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要殺!了!她! (1)
腳慢慢向後移動,一點點無聲的移動,身子也隨著調轉了方向,忽然有吼聲傳來:“蘇眠你出去試試,你給我進來!”
蘇眠調轉了一半的身子又轉了回來,臉色有些不自在,她越過兩人走了過去。
孔凡用力一推,胸前的紐扣上還掛著一小搓的發絲,飛飛揚揚很是惹眼。
馮林從孔凡身上爬起來,臉色很囧,她捂著頭低聲說了句:“蘇小姐。”
蘇眠點點頭,把保溫桶放到櫃子上。
孔凡端著手臂也站起來,臉色泛著紅,拽拽的說道:“我要喝熱水。”
馮林:“……”
喝熱水的梗用了多少次了,能不能換個理由,換個借口。
想獨處就說嘛,姐很有自知之明的。
馮林提著水壺,哀怨的瞟了眼孔凡後推門走了出去。
孔凡坐到了病床上,望著蘇眠的眼神很是別有深意。
蘇眠:“怎麽了?”這麽看著她,總有種毛毛的感覺。
孔凡:“哭了!”不是問話,語氣有些沉。
蘇眠把保溫桶打開,倒出了裏麵的骨頭湯:“風眯了眼。”
孔凡撇了撇嘴,還嘴硬!
他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傷痛永遠留給自己,就連落淚,都是默默無聲的。
幫不了她,隻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逗她笑一笑也好。
“給。”蘇眠端過一晚湯。
孔凡眯著眼:“喂我。”
說完了,動了動手臂,骨折自己吃不了東西。
蘇眠:“……”
傷了左臂,右臂也不行了,好吧,伺候。
蘇眠坐在床邊,端著碗,把勺子舉高。
孔凡順勢低下頭喝一口。
喝完了咧嘴一笑,最近吃的骨頭湯太多了,聞見味就想吐,可是……不能吐。
還得繼續喝。
一口接著喝一口,一大碗骨頭湯,幾分鍾就喝完了。
蘇眠揚唇問道:“看來胃口不錯,午飯吃了還能喝下湯。”
她進門時便看到桌子上放的餐具,上麵有飯食,應該是中午吃剩下的。
胃口不錯的某人,壓了壓反胃的湯水。
蘇眠:“還喝嗎?”
某人搖頭。
“那晚上喝吧。”
“……!”
孔凡有點猝了心,現在他不能聽見骨頭湯這幾個字,趕緊轉移了話題。
“聽說你們打算跟蘭氏合作?”
蘇眠:“嗯,過幾天簽合同。”
孔凡:“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我跟蘭氏還有點交情。”
蘇眠看著他,憶起孔凡跟蘭氏的小公主關係很不一般,打趣的說道:“聽說你跟那個蘭紫曦關係很好。”
孔凡淡淡的說:“她就是一個小妹妹。”
說完又補充道:“認識很多年的妹妹。”
蘇眠一副了然的神情,蘭紫曦人家小姑娘可不是這樣想的哈。
“不信?”孔凡紮心的問。
去年那個丫頭偷偷見了蘇眠這事,他開始不知情,後來知道了也沒來得及阻止,估計……
用力的抿了下嘴,這個蘭紫曦,他要……
殺!
了!
她!
讓他的小眠眠都誤會了,悲催。
蘇眠看他認真的樣子回道:“信,真的信。”
眼神很照人,一雙眸子倒映出男人的俊顏。
孔凡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才想殺人的火氣降了不少,還好他的小眠眠沒有誤會。
沒誤會就好。
沒誤會他就滿意。
沒誤會他就覺得雨天也是晴天。
眯著眼露出了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蘇眠:“……”
她最近總有種跟不上節奏的感覺,現在的男人變得有點太快了,剛才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會又陽光燦爛。
堪比外麵的天氣。
陰晴不定!
“小眠眠,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孔凡端著手臂計算著,自從去年一別,他們有好長時間不見了。
蘇眠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眸光變得晦暗幽深:“孔凡,幫我調查一個人。”
她以前聽孔凡說過,認識這方麵的人。
孔凡:“好,什麽人?”
