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是個男人嗎?
“一千萬。”是個女人的聲音,清冽動聽,像山澗流淌的泉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女人。
三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金光璀璨的旗袍,白色雪貂披肩,走起路來步履輕盈,活脫脫一個古色古香的美人。
“這誰呀?”
“這誰呀?”
四周響起了議論聲。
不知是誰說了聲:“這是許孟集團的新總裁,許芸。”
大家一副怪不得,原來如此的表情。
許芸緩緩走來,坐在最前端的位置。
“一千三百萬。”另一處也有人喊出聲,聲音沉穩,語速緩慢。
蘇眠認得那聲音,是阿力。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見到了一身銀色西裝的蕭楓。
男人尊貴高雅,眉宇間含著笑,雙眸輕佻,含著一抹勾人的氣息。
蘇眠看著他,嘴角慢慢揚起。
“一千三百萬,還有沒有加價的?”
“一千三百萬一次,一千三百萬兩次……”
“一千五百萬。”許芸身側的秘書舉起了牌子,她對著蕭楓淡淡一笑。
阿力也舉起了牌子:“一千六百萬。”
蕭楓抬腳向前走來,亦趨亦步間帶起一股從容的風。
“許總,這……?”秘書遲疑的問道。
許芸攏了下身上的披肩:“這個水滴項鏈是我母親最喜歡的,今日無論如何我要得到它。”語氣堅定,透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秘書緩緩舉起了牌子。
價位一節節攀升,最初還參與競拍的其他人,也漸漸停了牌,專注的當起了旁觀者。
一個是慈善晚會的東道主,一個是A市的大佬,人們以看熱鬧的心情,靜靜等待著結果。
無論誰贏了,對自己都沒損失,反正他們來這裏,無非也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身份。
陳一站在最後麵,他抬手動了下耳朵上的耳麥,上流社會耍起流氓來,也這麽文藝。
明著搶,挺有意思。
小劉站在另一側,眼珠子看得有些值了,媽媽滴,這麽個破項鏈已經叫價到一千七百萬了。
在座的各位可真是豪,土豪!
小馬沒有注意到這些,他一直在四處查看,臨出發前局長對他囑咐道:“小馬呀,這事你務必辦好了。”
他當時給局長行了個軍禮,所以他格外小心,每每看見出入的人,眼底像按上了雷達,非得掃射過幾次後,才放心。
元澈看著蕭楓的舉動,邪魅的一笑,他舉起手中的杯子慢飲一口。
蕭楓走到蘇眠身側坐下,伸手拽上蘇眠的手指。
蘇眠看著他,眼神透著詢問。
蕭楓輕輕拍了她一下,似是在安撫。
元澈見狀,眸光移到他們交握的手上,眸底的色澤變得比酒還沉,他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去。
跟阿川擦肩而過時,隨著他低語了幾句,隨即,繼續前行。
蘇眠被蕭楓緊緊的握著,姿態很是閑適,既然是他想做的事,那便做吧。
拍賣師最後一次報價:“一千九百萬一次,一千九百萬兩次,一千九百萬三次。”
“哢!”
