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沈冰直接嚇得呆住了,“你幹什麽,你真的認錯人了……”
可是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理會他,咬著牙,陰鬱的眸子裏滿是冷冷的憤怒。
他要懲罰這個女人,她五年前住進他的心裏,後來不聲不響地離開……這幾年,他一直在找,沒想到她居然就在這個城市裏。若不是有人說看到一個跟她長得像的女人這幾天在魅色酒吧裏,他也不會冒著大雪跑到這裏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這裏演這種節目……好!既然這麽會勾引男人,那就來勾引他,讓他成全了她!
方宇翔越想越生氣,滿臉的戾氣,手下更加不客氣地褪掉了沈冰的衣服,俯身下去咬住了她的唇。
“啊——”直到他要強行進去的時候,沈冰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疼得直接暈了過去。
方宇翔一怔,在車裏折騰得滿頭大汗的他,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麽,怎麽像是有一層東西在堵著他……不可能,五年前她就是他的女人了,怎麽可能那層膜還在呢?
確實在!
他根本無法進去!
方宇翔的汗水滴落在沈冰蒼白的臉上,瞧著她臉上已經哭花的妝容,他連忙從她身上下來,用衣服遮擋住了她的身體,打開了車裏的燈。
“沈冰,沈冰……”他輕輕拍著她的臉,沈冰一點反應都沒有。
方宇翔有點著急了,打開車門,大聲喊“達叔,達叔!”
趙顯達就在旁邊的商場走廊下吸煙,聽到主子召喚,立刻跑了過來,腳下的積雪讓他差點滑倒。
“送她去醫院……”方宇翔上了車,吩咐趙顯達。
“好好!”趙顯達點頭如搗蒜,沒敢問怎麽回事,直到發動了車子才偷偷看了一眼,後排的沈冰居然昏迷過去了,方宇翔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擰著眉一臉的憂鬱和緊張。
發生什麽事了?
趙顯達悄悄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模樣,眉梢處挑起一抹愕然……方總這麽強悍,沒車震成功,把她還給震暈了嗎?
他不敢問,隻能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子。
沒走幾分鍾,前麵有交警攔下了車子,趙顯達下了車才發現,前麵已經停了一大排車,是因為雪天路滑,前方出了車禍,後麵的車子都必須繞道。但是,要繞進的這條路,已經堵車堵了一個多小時了……
方宇翔聽到這裏,眉毛擰得快要飛出了天靈蓋,牙一咬,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將沈冰緊緊包裹住,下車來,抱著她向前麵走去。
“方總……方總……”趙顯達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去追吧,車子扔這路上不是辦法,不追吧……
“你不用管我,有事我會找你!”方宇翔轉身過來給他說了一句,便轉身過去,大雪中繼續向前走去。
盡管是在夜裏,但被堵在路上的車都打著燈,微弱的燈光下,鵝毛大雪紛紛落下,視線一片模糊。但是,隻穿了一件毛衫的方宇翔,輕鬆地抱著沈冰的背影卻格外清晰,一步步,越走越遠。
趙顯達無奈又心疼地搖了搖頭,“方總這是自己虐自己的啊!”