蘇眠:“一個女人,叫劉梅。”
那半年的事情她一定要搞清楚,知情人除了劉梅,還有那個保姆,不過那個啞女人她尋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也許已經被幕後的人送走了。
孔凡:“需要知道她什麽事情?”
蘇眠:“我要知道她去年的人員往來,還有資金流向。”
“嗯。”
孔凡沒問為什麽,有些事,他能幫上忙,這就夠了。
淺淡的交談聲涓涓流出……
馮林提著水壺在門口見站立了好久,外麵細雨蒙蒙,有種煙籠大地的既視感。
折射到她眸底,反剩一片涼,比外麵的天氣還冰。
有人走過,她看也沒看說道:“兄弟,借根煙。”
這個梗好熟悉,那人停住腳,抬頭看去,眸底潤了色:“好。”
他從口袋中翻出一盒煙,垂眸看了一下,隨後放回去,又從另一隻口袋中翻出一盒煙,拿出,遞上一根。
馮林接過煙,含在紅唇上,抬眸望過去。
咦!熟人。
老熟人。
陳一,陳隊長。
陳一拿出打火機,湊到了馮林唇邊。
“啪。”小火苗簇簇升起。
馮林深吸一口,香煙慢慢點燃,她把煙拿到眼前看了下,女士的香煙,很小巧。
沒想到他還隨身帶著女士香煙,愛好挺特殊。
愛好挺特殊的陳一,在馮林眸底看出了一抹笑,不明就裏的笑。
老爺們帶著女士香煙,被唾棄了。
陳一捋了捋舌頭:“隨手買了一盒。”
算是解釋了。
其實,那不是隨手買的,而是遇見她的第二天,路過超市時,鬼使神差的順手買了一盒女士香煙。
買完了有些後悔,一直扔在了車裏,今天拿東西時把它帶在了身上,裝的暖暖的。
馮林:“哦。”了一聲。
也許真是隨手買的。
陳一跟她一起靠在了牆邊,兩個人並排而站,男人身形健碩,女人身材高挑。
嗯,很搭。
陳一瞟了她一眼,也覺得很搭,無論怎麽看,都是跟自己很搭的人。
他覺得他要淪陷了,淪陷在這輩子都不曾期許過的愛情裏。
“那件案子怎麽樣了?”馮林問。
“查清楚了,跟你沒關係。”陳一回視著馮林,怎麽看都覺得她哪哪都漂亮。
越看越耐看。
“哦。”馮林吸了口煙。
陳一看著她吸煙的姿勢都很帥氣。
“有男朋友嗎?”陳一問。
問的有些猝不及防,馮林嗆了一口煙,咳嗽起來。
“小心點,別抽那麽急。”陳一很自然的拍上她的背。
馮林大紅著臉,一臉懵逼狀。
聽說這個陳隊長嚴肅的很,屬於那種鐵麵無私,深度高冷範兒的,今天這是腫了?
想改路線,走溫柔範兒。
馮林咳嗽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臉色被漲得通紅,她眸底泛著水霧:“謝謝。”
陳一慢慢的收回手,心裏小鹿亂撞,故作鎮定的開口道:“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馮林:“……”
原諒她,想不起來剛才啥問題了。
陳一好心的解釋道:“有沒有男朋友?”
馮林:“沒有。”
陳一:“哦。”
無人注意時,嘴角彎成了一抹弧,就連眼底的光澤也跟以前不一樣。
用小劉的話說賊亮,賊亮的。
“你……”
“頭。”
話剛開個頭,有人從拐角處走出,步伐邁的飛快,邊走邊喊。
陳一挑了下眉:“你……”
小劉走過來:“頭,你怎麽在這呢,讓我好找。”
陳一看著小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沒眼力架兒的,活該找不到媳婦。
小劉不自知:“頭,你眼咋了,是不是剛才被那女的熏到了,那個女人也是,用那麽濃的香水,還往你身上撲……”
陳一動了下身子,猛地在小劉腳上踩了一下。
小劉咧著嘴:“哎呦,頭,你踩著我了。”腳趾好像斷了,這得用了多大的勁。
陳一指了指樓梯口:“骨科在樓下,你快去看看。”這年頭,都說兄弟神助攻,這位倒好,淨他媽扯他後腿。
“噗。”有笑聲傳來。
小劉望過去,看著女人熟悉的臉,指著她說道:“你……你怎麽在這?”
