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個男人很執拗
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裏裏外外都沁著柔弱的美,所以她能浸潤世間萬物。
有人說,女人是火做的,無時無刻不充滿著激情,所以她能融化世間的一切。
蘇眠覺得她既不是水也不是火,她是風,毫無征兆而起,不為任何人而駐足,風過了無痕。
她常常在想,這一生她最不需要的便是情,因為太沉重,因為無心負擔。
她給男人的定義,通常都是合作關係,互惠互利中求共贏,聯係人備注裏麵也隻是簡單的用字母作為區分。
所以當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不時閃爍一個字母X時她征愣了很久。
想起開會到淩晨四點,事無巨細安排妥當,把所有已知的未知的變數考慮在內後,她篤定此戰一定會勝。
隨後驅車回家,梳洗完畢,躺在床上她做了一個長久的夢,夢中她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少女時期。
第一次接觸那些孩子,是在貧瘠的山區裏,山路崎嶇,舉步維艱,方圓數十裏沒有一所學校,山裏的孩子們衣衫襤褸食不果腹。
那日,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何為真正的貧窮。
那日,她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他們。
那日,她從一群孩子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渴望。
那日,她告訴自己,拚盡全力也要為他們建一所學校,讓他們有書可讀。
那年,她在山裏隻呆了一周,回到A市後,整個夏天,她跟隨元老爺子一次次出席拍賣會,用自己的機智果敢,在得到與放棄中,詮釋出最佳的成績。
元老爺子喜含於色,她知道她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那年夏天之後,她有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餘額越來越多,有元老爺子每月定期劃入的,有元澈悄然存入的,有她自己打工所得的。
隻是這些遠遠不能滿足於捐助的數額,必須要有更多的錢。
她暗地裏學會了炒股,炒期貨,並在股市廝殺中學會了經商之道,她敢拚,敢比。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在股市中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輸過,好在她堅守住了。
一戰經年。
她以元澈的名義,十年捐贈,她喜悅的是過程,謀劃的是結果,倘若有朝一日元澈有所需要,這必定是他手中利劍。
……
夢有些綿長,夢境中有苦有樂,被鈴聲吵醒的瞬間,她恍惚不知身在何處,看著陌生的號碼標注的X,眉心不自覺的擰到一起。
抬眸看了眼牆上的鍾表,九點整,她睡了四個小時。
睡眠被打擾,她有些許的不高興,放下手機,拉高被子,繼續補眠。
手機那端的人好像更為執著,鈴音一遍一遍的響,直到被接通。
“喂,哪位?”蘇眠閉著眸,語氣生硬疏離。
對方靜靜的沉默著,呼吸聲中夾雜著絲絲的冰涼氣息,慢慢變成了一波波的無力感。
人人都說元家養女蘇眠,智商才情皆高人一等,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電話接通的刹那,他以為能從她口中輕輕喚出,蕭楓兩個字,再不然也會是疏離客套的,蕭總。
沒想到最終卻是,哪位?看來她的高智商高情商隻限於她在乎的人或事,而他顯然都不在這兩者之中。
執拗的人帶著些許的不甘,久久不答。
蘇眠睜眼看了下亮著的屏幕,確定對方沒有掛斷電話後,低聲說道:“不知道你是誰,倘若沒什麽事,那我便掛了。”
微慍的語氣,讓人不禁聯想到,她此時定是雙眉緊蹙,眸底漾著墨色,也許還帶著起床氣。
想到這裏蕭楓的臉色柔和了不少,腦中閃過女子蜷縮在床上的畫麵,很美。
“是我。”男人發出不易察覺的一聲歎息。
“蕭……總。”蘇眠微愣,低低輕喃,混沌的思緒清醒不少,她慢慢坐起身。
窗外有陽光照射進來,千絲萬縷織繪到一起,卷起一片秋色,帶著波光瀲灩的美,撫上女子晶亮的眸子。
“坐坐。”男人出聲,聲音清涼,不是詢問,帶著對事情的篤定。
“好。”女人聲音淡然,帶著她特有的音色。
“一個小時後,我在你家小區外等你。”男人眸底潤著光,晶亮的眸子更加清明。
“嗯。”
電話被掛斷。
蘇眠聽著那端傳來的嘟嘟聲,唇角微挑,這個男人睚眥必報的很,看來自己沒第一時間認出是他,讓他很不爽。
不過這種不爽讓他連自己的住址都沒問,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調查了她。
憤怒嗎?並不。
人隻有對另一個人感興趣時,才想求知、探知,並尋找答案。
正巧,她也想從他口中探聽一些事情,那件事他到底參與了幾分?還有他那天的話語,倘若他真存了合作的心思,他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夥伴。
比起那群狼來,她還是願意與虎同行,至於這隻虎會不會傷害她,那便試試吧。
商海沉浮經年,有誰能保證是永遠的朋友,又有誰能說清楚敵人是誰。
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一個電話。
是打給高銘的。
聽到他說一切順利,股票節節攀升時,蘇眠眸色變的更加明亮,有種光芒浸潤在眸底深處,慢慢渲染到她微翹的唇角。
多年籌謀終歸是有了收獲。
這一刻她很開心。
起身,走進衛生間,水流聲涓涓傳來,半個小時後,鏡中出現了一道靚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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