紛紛揚揚的雪花一個勁往脖子裏鑽,風雪裏的方宇翔緊緊咬著牙,幽深的眸子已然和夜色融為了一體,雙手緊緊懷裏的人,整個小臂都露在外麵,凍得一片通紅,他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一樣。
突然,懷裏的人動了一下,他忙垂眸看去。
沈冰的臉被他的衣服蓋著,隻露出了眼睛,眼睛眨了眨,看了良久,才看清楚眼前的狀況。
“你要帶我去幹嗎?放下我!”沈冰並沒有緊張,抬手掀開了他的衣服,掙紮著就要下去。
“不許動!你…..你受傷了,我帶你醫院!”方宇翔直接將她抗在了肩膀上,騰出一隻手將她重新裹好,語氣霸道,不容商議。
一陣冷風卷著雪花吹過來,沈冰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不行,現在是逃不掉的,就算逃掉了,這麽冷的天,等回家了估計早就凍成僵屍了。
沈冰咬著牙猶豫了一下,決定先默不作聲起來,用他的衣服裹緊自己,以免被凍僵了。
雪越下越大,路上已經沒了行人,方宇翔扛著沈冰又走了一段距離,他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沒了溫度,雙腿都是在機械地抬著……突然,在下一個台階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向後倒去。
身子騰空的瞬間,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將身上的女人抱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沈冰“啊”得一聲之後,她的腦袋和方宇翔的身子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兩個人滾到了雪地裏。
沈冰痛得呻吟了一聲,便沒了聲音。
方宇翔連忙爬起來,不管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腰部,跪在雪地上,先把沈冰抱了起來,“沈冰,沈冰,你怎麽樣?”
而懷裏的女人,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方宇翔腳下打滑,還是努力地將她抱了起來,踉踉蹌蹌走到了路中間,大聲喊道,“停車,停車,救命——”
“吱——”終於有車子被他攔了下來。
……
沈冰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剛剛泛起了魚肚白,而室內觸目所及的白色更讓她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秀眉:白色的四壁,白色的床褥被單,還有頭頂刺眼的白熾燈管。
掛著點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卻扯動渾身散了架般的酸疼,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腿被高高地牽引住了,而且纏著一層層的繃帶。再往下看,右手也同樣被固定住了。還好,左半身都還能勉強活動。
摔倒前的片段像幻燈片般從她腦子裏過了一遍:被那個明顯把她認錯人的男人給摔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頭有點痛,緩緩抬起掛著點滴的左手想揉一揉太陽穴,這才發現額頭上也纏著繃帶。再往周圍望去,咖色的木質地板,真皮沙發,有屏風有桌椅,還有電腦電視,床卻隻有一個。
這是醫院嗎?好像是,但是又像是酒店的總統套房。
天呐,昨天的日子跟自己的八字犯衝嗎?竟然諸事不利!
沈冰正在努力地回憶著,依稀聽到一道深沉的聲音正在門口跟醫生對話,不用豎起耳朵也聽出來了,說話的正是昨晚那個神經病男人。
難道,昨晚摔下來後是被他送到醫院來的?
“放心吧,方先生,經過我們的緊急手術,她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骨折的腿可能要靜養一些日子。”
“那,頭部呢?”
“她的頭部受到了撞擊,目前還有微量積血,這個隨著後期的治療會慢慢恢複正常的。在這期間,不要讓她去用力思考太多就好,否則可能會帶來短暫性的創傷失憶。”
“失憶?”
“是的,不過這個幾率不大。但是病人身體比較弱,還有點營養不良,藥物方麵我們的營養針會跟上的,最重要的是讓她保持愉悅的心情。”
“行,辛苦你們了。”
“方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等她醒來後,身體上如有不適請及時通知我們。”
直到聽到淩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門“吱呀”一聲響了。沈冰慌忙擺好姿勢,閉上眼睛,恢複到了醒來時的樣子。
方宇翔手裏拿著一遝醫藥單,一臉疲憊地坐在了床邊。
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一股幽幽的傷感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臉上,眼神裏氤氳出越來越濃的溫柔。
果然,自己認錯人了.……這女人是叫沈冰,卻不是他要找的沈冰。昨天她化了很濃的妝,神態身材都像極了自己要找的人。可到了醫院,此刻洗去了臉上的所有汙漬露出真麵容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認錯人了!
