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吸血鬼吸血
就在上官雨寧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在抬起另一隻腳的時候，雲雀兒以瞬間移動的速度走到上官雨寧身後，向她逼出一個刺骨寒氣，還伸出冰冷的手拽了一下她抬起的另一隻腳。
上官雨寧第一感覺就是鬼爪子，雙腿陡然一軟，再加上被向後一拽，失去重心，被門檻生生絆了個狗吃屎。
翠綠也感覺到那股子寒氣，她迅速轉身，卻看見雲雀兒正扶著上官靈玥走到了屋內。
“小姐！”
她打了個哆嗦，趕緊扶起上官雨寧。
“翠綠，我感覺剛才有隻冰冷的手拽我的腳。”
上官雨寧感覺自己的周遭都是鬼爪子在伸向她，頓時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她環顧四周，卻沒有沒發現任何異樣。
“小……小姐，我剛才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感覺好像有好多鬼飄過一樣……”翠綠說著，又打了個哆嗦，“我還特地看了一眼四小姐和她的婢女，她們已經在屋子裏了，應該不是她們呢。”
“不是她們？”
上官雨寧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現在乃是出雲國的夏天，天氣原本頗熱，但她卻感覺自己好像鑽進了冰窟一樣，逼人的寒氣從四麵發放侵襲而來，直接從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入直逼心頭。
“小姐，你說……該不是玉兒的魂回來了吧？啊……會不會是雨馨小姐？”翠綠越說，眼眸中的驚恐越發蔓延，她已經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雙腿發軟，不聽使喚。
“啪！”
突然一個巴掌就重重落在翠綠的臉上，上官雨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方惡狠狠警告道，“你胡說什麽？！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雖然她也害怕，但是她更清楚，必須保持冷靜！
她隱隱覺得，這一切沒那麽簡單，思至此，又掉頭看了看幽香居的院子。
為何上官靈玥明明還是先前那般軟弱無能的樣子，但她卻又總是覺得這個女人和以前不一樣！
讓她莫名感到害怕。
—
是夜，上官靈玥靜靜站在幽香居的出塵樹下。
身著一襲白色暗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紗衣，那若如雪的肌膚透亮，三千發絲散落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發飾，隻是戴了她自製的嵌著白色珍珠的發箍。
皎潔的月光透過出塵樹茂密的葉子散落在那張雪白無暇的臉龐，顯得十分柔美迷人，卻又折射出些許憂傷。
她喜歡出塵花，雖然出塵花小小的，白白的，不似牡丹那麽國色天香，不似玫瑰那麽絢麗驕傲，但是它卻用今夜凋零多少，明日便盛開多少的精神默默譜寫著生命的篇章。
它更有獨特的幽香令人陶醉，仿佛就像是靈魂的洗滌劑一般，可以讓人的心靜一點，再靜一點。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四處紛飛出塵花瓣，仿佛是在看一場生命的涅槃一般，那麽入迷。
隻是，她那越發深邃的眼神卻暴露了她思緒飄飛的事實。
就在二十一世紀，那個離她遙遠的未來，也有這樣一座雅致的小院，也有這樣一顆出塵樹，有一個人最喜歡畫樹畫她……
她強迫自己將思緒拉回頭，過去的回不來，背叛中的失去也不值得她悼念，可是她永遠也無法否認，三年過去了，她內心深處總有那麽一份不甘。
到底她為了這個男人，付出了自己八年的青春！到頭來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來得及去要，便到了這個時代。
緊迫的現實也不容許她分心，這次回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過是她的掩護，不過是麻痹敵人的幌子，這些小醜於她來說，什麽都不是。
她最大的任務還是要找到楚天佑，幫助他解開封印，助他登上鬼王的位置，完成師傅的遺願。
可是，鬼王到底是誰，她必須小心驗證。
現在一步錯，可能導致滿盤皆輸，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主人，有情況。”雲雀兒來到上官靈玥的身後，輕聲道，“三王爺府又有個丫鬟離奇死亡，脖子上有兩個很深的牙印。”
上官靈玥眉頭微斂，神色也凝重了許多，“這應該是第四個了吧？”
“對，現在三王府已經人人自危了。”
雲雀兒平時雖然調皮，但在說道正事的時候，絲毫不馬虎。
