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男人財> 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14)

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14)

  ,那麽多的不舍,在此刻卻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的父親傷心,但是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無論如何都沒有讓他這個兒子靠近事故的現場。


  我依舊是捂著嘴巴不停的哭泣,感覺一顆心在這一瞬間好似被掏空了一般。美菱那麽好的一個女人,為什麽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我們,不是說好了出來郊遊散心的嗎?為什麽到了最後,竟然會發生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心裏有那麽多話想要找個人問問,但是卻發現,問誰都不行。


  番外一:062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62 曾經滄海難為水


  約莫二十分鍾的時間,警察就過來了。


  曲秋平突然轉身給了我一個擁抱,他將瑟瑟發抖的我摟入懷裏,輕輕的拍打著我的後背,“蓮花,不要怕,有我在呢,待會兒警察要是問你,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不要給自己惹麻煩,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對我說這句話,但是我當時真的是怕的要命,我不住的點頭,然後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


  緊急滅火之後,那輛車子沒有發生第二次爆炸,赫柄晟和赫亦銘撲過去,想要在那堆廢墟裏找到美菱的屍體。


  可是,那麽多攔住他們,誰也不允許他們靠近。


  哭聲、叫聲、腳步聲……那一天的聲音可真是多呀,那個寂靜的山穀,顯得特別的熱鬧。曲秋平走上前去,讓孫睿也過去幫忙照顧著赫柄晟父子。


  “赫叔,您節哀,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美菱阿姨她……”


  曲秋平說著,也跟著哽咽了起來。


  “赫叔,您冷靜一些,美菱阿姨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您這麽傷心。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曲秋平信誓旦旦,但是還不錯陰沉著臉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注意到他的眼圈始終都是紅紅的,一個大男人,分明心底痛的想要落淚,但是卻一直隱忍著這樣的情緒。


  而赫亦銘卻不行了,他嘶吼著,下嘴咬了孫睿,兩條腿在空中撲騰著,想要衝向那輛車。


  我能夠理解一個兒子對母親的依戀,我隻是沒想到,他此刻會如此的不平靜。


  赫柄晟那時候可真是冷靜啊,他走過去,一巴掌落在了赫亦銘的臉上,“鬧夠了嗎?你媽媽已經死了,我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他聲音特別的高,說完轉身就朝警察走去。


  那個樣子的赫柄晟,讓人覺得可真是冷情啊。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伸手打了自己的兒子,而且,他還能夠保持心底最後一絲冷靜和理智。


  他到底愛美菱嗎?

  我在心底不由得問了一句,可是這一句,誰也回答不了。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深沉的愛,便是我愛你,但我更要愛自己。


  那個耳光並沒有讓赫亦銘冷靜下來,他還是在不停的撲騰,像是要掙脫一切束縛,隻為陪伴在自己母親身邊一樣。


  “孫助理,你鬆手吧。”


  我突然衝他這麽說了一句,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臉上掛著淚水,眼底也寫滿了憂傷。


  可是我完全能夠理解一個孩子對母親的依戀,我說完,赫亦銘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倒是孫睿,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曲秋平。


  曲秋平朝我走近幾分,“蓮花,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晚上不是還要上班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警察那邊,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的。”


  他示意我先走,但是,我卻不想走。


  “我要留在這裏。”


  我很堅定的說道。


  我說完,曲秋平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他伸手摟住我的肩膀,腦袋就貼近了幾分,“蓮花,不要強,待會兒警察問起來,你的身份很麻煩的。你要知道,你是夜總會的小姐,雖然和這個事情不沾邊,但是也會惹上麻煩。凡事你要為自己著想幾分,再說了,這個事情和你也沒有關係。”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隻是讓我覺得意外。


  我心裏對美菱親近,她遇到了這種事情,我心底很難過。我隻是想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多陪伴她幾分。


  我還沒有來得及走,來了一個警察,一路小跑著過來,“曲先生,是您報的案吧,下麵好像有一輛車墜崖了。”


  那人說完,曲秋平就愣住了。


  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那個警察,我聽到那個警察說道,“我們已經派人下去查看了,現在可以確定,那輛車就是曲家的,隻是裏麵的人,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曲家的車?


  我當時心驚膽戰。


  我想起來,曲萬祥和美菱一同離開的事情,可是為什麽會出現曲家的車墜崖,美菱的車爆炸呢?


