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玄機,苦肉之計
上官雨珊仔細看著這個錦囊,眼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她希望幾乎從未幫過自己的娘親這一次可以幫到自己,但是又害怕打開之後,根本就是些無用的東西。
終究,她還是拿來剪刀將那錦囊給拆開來,從開口可以看出裏麵是一張疊起的白卷,還可以看到重疊的黑色字跡。
“一封信?”
上官雨珊登時有些失望,因為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的信這麽重要,需要娘親這般小心翼翼,還說能救她於水火?!
但是上官雨珊到底是有些不甘心,還是將那封信給取了出來,入眼字跡格外娟秀,她立刻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女人的字跡,但可以確定不是娘親的。
而最先吸引她注意力的是抬頭,赫然是“陛下”二字。
“竟是寫給皇上的信。”
此刻的上官雨珊隱隱感覺到了這封信的分量,她的目光迅速挪到了落款之上,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封信到底是誰寫的。
當她看到“洛仙兒”三個字時登時感覺脊背一涼,她怎麽都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是出自洛仙兒之手!
當她再仔細閱讀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封禦前告狀的狀紙,而被告人正是上官亮。
是洛仙兒在向皇上控訴上官亮在逍遙城的殘忍作為,原來洛仙兒早就知道當年事情的實情!
“看來,當年洛仙兒的死真的不是二娘害死那麽簡單了!”
上官雨珊自言自語地分析著,隻見她看著這錦囊仔細端詳著,愁眉低語,“隻是……沒聽娘親說過洛仙兒和她交情匪淺啊,這麽重要的信件怎麽會在娘親手上呢?”
上官雨珊趕緊收好這信件,又小心翼翼給小木匣子上了鎖,又放回原處,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管如何,娘親說得沒錯,這錦囊果然就是個護身符!”
“現在本宮真的可以袖手旁觀了,倘若上官雨寧贏了,那麽爹爹依舊還是宰相,那麽這這封信便還是在本宮手裏好好待著。
倘若是上官靈玥贏了,那麽本宮隻需將這封信呈到皇上麵前坐實上官亮的罪名,就算不是功臣,也能功過相抵!
因為這封信到底是洛仙兒的遺物,上官靈玥感念於我,不求她真心待我,應該也不會加害於本宮!
隻是……日後再也沒有了宰相府的支撐,隻怕本宮的日子不會如今朝這般好過了。”
上官雨珊低眉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纖細的手指輕輕在自己腹部滑過,眼中滿是作為一個母親滿滿母愛,“孩子,你可一定要爭氣,一定必須是個男兒!這樣娘親也能母憑子貴,沒人敢動得了本宮!”
不過既然如此決定了,她也必須在上官雨寧那裏有個交代,隻見她站起身子,慢慢坐在地上,然後用力將一旁的凳子推倒在地,發出很大的響聲,繼而才不緊不慢躺在地上作摔倒狀。
“啊……來人……”
外麵的人聽到裏麵的動靜,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都衝了進來,隻見上官雨珊此刻已經麵色煞白,口中不斷痛苦低吟,“救命……”
“太子妃!”
珍珠一見,魂都嚇飛掉了,三步並兩步衝到上官雨珊的跟前,“你們還不快些過來搭把手將太子妃扶起來?!”
繼而珍珠又對珊瑚說道,“珊瑚,你快將竇太醫請來,塊讓他來看看咱們娘娘到底如何了,腹中孩兒到底有沒有傷到。”
因為太子妃懷了孩子身子重,眾人手忙腳亂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上官雨珊抬到床上的,其間上官雨珊額頭汗珠滾落,眼中不斷淚流,“孩子……千萬要保住本宮的……”
上官雨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痛得暈厥過去。
珊瑚在去請太醫的時候,目光刻意在上官雨珊方才摔倒的地方稍稍停留,分明看到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這才匆匆走了出去。
“你們還圍在這裏做什麽?該去給太子妃頓補藥的去頓補藥,做吃食的還不快去做些吃食?!”
珍珠看到上官雨珊這般,一向淡定從容的她也記得手心冒汗,拉著上官雨珊的手緊張道,“太子妃娘娘你可別嚇珍珠,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哎,珍珠真是該死,怎麽能讓娘娘您一個人在房間裏呢?如果珍珠陪著娘娘您,您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小寶寶你可一定要在太子妃娘娘肚子裏好好的,你可是娘娘的民根子啊!”
就在珍珠正滿腹擔心的時候,上官雨珊的手指動了動。
珍珠神色一頓,驚訝地看向上官雨珊。
隻見上官雨珊此刻雙眸是睜開的,看得珍珠差點驚訝地叫出聲,她又趕緊捂住嘴巴,小聲向上官雨珊問道,“娘娘您……”
上官雨珊沒有回答珍珠,隻是小聲道,“搞定太醫!”
繼而她便閉上雙眼再也沒有睜開,就好像是真的暈厥過去一般!