抬起手,慢慢地向她插著藥管的手伸去,卻在即將碰觸的一瞬間,倏得收了回去。
沈冰痛苦地蹙著眉扭動了下腦袋,眼睛緩緩地睜開,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把一雙迷茫的眼神投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身上。
沈冰清澈的水眸眨了眨,擰了擰眉頭,嚶嚀道:“頭——疼。”
“還有哪不舒服?”方宇翔問著,起身彎下腰給她輕輕地柔起太陽穴來。
“不——不用!”她條件反射般晃著腦袋拒絕他的好意,抬起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一瞬間,針頭處的血液回流,方宇翔隻好抽回了手。
“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沈冰環顧了一下房間內的設施,好奇地問道。
方宇翔盯著藥瓶的神情微微一怔,立刻轉頭看向她,死死地盯著她的眸子:“你,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冰依然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眉心微蹙,看向他的眼神也沒有了昨天的恐懼和憤恨,替而代之的,是淡漠,陌生,還有疏離。
方宇翔眯了眯眼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角浮起一抹戲謔的冷笑:“是不是想跟我玩失憶?你的演技也太差了吧!沒事的話我就送你回去,我可沒耐性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沈冰沒有掙紮,仍然擰著眉,睜大了的眼睛周圍泛起了紅,無助地看向他:“先生,我們,我們認識嗎?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麽在這裏?”
方宇翔冷鷙的眸子頃刻間凝結成了冰,錮住她下巴的手慢慢地鬆開:“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嗬嗬,我當然知道我是誰了。我叫沈冰,咦,對了,你看到我爸爸媽媽了嗎?”沈冰臉上浮起甜蜜的笑來。
方宇翔如鷹雋般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卻隻看到了一望見底的純真:爸爸媽媽?難道她真的摔壞腦袋了?找什麽爸爸媽媽?
“先生,我是不是欠你什麽東西了?還是,我們有什麽過節?為什麽你的眼裏裝滿了仇恨?”見他不說話,沈冰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方宇翔垂在床邊的拳頭慢慢握緊,低頭把牙齒咬得咯噔咯噔響:“你真的忘記了嗎?我叫方宇翔。”
“方—宇—翔?”她輕輕蹙著眉,茫然地重複道。
“是的,老婆,我是你丈夫——方宇翔。”
“丈夫?”沈冰直接石化般僵住了,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一臉真誠的方宇翔。
“是的,昨天回家的時候,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醫生說可能傷到了腦子,忘記了一些東西。不過沒事,有我照顧你,你會很快記起我來的。”方宇翔勾勾嘴角,斂起了麵上所有的不悅,眸子裏蕩漾著的柔波好像要滴出水來。
“你在開玩笑嗎?我怎麽會結婚呢?我不是才參加完高考嗎?”沈冰臉上綻出難以置信的尷尬,眼裏寫著:你開什麽國際玩笑!
看著她有點發慌的樣子,方宇翔沒有再解釋,抬手按響了醫生求助報警器。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帶著四個護士趕了進來。
“醫生,她,我老婆好像不記得太多東西了!”方宇翔上前,壓低聲音地跟醫生解釋。
“我們先檢查一下。”
說罷,主治醫生又是聽心跳脈搏,又是翻開沈冰的眼皮觀察,一番檢查之後,下了結論:腦部受創,暫時性失憶。
“那還有沒有恢複記憶的可能性?”方宇翔倪了一眼沈冰,語氣裏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以我們臨床經驗來看,很多因受創失憶的患者,有的在後天的生活中會慢慢回憶起很多片段,隨後就會把失去的一段記憶全部想起來。”醫生如實相告。
“那就是,也有很多想不起來的?”方宇翔抓到了醫生話裏的關鍵詞。
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鄭重地點了下頭:“這要看患者意識裏對失去的那段記憶的渴望程度了,如果她覺得現在過得很好,從來不去想以前發生過什麽事,那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恢複完整的記憶。有的患者很刻意地去通過一些周圍人的講述和熟悉的物品去努力地喚回記憶,最後恢複記憶的也大有人在。”
“嗯,她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至少要住院治療一個星期,等身上的外傷徹底消炎了就可以回家靜養了。”
“行,沒什麽事了。”方宇翔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失憶?我,真的失憶了嗎?”醫生護士剛剛離開,沈冰焦急地問方宇翔。
“沒事,老婆。我會讓你慢慢恢複記憶的,以前我們度過了那麽多美好幸福的日子,你怎麽會忘記呢?”方宇翔坐下來,抬手撫向她的臉頰,疼愛地在她臉上輕輕摩挲。
沈冰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僵了僵:“你,真的是我老公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爸爸媽媽在哪裏?我,什麽時候嫁給你的?我們,在哪裏認識的?”