  想想都覺得後怕。


  曲秋平定定的站在那裏,似乎在平複自己的情緒,他大大的眼睛盯著那警察,而後,過了幾秒鍾,他的聲音一下子拉高了幾分,整個人的情緒也變得異常的激動。


  他上前,凶悍的一把抓住那個警察的衣服,“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爸***車子怎麽可能墜崖?你們有沒有弄清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大聲的咆哮著,像是演戲一樣。


  我沒有覺得曲秋平的身上有多少擔心的東西,我隻是覺得那個樣子的他顯得特別的滑稽和搞笑。


  他隻是很憤怒,似乎很不願意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他在那裏暴跳如雷,將心底所有的憤怒全部都發泄到那個跟他說話的警察身上。


  不一會兒就來了好幾個警察,他們將情緒激動的曲秋平控製住了,但是他還是那麽暴躁不安,“不可能,你們一定是騙我,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他抗拒著,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作用。


  那頭,赫柄晟幫著警察在燃燒廢墟裏找到了美菱的遺體,整個人蜷縮在車裏,早已經燒焦不行了。


  我不敢看,於是別過頭。


  赫亦銘的哭聲在這個山穀回蕩著。


  而這邊,曲秋平還是暴躁不安,他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完全抗拒著所有的信息輸入。


  “我要告你們,一定要告你們。我爸媽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都是草包嗎?愣在這裏做什麽,去查啊,趕緊去查啊。”


  他叫著,鬧著,整個人處於情緒失控的狀態。在那個時候,現場完全處於一片混亂的地步。


  “蓮花。”


  曲秋平突然哭了,像個孩子一樣,他向我伸出雙手,我沒有猶豫,走過去,伸手抱住他的頭,他哭的極為傷心。


  番外一:063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63 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生死,那麽多人的哭聲,而且都是來自男人。


  美菱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弄妥,這邊懸崖下的搜救工作已經開始了。


  “趕緊叫救護車,還有幸存者。”


  這是我在某一刻聽到的最清晰的聲音,那個聲音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就意味著是希望。


  曲秋平一把推開我,撒開腿就往那邊跑去,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跟著就往那邊跑。


  曲萬祥被抬起來,渾身都是血,他安靜的躺在的擔架上,即便是此刻,他還是蹙著眉頭,保持著一副深思的模樣。


  曲秋平走上前去,伸手搖晃著曲萬祥的胳膊,“爸爸,您還好嗎?我是秋平。”他搖晃了好一陣,但是擔架上的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做聲。


  接著,曲秋平的母親被人抬了上來,渾身也都是血,看上去十分的虛弱,“媽媽,您怎麽樣呢?”


  他又撲過去,但是立刻有人將他拉開。


  “現在我們要送他們去醫院,麻煩你讓開一點。”


  他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但是還是竭盡所能保持了理智。曲秋平起身,伸手捂住嘴巴,臉上的憂傷一點一點的彌漫。


  “曲先生,他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卻發現所有的言語都挺蒼白的。


  曲秋平一把將我攬入懷裏,像是要將我嵌入到他的身體裏一樣,他緊緊的摟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和曲秋平上了救護車,那時候,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陪伴在他的身邊。赫柄晟和赫亦銘也上了另外一輛車,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看到的那麽複雜。


  到了醫院,我和曲秋平待在搶救室的外麵,這個地方的感覺很不好,我時不時就能夠聽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有些害怕,雖然我和曲秋平父母沒有什麽親近的關係,但是此時,看到曲秋平這麽傷心,我心裏終究是難受的。


  “沒事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又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曲秋平隻是靠在那裏,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木,“真的嗎?蓮花,他們真的不會有事嗎?”


  其實,所有的安慰,不過是一種心理暗示罷了。


  事情的發展從來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所以,當那扇手術室的房門打開的時候,我們都震驚了。


  因為我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不詳,那盞燈熄滅,就意味著一切都完蛋了。


  “不好意思曲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傷者……”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曲秋平就已經開始暴跳如雷,他的暴脾氣在此刻真的是表現得淋漓盡致,“你們說什麽?你們盡力了?怎麽可能,我爸爸還這麽年輕,他怎麽可能會有事。你們要錢是吧,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但是必須把我爸爸的命救回來。”


  曲秋平大聲的叫喊著,隻是這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那位醫生被他抓住胳膊搖晃著,隔了一會,又來了一些醫生,“曲先生,您冷靜一些,我們也很遺憾,但是病人傷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您節哀順變……”


