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我先去殺了她再說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禍害遺千年……放心吧,我死不了……”
姚準努力抬手去攬裴夢的肩膀,裴夢瞧著他那愈發慘白的臉,頓了一下,沒有再拒絕他,湊過去,主動攙住了他,“姚準,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到醫院!”
裴夢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姚準瞧她緊張的樣子,虛弱地閉上了眼睛,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卻是將牙咬得死死的。
裴夢也沒有再開口,擰著眉一直關注著姚準的神色,他一旦用力握拳或者更加難受地咬牙切齒的話,她都會情不自禁緊張地咬一下唇,下唇已然被她快要咬破。
“師傅,麻煩快點,再快點……”
……
到了急診的時候,姚準的情況穩定了很多,除了嘴唇有點幹之後,渾身看起來輕鬆了不少。下車的時候,裴夢攙扶著他,發現他似乎正常了,猶疑地瞪了他一眼,“姚準,你別告訴我你是裝的?”
姚準一聽,連忙彎下腰來,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哎呦,好難受……”
裴夢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該希望你是真病還是裝病!”
醫生檢查之後,詢問了姚準情況,姚準對被注射了不明液體一事隻字沒提,隻說喝酒喝多了而已,醫生開了單子讓他去抽血化驗。
裴夢要陪著他去,被姚準按在了急診室門口,“別,我暈血,丟人的樣子你還是別看了!”
裴夢看他臉上的血色恢複了不少,隻好點點頭,依了他,在急診室外麵走廊等他。
姚準並沒有去抽血化驗,在醫院裏轉了一圈,就回來,拉住裴夢的手就往外走,“好了,沒什麽問題,醫生說可以出院了!有問題再來!”
裴夢疑惑地瞧著他的樣子,“真沒事了?化驗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明天吧,有事醫院會給我打電話,醫生初步診斷是酒精過敏!裴經理,你們酒店的酒不會過期了吧?”姚準轉身衝她擠眉弄眼地笑。
看到他完全恢複了的樣子,裴夢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瞪了他一眼,“姚準,你侮辱我可以,別侮辱暖暖的酒店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咯!嘿嘿,走吧,我送你回去。”
姚準走過來作勢又要去牽裴夢的手,被她無視掉,大步從他身邊走過去,向醫院門口走去,“不用了,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姚準連忙追了上去,“別啊,大晚上的,讓你這麽一個大美女一個人回家,罪孽太深重了!”
“少跟我貧嘴!我走了!明天見!”裴夢轉身跟他揮了揮手,還難得地衝他嫵媚一笑。
姚準不由地怔了一下,裴大美女第一次主動對他笑啊……就在他怔忡的時候,裴夢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裴夢沒有回家,而是回了酒店,直奔監控室。
把晚上在她和姚準吃飯的樓層的所有監控都調了出來,卻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能看到的畫麵上,是他和姚準一前一後走出了包間的,之後,就是姚準抱著她急匆匆進了電梯。
而在這中間的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監控受到了嚴重的幹擾,畫麵全部都是多重影子,根本看不清楚上麵的任何一人一物。
很明顯,這監控被人動了手腳。但是,酒店的監控室是信息重地,絕對不會有人進來的。唯一可能的,就是在那半個小時裏,西餐部的監控都被認為地影響了。
裴夢一個人從監控室走出來,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姚準當時在車上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裝病……那個樣子,明顯是在極力隱忍著體內的某種難抑的情緒,可到了醫院,又確實緩解了。
看來,要查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能明天從姚準口裏問個清清楚楚了!
雖然想不出所以然來,但是第六感告訴她,姚準一定隱瞞了她什麽重要的事情!
*
正南酒店,總統包間。
汐子將一遝照片雙手呈給羅天佑,“先生,這是這兩天拍到的。”
羅天佑本是躺在椅子裏閉目養神,淡淡瞥了一眼汐子手裏的照片,看到上麵的人時,立刻坐直了身子,雙手像去接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照片上,全都是潘語嫣的近照。確切地說,是她這幾天的照片。大部分的都是在安家的,攙扶著秦老爺子在花園裏賞花喂魚曬太陽,還有獨自一個人坐在陽台望著天空發呆的,也有今天出門來在酒店見兒子秦正南的。
羅天佑那內斂的眸子落在照片上的人臉上,眸中的深情逐漸流露……這麽多年了,語嫣竟然一點都沒變,還跟當年一樣美麗,清新脫俗……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
也是他唯一愛過,並且仍深深惦記著的女人。
若不是秦濤溪這些年將她藏來藏去,保護得那樣好,或許,他早就把她給帶走了。造化弄人啊,三十年了……語嫣,真的想跟你見一麵。
可是,在看到最後幾張,她和秦正南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照片的時候,羅天佑的兩條眉毛漸漸地擰了起來,握著照片的手漸漸用力。
這個秦正南,越看越跟崔承恩像!不,不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毋庸置疑,這肯定就是語嫣為崔承恩生的兒子!
