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夜無法安睡
“蘇丫頭,你可有段時間沒在我這報道了。”
蘇眠揚唇:“劉叔叔這不今日便來了嗎?”
劉博仁移步走到蘇眠跟前,看她跟往日不同,眸光瞥向元澈:“小澈這是?”
元澈還未答,蘇眠先開口:“又要麻煩您了。”
說完眼眸慢慢閉上,倒在了元澈懷中。
“蘇丫頭……”
“小眠……”
焦急的呼喚聲一陣陣傳來。
蘇眠恍惚間能聽見聲音,但是眼皮太過沉重,隻覺得頭頂上方有燈光照射。
光線太強烈刺的她眉頭緊蹙,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她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下午。
窗外的天氣變得有些許陰沉,她抬眸看著四周,素白的牆體,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手背上有液體緩緩流入。
門口有兩道聲音傳來,一道是劉博仁的,一道是元澈的。
“各項檢查都很正常。”劉博仁說。
“那她為什麽突然發病?”元澈問。
“發病的原因有很多,除了外因,壓力過大,休息不好,都能造成。”劉博仁推了下眼睛,沉聲說:“最近一段時間要叮囑她多休息,注意勞逸結合。”
“好,謝謝劉叔。”
“嗯,有事隨時跟我聯係。”
劉博仁輕輕拍了元澈的肩膀一下,轉身朝前走去。
元澈推門而入。
與蘇眠的視線相撞,蘇眠望著他,微微揚起唇。
元澈闊步走進來,坐在病床前,撫上蘇眠的手,淡淡說道:“想出院?”
蘇眠點點頭。
“好。”
兩個小時後,點滴打完,蘇眠在元澈的陪同下走出了醫院。
外麵雪花飄零,從空中旋轉而下,浸潤到來去匆匆的行人身上。
蘇眠站在廊下,抬頭看著上空,有頑皮的雪花垂落到她長長的眼睫上,睫毛輕顫,雪花也順勢抖動,有水漬流入她眸底。
2010年的第一場雪,真好。
元澈把車從遠處開過來,黑色寶馬車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
蘇眠踩在積雪上,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元澈降下車窗看著徐徐而來得身影。
白色高領毛衣,淺咖色大衣,一步一步緩緩而至,宛若穿越在白色花海中。
蘇眠走到車旁,打開副駕駛門側身坐了進去。
車內暖意洋洋。
她身上垂落的雪花頃刻間融化,塗留一絲水印。
片刻後,水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冷嗎?”元澈問。
蘇眠搖搖頭,雙眸一直看著玻璃窗外的雪花。
去年的第一場雪,她跟田雨去了郊外,兩個年輕的女人踏雪尋梅,那日偶遇了一位雲遊的僧人。
僧人很慈祥,但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太中聽。
那人望著蘇眠說:“你一生命運坎坷,有些事情切莫強求,感情這個東西,可以的話最好不要碰。”
田雨聽後蹙眉,拉著蘇眠便走了,邊走邊不時埋怨:“現在騙子頗多,沒準又是哪跑出來行騙的,你不可聽他瞎說,一個女人年華能有幾年,不談感情那談什麽。”
蘇眠跟著田雨的腳步,邊走邊回眸望去。
那裏一片白茫,早已不見方才僧人的身影。
她當時在想,也許真是行騙的。
元澈見蘇眠不說話,伸手把暖氣開的再足些,又調了下出風口的位置,讓風不至於直吹向她。
路上鋪了一層積雪,道路濕滑,前方有車不小心追尾。
元澈打著轉向變了車道,蘇眠坐在車內眸光從側方移到了前方。
她剛把視線轉移,追尾的車上有一婦人走下,婦人打扮的雍容華貴,白色奔馳停在路中央。
她身側司機正在打著電話,電話聲音低沉,似在跟對方交代什麽。
十幾分鍾後,有一輛豐田駛來,婦人坐進車裏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後,元澈帶著蘇眠來到了一家餐廳,簡單用過晚飯後,他們又驅車開回了蘇眠所在的公寓。
此時,夜色已經浮上,路上霓虹燈閃爍。
回到家後,蘇眠沒有挽留元澈,在門口跟男人道別了。
那夜,蘇眠睡的極不安穩,一夜惡夢不斷,醒來卻什麽也不記得。
那夜,樓下寶馬車內有個男人坐到了天亮,眼眸一直盯著十樓處,那裏有微弱的燈光照射,似在告訴他,女人尚且安好。
還是那夜,1002屋內,有人坐在書房中,麵前書桌上擺滿了一疊關於蘇眠病情的資料,事無巨細,記錄的很詳細。
這是阿力動用關係從劉博仁處得來的。
蕭楓靠在椅背上,眸色看著書房一角,越發的暗沉,裏麵翻滾著驚濤駭浪。
沉默了許久後,他走出書房,開門站到1001門前,抬起手想敲下,隨後又垂落。
樓道內,昏暗的燈光掃上他。一身陰霾比外麵更加冰冷。
腳步折回,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二日,天氣放晴,蘇眠請假在家休息,一天未曾出屋。
蕭楓撥打她電話,那端始終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男人很生氣,眸色開始變的不好。
第三日,再次撥打電話,手機被接起,傳來的聲音卻是別人的:“你好,小眠現在有事不方便接電話,如果有重要的事我可以轉告。”
田雨聲音很清脆。
“沒事。”蕭楓掛斷電話,有些事在不了解之前,他不想跟任何外人提起。
田雨看著手機聳聳肩,她轉身對著後方喊道:“剛才蕭大總裁給你打電話了,我接後他又說沒事了。”
蘇眠身子微後傾,探出頭淡淡說:“那便是沒什麽重要的事。”
“你們現在怎麽樣了?”田雨走過來,倚在門框上,眨巴著眼睛問。
“什麽怎麽樣,沒怎麽樣,我們一直是朋友關係。”蘇眠邊洗手邊說。
“切,不可能,上次……”田雨很不認同。
“小雨。”蘇眠一聲輕喚,打斷了田雨未說完的話,她起唇:“我們真的沒關係,以後不許再亂點鴛鴦。”
田雨撅起嘴,下唇外翻做了個甜甜的撒嬌狀,元澈也不行,蕭楓也不行,她們真是難姐難妹。
“好嘛,好嘛。”她把手搭在蘇眠肩上。
“咚。”對麵傳來了關門聲,聲音有些響。
田雨轉頭聽去,怏怏的說:“你家鄰居火氣不小。”
被說成火氣不小的某人,再屋內靜坐了些許時間後,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又走了出去。
剛跨出門,便與對麵的兩個人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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