馮林淡淡的說道:“我家老板在這住院。”
小劉順著縫隙瞟了一眼:“你家老板,不就是那天晚上帶著兩個律師來警局的男人嘛。”
很拽的一個男人。
小劉才不承認那個男人很出色,在他眼裏他家隊長才是真爺們,鐵錚錚的漢子。
其餘的男人,隻是披著男人的外衣,骨子裏都是娘們。
當然這個其他男人裏不包含他,小劉。
馮林點點頭:“是。”
小劉滾動著圓鼓鼓的眼珠子,在女人和他家隊長身上來回滾動,有情況呀,大情況!
他把目光定格在陳一身上,微微眯起眸子,這是鐵樹開花了,萬年的鐵樹開花了!
他要告訴給隊裏所有人,對了,打掃衛生的吳大姐也不能忘了。
這個王大姐,自從隊長來了刑警隊,但凡有好看的姑娘都介紹給隊長,連個湯也不給他們喝。
這下,他終於有肉!吃!了!
真是幸興奮。
興奮的有些過度,猛地一挺身,行了個軍禮:“嫂子好。”
馮林:“……”
這貨有點傻。
陳一:“……”
哎呦,丟死人了。
“咚。”一角踢在小劉屁股上。
“走。”攥著小劉的衣領就往樓梯口走去。
小劉被生拉硬拽的托著往前走,邊走邊擺手:“有空到局裏來。”說的誠懇外帶歡呼。
馮林無言,這是鬧哪樣,有空到警局去。
好吧,她今天被雷劈了。
陳一回頭衝著馮林笑了笑,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
“頭兒,慢點……”
“慢點……”
遠遠的,還能聽見兩個人的談話聲。
馮林站在原地,垂眸望著地上的煙頭,剛才不小心滑落了,燙的她指尖發紅。
她盯了許久,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病房內的男人,恐怕這一生都不會正眼看她一次。
她想有些事情終歸要過去了,吸了吸鼻子,拿起一旁的水壺,闊步朝熱水間走去。
再次回到病房時,蘇眠正跟孔凡說著什麽,女人眸底含著笑,男人眸底含著暖意。
馮林推門進來,提著水壺淡淡的說道:“水來了。”
話剛說完,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直射而來,帶著陰森森的寒意。
馮林不聞,一副我看不到,不關我事的神情。
孔凡突然間覺得這個小助理膽子越來越肥了哈,沒看到他正在忙嗎!
正在忙的香水大師,挑了下眼角。
丫的,有點眼色就趕快閃人。
馮林看天看地看水壺,就是不看某人。
孔凡:“你……”
忽然有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孔凡的話。
蘇眠從口袋中翻找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蘇姐姐,你在哪裏呢?”聲音又甜又軟。
蘇眠揚唇笑起:“蘇姐姐在醫院裏,你呢?”
“我跟蕭哥哥在一起。”
“小米把電話讓蕭哥哥聽好不好?”
“好。”
蘇眠拿著手機走到了病房的一角,話語溫軟的說:“在哪呢?”
蕭楓:“在肯德基陪小米吃東西。”
蘇眠:“別讓她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蕭楓:“好。”
蘇眠:“怎麽她今天叫你蕭哥哥了,不是一直稱呼你蕭叔叔嗎?”
蕭楓:“既然叫你蘇姐姐,那叫我蕭哥哥才行。”這樣才配。
蘇眠:“好。”
蘇眠憶起了,小米剛來她家那日,對著男人一口一個蕭叔叔的叫著。
男人很不爽。
她當蘇姐姐,那他就得是蕭哥哥,為了糾正了小米好多次,但一直沒改過來。
看來今天他是哄了好久才有這樣的成果。
蕭楓:“什麽時候回來?”
