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羅先生,您怎麽來了?
趙律師看到肖暖落落大方地介紹她老公,先是一怔,隨即促狹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因為我知道你和安俊遠有婚約,所以……”
“沒關係,小時候的事了。”肖暖笑道,“趙叔叔,我媽媽這次帶我回古城來,就是想讓我看看我外公的遺囑,讓我去為他老人家完成遺願,請問您帶來了嗎?”
趙春點點頭,“能看是能看,但是,我估計你不能為你外公完成遺願了。”
趙春說著,對自己的助理點點頭,小助理從公文包裏把一份文件拿出來遞給了他。
肖暖看了過去,趙春手上的那幾頁文件應該就是外公的遺囑,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擔心損壞的緣故,每一頁都沒被塑封了。
趙春拿著遺囑看向韓秋,“韓女士,這份遺囑,當年您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當場宣布過,您應該也很清楚,現在您覺得適合給您女兒過目嗎?”
韓秋放下手裏的茶杯,抬眸看了看秦正南和肖暖,對趙春說,“他們遲早要知道的,既然來都來了,就讓他們看吧!”
“好!”趙春點點頭,這才把韓老爺子的遺囑交給了肖暖。
肖暖接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正南,才打開來看。
老爺子的遺囑主要分了兩個部分。第一是將自己畢生的財產分了三部分,一部分留給女兒女婿,一部分留給外孫女莊曉暖,另外一大部分都以特殊黨費的形式上交給了國家。
遺囑的第二點便是關於外孫女莊曉暖和戰友秦濤溪外孫安俊遠的婚事。隻有他們完婚之後,由委托人趙春律師去打開保險櫃,再拿著彼此的半把鑰匙去打開裏麵的箱子。最後,將箱子裏的東西交給秦濤溪。
肖暖詫異地看著這份遺囑,滿臉的不可思議,“趙律師,這真的是我外公的遺囑?”
怎麽會……這麽荒唐呢?必須她和安俊遠結婚才可以打開箱子?那裏麵,到底有什麽神秘的東西?
趙春點點頭,“這確實是您外公的遺囑,我一直鎖在保險櫃裏,這二十多年都未曾動過。”
“我想知道,我外公交給您的那個箱子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為什麽非要讓我和安俊遠結婚才能去打開?”肖暖直接問。
秦正南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斂,不過旋即就平靜了下來。
果然,老爺子的遺囑果然是和暖暖與安俊遠有關。非要讓他們結婚才行?
嗬……真是霸道!
趙春遺憾地搖搖頭,“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莊小姐,既然您現在沒有和安俊遠結婚,恐怕這個箱子就沒機會再打開了。”
“可是事實是我已經為他人妻了,您這邊不能通融一下嗎?”肖暖有點著急了。
趙春繼續搖頭,“真的抱歉莊小姐,我是您外公當年的委托律師,自然要按照當事人的囑托做事。我看不到您和安俊遠先生的結婚證,是不能打開保險櫃,把那半把鑰匙和箱子給你的。”
“那半把鑰匙在您這裏?”肖暖恍然大悟。
趙春點點頭,“是的,跟箱子一起在保險櫃裏鎖著。現在,隻要您有您自己和安俊遠先生的結婚證和另外半把鑰匙,我這邊就可以立刻幫您打開保險櫃。”
“可是……”
“趙律師,我們先吃飯吧!我父親遺囑的事,以後再慢慢談。”肖暖還想說什麽,韓秋突然插了一句話,抬手吩咐服務生上菜。
“好,行!”趙春從肖暖手上拿回遺囑,放進了公文包裏。
看到肖暖臉上的糾結,想繼續問,又被迫不敢繼續問下去,秦正南放在桌下的手將她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腿上,衝她笑道,“先吃飯。”
肖暖瞧著他臉上若無其事的笑,微微鬆了一口氣,可心裏卻始終像塞進了一團東西一樣,好堵。
媽媽明知道外公的遺囑內容,卻偏偏要讓自己來一趟這裏,還要讓正南知道……到底什麽意思?
這段晚飯,表麵上大家都很客氣,二十年未見,韓秋和趙律師談了很多過往和如今的變化,秦正南陪同老人家也侃侃而談,肖暖卻始終強撐歡笑。
晚飯後,送走趙律師,三個人便回了酒店房間。
肖暖和韓秋住一個套間,秦正南住她們隔壁。
秦正南把她們母女倆送到房間,把手裏打包了的一塊蛋糕放到肖暖手上,“你剛沒吃多少,呆會餓了吃,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肖暖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才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暖暖,關於外公的遺願,你怎麽打算?”肖暖剛轉過身來,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的韓秋便問她。
肖暖沒有立刻回答她,輕輕走過去,將手上的蛋糕放到桌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抬眸認真地看著她,“媽,難道您想讓我為了幫外公完成遺願,跟正南離婚,再跟安俊遠結婚嗎?您不覺得這樣做很荒唐?”
