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感，不由自主
完顏諾隻是吹了一個響哨，屋子裏很快出來一個牧民打扮的中年男人和兩個夥計。
“王爺！羊已經準備好了，請。”
中年男人將他引進屋子，兩個夥計便在門外站著，目光很是警惕，應該是為完顏諾站崗的。
上官靈玥隻能隱去身形站在門外，倘若自己進去屋子，人類特有的血腥味恐怕會暴露自己。
“王爺，您瞧，都是優質山羊。”
“嗯，不錯。”
很快，屋內便傳來山羊絕望的嘶鳴，但很快就沒有了聲響。
從可以聲音判斷，完顏諾一共吸取了兩頭山羊的血液，從羊圈中山羊的大小來判斷，這樣的血量倒是像是一個血卟啉症患者對血液的需求量。
而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即便是將兩頭山羊的血液都吸光，也未必能夠滿足他們血液的需求。
“老通，你這山羊的質量可是越來越好了。”完顏諾吸完血，一邊擦拭嘴角一邊誇讚道。
老通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自從王爺您三年前突然得了這種吸血的怪病，我老通就專門在這裏飼養山羊，總算摸出一些門道，保證以後質量越來越高。”
“老通！謝謝你。”
“王爺，是你心好，老通服您！您這個病明明更喜歡新鮮的人血，但是您卻從不害人，情願喝這種帶著膻味的山羊血，就像是人明明可以喝幹淨的白開水，卻偏偏隻能喝臭水溝裏麵的臭水，這樣的犧牲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
完顏諾苦笑了一聲，“老通你可不要抬舉本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權利，本王豈能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擅自奪取別人的性命？
是本王自己不爭氣得了這種怪病，有這山羊血喝就已經不錯了。”
完顏諾言語有些哽咽，“倒是你，為了我，你已經三年沒有出這片荒山了，恐怕都快與這世界隔絕了。”
“嗨！王爺您跟老通何必說這些，老通命都是你救的，五年前如果不是王爺您出手相救，老通早就被奸人所害了，又怎麽可能逍遙自在地活到現在？
原本老通心裏還惦記著該怎麽回報王爺您的救命之恩，沒想到三年前您突然不遠千裏找到我，讓我為您到這荒山之中飼養山羊，您是不知道當時我心裏有多興奮，我終於等到一個機會可以報答您了！
王爺您真的無需內疚，這裏的生活正是老通想要的，反正老通孤身一人，而且我真的已經厭倦了外麵的爾虞我詐，還是這群山羊簡單，好相處。”
看來，這老通也是有故事的人，隻是五年前上官靈玥被上官雨寧囚禁，並不知道關於這個老通的事情。
但是，聽得出來，老通和完顏諾至少在五年前就已經相識，而五年前楚天佑還在血族做他的太子呢，跟老通根本不可能有這麽深的交情。
如果是楚天佑化身成完顏諾，三年前這老通遠在千裏之外，楚天佑怎麽會知道老通的存在？又怎麽會突然找到他？
除非完顏諾便一直是完顏諾，他隻是真的大病了一場，楚天佑另有其人！
上官靈玥依靠著牆，仔細分析著方才聽到的話，完顏諾三年前得了怪病，倒是跟她聽到的消息一樣。
他專喝山羊血，就是說柳葉並非是他所害死，那麽會是完顏朔嗎？完顏朔也得了血卟啉症？還是說，是太子害死柳葉，隻是他刻意將柳葉之死偽裝成血卟啉症患者吸血所致？
不管如何，此時此刻，上官靈玥幾乎已經確信完顏諾是血卟啉症患者。
突然，門開了，兩個夥計不用招呼便進去了，很快一人抱著一直已經死了的山羊出來。
“埋遠點，隱蔽一點！”
老通在屋內不忘提醒道，看得出來，他為完顏諾做事可謂盡心盡力。
上官靈玥趕緊跟了上去，等到夥計將山羊埋好之後，她又用內力將山羊屍體起了出來，果然，山羊屍體中還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血液。
上官靈玥綜合種種線索終於確定，完顏諾就是血卟啉症患者，一個善良的血卟啉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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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該死，到手的肥肉被別人給搶走了！”
一個瘦弱的吸血鬼滿是忿恨，“他媽的，老子為了今晚，盯著這塊肥肉足足三天，沒想到就在要下口的時候被個混蛋給搶了！
這個點兒人類都睡覺了，讓老子到哪裏覓食？難不成真的要找個畜生吸血？”
這個家夥剛成為吸血鬼不到半年，法力不過一重天，打不過別的同類，搶不過別人，現在隻能靠罵罵咧咧泄憤。
“媽的，什麽鬼地方，鳥不拉屎，連隻兔子都沒有！”