“成交。”重錘敲下,“恭喜許女士。”
許芸站起身,微微點了點頭,臉色已經不複方才的明朗。
隨後,第六件拍品開始競拍。
謝明麗看著元澈遠去的身影,提著裙擺跟了上去。
片刻後,蕭楓牽著蘇眠的手也走了出去。
五星級大酒店景色宜人,雖已是初冬,但這裏到充斥著花的芬芳。
元澈走到花園裏,順著道路慢慢前行。
忽然後方有人伸出後,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他停住腳微微一側,那人直直的撲了過去。
“咚。”有人掉進了冰冷的池塘裏。
“救……救命,救……救命……”池塘中的人撲打著雙手,用力的呼喊著。
冰涼的池水凍的她瞬間失了一半的溫度。
元澈蹲下身子看過去,眼神攜著一抹冷意:“謝小姐,怎麽這麽不小心。”
謝明麗望著元澈,急切的說道:“救我……救我……”
元澈看著滿池的水,歎息的說:“我不會遊泳。”
謝明麗眸色一顫。
“不過,我可以找別的東西救你。”他說著,隨手撿起一個樹枝,挺粗壯的,隻要謝明麗抓住,肯定能上來。
他抬手向水麵扔去。
“噗。”
謝明麗的頭被狠狠砸了下去,水灌到了她的耳朵裏。
“不好意思。”道的歉一點誠意也沒有,甚至帶著嘲諷。
“咚。”樹枝第二次落下,砸在了謝明麗的肩上。
謝明麗這次徹底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是想置她於死地,她在水裏開始大聲呼喊起來。
“救命……救……命……”聲音斷斷續續。
元澈冷冷的看著她:“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招惹我,你偏不聽,這麽不聽話,誰會喜歡。”
他第三次砸向了水中的女人。
謝明麗這次連躲的力氣都沒有,她閉上眼任自己慢慢沉下去。
後方有交談聲傳來,越來越近。
“給我根煙。”是民警小劉的聲音。
“我沒帶。”是民警小馮的聲音。
“切,是個男人嘛!”小劉有些氣惱,抽根煙都找不到,悲催。
小馬翻了個白眼,你是男人,行了吧,你是男人就不要每次都跟他這不吸煙的人,戒煙抽好不好。
自從到了警局上班後,他口袋中天天備著一盒煙,弄的他老娘以為清純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突然間變了口味呢。
忽然,前方有女人的呼救聲傳來。
兩人相視一眼,急忙跑過去。
池水中有衣服在漂動。
兩人二話不說,“咚,咚”兩聲跳了進去。
幾分鍾後,他們拉著個人走了上來。
心肺複蘇,人工呼吸後,謝明麗輕輕咳嗽了幾聲,隨後有水從她嘴裏流出。
慢慢睜開眼眸,眸底映出兩道模糊的身影。
少傾,又昏迷了過去。
十幾分鍾後,有私家車從酒店的後門開出。
大廳中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麵的情形,拍賣會接近了尾聲,共籌的善款兩千三百萬。
募捐過後,酒會開始,沉悶了許久的人們,終於沸騰起來。
熱情奔放的豪門小姐,風流倜儻的世家少爺,舉杯推盞迎來送往。
蘇眠被蕭楓帶去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男人有些急切,開門後上來便親,順著額頭一路下行,一會兒到了胸前。
手繞道一側輕輕拉開鏈子,長裙落地,隨後手一挑,內衣扣子被打開。
一片綺麗的景象映在了蕭楓的眼底,那裏翻滾著火焰,炙熱的把人融化。
他輕輕托起,依照身體的本能,放肆起來。
蘇眠仰著頭,身體微微後傾,承受著一切的力量。
她不知道廝摩了多久,隻記得最後一再求饒,才被放過。
滿足以後,蕭楓抱著她,沉聲說道:“不想看到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好。”
“元澈也不行。”
“好。”
男人吃起醋來像個孩子,霸道起來又像個小獸,狂野的讓人招架不住。
他們躺了許久,直到阿力打來電話,說:“謝明麗掉到了池塘裏差點淹死,這會被車子接走了。”
蕭楓鬆開了蘇眠的身體,把衣服一件件為她穿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蘇眠打趣道:“方才床上可不見你這麽溫柔。”
蕭楓摟著她,意味深長的回道:“不是不想溫柔,而是每每看見你便會把持不住。”