“不著急,親愛的。你現在剛醒來,需要好好休息,等你精神恢複了,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方宇翔揚著唇角,滿眼流轉著寵愛。
“那,我們結婚多久了?”沈冰才不願善罷甘休,繼續諾諾地問。
“傻老婆,我們上個月才領的證,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呢,你太興奮了,不小心就摔跤了。嶽父嶽母出去度假了,為了不影響他們的心情,我就先不告訴他們你受傷了。”方宇翔想都沒想便侃侃而答,聽起來滴水不漏。
“啊——頭又開始疼了,好疼。”沈冰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說謊話時臉上波瀾不驚的男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隻好皺緊眉頭,呲牙咧嘴地假裝頭疼。
“那,你好好休息會,我去給你買早飯,順便讓護士過來給你換藥。”方宇翔看了一眼頭頂上將要滴完的點滴,微笑著囑咐了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確定他走遠了,沈冰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懊惱的神情盡顯眼底。
本來是想以失憶為由找一個完全不認識他的借口,然後趁機逃離,然後再找人過來報仇!沒有想到,狡猾如斯,他竟然將計就計,編了這麽一個可笑荒唐的段子,把兩人之間的關係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忽悠成了夫妻,還新婚燕爾已經領證了?
正後悔著,護士端著醫藥盤進來換藥了。
“方太太,方先生對您真體貼。”小護士衝沈冰甜甜地笑了笑,取下了藥瓶。
“是嗎?”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麽快連護士都賄賂了嗎?怎麽會稱呼她方太太?
“是啊,昨天晚上我們醫院裏的電梯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們準備找擔架把您抬上去,方先生卻不同意,抱著你一口氣上了8樓手術室。在二樓的時候,他的鞋不小心掉了,來不及回頭穿上,索性脫掉了另外一隻,光著腳把您抱到了手術台上。”小護士一邊利索地換著藥,一邊不無羨慕地看了幾眼沈冰。
沈冰正在為裝失憶的事抓狂的心竟不受控製地狂跳了幾下,心上滑過一絲異樣的莫名感動:那個叫什麽方宇翔的,到底幾個意思?如果認錯人了,他應該現在放她走啊!為什麽要將計就計將她留下?
莫非,她除了沈河這個龍鳳胎哥哥,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嗬嗬,藥換好了,方太太。還有別的需要嗎?”護士溫柔地問了一句,打斷了沈冰的思忖。
“沒了,謝謝!”沈冰僵硬地回了一句,讓護士先離開了。
不行,她必須查清楚,這個方宇翔到底是什麽人物!憑什麽要這麽對她!
反正現在被他害成了半殘廢,必須先戲弄戲弄這個人再說!
沈冰瞧著自己渾身的傷,欲哭無淚!現在也不是回家找救援的時候,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正想著,方宇翔手裏提著便當進來了。
“餓了吧?我洗了手喂你吃東西。”方宇翔放下手裏的便當盒,轉身進了洗手間。
“哦,有點。”沈冰吐出一口氣,努力給他笑了下,可隨即額頭上就爬滿了愁雲:總不能一直這樣裝下去,還不知道這個神經病男人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來,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蛋撻。”方宇翔打開盒子,拿起一隻蛋撻,遞到了她的嘴邊。
沈冰看著方宇翔眼睛裏流出來的如水溫柔,一時間產生了錯覺:她喜歡蛋撻?看來她失憶是假,他摔壞了腦子才像是真的吧?或者說,真的是神經病?也不像啊,哪裏有這麽帥的神經病?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她忙抬起手,伸手就要去拿已經到了唇邊的蛋撻,卻不料正在輸液的手因為抬高了,血液倒流進了藥管裏。
方宇翔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按到了床單上,眼冒怒氣地警告她:“如果再讓我發現血液回流的話,我就一把把你拎起來扔出去。”
神經病!臉變得比這六月的天還快!
