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艾小米的仇恨和喜悅
艾小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床上,她感覺自己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腦袋昏昏沉沉的,耳朵嗡嗡亂響。最為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現在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她想要說話,但是嘴巴發出的確實霍霍的聲音她害怕極了。
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他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個她有點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她麻木的被醫生檢查了一番,聽見醫生對那個她有點熟悉的人說:“安先生,病人現在恢複的還不錯,再靜養兩天就能開始恢複正常的身體機能,現在的症狀都是正常現象,您稍微疏導她一下就能喚醒她的記憶。她現在處於迷茫困頓的狀態,意識的而恢複和記憶的恢複估計很快就可以了。”
安以辰感激的對大夫說道:“謝謝。”
“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現在讓病人服了藥,睡一會,醒來之後她的狀態會好很多。”
艾小米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被護士喂了藥,但是她在睡覺之前已經認出了眼前這個自己熟悉的人,他是一直對自己特別照顧的安以辰。
艾小米在昏迷的時候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說在她昏迷三天的日子裏她的養母的案件因為沒有進一步的進展,她養母的屍體已經從醫院的太平間送去火化了,而她養母的喪事是楚家人一手操辦的。
楚禦庭已然是心急如焚,想要馬上回到艾小米的身邊,但是無奈的是,韓若誠這邊出現了一些問題,他隻能在B市滯留幾天。
艾小米還不知道的是她在失去了一個親人的同時,又得到了一個親人,她懷孕了,她懷了楚禦庭的孩子。
安以辰心情很複雜,十分的複雜。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看到那個診斷會這麽的難過,明明自己愛的是阿音,為什麽會產生了一絲對楚禦庭的嫉妒。
安以辰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還是昏迷不醒的艾小米,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看到她的眉毛微微顫動,好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急忙狼狽的撤回手。
安以辰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的看著艾小米,過了一會,她又沉沉的睡去。
他複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艾小米,內心一陣痛苦。他多麽希望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是阿音,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她現在肚子裏懷著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阿音已經和艾小米的身影重疊,讓他分不清自己愛的人到底是阿音還是眼前這個女人。
艾小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病房裏的台燈散發著醉人的燈光,她有點口渴,想要找點水喝,嘴裏咳嗽了一下。
這個時候她沒注意的病房一角的沙發上站起了一個人,她發現是她睡之前認出的安以辰。
“小米,你現在剛醒還不能喝水,我先拿棉簽給你嘴唇弄濕,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一下值班的大夫。”安以辰的眼中帶著憐惜。
說著他按了病床上的按鈴,隨後他轉身出去。不一會大夫和安以辰一起走進病房,而安以辰手裏還端著一碗醫院食堂裏打來的粥。
醫生簡單的查看了一下艾小米的情況,對安以辰點點頭,說道:“沒什麽問題,恢複的很好。等一會先扶她起來喝一點溫水,然後再少吃點流食,明天早晨我再過來給她吃藥,晚上讓她好好休息,她現在還很虛弱,受不了刺激。”
安以辰把大夫送出病房,轉身對小米說:“小米,你感覺好點了嗎?能說話了嗎?”
艾小米虛弱的點點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水水”
“你等等。”他拿起旁邊早就準備的溫水一點點的給艾小米喂下去了半杯。
艾小米恢複了一點氣色,對安以辰感激的點點頭,稍微有了一點精神的說:“謝謝你這麽照顧我。”
安以辰看著艾小米柔弱的樣子,心裏有一根弦緊緊地繃了一下,心中越發的心疼,溫柔的說:“小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艾小米此時意識和神誌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她回想起之前自己所經曆的那件事,眼角流下了淚水。
可是她沒有問安以辰是怎麽找到自己的,她內心也已經清楚的了解自己養母的慘狀,她已經全都做了最壞的打算。盡管她已然有了準備,但是她知道自己心裏那絲柔軟已經徹底的不在了。
安以辰看見艾小米眼角的淚水,他歎了一口氣,但是並沒有替她擦幹。他知道,從艾小米此時的表現來看,這個女人經曆了這件事成熟了起來。
“小米,你放心,你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其他的事你先別管,好好調養身體,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身體裏的孩子考慮,你要當媽媽了。”
艾小米聽見這句話眼中的瞳孔明顯縮了一下,她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中再一次流下淚水,而這一次,淚水再也止不住了。艾小米想哭,她好想哭。
自己和楚禦庭有了孩子本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她自己包括楚禦庭都會為了這個孩子幸福的要死。但是,他偏偏來的那麽不是時候,他來的那麽晚又那麽突然。
艾小米再一次想到了自己被害死的母親,她在想如果母親還活著知道這個消息該有多麽的高興。
她開始恨自己,恨那個麵具男人,甚至很恨楚禦庭,恨整個楚家,包括腦海裏那個“楚”字。她認為是楚家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自己母親的死楚禦庭有逃不開的關係。
自從養母遭到威脅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們是衝著楚禦庭來的,隻是自己沒有用,將自己的養母牽扯進來。
想著她的眼淚嘩嘩的流下了,要不是因為她,養母就不會死,為什麽楚禦庭還是沒有回來,為什麽楚禦庭不接自己的電話啊!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的流,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獸一樣,隻能一個人在那裏默默的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