蘇眠笑著不再多言,這件事情上,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因為她也想順從自己的心,把一切都給了他。
包括人。
包括心。
兩人相偕走進來,果然不見謝明麗的身影。
蘇眠看了一圈,在最東邊的位置找到了元澈。他被一群女人包圍著談笑風生,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臉上的笑,始終沒有褪去過,好像他天生便是如此的人。
但隻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眼裏心裏從來都是那個叫蘇眠的女人。
劉蒙走過來,眼底含著光,多日不見,他依然那麽耀眼。
就像校園初見那次,他是已經畢業的學長,她是初入大學校門的學妹,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騎著車子撞到了一起。
一撞一生。
恐怕,這輩子再也不能將他忘記了。
劉蒙站定,默默的立在元澈的後方,整個人影被他遮擋住。
她想象著自己此時在男人的臂彎間,很是幸福。
其他女人抬眸看去,眼底爬著不屑,又一個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瞧瞧那窮酸樣。
元澈停住,轉身看了過去,彎彎的眉眼頓在那處。
他低頭說了聲,抱歉,遂走遠。
劉蒙默默的跟著,眸底隻有男人的背影,其實打他們初次相見熟悉後,這個男人留給自己的永遠是背影。
可她依舊忘不了他的笑,那笑像魔障般入了她的心,拔都拔不掉。
還是那個池塘前,不同的是換了女主角。
元澈麵對池塘而站,波光粼粼的的水麵上倒映出一層層光,顏色不一。
“剛才有個人從這掉下去,差點淹死。”男人的聲音很冷。
劉蒙站到元澈身側:“我知道。”剛才的那幕她看到了,看的很真切。
元澈踢了下腳邊的石子:“不害怕嗎?”
劉蒙裹了下身上的衣服:“害怕,但怎麽辦,比起死亡,我更怕你不理我。”
元澈嘴角彎起一抹很冷的笑,似地獄索命的使者:“你該知道,沒有我的允許,隻能離我遠遠的。”
他說著抬手捏上劉蒙的一巴,力道很大,映出兩道鮮紅的血痕。
劉蒙揚起笑,這個男人除了麵對蘇眠時文質彬彬,淡雅的像個墨客,麵對她們時永遠如撒旦般嗜血。
可偏偏那個女人不喜歡他。
而喜歡他的女人,他又不要。
有的時候人真是個矛盾的個體,一方麵渴望,一方麵被傷害。
片刻後,元澈鬆開了手,輕輕覆上她的臉,淡淡的說道:“別耍心思,你知道的,在我這裏多大的心思都留不住。”
劉蒙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久久不動。
路燈下,他們兩個人的身影被拖拽的很長。
慈善晚會進行到最後項目,由動感少女組合獻舞。
年輕的女孩子們,又唱又跳,再一次刷新了各大微博網站的點擊量。
這幾個女孩子是元氏集團影視城的第一批培育著,她們的出場無疑給元氏造了偌大的聲勢。
連夜有劇本找上經紀人。
奈何元氏一個不接。
慈善晚會辦的很成功,蕭楓特意宴請了刑偵隊的人民好公仆。
陳一率領著一批小崽子參加了。
晚上十點半,飯吃到一半,有人在蕭楓麵前耳語。
隨後,耳語的內容,陳一知曉。
原來,他們今天執行任務關了手機,孫局接到某位上層領導的指示,有人丟了孩子,務必低調尋找,切不可聲張。
這個孩子是許孟集團的小太子爺。
許芸還沒有離開會場便接到保姆劉媽的電話,“她以為小楠自己睡了,一直忙活到晚上才發現小楠不見了。”
後來許芸派人私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所以不得已才找的刑偵隊。
孫局把這些話告訴蕭楓時,男人一字不落的記在腦子裏。
隨後低語轉述給了陳一。
幾人放下碗筷,沒有任何言語的跟了出去。
四五歲的孩子出走了大半天,除非遇到貴人,不然真的是凶多吉少。
孩子的貴人蘇眠悄悄走到休息室,沙發上有個小小的身影,手裏抱著槍,眼角掛著兩行淚。
樣子萌的可愛。
蘇眠伸出手捏了下小楠的小臉,肉嘟嘟的,真好。
小楠蹙了下眉,扭頭躲開了。
蘇眠托著下巴細細的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