蘇眠看了下腕表:“你把位置發給我,我去那找你。”
“好。”
結束通話後,她把手機握在掌中慢慢揚起了唇。
孔凡看著前方的女人,神色漸漸暗了下來。
蘇眠回轉身,走到孔凡麵前:“我有事得先走了,你記得按時吃飯。”
孔凡陰惻惻的說道:“餓不死。”
蘇眠露著一貫淺淡的笑,她熟悉孔凡的個性,也不與他計較。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還有些不耐煩。
蘇眠看了馮林一眼,邁步走出了病房。
馮林看著孔凡那張小爺我很不爽別搭理我的神情,嘴角翹了翹,瞧!失意的也不是就她一個。
她突然間心情變得很好了,不自覺地哼了歌。
歌詞都對,但一個都不在調上。
可她還是很高興呀,很高興。
“別唱了。”失意的某人憤憤的說。
馮林不看他,繼續唱,這次換了一首,悲傷情歌。
一個幽怨苦大情深的歌曲,生生讓她唱出了二人轉的感覺,逗逼的很。
孔凡聽著聽著,不自覺的揚起了眉。
馮林繼續唱,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孔凡繼續笑,笑容漸漸擴大。
病房外走過的人,捂著耳朵悲戚戚的說道:“哪的殺豬聲?”聲音真是太他媽刺激腎上腺了,我想尿尿。
蘇眠從病房走出後,右轉朝電梯間走去,她特意繞道去了小君的病房。
少年身體恢複的還行,已經可以下地慢慢走動了。
半個小時後,她從醫院中走出。
外麵細雨蒙蒙,蘇眠伸出手任雨絲飄落到掌中,雨水透過她指間的縫隙滑下。
她站立片刻後,朝停車場跑去。
跑得有些快,地上的雨水不小心濺到旁邊的人身上,她頓足微微點了下頭:“對不起。”
那人停下看了蘇眠一眼,什麽也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蘇眠回視過去,看不見男人的容顏,隻能看見他眼角下方若隱若現的淚痣。
片刻後,兩人相向而去。
蘇眠趕到肯德基時,小米正在兒童休息區玩耍,蕭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
她慢慢走近,來到蕭楓的身後,伸手環上他的脖子:“辛苦你了。”
蕭楓抬眸向後看去,眼底笑意盈盈。
盯得時間久了,惹得蘇眠臉色殷紅。
“蘇姐姐。”小米站在滑梯上,擺了擺手。
小萌娃長得可愛,那聲姐姐叫的很甜。
蘇眠也擺了擺手。
有人走過,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有些感慨,多麽和諧的一家人呀。
走著,走著,她又退了回來。
這人看著好麵熟呀。
雙眸在蕭楓身上瞟呀瞟,她絕對見過這個男人,在哪裏呢?哪裏呢?
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了,這位是主編大人讓她務必采訪的那一位。
揚言要第一手資料。
女記者嘿嘿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讓人毛骨悚然,她站定在蕭楓身側,殷切的說道:“蕭總,方便嗎?”
蘇眠見狀挺直了身子。
蕭楓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方便。”
女記者傻笑一下:“今天不方便沒事,哪天方便也行啊。”
蕭楓:“哪天也不方便。”
女記者:“……”
這麽決絕不好吧!
“總有方便的一天吧。”她微微彎下腰,討好的說道。
蕭楓側目掃了女人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哪!天!也!不!方!便!”
聲音低沉,語速緩慢。
聽的女記者渾身一哆嗦,好麽,怎麽氣場這麽強大,還讓不讓人活了。
說完,走到兒童玩耍區,一手抱起小米,一手拉著蘇眠朝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後,他又折了回來,眸光犀利的說道:“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關於今天的報道,嗯?”