羅天佑的身子一點點靠進身後的椅子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手裏的照片一張張滑落了下去。
汐子蹲下來,將照片一張張再次撿起來,微微歎了一口氣,小聲道,“先生,要不要約一下她。來都來了,您要是不見她,是不是太遺憾了?”
良久,羅天佑才搖了搖頭,沒有睜開眼睛,沉聲道,“不了!再見她,隻能給彼此都帶來不愉快。她現在過得很好,我沒必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還是算了吧,能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她,也算是了了這些年的心願了!”
“可是,您這次來,不就是為了帶她走嗎?”汐子不解地問。
在東京的時候,羅先生聽說潘語嫣回國了,當時那個激動的樣子,眼睛裏似乎都冒著桃心……五十多歲的男人了,認識他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素來清冷沉穩的羅先生如此雀躍地像個孩子一樣,當即就讓她定了來中國的機票。
可是,就在到了北京之後,他又改變主意,先去了榕城,了解了一些關於崔承恩的事,之後才來了江城。
到了現在了,卻說放棄了?這一點都不像他羅天佑的做事風格啊!
羅天佑抬手製止了汐子,“別說了,我已經做了決定,盡快回日本吧!以後,不管是秦家的事,還是安家的事,或者是崔家的事,我們都不要插手了!隻要崔承恩出來不找我們麻煩,我們就各自安好吧!”
汐子本來還想說什麽,在看到羅天佑臉上的堅定時,隻好閉上了嘴巴。
*
這一夜,肖暖睡著之後,秦正南一個人坐在陽台上,仰頭瞧著清冷的月光,一夜未眠。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和秦老爺子之間的點點滴滴都在他腦海裏清晰地回放了一遍。如果不是母親親口承認他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一輩子都不會懷疑到自己並非秦濤溪親生。
因為,老爺子對他的愛,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那,一定是最真實最深刻的父愛。
秦濤溪因為當了一輩子的軍人,又是高職位的軍官退休的,一輩子嚴謹嚴肅,教育兒子也是嚴管厚愛。表麵上看嚴厲到了苛刻的地步,其實都是傾注了那濃濃的父愛。
若不是老爺子的嚴管厚愛,也成就不了如今的他。
老爺子八十多歲了,膝下卻沒有兒子……如果這個時候去攤牌,最傷心的,應該是老爺子了。
不管生父當年犯了什麽錯,也不管他如今是生是死,更不管暖暖的生父當年是否真的因為自己的生父而犧牲……他都應該跟暖暖一樣,珍惜眼前人,不要去糾結什麽真正的身世和過去……這件事,他不能主動去道破。
至於嶽母韓秋那裏,他自有別的辦法。
下定了這個決心之後,秦正南回到床邊,看著淡淡月色下睡得香甜的肖暖,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嘴角不由地勾起,深邃的眸中一片溫柔。
暖暖,謝謝你!若不是你最近堅決的態度,我今天也不會這麽果斷地下定這個決心。
*
翌日。
每天上午十點左右是工作的一個疲憊期,姚準給秦正南衝了一杯參茶送到了辦公室,剛回到自己辦公室,一樓前台送上了一個快遞給他,“姚特助,這是您的快遞。”
姚準有點詫異,看著那個小得跟個錢包一樣大小的快遞盒,不解地問,“我的嗎?”
“是的!”前台放下之後,就離開了姚準的辦公室。
他沒有買什麽東西啊,也沒人說要寄東西給他啊……姚準好奇地打開了快遞。
小小的四方盒子打開之後,上麵是一個卡片,一行歪歪扭扭的漢字躍然紙上:這些東西,就當是我送你的,你肯定有需要!