  一句節哀順變,算是一個人的生命徹底的畫上了句號。


  曲秋平頹然的坐在了地上,他鬆開了那隻手,整個人好像累到了極致一樣。


  我過去想要將他攙扶起來,但是他卻不肯。


  他沒有哭,一點眼淚都沒有。


  “曲先生,您不要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的安慰,好像更加的蒼白一些,實在是說不出口。


  曲秋平還算是冷靜,“死了也好,免得他一直那麽討厭我。”


  他淡淡的說道,露出一抹苦笑。


  我隻覺得心裏詫異萬分。


  這邊還沒有弄好,那邊已經來人通知了,“病人的情況很危急,不一定能度過難關。”他的母親還在手術室裏搶救,病危通知書已經過來了。


  這對於曲秋平來說,絕對是雙重打擊。


  那個晚上,我們一直守護在手術室外麵,曲秋平沒有抽煙,他隻是坐在那裏,一滴眼淚也沒有,隻是保持著沉默。


  我們誰也沒有吃飯,好像都忘了這個事情。一直到深夜的時候,赫柄晟過來了,他整個人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朝這邊走過來,“情況現在怎麽樣?”他淡淡的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


  曲秋平沒有做聲,隻是繼續那麽做著。


  醫生再次出來,“病人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


  後麵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因為,我知道說來說去其實都是一個噩耗。


  赫柄晟的臉更陰鬱了幾分,後來,他的目光看向了我,“蓮花,辛苦你了,多陪陪他。”那是赫柄晟對我說的話。


  我沒想到他會對我說這些,但我還是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恩,好的,赫先生,您也要照顧好自己。”


  曲秋平推著他母親朝病房而去,在我眼裏,生命變成了那麽脆弱的浮萍。


  “秀珍……”


  赫柄晟在那裏叫了一聲,曲秋平的母親意識都已經開始模糊了,但是這會兒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


  我站在病房的外麵,走廊的那一頭,曲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爸爸媽媽到底在哪裏?都發生什麽呢?”


  她一邊叫著,一邊放聲大哭著。


  這個可憐的女孩子,錯過了這次郊遊,也錯過了與自己父母最後相處的機會。


  我看著她朝這邊跑過來,而後不管不顧的就往病房裏闖。


  “媽——你到底怎麽呢?這是怎麽回事呀?”


  她推開所有人,兀自衝到最前麵,然後抓起母親的手搖晃著,卻被曲秋平一把抱起來拉到了旁邊。


  “媽——你到底怎麽呢?大哥,媽媽這到底是怎麽呢?”


  她還在嚎哭著,那張好看的臉蛋上,此時全部都是淚水。


  所有人都圍繞在那裏,曲秋平的母親算是唯一一個幸存者,但是她的生命也到了終結。


  我那時候覺得,曲悠悠的哭聲可真是聒噪啊,可是人在那種情況下,哪還有保持理智的可能?

  番外一:064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64 曾經滄海難為水


  後來,是赫柄晟伸手將曲悠悠攬入到了懷裏,“孩子,來赫叔叔這裏。”


  他那麽木訥的一個人,對曲悠悠此時卻給予了所有的溫暖。


  他分明也是痛的,但卻放下了自己痛,用一個成年人的懷抱,慰藉了一個半大孩子脆弱的內心。


  曲悠悠撲倒赫柄晟的懷裏,哭的特別的傷心。


  我注意到床榻上的女人微微的動了動,“阿姨可能有話要說。”我注意到這些了,也沒有管此時說這些話是否合適,我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的病床上的這個女人。


  “媽,媽,我是秋平,我是秋平……”


  曲秋平一把抓住他母親的手,聲音很是顫抖,那個時候的他,心底一定是傷心的吧?


  他母親隻是睜開微弱的眼睛朝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曲悠悠的身上,人到了那個時候,心底應該都是清楚的吧?


  我想,那時候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死的事實,所以一顆心才會對年幼莽撞的女兒放心不下。


  “媽——”曲悠悠有開始嚎哭,想要撲過去,卻被赫柄晟抱住了。


  他母親的眼睛就那麽一直盯著赫柄晟,眼前這個高大沉穩的男人,此時臉上也寫滿了憂傷,赫柄晟似乎看懂了什麽。


  “秀珍,你是有話要對我說是嗎?沒事的,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再說,我們都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心底應該是著急的,可是那時候,他還是選擇了隱忍。


  曲秋平的母親沒有繼續說話,隻是微微顫抖著嘴唇,又過了一會兒,曲秋平轉身看向了赫柄晟,“我媽是有話要對你說。”