揚起的尾音,帶著恐嚇,嚇得女記者愣愣的點了幾下頭。
隨後他們三人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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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不想吃素了,想吃肉
天色漸漸黑下來,雨還是不停的下著。
辰江醫院
心內科病房裏,各種機子時不時的發出嘀嘀聲,若幹根管子連接到病人身上。
原本肥碩的身材這幾日也清瘦了不少。
護工正在給病人擦拭身體,做的很認真,翻來翻去,就怕哪處擦不到,讓家屬不滿意。
尤其是還有人天天盯在這,五大三粗的男人,留著小平,一雙眼珠子瞪的炯炯有神,但凡病人有個風吹草動,那眼珠子恨不得鑽出來。
可也有奇怪的地方,病人有異常反應,他眼珠子鋥亮,病人稍有好轉,他眸底暗淡的跟黑夜似的。
真是奇怪的人。
真是奇怪的雇主。
真是可憐的病人,一天天的都沒有家屬來探望。
有錢人算個啥,躺在床上,再多的鈔票都是白紙,屁都不頂。
護工有些感慨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活著能演給別人看,死了隻能看著別人眼了,
悲催鳥。
“哢。”門被人推開,有醫生走進來。
男護工抬頭,眼神爍爍,這是他們醫院的心內科教授,付主任,醫術老厲害了,他老娘的病還是他給看好的。
這個護工的工作也是他給介紹的。
這是他們老邢家的恩人。
付明走近查看了下呼吸機,伸手調了一下,低頭交代道:“注意看護好病人,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邢伍:“好。”
牆角落裏一尊神抬頭看了看,又低頭繼續玩手機了。
付明交代了幾句後,轉身走了出去,臨出去前瞟了眼牆角的男人。
十幾分鍾後,男人也走了出去。
邢伍繼續工作著,做的比剛才還賣力。
付明出去後,轉身又去了十樓,走廊裏有少年的身影在慢慢行走。
他一手扶著腹部,一邊慢慢的行走。
少年臉色有些許的紅潤,看來這幾日身體恢複的不錯。
付明站在走廊裏,默默的看著他行走。
突然,少年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倒下去,付明急忙走上前扶住他的身體。
“謝謝。”聲音清涼,一如他給人的感覺。
付明雙手托著他的背,直直的注視著少年:“小心點。”
小君掙開付明的手,淡淡的說:“好。”
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些許。
付明伸著手站在那處,樣子有點不舍。
對,是不舍。
小君眸光看到了男人的胸牌上,心外科的主任,付明。
他不認識這個男人,微微點了下頭後,朝病房裏走去。
付明呆呆的站著,看著少年的背影眸裏沁了光,宛若平靜的湖麵突然有了波紋,有種波瀾壯闊的光澤在蔓延。
有些事情終歸要有個了斷了。
他走到走廊後方的門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結束後,他望著窗外的細雨,神色異常平靜。
還是這個時間,倚窗而站的還有一位。
元氏集團
元澈站在落地窗前,雨絲滑落到玻璃窗上,又順勢流下來。偌大的玻璃上映出男人狹長的眸子,此時透著犀利的光。
手帕上滲出血漬,一片一片的,猩紅刺目。
上午拉扯的力度有些大被刀片劃破了手。
“叩叩。”有敲門聲傳來。
隨後,阿川推門走了進來。
“元總。”他站定在元澈身後,眼眸在他手掌上滑過。
“怎麽樣了?找到沒有。”
“沒有,車子撞的太厲害,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把刀,估計是不見了。”
“繼續找,秘密的找。”
“是。”
阿川轉身走了出去,行走間帶起一陣風,涼涼的。
元澈立在窗前久久未動,身形有些許的蕭索,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喂。”那端有低笑聲傳來,蘇眠拿著手機,輕聲說道:“元澈。”
“嗯。”元澈握著手機,眼眸看向了遠方,嗓子有些沙啞的說道:“這兩天你先看著小米,跟蘭氏簽約的事你不用擔心,後天再來上班吧。”
“好。”蘇眠走到了衛生間裏,把水龍頭打開,涓細的水流緩緩流出,她手指張開慢慢的放到龍頭下。
水流順著指縫滑落到臉盤中。
“記得按時吃飯。”叮嚀的話語帶著暖意向春風般拂上男人的心,在他心裏投下一團火。
“嗯,好。”
元澈聽著,晦暗的眸色終於變得清明些,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堅持都是對的。
肯定都是對的。
這個世界之於他的溫暖也就隻剩這個女人了。
元澈想起少女時期的蘇眠,那個時候課業繁重,他們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學不完的東西,可她從來不喊累,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那一笑傾軋了時光,刻在他的心裏。
明媚了他的整個少年時期。
“掛了。”蘇眠說道。
“好。”
結束通話,元澈抿著唇,讓漸黑的夜色染了眸,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爺爺原諒我,這輩子我對誰都可以放手,唯獨小眠不行,忘了她,那死的就是我!”
