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拜入師門（三十五）
楚霄獨自一人在林中飛掠著，借著微弱的月光，沿著既定的路線向著山頂之處奔去，盡管白骨洞主與酒劍仙的戰鬥在白日便已結束，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查看一番此等大戰過後的戰場。
許久，楚霄來到山頂之處，此刻的山頂已經不能稱之為山頂，整個就是一個巨大山頂坑坑洞，而坑窪中央有著一條驚心動魄的溝壑，而其中的一切事物皆被抹消了去，楚霄行走在坑洞之中，注視著這一切鬼斧神工，心中不免些許激動，這是何等壯麗，這巍峨的坑洞此刻瞧見，仍是如同令人心頭發寒！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楚霄仰天倒在了坑窪之中，如同發現了瑰寶一般，語言中透著難以抑製的興奮，蜀山能夠接觸誅仙陣的人基本長老級別的，而隻有少數內宗弟子能夠接觸一二，此刻他卻是驚人發現，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天空之中卻有一團若隱若現的陰暗麵，若是如他所想，由於酒劍仙白日催動誅仙陣，匯聚的靈力形成高濃度靈力團，那便是誅仙陣所在之處！竟是布於虛空之中，難怪他之前尋遍了漫山遍野，卻是隻聽聞有其名，不現其身；今日得以一見，不禁感歎先輩們的宏圖偉誌。
蕭靈兒與千羽輝夜此刻手心相握，兩人相視一笑，似友好，又似出於禮儀；仟萱語與李湘卻是感覺氛圍竟是如此違和，兩女便是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靈兒姐姐，你怎麽看待霄的呢？”
“輝夜妹妹，你又是如何看待那呆子的呢？”
“姐姐此言倒是差矣，怎可說霄是呆子呢？”
“妹妹哪裏的話，姐姐總不能與你一般稱霄吧？”
“那又有何不可，姐姐如是喜歡如此稱呼，那便如此就是。”
“妹妹怕是略有誤會，呆子一詞，隻因其於我而言過於榆木，以至有時不辨真假，被人蒙蔽。”
“姐姐若是覺得霄過於榆木，少許無視便是，可又為何如此頻繁加管於我與他？”
“他與我從小便是青梅竹馬，早已是不分你我，何來如此見外一說。”
蕭靈兒與千羽輝夜依然手心相握著，氣氛卻是劍拔弩張，如同一處悄無聲息的硝煙，向著身旁的兩人席卷而來，令兩人不寒而栗，卻是又退了兩步。
“這樣握著，手心不會出汗麽？”雷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插了一句話，他記得跟著楚霄去的時候，手是握著的，可此刻少說也有一刻鍾之久，卻是不見鬆開，不免有點疑惑。
“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胖爺我是真的好奇，手心不會出汗麽？”麵對仟萱語和李湘的側目，雷少一臉的天真無邪，仿佛他隻是說出了身而為人該有的好奇心。
“是啊，她們這樣手心不會出汗麽？”李湘突然覺得雷少說的似乎有那麽一絲理。
“應該不會吧？”
仟萱語下意識地回道，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會回答如此荒誕，甚至無聊透頂的問題，然而她回答了，或許是被身旁的兩人徹底帶偏了去。
而在三人竊竊私語時，蕭靈兒與千羽輝夜的目光卻是注視到了這邊，兩人眼中皆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兩位嫂子，我不是故意在背後議論的，隻是無心之言！絕無他意！請問你們手心出汗了嗎？”
“嗯？”蕭靈兒與千羽輝夜的目光更加尖銳，嚇得雷少怔怔的邁出了後退的一步，他就知道不該回來，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母老虎！李湘和仟萱語呆若木雞，這胖子竟然當麵問了出來！
“兩位姐姐！你們如此這般，切莫負了大哥一番心意啊。”雷少立刻改口，猶如從關門關走了一遭，他感覺就差那麽一點，把自己給安排上了。
“是姐姐見外了，妹妹切勿牢記於心。”
“妹妹方才多有冒犯，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蕭靈兒與千羽輝夜再次相視一笑，談笑間將手給撤了開來，如同一切煙消雲散，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各自走到了一旁尋思著什麽，再無言語。
“看不出來楚霄沒白收你這胖子當小弟啊。”
“那是，你不看看胖爺我是誰？等等，bitch！”
“你”李湘氣不打一處來側過身，誇你兩句還非得跟我較個勁；仟萱語眉頭微微皺起，明顯對這個詞有所不適。
“那個，仟姑娘，我平常不這樣的。”
“我知道。”
“我平常都是很講禮貌的。”
“我知道。”
“那你有什麽不知道的啊？”
“不知道。”
仟萱語回答的特別簡短，似乎心中已經認定了，奈何雷少如何解釋都動搖不了；雷少不再追問，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何況他還是個帶著腦子的傻子，仟萱語此刻心不在這件事兒上。
待楚霄回到山腳營地時，此時已是深夜，隻見蕭靈兒與千羽輝夜正亭亭玉立地注視著他，兩女嘴角各含著一抹笑意，似乎久等之後終於盼得了歸人；楚霄站在營地之外停住了腳步，眉頭緊鎖著，本想讓她們好好談談，卻又是該死的選擇題！若是換做以前，未曾有那冰封千裏的事兒，他會毫不猶豫的走向蕭靈兒，可此刻若是這麽做了，中卻是有愧與千羽輝夜，縱是其百般取鬧，卻未成害過他半分；可若是走向千羽輝夜，隻怕寒了蕭靈兒的心，相互依存數十載，他又如何做的出如此不仁不義之舉。
楚霄幹脆坐在了地上，低頭冥思著，這簡直就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難題。
“傻瓜！笨蛋！呆子！我豈是如此不識大體”
蕭靈兒心中暗罵著，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盡管心中勸了自己多少次要大度，卻仍是不想如此輕易地鬆口，或許這是她身為女人最後的倔強。
“霄，你如此這般豈不是讓人更愛不釋手了！”
千羽輝夜心中泛著一絲迷戀，她隻是想靜靜地注視著這麽一個男人，不在乎在楚霄的世界裏有沒有她，但是她的世界卻是整個楚霄，隻因那一聲嘶力竭的三個字：我愛你，或許是因為怕了，這句簡練的隻有四字的話“我也愛你”始終未曾脫口而出，埋在了心底的最深處，那一刻是如此地令她感動，卻又如此地害怕，害怕一切如同泡影，害怕一切隻是一場夢，害怕夢醒之後一切皆是過往雲煙是啊，她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害怕的那麽一天，所以，我隻求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