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什麽也不知道
夏鴻鈞看到了女傭那質疑的眼神,以為她懷疑他。
“我女兒醒了以後就給她辦出院手續,你可以陪護她一段時間,工資問題你不要擔心。不會比你現在少的。”夏鴻鈞解釋了他前麵說話的意思。
女傭睜大眼睛搖著頭開了口:“你要讓你女兒出院?”
女傭的聲音雖不大,但聽在夏鴻鈞的耳機如飛機的轟鳴聲。
這個啞女傭機器人原來真會說話,果真如他猜測的。
他看著女傭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她能被他所雇傭。然而,女傭下麵要說的話才叫他震驚呢!
“不能出院!”這個啞女傭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斬釘截鐵。
他感到很吃驚,她一個傭人竟然阻攔他的女兒出院。這幾乎是世界剛最大的一個笑話。他也挑起眉梢,把眸光投向這個現在會說話的女傭來了。
為什麽?他已經谘詢過主治醫師了,可以出院的。誰救了夏冉默夏家可以報答他,為什麽要來阻止他女兒出院?
這太讓他懵懂起來。他沒有問這個啞女傭人為什麽,她就不再做任何的解釋。
好生氣怪的啞女傭人,這是什麽人在哪裏挑的極品啊!夏鴻鈞不斷地在心裏嘀咕著,這麽怪怪的啞女傭人,那雇傭她的人不會知道嗎?
他看中她的是她對待工作那份盡職盡責。
輸液瓶子裏的輸液流得太快了,啞女傭人用手輕輕地執起調節閥緩慢地來回調著,工作起來那認真勁兒一點兒也行乎。
他算是看透了這個啞女傭人的性格,該說的她會簡結的說,不該說地她是半個字也不吐露。
這個啞女傭人絕對是個保密的高手,你不用擔心她會泄露出任何隱私於別人。
他真不想和她糾纏不清,但是還是想從這個啞女傭人的嘴裏知道點什麽。這樣一來,本就不糾結的事現在也變得糾結起來了。
不過憑什麽一個啞女傭人會不叫他給女兒辦理出院,這事他還真得問清楚。出院可以,人一走了之,可是這些費用……
這些票據他還沒見見著呢,他不覺得伸手摸摸他的頭,要知道在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他非得傾家蕩產不可。
想到此處,夏鴻鈞不自覺得後背寒意侵襲著他。醫生說可以辦理出院的,可是……
他此刻感受到了不寒而栗是什麽概念了。
這個啞女傭人你問她其他的話。她一概不回答你,他發現隻有提到出院這個話題她就說話了。那麽好了,今天夏鴻鈞就要提一提出院這件事情不可。
夏鴻鈞清了清嗓子,停頓了能有一刻鍾。這一刻鍾他可沒閑著,那眸光一直灼灼地盯著這個啞女傭人看。
他希望攻克她那道心裏防線,叫她本人自願地說出為了什麽不能辦理出院。
結果他徹底失去了耐心。這個啞女傭人簡直就是個機器人毫無感覺,無論他怎麽看她,她一如既往地坦然自若地該幹嘛幹嘛。
這個啞女傭人可真是個銅牆鐵壁之身,刀槍不入。
這一輪目光試探夏鴻鈞算是白費心機了。他突然發現他很幼稚,一個被他封為啞女傭人的主,你還在她身上浪費精力簡直太可笑了。
他一番嘲諷之後頭腦恢複了正常,還是挑這個啞女感興趣的話題來說吧,所謂的投鼠忌器唄,目前暫時也別無其他。
打定主意了,那就開始吧。
可是夏鴻鈞心裏又不舒服起來,他怎麽說也是一個夏氏集團的老總吧,這麽屈尊降貴的和個啞女傭人在這費起嘴皮子上的功夫來,這他怎麽會舒服得了?
可是這裏除了這個啞女傭人也找不到任何一個知道夏冉默的事情的人了。
他心裏躊躇不決,不和這個啞女傭人說吧,他就像掉進無底洞裏一樣摸不任何方向。可是真要個這個啞女傭人來談論這個問題他還心裏不甘。
夏鴻鈞現在陷入兩難的處境當中。他說與不說都很難的,不說的話夏冉默住在這裏幾天就會叫他傾家倒產。
若是真和眼前這個啞女傭人來說他又怕說了也白說。
這輩子他出去談個生意也沒這般糾結過,這個窩心和堵塞。
然而,那個啞女傭人卻自始至終沉得住氣。她簡直就是把夏鴻鈞完全當做空氣,視而不見,她該做什麽做什麽,毫不理會他的存在。
夏鴻鈞有那麽一刻鍾被她氣得險些背過氣去。但是,他極力的克製著不生氣,畢竟這個啞女傭人是被夏冉默的救命恩人請來的,打狗還得看狗主人呢,是不是?
忍著吧,他期望夏冉默早點醒來。
但是,她醒來又能怎麽樣呢,那辦理住院的手續又不在她的手裏。
夏鴻鈞在這裏思前想後地,猶豫不決。
“先生,沒事情你就可以走吧。”這個啞女傭人又突然發出聲音來。
奇怪,她有什麽權力趕人?
夏鴻鈞不覺得心裏就生出一股子火氣來。他狠狠地瞪著這個啞女傭人來,隻想一口把她給滅了。
你知道這病榻上躺著的是什麽人嗎?你知道本人是病榻上躺著的什麽人嗎?你有這個權力驅逐這正經主子的嗎?
他真是氣糊塗了,不顧及身份和這個啞女傭人較起勁來。
這個啞女傭人見夏鴻鈞不但沒有走反而和她在這裏暗暗較勁兒,心裏不覺嗤笑著這個所謂的“為人之父”來。
不走是吧,那你就正好中招了。
這出戲還真有看頭,她也很樂意奉陪到底。她臉上的那個公式化的微笑背後隱藏著一股嘲笑的意味。
那就接招吧,先生!
這個啞女傭人雖然不知道此人是如何招惹了自家的少爺,但是少爺就這麽吩咐的,那她就得這麽要表演去。
忠誠於主人是她的本分不是嗎?
她用一種忠實的仆人的眸光深切地關注著夏冉默。這也是自家少爺吩咐的內容,其實仲少凱不這麽吩咐,她看見夏冉默也新生喜歡,也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去照顧著夏冉默。
隻可惜啊,病榻上躺著的這個女孩子,此刻她什麽也不知道,就那麽安靜地躺著。
明媚的陽光爬上了落地窗直射到夏冉默的臉上,可惜她沉睡著不知道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