沈冰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規規矩矩地躺好,極不情願地張開了嘴。
咬一口酥軟的蛋撻,香甜的味道頃刻間席卷了她的味蕾,慢慢地咀嚼,她怔怔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來。
清爽幹淨的短發,如雕刻般菱角分明的俊臉,尤其是一雙幽深的眸子,雖然掩飾不住眼底流露出來的疲倦,但仍抵擋不住他渾身折射出來的男性魅力。隻是,可能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雙眼透著明顯的疲倦。
妖孽般的長相,尊貴的氣質——不僅應該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而且,還是個貴族。
隻是,她這幾年雖然在幫哥哥打理公司,但幾乎都是在公司裏坐著,為了不露陷,她盡量不在外麵露臉。真正露臉的,也是沈河。
所以,她對江城的一些貴族公子根本不是很熟悉。
對了,他剛說他叫方宇翔?方宇翔.……沈冰想了下,突然恍然大悟起來。
方宇翔?莫非是方氏集團的方宇翔?
呃.……是嗎?那個傳說中冷得跟冰山,並且不近女色的方宇翔?
眼前的男人,冷是冷,可是,不近女色?那為什麽要那樣對她?
隻有一個可能,這二逼總裁真的認錯人了!
想到這裏,沈冰心裏那個恨啊!可是,她不能現在就揭穿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繼續裝下去,看到最後誰玩誰?
“很難吃嗎?”妖孽輕啟性感的薄唇,嘴角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
“不,”她慌忙收回視線,靈機一動,抬眸道:“反正不是很好吃!你確定這是我最喜歡的蛋撻嗎?為什麽我的舌頭這麽抵觸這種甜膩的東西啊?”
哼,既然利用我失憶占我便宜,那我何不趁機好好戲弄戲弄你呢。
“是,是的啊,可能,可能是你生病了,口味比較刁鑽了吧。我,還買了粥,喝粥吧。”
方宇翔說話一反常態地結結巴巴道,慌忙放下被沈冰咬了一口的蛋撻,從便當盒裏取出粥來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沈冰娥眉微蹙,機械地張著嘴巴喝著方宇翔喂的粥,心裏得意地笑:剛才怎麽突然變得磕磕巴巴了?心虛了吧?
沈冰正思忖著,方宇翔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微微皺了皺眉,衝她勾了勾嘴角,放下碗,起身站在窗戶前接通了手機。
“我晚點過去,等不及的話讓董事長直接開會。”不知誰打來的電話,不等對方開口,方宇翔就甩過去一句話,利索地收了線,關機。
冷冷的語氣,一下子把病床上的沈冰拉回了現實:他沒傻!一點都不傻!
“怎麽了?一臉的挫敗?”方宇翔走過來,重新端起了粥。
“沒,沒有。我是在想,我,跟你?真的結婚了?”沈冰忙抬起頭,眼神落在他放在床邊的手機上:“你,好像很忙的樣子?”
“等過幾天回家了,你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老婆了。來,再吃點。”方宇翔彎彎眉眼,舀了一勺粥:“現在你是我最忙的任務。”
“飽了!我想睡會,你去忙吧。”她一點都不習慣他突然轉變來的溫柔,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方宇翔抬眸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大鍾,放下粥碗,略作猶疑後站起了身:“家傭馬上就會過來,我去趟公司再來看你。”
沈冰點了點頭,眼睛卻緊閉著。
方宇翔剛走兩步,轉身看了她一眼,上前俯身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轉身,款步離去。
沈冰忽得睜開了眼睛,櫻唇輕輕地抿起來,眸子裏氤氳出一團困惑的水霧:呃!他居然吻了她!這個流氓混蛋!