韓秋看著女兒眼裏流轉的委屈和無奈,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暖暖,媽媽也沒辦法。但是,外公的遺願,如果我們不能幫他完成,以後媽媽也不好意思去見他啊!”
“媽,您和趙律師那麽熟,就讓他打開外公的東西吧!我立刻回去交給秦老爺子,好不好?”
“你也看到了,趙律師的職業素養很高,我讓他打開他就會打開嗎?”
肖暖咬著唇想了下,目光堅定地看著韓秋,“媽,外公的遺願,其實並不是讓我和安俊遠結婚,而是讓我們一起去打開那個箱子取出裏麵的東西給秦老爺子。那如果我和正南能打開那個箱子,也應該是完成任務的!是不是?”
韓秋楞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女兒會這麽說,她看著肖暖那清澈眸子裏的堅決,微微蹙了眉,“暖暖,你應該也看出媽媽的態度了,你和正南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不光是因為你外公的遺囑,還有你父親的事。”
肖暖拚命搖頭,“不會的,媽,我覺得一定是您誤會了!秦老爺子和外公當了一輩子的軍人,退休之後才回歸家庭,之後就開始頤養天年,怎麽可能做什麽違法犯紀的事,會讓我爸爸去暗中調查呢?媽,您好好想想好不好?”
韓秋搖著頭歎了一口氣,“暖暖,我也知道正南是無辜的,但是父輩的事就是這樣,注定了你和他不能在一起。如果你這麽堅信是我錯了,那你和正南就去調查個真相給我吧!否則,你必須跟他離婚!”
韓秋的話裏雖然透著一點不忍,但最後一句話語氣格外堅決。
“媽……”
“別說了,我累了,先進去休息了!”韓秋抬手製止了肖暖,起身進了臥室。
肖暖看著母親決然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唇,“媽,你們怎麽能這麽自私……當初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給我和別人定下娃娃親,現在我都長大成人了,您還要為我做打算嗎?不,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會和正南離婚!”
肖暖扭頭看著窗外越來越濃的夜色,突然覺得胸口好悶,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因為是垂著眸的,她剛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一雙熟悉的腳,驀地抬眸看去,剛好對上秦正南那雙深邃含笑的眸子。
“你,怎麽還在這?”她詫異,隨即隻覺得喉間堵堵的。
這個時候,真想撲到他懷裏。可是,她怕他看出她心裏的恐懼。
秦正南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噓,我帶你去外麵轉轉?這裏離大唐芙蓉園很近,有興趣去看看嗎?”
瞧著他俊臉上的興趣盎然,肖暖毫不猶豫地點頭,輕輕關上了門。
兩個人牽著手上電梯下電梯,一直到出了酒店,都沒有說什麽話,隻是雙手緊緊地十指相扣。
八點多鍾的黃金時間,古城的夜生活還未開始,路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年輕人,非常熱鬧。肖暖瞬間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兩隻手一起攙住了秦正南的胳膊,“大唐芙蓉園好玩嗎?”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隻是聽說裏麵有很多這裏的風味小吃,某些人好像還餓著肚子,應該去嚐嚐不是麽?”秦正南轉眸看著她淺淺笑道。
他身後,是霓虹閃爍的街景夜色,映襯得他那深邃的眸子裏像是揉進了一把碎光,格外璀璨。
“嘿嘿,你是擔心你兒子餓吧?走吧!”肖暖拉著他的手,加快了步伐。
古城的大唐芙蓉園都是仿唐朝的古建築,有湖有塔,夜裏加上五光十色的燈光效果,景色非常迷人。秦正南牽著肖暖的手在人群裏穿梭,在長長的湖邊長廊裏漫步,兩個人的臉上很快都露出了由衷的開心。
兩個小時後,玩累了,肚子裏填滿了古城的各種小吃,肖暖滿足地甩著秦正南的胳膊走出了大唐芙蓉園。