這個吸血鬼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心裏越發著急，如果日出之前自己還沒有吸食到新鮮血液，是要魂飛魄散的。
就在他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鼻頭動了動，一股透著誘人香氣的血腥味在他鼻頭若有若無。
“哈哈，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啊！在這荒山野嶺竟然有這等美食？！”
瘦弱吸血鬼頓時來了精神，好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滴甘露般興奮。
“這等美味，可比方才被人搶走的血液還要誘人！”
吸血鬼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這可是他最後的希望了，決不能再錯過了。
上官靈玥自然也感覺到一個菜鳥吸血鬼的靠近，但是這等貨色，她才不看在眼裏，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各種分析。
“還是個美人！”
吸血鬼很快就出現在了上官靈玥的麵前，一個晃腦，已經露出尖銳獠牙，張開血盆大口盯著上官靈玥，口中哈喇子不斷流出。
上官靈玥白了他一眼，徑直向反方向走去，她不輕易開殺戒，但願這吸血鬼別找死。
“還想跑？！”吸血鬼粗劣的聲音震動著上官靈玥的耳膜，令上官靈玥作惡，“你說老子捉到你是先玩後殺還是先殺後玩好呢？”
“該死！”
上官靈玥眉頭一冽，正欲直接出手滅了這個下三濫的貨，靈敏的聽力卻分明聽到不遠處有動靜，應該是有人碰到樹枝發出的聲響。
是完顏諾？
這是上官靈玥的第一反應，她登時收起法力，自從來到出雲國，她還不曾暴露過自己的法力，斷不能在完顏諾麵前暴露了，這可不利於她以後的行動。
“救命！”
上官靈玥弱女子一般往樹葉生傳來的方向一邊喊一邊逃命，可是這等速度豈能躲得過吸血鬼？
因為極度慌張，上官靈玥突然腳下一軟，重重摔倒在地。
正欲離開的完顏諾聽到女子的呼救之聲，他迅速分辨出是上官靈玥的聲音！
“哼，你果然來了，不枉在牧場給你演了那一出好戲！”
原本，完顏諾也不確定上官靈玥會不會跟蹤自己，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自從他在街上遇到上官靈玥之後，便開始努力演戲。
就在方才，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自己演的那麽賣力，到底有沒有觀眾，現在他確定了，有！而且就是上官靈玥！
對於這樣一個處處威脅自己安全的女人，他豈會出手相救？哼，恐怕也輪不到自己救，焰赤家族派能派她來，她豈會沒有法力？
這三年，她的變化可是嚇人得很。
“我看還是先殺後玩比較保險！”
吸血鬼一下子就撲到了上官靈玥身上，一滴哈喇子直接滴在上官靈玥的臉上，令她一陣反胃。
他充滿欲望的雙眼直直盯著上官靈玥跳動的頸部大動脈，用力吞了口口水，“美味，我來了！”
說話間，吸血鬼尖銳的牙齒直接往上官靈玥頸部紮去，上官靈玥手中醞出法力，在危機關頭如果完顏諾沒有出手，她必須自救。
“好你個完顏諾，還真是個見死不救的家夥！”
上官靈玥頸部皮膚已經感覺到牙齒的冰涼了，看來完顏諾是鐵了心袖手旁觀了，也對，他本就是個人類，即便鬥氣超高在麵對吸血鬼的時候也未必有十足把握。
正當上官靈玥準備出手自救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閃過，直接抱著吸血鬼滾向一邊。
“快跑！”
完顏諾根本來不及看上官靈玥一眼，隻是一邊與之搏鬥一麵對其命令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什麽時候心腸變得這麽軟，終究還是不放心曾經救過他命的女人！
他原本想狠下心離開，但是又擔心倘若上官靈玥真的不會法力怎麽辦？難道，他真的就眼睜睜看著上官靈玥被吸血而死嗎？
不知為何，一想到自己可能永遠就見不到上官靈玥了，甚至死後身體還要被這等汙穢之物玷汙，他的內心似乎總有種不忍，當他看到吸血鬼真的就要咬她的時候，他甚至慶幸自己來救她了。
也許完顏諾自己都沒有發現，一向雷厲風行的自己，似乎自從遇到了上官靈玥，內心就變得有那麽一點不幹脆了。
上官靈玥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這個人果然是完顏諾，隻是，方才自己還以為他不敢出手，真是小看他了。
不知不覺中，上官靈玥對於這個血卟啉症患者多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