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賞金的來曆
“那麽這個新消息要告訴烏索普嗎？”
娜美看向提克斯，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雖然認識沒幾天，但草帽團的智囊明顯被眾人欽定。
提克斯晃了晃酒杯，杯中液體通紅透明，映照出提克斯那張正在思考的臉。
思慮了片刻，提克斯搖頭，“還是算了吧，告訴烏索普也沒用，以他的性格得到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去通知可雅。
然而，可雅一直都是把克拉巴特爾當做親人對待，根本不會相信烏索普說的話，甚至這些還會引來她的反感。
更何況，即便克洛化名為克拉巴特爾，潛伏在可雅身邊做一個管家，但是三年以來克洛一直沒有露出馬腳，甚至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的居心叵測，空有一張通緝令什麽用都沒有。
我們誰也沒有辦法證明克洛船長假死是否真的金盆洗手，改邪歸正，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很尷尬。
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海賊，看上去怎麽也比克洛更有嫌疑吧！？咱自己心裏能不能有點數。”
“咳咳，村子裏知道我們海賊身份的隻有烏索普和那三個小孩，咱們還是不要過分的顯露了。”索隆咳嗽道。
娜美兩指扶著下巴，做思考狀，“那麽.……我們有什麽辦法可以揭穿克洛，讓可雅和村民都看清那個家夥的真麵目呢？”
“有一個很簡單也很直接的辦法。”
娜美看向提克斯，“什麽辦法？”
提克斯右手刀叉捅進牛排，說道，“海賊潛伏在一個富家女身邊，如果不是圖人的話，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財寶嗎？”索隆問道。
“沒錯，如果克洛的目標是財寶，那麽他一定會在某個時刻動手，殺掉可雅，謀奪財富。
但是那家夥本來就可以直接進攻村子，殺掉所有人，強取豪奪，但是克洛沒有這樣做，反而三年前進行了一次假死活動，騙過了海軍，他的目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消除掉自己在海軍那裏的懸賞，再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殺死可雅，偽裝成自殺，然後模仿其筆跡將名下大筆財富都轉移給自己。
這樣，克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大批財富，甚至不會引來海軍一點懷疑，從此此過上舒心愉悅的養老退休生活。
如果是這樣，那麽潛伏已久的克洛一定會抓住某個合適的機會，露出真正的獠牙。那時，才是揭穿他的最好時機。”
提克斯拿起叉子，配合左手的刀，將肉塊送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吃著。
娜美和索隆看著一臉平靜的提克斯，心中不禁一股寒意。
如果真如提克斯推測的那樣，那麽這個克洛就有些深不可測了，至少對方那種謀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計劃出來的。
索隆抬眸看了一眼提克斯，並且，能用如此平靜的語氣將克洛分析的如此細致，而且隻是根據一張懸賞令就能推測出這麽多東西，你才是怪物中的怪物好吧。
如果提克斯知道索隆的想法，肯定會大喊‘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以他的智謀的確混出一方天地，但絕對算不上頂尖。
要說頂尖，還得是海軍本部參謀鶴那一類的狠人。
更何況，計謀大多應用於偉大航路前半段以及四海，在新世界，沒有實力任何精妙的計劃都是徒勞。
“可是，這個辦法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娜美咬著指甲，似乎想到了什麽。
索隆好奇道，“什麽缺陷？”能夠跟的上提克斯的推測，果然隻有船上最聰明的航海士才行。
娜美抬起眼睛，看向提克斯，“這個計劃我們處於被動，啟動的前提都在於克洛，如果他一直沒有動作，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等到那家夥動手的時候，說不定我們早就去了偉大航路。”
娜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用語無形中發生了改變。
提克斯點頭，很讚同娜美的意見。
“沒錯，就是這樣。”
主角團就是這麽巧合，整好撞見了準備實施計劃的克洛。但凡克洛晚幾天動手，說不定就成功了。
當然，那樣的話烏索普可能也會注孤生。
“其實吧，還有另外一種做法。”
提克斯眼眸微動，他其實他最初想到的解決方案很簡單，也很粗暴。
索隆握著刀的手緊了緊，從提克斯那淡然的眼神中讀出什麽，“先下手為強，直接衝進別墅弄死他，一切隱患就都沒了。”
“啪!”