男人的話語清涼,聲音低沉,有無奈有堅定,更有對未來的執著。
又有敲門聲響起,很輕。
“進來。”
門打開又關上,有怯怯的腳步聲走近。
隨後,站在在元澈身後,伸出手攬上元澈的腰。
她把頭靠在元澈背上,溫軟的說道:“我想你了。”
元澈站著,垂下的手慢慢抬起,兩隻手握上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扯:“誰讓你來的?”
聲音太冰冷,透著寒意,宛若料峭的寒風刮過,襲上女人的眸。
說完轉身看向女人,剛才殘存的溫暖,轉瞬間被怒意取代,他一把扯過女人的手臂,不留情麵的說道:“早就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同意,永遠不要出現在元氏,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他眸底映出女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蒙。
當日被蘇眠從樓頂上救下來的人。
“我……我想你了,所以……”劉蒙第一次見他發怒,一時間被嚇住了。
認識了許久,他們從來都是友好的相處,即便偶爾的接觸,他也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反應,她一直以為她是不同的。
原來……
原來,她不是。
她什麽都不是。
元澈:“你……哼……我最後再說一次,做好你該做的工作,不該做的永遠不要做,就連想都不要想!”
劉蒙:“……!”
心被撕裂,生疼,喉嚨那裏似乎被什麽掐住,痛的她呼吸都很困難。
她一直覺得元澈對她是不同的,在她麵前,他一直都是謙謙君子,芝蘭玉樹,就連笑都是暖的,仿若沐著春風。
所以,她願意為他做一切事,他讓她跟著孟展雄,她便跟著,即使再討厭都努力的去做。
元澈輕叩了下桌麵:“聽到了嗎?”
劉蒙點了點頭,伸手拉上元澈的手臂:“好,你不讓我來,我以後不來,但是你別不見我,好不好。”
聲音太卑微。
讓人很討厭。
但還有用。
元澈反握住劉蒙的手,安撫道:“這才乖,隻要你聽話,我會一直見你的。”
“好,好,我一定聽話。”
“孟展雄最近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在醫院裏半死不活的,前幾天趁許芸不在,我悄悄去了一次。”
“繼續盯著孟氏,有什麽動靜記得告訴我。”
“好。”
“走吧。”
元澈說完抽出了手。
劉蒙望著空空的手掌,眼神很空洞。
“乖。”
元澈站起身,走到劉蒙麵前,把她擁在懷中,嘴角微揚的說道:“你乖乖的,晚點我去看你。”
劉蒙抬起眸,眸底泛著水霧,她笑著道:“我等你。”
“嗯,去吧。”
安撫了片刻,元澈按下內線。
米爾走了進來。
“送這位小姐出去。”
“是。”
劉蒙在米爾的帶領下,朝外走去,邊走邊回頭,很是戀戀不舍。
元澈擺了下手。
隨後,劉蒙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
元澈揚著的唇角頃刻間滑下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劉蒙從辦公室走出後,眼眸掃了眼四周,對麵辦公室門正緊緊關閉著,上麵的門牌標注的是副總辦公室。
“小姐,這是誰的辦公室呀?”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有種柳若扶風的感覺。
米爾輕挑下了眼角,最討厭這種看似柔柔弱弱,其實心機婊的女人了,她翻了翻白眼,懶得理她。
劉蒙見人不回話,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也不惱,笑著說道:“看著裏麵好漂亮。”
偌大的玻璃映出裏麵的裝潢風格,一眼望去竟比元澈的辦公室還要好。
素雅的牆體,配上別致的造型,讓人目不能移。
尤其是裏麵擺放的若幹盆栽,襯托的辦公室內更加明媚。
不難看出這是個女人的辦公室。
米爾邁著步子朝前走去,這個女人趁她去洗手間的時間悄悄去了元總辦公室,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她是個有抱負的時代新女性,看不起這種送上門的女人,是以無論劉蒙說什麽,米爾就是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你想知道吧?