像是個女人的字體,但是沒有落款,而且字寫得格外幼稚,像是剛學會寫字的孩子寫的一樣。
姚準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直接拿開卡片,看了一眼盒子裏麵的東西……竟然是幾包白色的粉末。
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誰給他寄來了麵粉?嚇唬他的吧?
而且看這字,一般誰把字會寫成這樣子……一定是故意的!
姚準直接講那幾包白色粉末和盒子卡片一起扔進了紙簍裏。
忙了一陣子之後,他突然感覺到口幹舌燥,喝了一大杯水,還是不解渴,反倒越來越難受……還不到午休時間,竟然接二連三地打嗬欠,一會控製不住地流鼻涕,一會又熱得渾身冒汗……秦正南電話進來的時候,姚準瞧著那一直在響的電話機,伸手去接了好幾回,才摸到了電話,因為他的眼睛裏,已經開始有重影出現。
秦正南有事吩咐姚準,讓他去他辦公室,姚準掛了電話,強自控製了很久才讓自己穩定了下來,準備出去。
剛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迎麵遇到了給他送水果來的裴夢。
裴夢是為昨天的事來的,看到他急匆匆要出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他,“你幹什麽去,我有事找你。”
“你在我辦公室等會我,我去南哥辦公室,幾分鍾!”姚準攬著裴夢的肩膀將她送進了辦公室,自己就先去秦正南辦公室了。
秦正南這邊,已經讓律師把古城趙春律師事務所的所有資料查了個齊全。姚準進去之後,他直接將那一堆資料遞給他,“你替我去古城一趟,從趙春律師這裏拿到肖暖外公的遺物。”
姚準打了一個嗬欠,將那資料接了過來,低頭翻了兩頁,正要抬頭,鼻子裏居然有一滴鼻涕毫無知覺地掉落在了紙上。
他楞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鼻子,才驚覺到,連忙擦掉。
抬眸看向秦正南的時候,主子那犀利的眸子已經不知何時早落在了他的臉上,“姚準,你昨晚是不是吸大麻去了?你去照照鏡子,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
姚準嘿嘿笑道,“可能有點感冒了吧……”說著,他又打了一個嗬欠。
“聽暖暖說你昨晚跟裴夢約會了,一夜沒睡?”秦正南坐了下來,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問。
“南哥,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嘿嘿,我好不容易跟裴夢有點進展了……好了,我先看看這些資料,有問題再過來,裴夢在辦公室等我呢!”姚準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去吧!先辦正事!”
“知道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
姚準從椅子裏站起來,就在那一瞬間,雙腿一軟,剛站起來又不受控製地坐了下去,他至少扶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轉身之後,穩了好久的神,才步伐虛軟地走了出去。
裴夢在姚準辦公室坐了會,等的無聊,就站起來到處走一走,觀察一下姚準的辦公室。
就在走到他辦公桌旁邊的時候,不經意就瞅到了紙簍裏的快遞盒子,因為上麵的卡片是粉色的,很女性化,她一時好奇,就俯身撿了起來。可是,正要直起身子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小包的白色粉末,不由地驚了一下。
這是什麽?姚準……這王八蛋不會是癮君子吧?
腦子裏剛有了這個念想的時候,裴夢突然想起了昨天姚準拿會難受時的樣子……毒癮犯了嗎?
正在詫異的時候,姚準進來了,她連忙將手裏的東西扔回了垃圾筐。
姚準從秦正南辦公室走回來的路上,已經去洗手間用涼水衝了兩次臉,可是,內體還是很難受,而且是越來越難受,整個人都沒有力氣,骨頭裏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骨血一樣,讓他抓狂,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看到裴夢,他的眼前立刻出現了幻覺……眼前的裴夢一邊向他走來,一邊脫著衣服,還一邊衝他嬌媚地微笑,完全是在勾引他……
姚準扔掉了手裏的資料,抹了抹似乎又要流出來的鼻涕,心花怒放地張開雙臂去摟裴夢。
裴夢看著眼前這個完全不正常的姚準,不由地擰了眉,微微一側身,姚準撲了個空,直接趴到了地上,疼得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裴夢想起昨晚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想去扶他,剛蹲下來,就被姚準按住,強行按在身下,開始強吻。
裴夢哪裏肯幹,抬手便給了他兩個耳光,直接打得姚準滾到了一邊去了,她連忙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指著姚準大罵,“姚準,我裴夢真是錯看你了!”
