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序幕
“是……是吧。”
諾琪高舉起雙手，試探性地說道。
雖然自己痛恨那群魚人，但是眼前這家夥不問青紅皂白就下殺手，這脾氣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再順勢滅個口。
“你……你不要亂來，我手裏也是有刀的，你要是敢動手，我……我也不會猶豫!”
諾琪高身邊的小孩吸溜一口鼻涕，雙手握刀，身體顫抖。
提克斯禮帽陰影下的眼睛如同惡獸，盯著持刀小孩，一言不發。
“小鬼，放下武器，那種東西可不是玩具啊！”
不知何時，二人組默默地站在了小孩背後，共同拔刀惡趣味地架在小鬼脖子上。
“還是說，要我砍掉你那隻胳膊!”
“啊！”
小鬼尖叫一聲跌坐在地，手中鈍刀桄榔一聲掉落。
“喂，不要亂來啊！他隻是個孩子!”諾琪高伸手拉過那小鬼，避開強尼和約瑟夫的目光。
看向提克斯，這個有著一頭黑發的年輕人雖然目光平和，可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地冷氣，看上去極其不好相與。
“你們應該是外來人吧？闖進這個惡龍樂園所為何事？”
雖然剛認識，但是諾琪高還是捂住小孩的眼睛，避免接下來他看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們啊，追到這裏是找一個女人，那家夥不僅背叛了船長，還把船上的寶物都順走了。”提克斯說著，將龍吞歸鞘，“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她的名字叫娜美!”
說完，提克斯盯著諾琪高，看到後者臉色略變，轉而又鎮定下來，衝著自己搖了搖頭。
“不，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你們在這裏找不到想要的結果，從哪來回哪去吧！”
早就看到諾琪高分明變化的臉色，提克斯淡淡一笑，“是嗎？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的夥伴們已經前往樂園了，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找到我們的目標了。”
提克斯右手按在刀柄，“那麽，你們兩個也就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畢竟像阿龍那樣的海賊，即便是我們也不會去輕易招惹，就在這裏解決掉你們兩個，免得回去交代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提克斯拇指一抬，刀光湧現。
“等一下!”
諾琪高突然喊道，提克斯動作微停。
“你們……找那個女人有什麽事？”諾琪高攬著小孩，額頭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追回丟失的財寶啊。”
“順便，讓那女人做我們的航海士。”
提克斯一笑，收回寶刀。
“不用那麽緊張，說起來，我們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追回娜美，並且查清楚她為什麽背叛，畢竟那女人也是我們的夥伴。”
隨著提克斯話音落下，周遭的冷氣似乎有所減緩。
“如果，娜美是阿龍一夥的幹部呢？”諾琪高突然問道，“如果那個魔女是阿龍一夥的成員，你還要把她帶回去嗎？”
突然，眼前刀光閃過，一抹冰冷沒入提克斯胸口。
“提克斯大哥!”
“可惡，你這個女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強尼和約瑟夫大吃一驚，紛紛怒向諾琪高。
這時，提克斯抬起一隻手攔下衝動的二人，胸口一陣蠕動，一股強壓頓時將胸口明晃晃地短刀擠壓出去，射進身後土層中。
提克斯一眼掃過諾琪高，沒有在意後者這點小動作。
目光遙望遠方，眼神所及之處，似乎升騰起無盡煙塵。
“阿龍的樂園，在那個地方嗎？”
諾琪高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待看清楚煙塵升起當然方向，臉色頓然大變。
“那是村子的方向!”
“已經開戰了麽？”提克斯自語道。
諾琪高清楚地聽到提克斯這句話，吃驚地看向他，然後這個年輕人的臉色還是那般鎮靜，似乎完全不在乎那句開戰究竟有什麽後果。
“你的同伴不會和阿龍一夥交手了吧？”
諾琪高不相信似的，吃驚問道。
“目前看上去應該是這樣!”提克斯點了點頭，和二人組打了個招呼：“強尼，約瑟夫，你們保護好自己，我就先去了。”
“提克斯大哥，你小心!”
約瑟夫重重點了點頭，如果提克斯想走他們還真攔不住。
不過後者那愈發自如的行動，看上去倒不像一個傷者。
交代完，提克斯下身化作一灘水流，成螺旋狀堆起，像彈簧一樣瘋狂壓縮。
砰!
一聲巨響，高壓之下，一道人影破空，炮彈般射向遠處，眨眼間越過無數廢墟，掀起氣浪煙塵，以不可阻擋之勢向前飛去。
“那家夥……究竟是什麽人？”
諾琪高站在原地，饒是性格粗放膽大，卻還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
似乎聽到諾琪高的自語，強尼自豪道：“那可是傳說中的契約人——提克斯啊，與他同行的還有我們的大哥，羅羅諾亞·索隆，如果他們都不行的話，那麽再沒有人可以擊敗阿龍了。”
強尼扛著大刀，與約瑟夫攜手前往，他們打算做戰鬥的見證者，一如唱歎英雄事跡的吟遊詩人。
“諾……諾琪高，他們……走了嗎？”
半晌後，小孩才抬起頭，看到遠處海賊背影漸漸消失。
“隔壁鎮的小鬼，看到了嗎，那樣的海賊可不會憐憫孩童，如果你還想找死的話盡管拿著刀去找阿龍報仇，如果不想，就趕緊滾回家鑽進被窩裏，說不定等你醒來，噩夢就結束了。”
說完，諾琪高拿起地上插著的水果短刀，快步離去。
隻剩原地站著的呆滯小鬼。
……
另一邊。
娜美無力地癱倒在地，胳膊紋身處滿是狼藉，鮮血順著胳膊流淌滴落滲進土裏。
麵前，路飛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看著阿龍捏著阿健，似乎下一刻手中男人的喉嚨就會破碎。
兩排幢幢房屋中，玻璃窗戶後麵是一個個捂住嘴巴的人們，他們麵色驚恐，看著那個如一堵牆站在大道中間的怪物。
眼淚劃過臉頰，無聲的哭泣。
他們的命早就不由自主了。
如果不是因為穩定繳納貢金，仇恨人類的阿龍早就將他們屠殺一空，一個不留。
“路飛……幫幫我……”
娜美低聲的哭泣中，隱隱傳來一絲渴望。
那是絕望中誕生的一點渴望。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