  這一次,赫柄晟趕緊湊近了幾分。


  “替我照顧好悠悠……亦銘……和她……”


  女人的話沒有說完,一直斷斷續續的,我也沒有聽的很清楚。


  但是大致意思我是猜中了幾分。


  知道女兒心思的人,可能就隻有母親。


  曲悠悠對赫亦銘的喜歡,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所以,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位善良的母親還是在為自己的兒女著想。


  赫柄晟貼靠在女人的嘴邊,讓女把話說完,他也沒有催,就是那麽聽著。


  後來,他直起腰身,伸手握住那女人的手,“秀珍,你放心好了。悠悠以後就是我的女兒,她和亦銘的事情我答應你,等他們大了,我就給他們辦婚禮。”


  這是他做出的承諾。是他對一個即將離世的女人給出的承諾。曲悠悠怔怔的看著赫柄晟,她抽抽搭搭了半天,這會兒居然還能冷靜的說出話來。


  “赫叔叔,您不會是騙我的吧?我媽要是不在了,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記得的。是不是真的等我長大了,您就答應我和亦銘哥哥結婚?”


  我沒想到這句話是從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我也無法想象,她對赫亦銘那種青梅竹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需要用婚姻來綁縛。


  床榻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虛弱的目光還是看著赫柄晟,她需要一個鄭重的承諾,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所有的想法,都是為了她的兒女。


  一個母親,用盡了自己的生命,想要給自己的孩子足夠多的愛,我想,這是一種出於人性的本能。


  隻是,有些不能不一定就是愛。


  赫柄晟蹙著眉頭,再次點了點頭,“我今天說的話,日後一定兌現。從今往後,悠悠也是我赫柄晟的女兒,等她和亦銘結了婚,她就是赫家的兒媳婦。”


  這句承諾再次說出來沒過一會兒,床榻上的女人就咽了氣。


  屋子裏再次響起一陣哀嚎聲,對於曲秋平兄妹來說,這一天該是生命中最難得一天吧。


  原本計劃著是開開心心的,但是不過是朝夕變化,卻是生離死別。


  “大哥,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他們都好好地,為什麽會發生這些事情?”曲悠悠還是不能理解,她不停的哭著,但是哭聲已經不能挽回死去的人。


  後來,警察也過來了,畢竟這是意外意外事件,所有的人都跟著去了警察局做筆錄。


  我又見到了赫亦銘,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眼淚了,但是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他渾身隱藏的那種悲傷。


  “你們說說,當時都發生了什麽?”


  警察問了一句,可是,我們誰也不清楚。關於事情的經過,是曲秋平敘述的。可是意外的發生,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


  知道事情經過的那幾個人現在全部都死了,活著的人,卻一個都不知道真相。


  “我們初步調查得知,兩輛車在路上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其中一輛車墜落懸崖,另外一輛車自燃爆炸……”


  警察將自己的推論結果說了出來,但是每個人都保持著平靜。


  可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赫亦銘卻猛地站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陳叔開車技術那麽好,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意外的。我媽媽一定不是意外死亡,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


  他一個小孩子,那麽大聲的質疑,不但沒有人站在他的身邊,卻被所有人覺得,他不過是傷心過度,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實罷了。


  “亦銘哥哥……你不要傷心,我也沒有了媽媽,以後我陪你……”曲悠悠走過去,伸手抓住赫亦銘的胳膊。


  但是很快,她的那兩隻手被赫亦銘給甩開了,他陷入到自己內心裏的憤怒,甚至將憤怒的火焰點燃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亦銘,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你悠悠妹妹跟你說話呢,你現在給她道歉。”


  赫柄晟的嗓門一下子拉高起來,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卻站出來了。


  我想,他此刻心底應該是想起了自己對曲秋平母親的承諾吧?可是,承諾不該是束縛人前行的綁帶。


  赫亦銘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我媽媽不可能出意外的。一定是有人,有人故意害我媽***。”


  他大聲衝著赫柄晟吼道,那是來自一個孩子心底固執的念想。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下,赫柄晟的耳光也落下了。


  番外一:065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65 曾經滄海難為水


  那個響亮的耳光,清脆的聲音落入所有人的耳朵裏,赫亦銘憤憤的看著赫柄晟,眼底有怒火,也有委屈。


  “亦銘哥哥!”


