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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病重的鬼

  第一百三十一章病重的鬼


  看來這個清靈跟傅禹丞挺親的,我心想。


  之前傅禹丞有跟我講過,一般幻覺都是執念,比如我在老太太眼睛裏看到我爸,我爸便是我此生執念,執著於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感覺,不曾放棄,不曾改變。


  那傅禹丞這回幻覺的“清靈”,便是他的執念咯?

  這個名字,念起來倒像個女人的。


  水還在燒中,我背靠著廚壁,望著坐在沙發打坐運功的傅禹丞,他嘴巴動了動,又開始喃喃了。


  不過,這次喊的不是清靈,而是我。


  傅禹丞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說:“小恩……小恩……”


  我有片刻的失神。


  有不少人叫我柔恩,這很平常,包括傅禹丞也這麽喊過,但是現在被傅禹丞叫我“小恩”,我的心髒居然撲通撲通的跳。


  難道……


  是因為傅禹丞病了之後,聲音沙啞,聽起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嗎?

  就在這時,傅禹丞又喊了,“小恩……過來……危險……”


  我心忽然的暖了一下。


  想不到這傅禹丞在幻覺中也能看到我。


  不過,傅禹丞幹嘛在幻覺中見到我?

  難不成……


  我也是他心中放不下的執念?


  想到這我覺得有些荒唐。


  投入過,才會對某件事某個人有執念,傅禹丞與我相識兩個月,我不可能是他短短時間內形成的執念吧?


  水燒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念及傅禹丞嘴唇幹燥,我倒了半杯熱水又加了一點冷開水,溫溫的,正好能喝。


  我端著水杯走到傅禹丞跟前,問他,“你要自己喝呢?還是要我幫忙?”


  傅禹丞喃喃的說:“我自己吧。”


  看來意識恢複些了。


  我將水杯湊過去,然而傅禹丞張了張嘴,卻沒喝下去,水倒是順著下巴流到衣服上了。


  我歎息聲,“算了,我喂你吧。”


  我一手拿著水杯,一手去打開傅禹丞的嘴巴,“喏,咽下去,對,很好,棒棒的。”


  我抱怨道:“嘴巴都張不了,還逞強什麽哦,以後這種事,做不到你就跟我直接說,我不會嘲笑你的。”


  水喝完了,我將水杯放下,正要起身的時候被傅禹丞叫住,“小恩,小恩……”


  我坐回來,問他,“又要幹嘛?你不舒服嗎?”


  傅禹丞閉著眼睛說:“你餓不餓?我在冰箱裏,給你準備了吃的……”


  我有些疑惑,“給我準備吃的?”


  傅禹丞點了下頭,“嗯,你愛吃的。”


  居然還給我準備了吃的,這不像是傅禹丞風格啊,他那麽冷,那麽無味的一隻鬼。


  我伸手摸了摸傅禹丞的腦袋,竟然有點灼手,看來是在說胡話。


  這毒素還挺嚴重的,居然能把一隻冰冷的鬼的身子都給燒燙了。


  我想了下,便把蓋在傅禹丞身上的毛毯拿下來。


  我撓了撓頭,“這下應該可以了吧?”


  隻照顧過生病的人,第一次照顧病重的鬼,真讓我無從下手啊。


  被吵醒了,這一時半會的也睡不著,我索性便起來洗衣服,拖地,整理房間。


  收拾完畢已是一身大汗,去衛生間裏洗了澡,頓覺肚子餓得呱呱叫,便想起來傅禹丞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鬼會這麽好心?


  整天惹我生氣,占我便宜,能給我準備什麽好東西?


  我抱著好奇的心走到冰箱麵前,打開了一看,頓時驚呆了,芒果、木瓜、蘋果、柿子、椰子、香蕉……應有盡有,隻不過量有點少。


  此外,冷凍小吃,蛋糕、炒麵、土豆餅……也是多得不能再多。拿到微波爐熱一熱,便是美味的大餐啊。


  我驚喜的看著冰箱裏麵的東西,心想,這傅禹丞何時變得這麽細心了,記得三四天前,有天晚上睡前肚子餓,我翻了翻冰箱沒找著吃的,便嘟著小嘴抱怨了下,順便提了下鄉下條件差,想吃的水果蛋糕都吃不到,沒想到這家夥還真是個行動派啊,居然不吭聲的冷藏了一冰箱。


  我站在冰箱前猶豫著要先吃哪一個,又聽到傅禹丞在客廳裏叫我了。


  我選了一個芒果,沒好氣的走過去,“你什麽時候放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傅禹丞說:“放了幾天了,下廚都是我,你怎麽會知道呢。”


  我想了下,這幾天確實都是傅禹丞下廚。


  我不好意思的說:“下次你再購置什麽東西,記得跟我提一下哈,不然,我怕錯過了新鮮試用期。”


  說著的時候,我便開始剝芒果皮,傅禹丞卻含糊的說:“芒果不能吃。”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怎麽不能吃了?天呐?你該不會悄悄下了什麽迷魂藥了吧?”


  話完我趕緊的把芒果放在桌上。


  傅禹丞這人陰得很,騙了我幾次,又愛占我便宜,可不能上當了。


  誰知傅禹丞喃喃的說:“芒果糖指數很高,你身子不太好,睡前不適合吃它。”


  我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你還懂這些啊。好吧,我不吃,那我吃香蕉可以吧?”


  傅禹丞輕輕點了下頭,“可以。”


  把芒果重新放入冰箱的時候,我心想,這鬼還有點博學呢。


  我吃著香蕉的時候,忽然才想起傅禹丞剛才叫我,便走過去問他,“你剛才叫我幹嘛來著?”


  傅禹丞估計是運功到極限了,腦袋上都是汗,嘴裏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我歎了口氣,便去衛生間裏找來一條毛巾,一點一點的幫他擦拭額頭及臉上的汗水。


  傅禹丞是徹底的糊塗了,一會叫我名字,一會又叫清靈的名字,一會又是亂七八糟的說一些我聽不懂,也理解不了的話。


  我記著傅禹丞吩咐的,每隔一小時讓他喝點水,期間就是陪傅禹丞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過了一會,傅禹丞說:“小恩,你別去陰間了。”


  我懶洋洋的答應著,“行,我不去陰間。”


  休息還不到兩分鍾時間,傅禹丞又說:“小恩,玉石你拿好了。”


  我百無聊賴的點頭,“拿著呢,放心啊。”


  這就是傅禹丞重病後的狀態,他問話,不搭理,就一遍一遍的喊著名字,讓我莫名的煩躁焦慮。


  肚子又有些餓了,我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忽然眼珠一轉,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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