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相
晚上艾利克斯回來的時候似乎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可是他幾次張嘴又欲言又止。
我大方承認說：「今天我請韋芳來家裡玩過。」
艾利克斯對我說得話不大在意，他還是一副十分糾結的表情。
我盯著艾利克斯看了一陣，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艾利克斯猶豫道：「你能不能抽空來我公司一趟？」
看艾利克斯的表情如此糾結，是他在生意上遇到了難事？
我還是很大方地說：「沒問題啊，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想讓我幫你解決？」
艾利克斯面色為難地說：「之前說好的，你研發出什麼新產品要先給我看。但是你這次的設計更跟我們公司的產品無關，我看了也沒辦法買。」
「沒事。」我寬慰艾利克斯說，「我的產品不缺銷路。」
艾利克斯無奈地笑了笑說：「阿瑤，我是有件棘手的事情想請你幫我。我們公司有幾件產品銷量一直在下降，之前我讓芙蓉去做過幾次市場調查，她都沒能查出結果。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幾樣產品在包裝上還有沒有改進的空間。」
「噗嗤！」我不禁笑起來，「原來是這事啊，你直說不就完了，跟我繞那麼半天圈子！只要你家長公主別給我下絆子，我當然是願意幫你解圍的啦，鳴淵他爸爸！」
「還是我家阿瑤對我好！」艾利克斯跟著老不正經笑起來，「你什麼時候能來？你來之前跟我說一聲，我讓芙蓉去國外出差。」
我又笑了，生意能做成艾利克斯這樣還真是沒誰了。這個家裡到底誰是誰的老子，誰又是誰的爹。況且艾利克斯這是在想辦法提高公司業績，李芙蓉不出把力就算了，還想著給她老子搗亂。
我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你前妻手上？為什麼你開公司還要看你女兒的臉色？」
艾利克斯的臉色頓時沉下去，他斟酌了好半天才說：「那時候芙蓉還小，很多事情她只看到表象，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實，當年我和芙蓉她媽媽離婚，是因為芙蓉她媽媽先看上了別的男人。」
「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艾利克斯臉上的神情越發艱澀，「你聽到這件事情，你的眼神也是不信任的。可能是我面相不好，所有人都覺得我長得像壞人的緣故吧。」
「不不！」我慌忙揮手，「不是因為這個，我是覺得太突然了。尤其是李芙蓉說得言辭鑿鑿，我聽了以後就先入為主，以為真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前妻的事情。」
「阿瑤。」艾利克斯語重心長地說：「你仔細想想，我是倒插門女婿。如果真的是我先做了什麼對不起岳父家的事情，現在公司最大的股東會是我嗎？
「當年是芙蓉她媽媽出軌在先，還被我抓到證據。芙蓉外公一家怕事情敗露以後他們損失得更多，所以才把公司股份轉了很多給我，算是給我的封口費。我今天把實情講出來，也算是違背了跟芙蓉外公的約定了吧。」
我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把心中的懷疑表露出來。艾利克斯說的話我權當是聽一聽，看他平時那麼袒護李芙蓉，此時此刻他說得話我沒辦法完全相信。
艾利克斯依舊滿臉惆悵地說：「當時我以為我賺到了，就答應了芙蓉外公的話。我跟他們一家簽了合同，得到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那時候公司的運營規模還沒有些現在這麼大，其實也值不了多少錢。
「但是對我一個倒插門女婿來說，我覺得那是我經濟獨立的第一步。可惜啊，我那時候還是太年輕，沒反應過來芙蓉外公這是挖了個坑讓我往裡跳。」
我覺得艾利克斯話裡有話，便好奇地問：「他老人家給你挖了什麼坑？」
「呵呵！」艾利克斯乾笑兩聲說：「公司是我和芙蓉的媽媽共同創立的，創業初期股份被分作三分，最小的一份給我，最大的一份給芙蓉她媽媽，中間一份給芙蓉。離婚的時候芙蓉的媽媽又把她手上的股份拆做兩份，大部分給我，少部分給芙蓉。
「芙蓉外公說，芙蓉是我的女兒。離婚了，我只是和前妻離婚，但是芙蓉跟我還是一家人。所以芙蓉也應該持股，就因為芙蓉是我的女兒。我當時沒有多想，我就想著芙蓉是我的女兒，我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
「反正我是大股東，芙蓉是小股東，公司怎麼運作都是我說了算。但是我跟第二任前妻結婚的時候我就發現事情不對，芙蓉外公一家對我的第二段婚姻干涉很大，他們一直懷疑我會把芙蓉的股份轉給老二生的兩個孩子。
「芙蓉外公一家剛這麼說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委屈，漸漸的我明白他們一家究竟在做什麼。他們把芙蓉留在公司，就是為了有一天把芙蓉扶持成最大的股東，或者等我死了。無論是哪一種結局，最後公司又會回到他們一家手上。」
整個故事我聽得目瞪口呆，都說生意場上套路多，我沒想到李芙蓉那家人的套路會這麼深。如果艾利克斯說得是真的，那麼李芙蓉家的謀划真夠長遠的，都已經謀劃到艾利克斯死後的事情。
艾利克斯看著我說：「我今天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理解我面對芙蓉時候的難處。芙蓉不僅僅是我女兒，她背後還有一個比我更有權有勢的家族。我真的很想擺脫芙蓉外公家對我的控制，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成功。
「現在芙蓉長大了，其實很多事情她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芙蓉媽媽沒有告訴芙蓉當年我們離婚的實情，芙蓉一直以為有錯的人是我。所以芙蓉外公讓芙蓉想辦法控制公司的時候，芙蓉一點都沒有心軟。
「就算沒有和芙蓉外公的約定，我也不想告訴芙蓉當年的實情。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我希望在芙蓉心裡，她媽媽是個好媽媽。我寧願芙蓉誤會我，認為犯錯的人是我。」
最後，艾利克斯拉著我說：「阿瑤，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幫我。不僅是我，還有我們的鳴淵。這個公司是我耗費畢生心血拚打出來的，我不希望給芙蓉外公當一輩子苦力，最後又把公司送到他們家手上。」
我點點頭，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好，為了鳴淵我一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