珍珠本就是個機靈的姑娘,立刻就意會到上官雨珊的主意,如此看來,地上一灘血水也是假的了,她心中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她們都知道在這東宮之中一定有人被上官雨寧收買了,太子妃突然摔倒的事情一定會傳到上官雨寧那裏,那麽……太子妃自身難保,關於上官亮的事情她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袖手旁觀!
隻聽珍珠越哭越傷心,“娘娘……娘娘您醒醒啊,您哪裏痛,您告訴珍珠啊……”
珊瑚在外麵聽了一會兒,確定上官雨珊是昏迷了,這才匆匆去找太醫,剛出東宮之門,便被上官雨寧一把拉到一邊。
“二小姐您怎麽在這兒?”
珊瑚狐疑地看向上官雨寧,難道她一直都守在這裏?現在的二小姐不應該在為了宰相大人奔走嗎?
上官雨寧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不是讓你盯著上官雨珊嗎?你怎麽出來了?!”
“奴婢是去請竇太醫!”
珊瑚神色有些著急。
“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何要請太醫?”
上官雨寧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許是因為宰相大人出事太子妃娘娘憂心,竟從凳子上摔了下去,見紅了,人也暈厥過去了,還不知道腹中孩兒能否保住呢!”
“這麽巧?!”
上官雨寧聽了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她第一反應就是上官雨珊是在故意躲事!
珊瑚重重點頭,“恐怕是真的,奴婢是真真切切看到地上那灘落紅的,奴婢來的時候珍珠還在房裏哭著,出事的時候珍珠跟奴婢在一起,不可能是珍珠跟太子妃在做戲。”
“哼,是與不是讓太醫去驗驗不就知道了?”
上官雨寧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對珊瑚說道,“這樣,你李陽太醫,回頭就跟上官雨珊說竇太醫不在太醫院,因為事情緊急,你才不得已請了李陽太醫,畢竟李陽太醫和爹爹是世交,不肯能有害她之心!”
珊瑚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好!”
上官雨寧狠狠看了一眼東宮,不管上官雨珊是不是故意躲事,看來她真是指望不上了,“如果你是真的出事了,那便罷了,如果隻是虛張聲勢故意躲避爹爹的事情,那麽上官雨珊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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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水汽氤氳的玉質水池邊,坐著一個背影極美的女子,發絲隨意地垂在白皙的肩背之上,麵容精致,她靜靜地看著飄滿花瓣的池水,目光深邃而又是憂傷,她似乎在想著什麽,又像是在思念著什麽。
蹙起的黛眉令人看著心疼。
一個身著銀色長袍的陰柔男子走到她身後,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一件粉紅色肚兜,又為她披上一件薄薄的綠色紗衣。
“真好看。”
男子癡癡道。
女子低頭看了看,輕笑道,“又是這樣的搭配。”
男子撒嬌一笑,將她擁入懷中,“別人都說紅配綠是極為豔俗的,但是龍玖卻覺得,是那些人撐不起這樣的顏色衝撞,但是倘若是在太後您身上,那就是另一番光彩,美得晃眼。”
太後轉眸看了龍玖一眼,眼神有些淡然,“這麽多人當中,就數玖兒你最會討哀家的歡心。”
龍玖在太後身邊伺候得太久了,隻需太後一個眼神,便知道太後想要做什麽。
他趕忙起身,將太後輕輕扶起,美人出浴,本就美得令人心神蕩漾,更何況是太後這樣的不老女神。
隔著這薄薄的紗衣,便越發顯得太後的身姿妙曼,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令人忍不住想要去輕輕擁住。
“為何這般看著哀家?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跟在哀家身邊這麽久,可曾想過要離開哀家?”
龍玖癡癡一笑,讓太後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輕輕為太後梳理一頭青絲,“龍玖早就說過,生是太後的人,死是太後的鬼!
太後娘娘您容顏永駐,倒是龍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年老色衰,太後要嫌棄玖兒。”
“放心吧,你是哀家最喜歡的人,哀家不會讓你孤獨終老的。”
太後言語間,透著一抹難掩的寂寞。
這不是身體上的寂寞,而是心理上的,是她的心已經錯過了什麽,就算得到再多,似乎也彌補不了。
“太後娘娘,先皇已逝去,還望太後莫要再傷神。”
龍玖一直都以為太後眼底的寂寞是她對先皇的思念,是因為她對先皇刻骨銘心的愛意!
他心知太後身邊雖然男寵眾多,她對誰也都很溫柔,但卻對誰都沒有那種直達心底的愛意,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太後愣了愣,嘴角浮出一抹苦笑,恐怕她的心再也沒有人會明白。
見太後沉默,龍玖也不敢再多言。
良久,太後方轉頭問道,“龍玖,不如你喚一喚哀家的名字吧。”
“嗯?”
龍玖有些木訥。
“嗬嗬,哀家倒是忘了,恐怕你都不知道哀家叫什麽名字吧?
是啊,大家都稱呼哀家為太後,這麽多年了,恐怕早就沒有人記得哀家叫什麽名字吧?”
太後笑得很淒涼,“別說是你,有時候就連哀家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