“這下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吧?”秦正南攬著她的肩膀,問。
肖暖怔了一下,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停下來,雙手握住他的兩隻手,抬眸平靜地看著他,“正南,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是不會為了幫外公完成遺願和安俊遠結婚的,更不會和你離婚。但是,還有一件事,我想了這兩天,決定還是告訴你。”
五月的夜裏,涼意慢慢襲來,秦正南脫下外套給肖暖披上,“恩,我們邊走邊說,回去晚了媽要著急了。”
肖暖點點頭,跟著他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說,“我媽恢複記憶之後,想起了我爸爸當年犧牲的事。正南,我懷疑我媽她記憶還是出了點問題,她一直說我爸爸當年執行秘密任務,是為了……是為了你們秦家的事,還說跟你父親有關。”
秦正南攬在肖暖肩頭的手一頓,腳下的步伐也同時一滯,肖暖也跟著停了下來,抬眸微微擰著眉看著她,“正南,我說服不了她。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調查一下我爸爸當年的事,找到真相,消除我媽媽的誤會。”
“那媽有沒有說跟我爸哪方麵的事有關?”秦正南問。
肖暖搖搖頭,“她其實也是知道一點,因為當年我爸爸任務要保密,家屬也隻是知道一點。但是,她非常固執,說是老爺子犯了事,所以我爸爸的任務就是去調查,後來因為牽涉的人原來越多,引起了那些惡人的關注,所以我爸才被殺害。”
聞言,秦正南俊眉一點點擰了起來,“好,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你別擔心了。這幾天,你跟媽在這邊,好好陪著她老人家在老家多玩玩,等我們回去,我來查。”
肖暖點頭,“恩!”
回到房間,肖暖看到母親已經睡著,自己便輕手輕腳洗了澡在另外一張床上睡了下來。
秦正南剛回到房間就接收到了馬曉俊發來的一些照片,能清楚地看到熊熊大火之上,有兩架遙控飛機在上麵飛。
而那火災現場,恰恰就是華美失火的倉庫。
秦正南正在看那些照片,馬曉俊的電話打了進來,“姐夫,我按照我們商量的方法去聯係了一些江城的模型飛機愛好者,果然有大的發現,有人拍下了大火上空的遙控飛機照片,是不是你需要的?”
“幹得很好曉俊,下一步,想辦法拿到這些人的個人信息,然後發給我。不要著急,以免對方懷疑。”秦正南提醒馬曉俊。
“知道!放心吧,有消息我再跟你聯係!”
掛了馬曉俊的電話,秦正南盯著那幾張照片出了神。
說來也巧,當時他去公安局看到副局長給他演示的遙控飛機如何向倉庫投擲煙火蛋的畫麵,腦子裏就留下了那架飛機的樣子。後來在曉俊那裏看到了一架跟那飛機特別相像的一架,便谘詢了一些事。
他才了解到,原來這是一架新型美國進口的半自動遙控飛機,裝置上比一般的遙控飛機先進很多。因此,他才曉俊幫忙調查全國的模型飛機愛好者裏有沒有人在玩這種飛機。
隻是無心插柳罷了,沒想到這些瘋狂的愛好者,竟然這般膽大把操控飛機縱火的圖片發到了網上。
有了這些東西,加上季妍告訴他關於沈河的事,他就有恃無恐了!
秦正南洗漱之後,正要休息,門口傳來敲門聲,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裏0點過,他走過去,從貓眼裏看了一眼,是穿著睡衣的韓秋,他打開了門。
“媽,您還沒休息?”
“正南,打擾你一點時間。”韓秋直接走了進來,徑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秦正南掛上門,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麵前的幾上,“媽,您等暖暖睡了才過來,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談吧?”
韓秋點點頭,淡淡地看著秦正南,“正南,暖暖外公的遺囑你也知道了,你怎麽想?”
秦正南挑眉笑道,“媽,您來該不會是勸我和暖暖離婚的吧?”