  曲悠悠立刻撲了過去,“赫叔叔,您不要打亦銘哥哥。”她一下子也跟著哭了。


  警察局原本是清淨的,甚至是凝重的,但是因為兩個孩子的哭鬧,一下子變得嘈雜不堪。


  曲秋平衝曲悠悠使眼色,示意自己的妹妹不要摻和進去,但是曲悠悠固執,一心想要維護自己喜歡的男生。


  赫亦銘並沒有領情,他伸手就甩開了曲悠悠,“我媽***死肯定不是意外,絕對不是。我不相信。”


  他很大聲的吼道,然後推開所有人,不管不顧的就朝外麵衝了出去。


  “亦銘哥哥!”


  曲悠悠也想要跟著衝出去的時候,被曲秋平給拽住了。


  “悠悠!”


  他很大聲的說道,兩隻手一直死死地拽著曲悠悠的胳膊,她終究是無法掙脫。


  她不停的哭著,心裏各種不舍,曲秋平小聲的說道,“別哭了,待會兒咱們還要去醫院陪爸媽。”


  這是這一句,頓時讓這個有點無理取鬧的小姑娘稍微冷靜了下來。她隻是不停的抹眼淚,一直哭個不停。


  赫柄晟還是坐在那裏,臉始終都陰沉著。


  我看他那個樣子,其實挺可憐的。到了他這個年紀,麵對生離死別應該是更加痛苦吧?

  “赫叔,要不……您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爸媽和菱姨……”


  曲秋平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說不下去了。


  所有人情緒都十分的凝重,赫柄晟起身,伸手拍了拍曲秋平的肩膀,然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


  我立在那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曲秋平長舒了一口氣,“蓮花,你和我一起走。”


  他說完這句話,叫來一個警察,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就朝外麵走去。


  我一個人留在那裏,突然安靜下來,覺得心裏特別的空。


  隔了一會兒,曲秋平回來,好似如釋重負的樣子。


  “好了,蓮花,我們走吧。”


  他疲憊不堪,我跟著他一起出去,“你沒事吧?”我淡淡的問了一句。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想他心裏一定很不好受。


  但是他並沒有我看上去的那麽悲傷,甚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雙手插在褲兜裏,聳了聳肩膀,“我沒事,就是有些累。先回去吧。”


  他的語氣還是那麽的淡,車上,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蹙起,悠遠的看著前方,也不說話,隻是手指搭在窗口,一直有節奏的敲打著。


  到了住處,他隨著我一起上去。


  “曲先生,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於一個沒有經曆過什麽事情的人來說,遇到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就像是看電影一般。


  曲秋平看了我一眼,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什麽什麽事兒?”


  他沒有回答我,而我起身去了陽台,回頭衝我說道,“快去洗漱睡覺吧,時間不早了,這幾天肯定有很多事。”


  我也著實是累了,便起身去了洗漱間。


  他立在陽台上打電話,聲音很小,我有些聽不清。


  水流嘩啦啦的從上流下,我覺得心底一直都不輕鬆,腦子裏始終閃現著美菱的樣子,她那麽溫柔的女人,為什麽會遭遇這些不測呢?

  還有赫亦銘的聲音也一直在我的二胖回想,“我不相信,我媽媽絕對不是意外。”


  我隻是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如果不是意外,那麽這是什麽?

  洗完澡的時候,突然發現我進來的匆忙,望了拿睡裙了。我關了水流往外走,剛打開門,卻聽到了曲秋平的聲音。


  “恩,事情已經辦妥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他很專注的在打那個電話,所以我從浴室出來,他並不得知。


  他背對著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屋子裏的動靜。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也沒有立刻現身,而是靠在門口小心的偷聽著。


  “放心吧,答應你的條件肯定會滿足你的。不過,你可別獅子大張口,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你拿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現在咱們一切進展順利,各取所需,就不要再貪得無厭。那你要知道我曲秋平可不是好惹的,要了你的命,簡直是小事情。”


  最後一句,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裏。


  我敏感的察覺到,我好像猜到了什麽。


  而我猜到的,讓我覺得恐懼。


  “這件事情你要是說出去,你的命還有我的命可都沒了。最近我會給你賬戶上打一筆錢,還是老規矩,你先去國外避避風頭,等一切都平靜下來了你再回來。……嗬嗬,別忙著恭喜我,這個曲總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曲萬祥那個老東西簡直就是冥頑不化……”


  所以,還需要我猜測嗎?

  我嚇壞了,伸手想要捂住嘴巴,卻不想,手剛伸出來,“啪嗒”一聲落在門上。


  我發出的聲響驚擾到了曲秋平,他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我忘了拿睡裙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


  我窘迫的臉都快紅了,伸手捂住胸口,然後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十分的平靜。


  曲秋平笑了,他迅速掛斷了電話,臉上帶著一抹怪異的笑,“睡裙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要不……咱們今天玩點新花樣?”