方宇翔離開之後,沈冰看了看自己渾身打著繃帶的熊樣,強忍著心裏的氣氛,拉鈴叫來了護士,把護士的手機借來用了下。
猶豫來猶豫去,她憑借記憶,把號撥給了秦正南。
秦正南剛吃完早餐,接到沈冰的電話,有點詫異,“你被人認錯,打暈了,住進了醫院?”
“是的,是的,秦董,快來救我!”沈冰瞅了瞅被子上的醫院標誌,“這裏是市立第二醫院。”
“打暈你的人呢?”秦正南聽著手機裏沈冰那焦急的聲音,一臉的猶疑。
暖暖那天參加完裴夢和沈河的婚禮回來,說沈冰沒有參加哥哥的婚禮,原因是沈冰出國去了。
這才幾天,出國又回來了嗎?
“對了,那神經病叫方宇翔,可能是把我認成他前任什麽了吧.……我剛才騙他我失憶了,他才放心走了……你快來救我,我可不想被他再給整成殘廢了!”沈冰的語氣快要帶了哭腔。
“方宇翔?”秦正南錯愕地擰了眉之後,嘴角泛起了笑意,“方氏集團的方宇翔?”
“應該是他!我隻聽過,也沒見過真人!”沈冰回答。
“嗬嗬,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好,你先休息會,我過去一趟吧!”秦正南問沈冰要了房間號,便掛了電話。
關於方宇翔,跟他關係還算可以,有過不少的交道,聽姚準也多少提過他的感情生活。說是幾年前遇到了一個一見鍾情的女人,可是沒多久,那女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他,一去四五年,至今沒有音訊。偏偏這方宇翔又是一個癡情的人,除了癡癡等待那女人的回來之外,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把沈冰認成了他等的那個女人?
秦正南挑眉笑了笑,跟肖暖打了個招呼,跟姚準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姚準一直沒精打采,不時地打嗬欠,一副大煙癮犯了的模樣。
“怎麽?毒癮又犯了?”秦正南擰著眉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哪有.……南哥,我今天開始住酒店那邊去吧,要不就住我以前買的那套公寓裏去。”姚準說。
“理由。”秦正南言簡意賅地問。
“哎!”姚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汐子那個女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一直追著我……在歐洲這段時間,我去哪個國家她就跟到哪個國家。這次我突然回國了,我以為能清靜一段時間,可是她今天發信息告訴我說,她今天就回來了。”
“你覺得你逃避能解決問題嗎?”秦正南問。
“那怎麽辦啊……哎!”姚準再次歎了一口氣,“南哥,說實話,汐子年輕漂亮,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她並不是一個壞女人,隻是曾經拜錯了碼頭而已……而且,她好像真的想跟我,最近為我做了很多事……但是,我就是偏偏對她產生不了好感,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秦正南劍眉蹙得更緊,轉眸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姚準,你是對她沒感覺,還是因為她害得你沒得到裴夢,所以你在心裏潛意識一直在責怪她,所以,才不願意去認真想一想,汐子到底適合不適合你?”
姚準一怔.……“南哥,我也並不是沒有得到裴夢不甘心……至少,不全是。”
“恩!感情的事勉強不得,汐子回來之後,我找她談談吧!我把她送回日本去,給她好好安置一下,你看可好?”秦正南征求他。
姚準的眸子裏卻出現了猶豫,“她有那麽容易被趕走嗎?”
“試試看吧!先把方宇翔和沈冰這邊的事解決了再說!”秦正南靠進了座位裏,輕輕闔上了眼睛。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右眼皮卻在不受控製地跳動著。
這是個不好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