憋死你。
戲精女!
走著走著來到了電梯前,米爾按下按鈕待電梯上來後,伸手把人請了進去。
電梯還未合上,她悠悠轉身走了。
縫隙中映出劉蒙的眸子,透著銳利的光芒,冷的不能再冷。
電梯運行,慢慢走了下去。
“轟一一”
有雷聲響起,接著是閃電,照的四方纖毫畢現。
藏龍府邸上空仿若生了光,燦白燦白的。
蘇眠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悠然的看著書,雷光在她臉上投下斑白的影,卷上她的星眸。
她抿著唇,慢慢的看著,旁邊茶幾上擺放著一盞茶杯,茶香四溢,嫋嫋熱氣蒸騰而上,暈在她的眸底,一片暖意。
窗外的雷聲很大,可她一點都不覺,沉浸在書中無法自拔。
有人從背後換上她的身體。
那人手修長手腕上的串珠被光芒映的一閃一閃。
蘇眠合上書,撫上他的手,在串珠那輕輕摩挲:“你很喜歡它。”
蕭楓垂眸看了眼串珠,喜歡嗎?也談不上,隻是想著高僧的贈言,帶著心裏的那份期翼。
“你喜歡嗎?”蕭楓在蘇眠臉頰上吻了一下,隨後說道:“你要是喜歡,我把自己送給你如何,那樣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了。”
沙沙的嗓音,帶著誘哄。
蘇眠臉色變得緋紅:“……”
這個還能好好聊天麽,一聊天就開車,饒是蘇眠這樣的商場精英,都被撩撥的心跳加速。
男色誘人。
尤其這個男色還天天撩撥她。
更是——
誘!人!
蘇眠推了蕭楓一下,站起身,把發絲撥到耳後:“我去看小米。”
說完,轉身向後走去。
擦肩而過時,蕭楓伸手一把拽住蘇眠的手臂,用力一拉,纖細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他懷中。
閃電再次滑落,掃上相視而立的男女。
男人眸色深邃,眼底的光芒比電光還亮,像極了黑夜的明珠。
女人含著羞澀,眼睫一眨一眨的,慢慢閃動。
畫麵定格,他們沉醉在彼此的眸光裏,久久不能自拔。
片刻後,蕭楓低下頭,慢慢湊近,兩張紅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即將貼合上時……
“蘇姐姐,你在做什麽?”萌音響起,透著一股奶聲奶氣的音質。
蘇眠倏地後退兩步,有絲囧意爬上眼眸,她思索著答案。
蕭楓抬眸看了下上方,好事被打擾,心裏不高興呀,臉色也跟著沉下來。
“小米,哥哥讓你畫的畫呢?”某人故意找茬。
小米舉高畫紙,噘著嘴說道:“我不會畫小狗兒。”
她想了好久,也畫了好久,用了好多張畫紙,可就是畫不像,哥哥說這是小狗,其實她怎麽看怎麽像小貓。
最後剩下一張畫紙了,還是沒畫好,她隻能找蘇姐姐幫忙了。
小奶娃一副想哭的樣子,奶萌的很是可愛。
蘇眠蹲下身子,拿過小米手中的畫紙,溫軟的說道:“姐姐陪你畫。”
“好。”破涕而笑。
一大一下兩個身影相偕走了出去。
蕭楓站在後麵,一副被冷落被拋棄,孤苦無依的樣子。
很是可憐。
他想,他得出絕招了,不然何時才能跟蘇眠睡在一起。
他急呀。
尋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隻能看不能吃。
急死他了!
霸道總裁吃了太久的素了,再不開葷,真的就—要—死—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隨後他滿意的把電話掛斷了。
眉尾輕揚,笑意湧現。
……
鳳雅苑
田雨坐在床上握著手機,呆愣了一會兒後,眼睛眯成了一道縫,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她壞壞的笑著。
王兵從衛生間出來時,眸光掃到自己媳婦身上,笑的這麽詭異,有問題。
他把毛巾隨手扔在椅子上,一躍到了床上,摟著自家的女人說道:“笑成這樣,什麽情況?”
有情況的田雨順勢壓在王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