兩人隔空擊掌。
“沒錯，就是這樣，也最符合我們海賊的作風。”
要他來說，所有計劃方案裏麵最簡單的一個就是幹，管他是誰，幹就完了。
反正克洛又不是凱多，還能給他一記雷鳴八卦？
老子6200萬貝利的賞金，在東海從來就沒慫過。
娜美臉上勾出幾道黑線，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兩個戰鬥狂人的計劃。
他們腦袋裏除了肌肉什麽都沒有，講道理從來都不是明智的選擇，計謀也是一樣。
另外一個做事更沒譜，完全憑自己好惡，對口味的拜把子，惡心不爽的就打飛。
世界如此簡單。
隻不過是世人太複雜。
“唉!”
娜美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隨即自己都愣住了，為什麽她要為這幾個家夥操心歎氣？
不行。
這個心態可不行。
就算他不討厭海賊也絕對不會加入這群怪物。以他們的亂來程度，搞不好就是站著上去躺著下來，不帶一絲溫度。
涼的透透的!
不過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好人，她還是忍不住為可雅擔憂，當然，主要是擔憂那棟別墅中的財寶沒了主人。
肯定會很寂寞吧！
提克斯和索隆可不知道娜美此時複雜的想法，砰砰的碰著酒杯
剛才那兩個杯子碰的稀碎，轉眼就換了兩個木製的，而且容量還比較大。
不一會兒，兩人幾瓶酒灌下去，俱是臉頰泛著紅暈，勾肩搭背不知道扯著什麽皮。
不知道是不是和路飛待久了，兩人‘路化’已經達到一個新的程度，原本是各自世界的狼王，如今卻仿佛兩條二哈，狗蹄子互相勾搭著，不知道說著些什麽。
醉酒後，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對了，提克斯，為什麽你的賞金那麽高我以前卻沒聽說過？”索隆還處於半醉狀態，身為原船上唯一的劍士，他向來千杯不醉，然而碰到酒友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他發現自己對酒的認知還是太少了，太天真了。
至少那種點了火的酒他是沒有喝過。
提克斯也沒有告訴他，他喝的也隻是普通的酒，隻不過酒賤，勁大，酒精含量太高，點一下更好入口。
至於點一下的做法，隻是參考初中化學。
然而提克斯已經忘記了，他壓根就沒上過初中。
提克斯臉頰罕見地升起兩團紅暈，不過好在腦子還是清醒的，可能清醒吧，至少敘述是沒什麽問題。
“那個啊……那個就說來話長了，我長話短說。
那是半年前，我剛覺醒了這種家族傳承的力量，在大海上尋找目標的時候，恰巧救了一個海軍，他聽說了我的事跡，硬要和我簽訂契約。讓我給他抓幾個海賊，好交上去領軍功，而且還承諾我抓到海賊以後賞金一文不差全部歸我。
我同意了，抓了一個賞金在1300萬的小海賊給他，而且還配合海軍部隊，殲滅了那個海賊所有部眾。
沒成想那王八蛋事後不認賬，不肯付出十年的壽命。”
說到這裏，提克斯晃了晃酒瓶，看向湊的很近的兩人，一臉無語。
“沒酒了啊，沒酒了這故事怎麽講!”提克斯一拍桌子，手鏈中掉出一枚金幣。
娜美手中殘影一閃，金幣落入手中，隨後掏出幾張貝利買了兩瓶廉價酒，繼續湊到跟前聽著。
提克斯擰開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抹掉嘴角的酒漬，繼續接著道，“那個蠢貨，他把軍功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可是卻不知道，契約付出的代價與他看待契約產品的價值密切相關。他越是渴求的東西，雖然在外人眼裏不值一文，但是在我的契約裏往往都是索命魔咒，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沉重的難以負擔。
完成契約後，按照規矩我需要拿走對方十年的壽命，但是那個家夥卻變卦了，他不肯付出應有的代價，打算吞掉自己的承諾。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些我早有預料，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讓他交出自己的血。
嗬，那家夥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的性命早在簽訂那張紙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切，還妄想成為海軍本部大將，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的家夥，也配？
你們知道他最後怎麽了嗎？”
提克斯探上前去，語氣故意陰森森的。
“怎.……怎麽了？”娜美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提克斯那個表情很嚇人啊。
“嗬嗬，跟魔鬼做交易，還敢妄自違背約定，他犯了契約神的大忌，因此我把他剩餘所有的生命能量一絲不剩，全部抽幹!