韓秋仍是一臉的麵無表情,“我知道,這樣做太缺德,即使暖暖被我說服逼得沒辦法跟你提離婚,你也有能耐不和她離婚。但是正南,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反對你們,不光是因為我父親的遺願。”
“您是因為我已故的嶽父大人犧牲的事?你懷疑跟我父親有關?”秦正南接了她的話。
韓秋隻有一瞬的詫異,下一秒便恢複了正常,也是,暖暖那個傻孩子,肯定什麽事都告訴他了。
“正南,不是我懷疑,而是確有其事。我這兩天想了下,如果你和暖暖的婚姻想得到我的認可,還是問你父母一下,我丈夫的犧牲是否跟他們有關,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真實的結果。否則,暖暖是我女兒,血濃於水,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在仇人的家裏生活下去的。”韓秋眼神和語氣一樣堅定,不容置疑。
秦正南淡然一笑,“好的,媽,您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讓您放心,讓暖暖滿意的答案。但是,在結果沒出來之前,我想拜托您不要給暖暖壓力。她是一個簡單的女孩,現在又懷著身孕,我不希望她夾在我們之間為難。”
韓秋閉上眼點了點頭,“你帶她先回去吧,我在江城再呆幾天,去看看老朋友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給我查出真相,否則,你必須跟暖暖離婚。”
不待秦正南再回應,韓秋起身走向門口,手落在門鎖上正要開門的時候頓了一下,背對著秦正南說,“正南。我也是自私的人,為了丈夫和孩子可以不在乎我父親的遺願。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滿意又真實的結果,我會幫暖暖完成她外公的遺願而不逼你們離婚的。”
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正南擰著眉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自從汐子和“魚哥”尹子墨出現以後,他就開始懷疑父母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跟一夥非正道上的人有來往,否則,尹子墨那種黑白來到通吃的人,還有汐子背後那神秘的主子,怎麽都會盯上父母呢?
可是,父親一生光明磊落,母親一輩子淡然若水……到底年輕時候的他們,做過什麽事呢?
莫非,暖暖父親的犧牲真的跟他們有關?
看來,自己是時候好好調查一下自己的父母了!隻有這樣,才能給暖暖一個交代。
翌日,秦正南陪著肖暖和韓秋在大唐西市參觀的時候,他接到了姚準的電話。
“南哥,那個沈河太狡猾了,根本不承認我們的合同上修改權歸我們所有這一條。他好像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今天來取貨,看到我們準備的其他貨,根本不收,媽的!太狡猾了!”電話裏,姚準一邊罵,一邊著急地匯報。
之前,南哥說了,合同裏是有漏洞的。既然作品的設計權修改權都在華美,而且也是由華美的工廠加工,所以華美加工出來什麽樣的,沈氏就應該收什麽樣的。
沒想到,沈河這個鬼總裁,是個學法律的專家,根本不讓這個濫竽充數的步,下定決心讓華美賠償。
“南哥,沈河也說了,除非你去給他親自賠禮道歉,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我們充分的時間讓我們趕出服裝來。”
秦正南勾了勾唇,“沒關係,告訴許律師,不用繼續在合同上做文章了。我這裏有了新證據,等我回去處理。你先答應沈河,我過兩天回江城之後,就去親自向他賠禮道歉!”
姚準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南哥,這事明顯是沈氏坑我們,你真打算去道歉?”
“你去約沈河就行,其他事不要多問。”秦正南掛了電話。
盡管姚準滿腹狐疑,還是沒敢多問。
這天夜裏,鍾正誼帶著季妍回到了他的老家——榕城。
兩個人回來的太過突然,又趕了夜機,就沒回家,先在酒店住下了。
鍾正誼在酒店一樓開房的時候,季妍在旁邊等他,不經意一轉眸,視線裏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個女人。
她楞了一下,轉身再去看的時候,卻不見了人。
“眼花了吧,第一次來榕城,怎麽會有熟人?”她沒有多想,和鍾正誼一起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之後,季妍先去洗澡,鍾正誼的手機嘀嘀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悄悄打開房間門走了出去,暗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鈴。
房間門剛打開,鍾正誼臉上邊左右各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他兩邊臉上瞬間紅了起來。
“汐子,你瘋了嗎?憑什麽打我?”鍾正誼咬著牙,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女人,甩上了身後的門。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汐子。
方才,季妍看到的,也是她,隻是她當初的一頭長發剪成了標準的日本娃娃頭。
“你說我憑什麽?憑你失職就該死,我打你是提醒你而已!”汐子雙手抱著臂,冷冷地看著鍾正誼。
“我他媽告訴你多少遍了,老子不幹了!老子想過正常生活了,我不想跟你這種女人同流合汙了!”鍾正誼還在氣頭上,握緊拳頭恨不得上去掐死汐子。
“笑話!鍾正誼,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愛上那個冷冰冰的季妍了!”汐子不屑地說。
“她是冷,但是她有心有愛有感情。跟你不一樣,沒一點人情味!”鍾正誼毫不客氣地反駁她。
汐子也不生氣,挑著眉攤了攤手,“好!那你不怕我告訴羅先生?”
“去告訴啊!我不怕!”鍾正誼最討厭人威脅自己,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阿誼,你當真是眼裏沒我了?”
突然一道滄桑又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鍾正誼不由地一僵,緩緩轉過身來,滿眸的不可思議,“羅先生,您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