“主人，你說真的是三王爺所為嗎？三王爺真的會是楚天佑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吸血鬼吸血，如果不仔細想，很容易就衝動地認為三王爺就是吸血鬼，但是仔細想想，便覺得不對勁。
如果三王爺真的是楚天佑的化身，那麽他最害怕的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怎麽會那麽輕易就暴露吸血鬼的本性？
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王府上吸血，他是覺得自己活得太輕鬆，害怕焰赤家族追殺不到他嗎？
上官靈玥迅速戴上足以遮擋右半邊臉的麵具，便和雲雀兒消失在幽香居。
法力高深如上官靈玥，可是她從頭到尾都絲毫感覺不到在距離她不遠處，有位和她一般白衣的謫仙男子一直注視著她。
看著她離開，久久不願收回自己那深邃的目光，情不自禁感歎了一句，“真美！”
他原本像往常一樣，來來這裏享受出塵花的幽香，誰讓整個出雲國就是這院子裏的出塵花開得最美呢？
可是顯然，沒有金鳳和上官雨寧的玷汙，今夜的出塵花似乎格外美，格外香！
“天下竟有這等美人，到底是誰？”謫仙男子帶著前所未有的欣喜，篤定而又自信道，“不管如何，這個女人，本王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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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同胞姐姐上官雨晴世，上官靈玥便被上官雨寧禁錮起來，再也沒來過三王府，即便她很牽掛姐姐所留下的女兒玉羅，但也不曾有機會來看她一眼。
這裏的一切，好多都和記憶中不一樣了。
“主人，屍體就在這個房間。”雲雀兒早就來打探過了，徑直將上官靈玥帶到了放置屍體的地方，“幸虧咱們消息快，若是等到明日，這屍體就會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她們推開房間，一股刺鼻的黴味直衝鼻頭，借著月光可以看見裏麵雜七雜八地堆著些雜物，地麵灰塵堆得很厚，明顯可以看著或新或舊的雜亂腳印。
屍體就被放在一張破床上，隔著那塊白布也可以清晰地嗅到混雜在黴味中的血腥味。
“少女的血液，果然是鮮美誘人。”雲雀兒深深吸了口氣，“如果不是意誌力足夠大的人，是難以抵抗這樣的誘惑的。”
因為血液滲漏出來，上官靈玥也可以嗅到這股血腥味，甚至，她能夠嗅到更舊更淡的血腥味。
應該是前幾個死者屍體擺放在這裏留下來的，從血液的質量來看，這一次最好。
“前幾個丫鬟的死，因為礙於三王爺的麵子，刑部給壓下來了。”
雲雀兒隻是一個眼神的轉移，那白布就已經飄飛到角落。
她邊說邊將屍體的頭側向一邊，仔細觀察著那兩個猩紅的牙印，“但是，這一次事情不知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在京都都已經傳開了，引起恐慌了，刑部的人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上官靈玥眸光隻是輕掃過屍體，便已經肯定道，“這不是吸血鬼所為。”
“何以見得？”雲雀兒很是驚訝，就憑這兩顆牙印，雲雀兒方才就幾乎已經斷定這丫鬟是死在吸血鬼手上了。
“她屍體的幹癟程度不對。”上官靈玥說話間將屍體的手和腳都展現給雲雀兒看，“在她的體內至少還剩有原本血液總量的百分之二十。”
看著雲雀兒一頭霧水，上官靈玥繼續道，“我在師傅的血族大事記中看過，吸血鬼都有一個特性，要麽不下口，一下口必定是穩準快，他們會在被害人血管還沒來得及收縮的時候就已經將血液全部吸幹，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雲雀兒恍然大悟，眼中更騰生出對上官靈玥的敬佩，主人不愧是天下最聰慧的女人，雖然她剛進入無極宮三年，對吸血鬼的了解程度卻已經遠遠超過了她這個資深吸血鬼。
“那不是吸血鬼所為又會是什麽？”雲雀兒實在想不出什麽東西竟然和吸血鬼的手法如此相近，她眼睛突然一亮，“莫非這隻是一宗謀殺案？是有人故意模仿吸血鬼犯案以轉移破案人的視線？”
上官靈玥搖了搖頭，“不是，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血卟啉症！凶手是得了一種叫血卟啉症的血液病！患者患病後就會出現類似吸血鬼的症狀，怕光，皮膚發白，對血液有強烈的渴望，在產生吸血衝動的時候牙槽會凹陷，產生兩顆尖銳的獠牙，在吸血後會擁有極快的速度和極強的力量！
因為他們之間表麵上的區別並不是那麽明顯，所以有時候他們甚至會自己誤以為是吸血鬼！”
“天哪，主人您可真是神人，好像沒有您不知道的事情呢，雀兒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可怕的血液病呢。”雲雀兒真是被這個病毒的威力給驚訝到了，“那麽他們和吸血鬼之間有鑒別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