嗬，說來也是諷刺。那家夥即便是按照契約奉獻自己十年壽命，也還有四十八年好活，可惜最後卻葬送在自己手中。”
提克斯又灌了口酒，感受到嗓子傳來的辛辣，點了點頭，繼續道，“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家夥還是一名大校，身後也是有些背景的。
一個海軍大校被殘忍殺害，海軍自然會派遣追兵，不過大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沒有一個回去的。
那段時間我的活動太過頻繁，沒想到居然招惹了海軍英雄卡普。雖然那老爺子多數可能是回來遛彎，順便回老家看孫子。
但是我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多次避免與卡普相遇。在一月的躲避中，我也擊敗不少前來的追兵。
因此賞金水漲船高，在那段時間，我開始適應殺戮。
三個海軍大校，十八個海軍中校，普通海兵更是不計其數，都被我一一解決掉。我的賞金也由最初的1700萬漲到了如今的6200萬，被視為東海最凶惡徒。”
“說起來，這些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最初那名首惡惹出的禍事，卻要後麵無辜的人來為他償債。
至於為什麽沒有聽說，那是因為我故意為之。
因為某些原因，那段時間裏我急需拓展業務，但是海軍追捕頻繁，不僅打擾我做生意，而且也帶來了許多不好的傳聞。
因此我就寫了一封信給東海海軍分部，如果他們不放棄對我的追捕，我就把那些見不得人的契約內容分別寄給無數家報社，讓世人都見識一下海軍內部的醃臢。
我這樣做無疑使海軍更為惱火，他們加大搜捕力量，企圖在茫茫大海中找出我的身影，卻被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不少追兵，最後礙於海軍顏麵，以及追擊成本考慮，再這樣下去得不償失。
所以海軍元帥戰國被迫同意了我要求，撤銷關於契約人所有的懸賞。
剛發行不過一天，海軍又開始回收關於我的懸賞令，之後，除了個別有心人手裏還存有我的懸賞令，其他都被海軍已收回，不再發行。
我也正是利用這段時間不斷展現能力，在這片東海留下了傳說。”
提克斯瞥了一眼索隆，後者認真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而娜美在聽到提克斯的賞金之後就變了臉色，那是一種複雜到難以理解的表情。
“難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懸賞令，原來其中還有這些緣由。”
索隆抱著酒瓶喝了一口，提克斯抬眼看他，“聽了這麽久，說說你的經曆吧。”
“海賊獵人索隆，被稱為嗜人的惡狗，比起契約人來講，你那個聽起來明顯更令人膽寒吧！”
索隆抬了抬眼眸，也沒拒絕，“說起來也有些坎坷，我本來是抱著見到某個人的目的出海，後來迷了路找不回去，隻能殺一些海賊換點賞金弄口飯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有了這樣的名聲。”
提克斯微微點頭，“原來如此，就是單純的迷路了啊！”語氣平淡。
“你那個語氣是在鄙視我嗎？”索隆大吼，他分明感受到了提克斯濃濃鄙意。
提克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不，我沒有。”
“那就不要用那樣平平無奇的語氣說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