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張口閉口都是太太
第200章 張口閉口都是太太
工作室頓時鴉雀無聲。各自開始忙著手頭上的工作,一個兩個都跟奧斯卡帝后一樣,演技精湛的讓人挑不出毛病。慕雲澤淡漠的掃視了一圈,邁著大長腿去了去了營銷部。眾人默默地為營銷部的同志點了一根香。周一例會結束,散會的時候,慕崇峰叫住慕雲澤。「賀總監要辭職,你們之間有矛盾?」
「沒有。」
慕雲澤表情淡漠,頓了一下,問道,「賀總監是哪位?」
慕崇峰……他清了一下嗓子,抿唇道,「設計部總監。」
慕雲澤這才知道是誰。「他是該辭職了,設計圖上那麼明顯不合理的地方都沒看出來,公司每個月花三十萬不是找一個廢物來審核圖紙。」
慕崇峰臉色有些不好看,慕雲澤嘴裡這個廢物,正是他高薪從別的地方挖來的。他深呼吸一口氣,將心裡這點兒不悅覆下去,才問道,「你跟星封的人談的怎麼樣了?」
「基本差不多了,他們派了代表過來考察,通過之後直接簽約。」
慕崇峰臉色稍霽,年底這筆大單若是順利,就能緩解一下今年持續了大半年的商業低潮。「過兩天,展俊就要回來了,我打算安排他到營銷部,你空閑的時候,幫忙帶帶他。」
慕雲澤擰了擰眉,「給的錢不夠花嗎,把注意又打到森瑞頭上?」
慕崇峰臉色有點兒掛不住,「這公司你姑姑也有一部分股份,展俊眼看也快三十了,整天跟個無業游民一樣混日子,哪個女孩兒願意跟他?」
慕雲澤發出一聲嗤笑,神色淡漠的掃了一眼慕崇峰,「擁有公司股份的人太多了,照您的話,大家都可以來森瑞上班了,況且,展俊是什麼料,不用我說,您也清楚,森瑞沒有開過走關係這個先例,也不會開。」
他說完,也不看慕崇峰的臉色,大步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嘩啦——」
桌上的文件,被慕崇峰一把揮落在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兒子,越來越超出他的掌控,明明小時候,看著他的眼神,還帶著崇拜,現在卻完完全全變成了第二個蕭雪婉。他從未放過太多關注的兒子,儼然成了整個公司最大的決策者。甚至在參加一些商業聚會的時候,別人見到他,介紹的時候,會提一句,這是慕雲澤的父親。他在感覺自豪的時候,也會隱隱覺得不舒服。他要的是一個出色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拖離掌控的決策者。他沉著臉在原地坐了很久,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一整天,他都呆在公司,就連午飯,也是在辦公室解決的。「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慕雲澤淡淡道,「進來。」
柯木青端了一杯牛奶進來,瞧見辦公室這架勢,忍不住道,「慕總,已經九點了。」
慕雲澤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牆上的鐘錶,放下筆,伸手摁了摁太陽穴「都下班了嗎?」
「保安還沒走。」
言下之意,保安在等你走了關門呢。慕雲澤接過他遞來的牛奶放在桌上,「收拾一下,下班吧。」
上車的時候,柯木青習慣性的問了句,「回華府山水嗎?」
慕雲澤嘴唇抿了抿,良久才道,「去水雲間。」
柯木青一愣,這麼晚了,去海景別墅嗎?他猶豫道,「要不要給太太打個電話?」
慕雲澤面色一寒,「她付你工錢了嗎,張口閉口都是太太?」
柯木青訕訕地閉上嘴,規規矩矩駕著車子開往海景別墅。慕雲澤坐在後車座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情緒很不對勁,這一切的起因,全是因為家裡的那個女人。公司的那些活,並不著急,他完全可以明天做,他只是拖延著時間,不想回去。他怕見到她,他又會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工作的時候,他可以什麼都不去想,可一旦閑下來,那女人就變得無孔不入。這種感覺,令人煩躁不已。他扯開領口的扣子,搖下玻璃,沁涼的海風從縫隙里擠進來,刺激得他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上次來這棟海景別墅的時候,是帶著高歌來的。當時她盯著外面巨大的泳池,說喜歡這裡。當時他還在想,有機會,帶她來這裡住幾天,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就安安靜靜的遠離塵囂,在這裡呆上幾天……他擰起眉,怎麼又想到她!車子在別墅外停下,柯木青回頭道,「慕總,到了。」
慕雲澤朝外看了一眼,抿唇道,「你開著車回去吧,明天早上直接去公司,不用來接我。」
別墅里有備用車,柯木青也不推辭,低聲應了一聲。下車前,慕雲澤又頓了一下,沉聲道,「剛才的話,別往心裡去。」
柯木青笑了一下,低聲道,「不會。」
他跟慕雲澤這麼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脾氣,他性格是雖冷,卻沒有外面傳的那麼不近人情。關上車門前,他多嘴了一句,「慕總,有事最好當面解決,迴避只會讓矛盾越來越深。」
慕雲澤抬眸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關上車門,徑直離開。雲水間剛建的那會兒,他在這邊買了這套海景別墅。當時也是看中了這邊的壞境,遠離市區,風光宜人,如今真在這兒住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兒冷清。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著沒,睜開眼的時候,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只有浪潮拍打在岸邊的聲音,聽起來尤為響亮。睡不著。他睜著眼,盯著外面漆黑的夜幕,良久,摸到桌上的手機,摁亮。四點十分。失眠的夜晚,似乎變得格外漫長,手機里,沒有高歌發來的簡訊,更沒有一通未接來電,她竟然一天都沒有聯繫他。這個認知,讓慕雲澤整個人都不爽起來。再也睡不下去了,他起身穿上衣服,從車庫裡提了車,徑直離開了海景別墅。華府山水。到家的時候,已經五點整了。坐上電梯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種歸屬感,好像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安定下來。輸了密碼,開了門,擰開燈,家裡安安靜靜的,還維持著他早上離開的樣子,地上有些橙黃乾涸的印記,不知道是什麼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