唯有些崩潰,根本不能理解為何這裏的商人們做事情都喜歡用暗語,做事情也是,商量生意也是,反正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到哪裏都不一樣,也就他們這種商場裏混出來的人才略知一二吧。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張員外這才哈哈的笑了出來,趕忙給楚唯解釋那些紙張上的鬼畫符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
“按著你的設想,是想要把你的醫館做大,這些繁華的街道不適合,這一片是煙花之地也不太合適。算起來,應該是隻有縣衙臨街的這一條街可以考慮一下了。而且你和縣令夫人相熟,若是出了什麽事情,緊急救助也是來得及的。”
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張員外很是認真的開始給楚唯分析起了地形。知道楚唯對於縣城是人生地不熟,雖說是不少人都認識她,但是這丫頭估計丟到城東就回不來了,畢竟縣城也不算是特別的小,雖說是看著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我明兒給你問一問這裏那裏有人出手店麵,這你倒是可以放心。不過這你開醫館,麻煩的事情到底是不少。”說道這裏,張員外皺了皺眉毛,看著楚唯,不知道自己想到的事情到底應不應該全部都說出來。
聽到這裏,楚唯也是有些奇怪,難不成這開醫館還有什麽說出不成?“大哥直言不妨,我既然是有這中想法,那就有了接受所有問題的準備了。”
微微的笑了笑,楚唯的嘴角上揚的弧度讓人感覺很是自信。燭火隨著楚唯說話,一動一動的,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牆上,也是好看。眼見楚唯心裏並沒有多少的負擔了,張員外這才捋了捋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
“回春堂的掌櫃的你是熟悉的,那已經是老字號了,你跟他們爭鬥,應該是沒戲。城南有一家扶元堂,那個掌櫃的是個吝嗇的刻薄鬼,但是他們家裏有異味老郎中了,坐診家中,倒也還是算是可以。”
說道這裏,張員外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之後,這才有些遲疑的開口,“不過那雅致堂,倒是麻煩了。他們家裏賣的東西都很貴,但是達官貴人們很喜歡。先前的時候也有人想要開醫館,硬是被擠兌的離開了縣城,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到這兒,楚唯算是明白了,合著自己若是需要開醫館,不僅僅需要麵對那些很有資本家裏都有能耐的醫館,還要麵對這些莫名其妙沒有人敢抵抗的醫館。若是自己所料不錯,除了這些有名的掛牌醫館之外,應該還有不少的勢力穿插其中吧。
果不其然,這邊自己才想到沒有多久,那邊就聽到了張員外開口了,“除了這些,你還要麵對那些散亂的郎中們,他們大多都是口碑在外的好郎中。你若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到底是可以去把他們請過來給你坐診的。”
放下手中的紙張,張員外皺著眉毛看著楚唯,這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前一段時間還跟自己這邊找藥材商要倒賣藥材,這才過了多久,就開始向著醫館的方向走了嗎?
“你在家裏的醫館不是也挺好的嗎?為何又想著要出來開醫館?要知道,女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何必讓自己那麽辛苦。”忍不住多了一嘴,張員外看著楚唯的樣子,很是不理解,若是女子嫁出去了,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在外拋頭露麵的。
停頓了一下,楚唯看著張員外的樣子,突然笑了,“當年決定學醫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後退,看著那些人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確實無力解決,就感覺很崩潰,那樣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微微低沉的聲音在張員外的耳朵邊想起來,看著楚唯的樣子,張員外一時間有些心疼。對於自己這個合作夥伴,多多少少自己也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楚唯的情況也是決定自己願意和她繼續合作的原因之一。
“不說那麽多沒用的了,今日到底是謝謝大哥了,那店鋪的事情,就勞煩您了。”說完話,楚唯收齊了自己所有的表情,衝著張員外盈盈一拜,直接轉身就走了出去。夜色如墨,看上去有些瘮人,但是外邊的雪白卻是給這夜色添加了一抹亮色。
楚唯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裏漸漸的消失,張員外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什麽造就了楚唯這麽倔強的性格。簡直就讓人很是疑惑。
“有些事情,多想多錯。”突然聽到了一陣冷冷的聲音,張員外臉色猛地變了,轉過身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年輕男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恭恭敬敬的衝著男子拜了下去。
“公子今日過來了,一切事情都按著公子所說的安排了。”聽著張員外的話,男子看著外邊已經消失了的人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怎麽就這麽的固執呢,死不聽話,還倔強的很,非要自己爬出來一條血路才算數嗎?
隨意的點了點頭,男子的臉在月光下映出的痕跡讓人有些眩暈,英氣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正在圍著自己的心事煩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