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作自受

  “咣當”一聲，砸偏了，酒瓶重重地摔在地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胃裏翻江倒海，想拔腿去衛生間吐，卻被人拽住了。 “媽的！給你臉了！看老子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那人個子很矮卻很肥碩，手上的力道也很大。他二話不說就來拉扯我的裙子，我連踢帶踹也沒能阻止，沒一會兒，我下身僅著內褲，就這樣暴露在一眾人麵前。即使這樣，他依舊沒罷休，又來撕扯我的上衣，我眼睜睜看著胸前的鈔票一張張掉落，想去拾，可剛伸出去手，錢就被人踩住了。 我順著朝上看去，是一個年輕卻氣勢淩人的男人，迷幻燈光下，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看樣子是個帥哥沒錯了。 那猥瑣男趁我愣在那兒，已經用手拽住了我的內褲，我再動彈一下，恐怕就要完全走光。但我真得顧不得那麽多了，我一張一張拾著散落的鈔票，極力忍住不要吐出來。我剛感到下身一涼，身邊就閃過一個飛影，隨即是一聲悶哼。 衣物的感觸沒有消失，我回身去看，雖極為狼狽，但自己內衣內褲還在，而剛才那個猥瑣男，半仰著躺在地上，一手抱著頭，似乎吃痛不已。 我身旁一個身影蹲了下來，“錢就那麽重要嗎？”他神情冷漠，帶著一些不解，但我沒工夫解釋。 我抓起被扯下的衣物，抱在胸前，口齒不清回道：“好、好幾千呢……”我說罷想伸手扶著他站起來，可他臉色一變，毫不掩飾地向後一躲，冷冷說道：“你是自作自受。” 我愣了一下，沒再忍耐噴薄欲出的衝動，一下把嘔吐物悉數噴在了他身上，然後不顧他驚愕的神情，跌跌撞撞離開了。 我醒來之時躺在自己陰暗狹小的出租屋中，頭痛欲裂。 我的耳邊一遍又一遍響著熟悉的聲音，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那是我的手機在響。 循聲看去，我在床頭找到了手機，是我的父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來劈頭蓋臉的罵聲：“賠錢貨！居然不接電話！非要離婚！我女婿也不管我了！趕緊拿錢過來！不要臉的玩意兒！不拿錢，我就讓他們去你脫衣服的地方去鬧！讓所有人知道你做的不要臉的事！”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他這樣侮辱我了，隔著電話我也能想到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平靜地說：“把電話給他們。” 很快，電話裏就傳來凶神惡煞的聲音：“別耍花樣，快拿錢來替你爸還債，否則……” “你們弄死他吧，我巴不得他死。”我打斷了那人的威脅。 電話很快又到了我的父親手上，“好啊！果真養了個白眼兒狼！你等著！我死了，你媽也不好過！追債的會想著辦法折騰你媽……” “畜生！”我歇斯底裏罵道，渾身止不住顫抖！ “哈哈哈，還真心疼你媽，那就快點兒來送錢！準備好錢給我打電話！今天晚上之前！否則就等著你媽遭罪吧！” 嘟嘟嘟…… 無盡的忙音讓我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