  幾句沒正經的話,分明就是為了掩飾他此時繃緊的情緒。


  我在夜總會接觸的男人多了,對男人這點小伎倆也是非常熟悉了。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挑個不停,“你不是說累了嗎?”


  我說著,臉頰已經緋紅一片,曲秋平並沒有給我找來睡裙,而是整個人就朝我走了過來。


  我但是嚇壞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一直在我耳邊回蕩,“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機會,曲秋平走過來,一把將我拉入懷裏,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我整個身體都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裏。


  番外一:066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66 曾經滄海難為水


  “曲先生……”


  窮伸手推向他的胸口,想要將他從我的身邊剝離,但是那天,他十分的熱情,他咬住我的耳垂,在耳邊哈著熱氣,酥酥癢癢的,讓我十分的難受。


  “不要叫我曲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叫我秋平……”


  他說著,攔腰將我抱起,然後朝著離間走去。


  那一天,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樣,整個人都處於瘋癲的狀態,我不停的阻止著他,我叫著曲先生,他一直不答應。


  “叫我秋平……”


  他不斷地重複,於是後來,我隻能叫他秋平。


  我說,“秋平,你不要這樣……”


  但,我說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緊緊的摟抱住我,“蓮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有你了,答應我,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


  他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不斷地呢喃著這一句。


  可是那一晚,我卻一點都不快樂。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曲秋平穿戴好衣服就往外走,我累了一夜,整個人都虛脫不堪。


  他回身看了我一眼,見我醒著,“你好好休息吧,我這幾天要料理我父母的後事,可能顧不到你。夜總會那邊,你自己當心一些。”


  他的語氣很平淡,也很冷靜。


  我沒吭聲,眼看著他從房間裏走出去。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要問的,但是,我一句都沒有問出口。


  我光著身體從床上下來,胡亂扯了一條浴巾裹住身體,從陽台望下去,曲秋平快步走著,正在打電話,隔了一會兒,孫睿的車子已經到了路口接他。


  我很困,但是睡不著。


  心裏淤積了太多的東西想要找個人訴說,但是我發現,我連個訴說的人都沒有。


  這樣一直熬到了上班的時間,我收拾妥當就去了夜總會。


  休息室裏熱鬧非凡,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


  “嗯,我也聽說了,曲家和赫家這一次可算是鬧大了,三條人命啊,這怎麽可能是小事兒……”


  “不是說意外嗎?我怎麽聽著像是謀殺呀?哪有那麽巧的事兒,一次死那麽多?”


  女人們聚在一起,閑言碎語必然是有的。


  隻是,這樣的閑話,我並不想參與。


  我剛出現,就有眼尖的人發現了我,立刻一臉討好的跑過來,拉著我往裏走,“蓮花啊,剛才我們說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吧?我聽他們說你跟曲少關係親近,你知道什麽消息跟我們說說唄!”


  那些女人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我,期待著從我的口中得到一點他們想要知道的信息。


  我茫然的看了她們一眼,臉上還是那抹冷冷的神色。


  “不知道。”


  我說完,甩開那人的胳膊就準備往外走。


  屋子裏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裏,“你怎麽可能不知道?誰都清楚你是曲少的人,曲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曲少會不跟你說?嗬!那你這個馬子當的也忒不值了。”


  說話的女人,是白金漢宮之前的頭牌。


  她叫金香,兩年前陪客人出台的時候,那客人死在了床上,從此之後,落了頭牌的名號,也算是砸了自己的生意。


  當頭牌的時候揮霍過度,沒有給自己留點後路,以至於出了這樣的事情,在局子裏蹲完,還是巴巴的回來求謝德權在這裏謀生。聽說她在這裏拿的小費是最少的,也隻有不知情的客人才敢點她的台。


  她雖然已經不如之前風光,但是畢竟是老人嘛,在這個地方呆了多年,什麽事情都是最熟悉的。凡事她隻要一開腔,那些後輩兒們一個個都簇擁著她。


  我回身,就見金香點燃了一支煙,翹著二郎腿靠在座椅上,一副很是輕視我的樣子。


  我到夜總會的時間並不長,平日裏與她基本上就沒有交集。此刻,我卻怎麽都沒想到,她會找上我的門。


  “值不值是客人給的小費說了算,總比昨日黃花要強幾分。”


  我說完,掉轉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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