轉身正要離開,聽到身後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轉眸看去,姚準竟然握住拳頭將文件櫃上的玻璃給砸碎了,而他竟然還用雙手去抓那些碎玻璃,咬著牙非常用力的樣子。
裴夢不由地驚住了,忙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幹什麽?”
姚準已然變得赤紅的眸子看向她,“難受,我好難受,救救我,救救我……”
說話間,他的身子一直在抖,鼻涕又流了出來……狼狽極了!
裴夢看到姚準這幅樣子,直接嚇得坐在了地板上,視線下意識地看到了桌子下麵的垃圾筐裏……雖然她不了解也不敢確定,但是姚準現在這樣子跟毒癮犯了很像,而且,他的辦公室裏偏偏就有那麽幾包白色的粉末……讓她不往那個方麵聯想都難!
姚準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就發現了被自己扔掉的快遞,瞪大眼睛一陣錯愕之後,眸子裏瞬間迸進了一抹興奮,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爬著過去,急切地雙手顫抖著,打開了一包白色粉末……
裴夢眼睜睜看著他在那裏吸毒,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呆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準終於平靜了下來,整個人痛痛快快地躺在了地板上,四仰八叉地睡了下去。
裴夢的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慢慢爬起來,一步步茫然地向外麵走去,腦子裏不斷重複的,隻有一句話:姚準吸毒了……姚準吸毒了……
待姚準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裴夢早已經離開了華美。他看著那幾包毒品,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下一秒,眼淚都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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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南辦公室。
聽完姚準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全部講完之後,秦正南不由地蹙起了眉,“所以說,昨晚那個女人給你注射的是毒品?”
姚準無力地點點頭,“我昨天隻是懷疑,所以沒敢去化驗血,剛才的情況之後……還用懷疑嗎?那臭婊子一定是給我用了毒品!”
秦正南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裏。
而姚準此刻,大腦在高速旋轉著,他回國之後,跟任何人都無冤無仇的……那臭婊子到底是誰,怎麽能這麽殘忍,給他靜脈注射了毒品……
秦正南突然睜開了眼睛,起身把電話給肖暖撥了過去,“暖暖,我想查一下你們酒店VIP高級以上的房間,你現在讓一樓把所有入住人員的信息調出來,我馬上過去。”
肖暖不知道秦正南要做什麽,隻是聽到了他語氣裏的著急,也沒敢多問,連忙點頭,“好,行,我現在就吩咐。”
秦正南這邊掛了電話,就大步向辦公室外麵走去,姚準也連忙跟了上去。
羅天佑一行人剛剛走出正南酒店做進了自己的車子裏,秦正南和姚準就匆匆走進了酒店。兩方的人剛好錯過,誰都沒有看到對方的人。
正南酒店是星級正規的酒店,所有入住酒店的人,都必須用身份證,住多少人登記多少。可是在查完所有入住客人的信息之後,秦正南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有一個可疑的人。”
“要不要看看監控視頻?”肖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很明顯他們在找人。
“不用了,把昨天到今天退房人的情況看看。”秦正南吩咐前台的服務員。
“好!”服務員很快把已經退房人的資料調了出來。
在那一行行客人的信息裏,秦正南很快發現了一個日本人的名字,而備注裏是兩個字:汐子。
姚準也看到了,染了猩紅的眸子瞬間瞪大,拳頭狠狠砸向吧台,“咚”得一聲,“媽的!竟然是這個女人!對,一定是她,難怪看著身材有點熟悉……自己當時真是懵了……”
肖暖也看到了。
在看到“汐子”兩個字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這個女人又來了嗎?幹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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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暖辦公室。
聽完秦正南的訴說,肖暖嚇得整個臉都白了,連忙站起來往隔壁裴夢的辦公室看去。
裴夢一個人坐在椅子裏,正在發呆,一雙眼睛十分茫然。
看來,夢夢也已經知道姚準染上毒品了。
“姚準,你先去戒毒。我想辦法跟機場聯係,看能不能把汐子這幫人攔截住。”秦正南在獨自沉思了一會之後,對沒精打采的姚準說。
姚準咬著牙搖了搖頭,“不!這件事,我要自己去處理,我要殺了這個島國的女人!我先殺了她再說!”
說完,突然站起來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