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等這天,等了好久!
“誰是你的!你這個萬惡的大騙子!”肖暖哭得極其委屈,可那嘴角卻忍不住掛著笑,破涕為笑,忍俊不禁。
沒有什麽比看到眼前這個男人能站起來更值得她高興了!
可是,她夢裏無數次的情景真的實現了的時候,她沒想到自己除了驚喜,還有恐懼。
就在他方才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時候,幾個月來,第一次看到站起來的他,身材挺拔修長,看習慣了輪椅上那個高度的他,海拔一下子高出她好多.……她能不驚懼嗎?
還有此刻……他這樣壓著自己,這姿勢.……他這深情的眼神,曖昧的氣味,顫抖的聲音……
他,要幹什麽?
“乖,別哭了,再哭我的腿又要開始軟了!”秦正南的指腹一直在她臉上流連,瞧著她的俊臉上滿是心疼,“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強烈。”
“你的腿,到底什麽時候好的?”肖暖的眼淚終於少了下來,抽泣著問他。
“呆會告訴你,”秦正南雙手牢牢捧住她的臉,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生意陡然變得嘶啞,“暖暖,我現在要做一件事,征求你的意見。”
“什麽事?”他認真的眼神,讓她心裏一顫。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並不是第一次。可是卻是第一次,讓她這樣心顫。
這個男人,一動不動的時候已經渾身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而現在,他的腿好了,這樣欺壓著她,又這樣溫柔地替她擦眼淚,還這樣聲音顫抖地喚她的名字,“暖暖。”
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不,應該是快飛起來了!渾身輕飄飄的!像個充滿氣的氣球!隻不過,填滿她渾身心的,不是氣,而是滿足,幸福,和甜蜜。
這滿足,是他給的,這幸福感,是他給的,這從內心深處升華出來的甜蜜,也是他給的。
讓她如何淡然處之?她做不到!
她隻知道,不管他以後要說什麽,要征求什麽,她都會答應,無原則無底線的答應。
因為“秦正南”這三個字,在她心裏早已經成為了不可拒絕的三個字,也無法抗拒。
“暖暖,我想要你!”秦正南的聲音仍是顫抖的,那緊緊盯著她看著的眸子裏那閃爍的光芒,也跟著顫抖。
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顫抖!這樣一個素來鎮靜自若,嚴肅自信的男人,他在顫抖。
緊張嗎?還是跟她一樣,還害怕什麽?
肖暖剛剛停止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順著眼角流了下去,直接淌進了秦正南的手上,順著他的指縫流到了手心裏。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太突然了!突然到她現在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準備,從未!
可是,她的內心裏不願拒絕他,他現在就是讓她陪著他一起去死,她或許都不會搖頭。
他想要她,她知道,他的意思。
“乖,不許哭了!不願意嗎?對我不放心嗎?”見她久久沒有回應他,秦正南微微蹙了眉,那眸子裏的光似乎有一些黯了下來。
她連忙拚命搖頭,“沒有,沒有……”
“傻丫頭!沒有什麽?”他有點無奈,歎了一口氣,繼續揩著她臉上的眼淚。
沒有不願意,沒有不放心.……
她心裏急切地解釋著,可發現自己喉頭哽咽,說不出一個字來,瞧著他俊臉上的三分期待三分彷徨六分柔情,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問,“這,就是你今晚送給我的禮物,給我的驚喜?”
秦正南的眸子彎了彎,那笑容讓他整個臉顯得更好看,點了點頭,“接受嗎?”
肖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重重點頭,“恩!接受!我接受!不過,你怎麽可以這麽壞。”
看著她眼角又即將滑落的眼淚,秦正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直接俯身吻上了她的眼角,將那眼淚全部吞入口裏,溫熱的唇從她的眼睛吻到鼻尖,滑過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唇上停頓。
肖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推開他,“大叔,昨天在炸彈快要爆炸的時候,我問你你後悔嗎,你還沒回答我!”
秦正南皺了眉,“我沒回答你嗎?”言落,又在她的唇上,輕啄。
“沒有!你說了句‘你說呢’.……我怎麽知道啊!”她撇撇嘴,不滿地說。
“我娶了你,從未後悔過!娶的時候沒後悔,現在沒後悔,以後.……”
他爽快地回答她,語氣有點急切,還沒說完,就被肖暖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衝他笑道,“這就夠了,我不要以後……承諾太沉重,我不想讓你覺得有壓力。”
秦正南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眸子裏突然閃爍起亮晶晶的光芒,“傻丫頭!這樣的你,我如果再推給別人,那一定會後悔!”
說完,他俯在她耳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忍了多久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甚至沒來得及去思考這個問題,他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兩條手臂放在頭頂,急不可耐地咬住了她的唇……
滿床春光。
……
終於他的臉貼在她臉上,一邊輕輕地喘息,一邊吻著她的臉,輕喚著她,“暖暖,暖暖……”
她沒有吭聲,因為沒了力氣,心情亦複雜。
她,是他的女人了嗎?
她,剛剛完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蛻變了嗎?
好累,除了疼,就是累……身子像被拆了一樣的痛。可是,心裏,卻是滿足的!
肖暖突然像想到了什麽,掙紮著要站起來,被秦正南又壓在了身下,“怎麽了?”
“你……你剛才沒做什麽措施嗎?你不怕我懷孕?”她問他,著急而擔心。
秦正南卻不悅地擰了眉,“不是說要孩子嗎?做了措施如何要孩子?”
“可是.……我也隻是隨便說說,你真的打算要孩子?”她雖然不拒絕自己當媽媽,但是她要確定,他想不想讓她為他生孩子。
“要!不僅要,還最好多生幾個!為了高效率,我覺得.……”秦正南對她壞壞地一笑,“我覺得我們應該多努力幾次,成功幾率就會大。”
說完,直接翻身下床,將她打橫抱起向浴室走去。
她以為他要帶她去清洗身體,進了浴室她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在浴缸裏已經放好了水,此刻進來水溫剛好,暖融融的液體在身子周圍蕩漾,他的身子又壓了下來。
“不,又要來嗎.……”她扭動著身體求饒。
“傻丫頭……放鬆身體試試……”他溫柔地衝她笑,耐心地引導著她,誘惑著她,蠱惑著她,而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疼下來。
“啊?是嗎?……”她的猶疑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她的唇,將她所有想說的想表達的,全部吞入了腹中……
肖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床上。
瞧著窗外灑進來的銀色月光,感受著身邊抱著自己的那具溫暖的身體,她知道,此刻離天亮還遠。
許是太累了的緣故,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從身後抱著她,而是平躺下來,讓她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攬著她的身子在他懷裏。
不一樣的姿勢,卻是一樣的溫暖,一樣的安心。
隻是,此刻的她完全沒了睡意,全身心都被滿足和甜蜜充斥得滿滿的。
這樣的她,如何能睡著?
剛剛過去的這一夜,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隻是身上的疼痛還在,染滿了他的味道,昭示著那並不是夢。
他的腿好了!站起來了!不僅如此,他也恢複了男人的能力……
想到這裏,肖暖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全身心的滿足!這就是幸福嗎?不僅如此,應該裴夢口裏的那個性福吧?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不由地燙了起來,連忙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
聽到耳邊傳來他均勻悠長的呼吸聲,她在他懷裏,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去,用胳膊撐起腦袋,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淡淡月光,偷偷地欣賞他。
第一次,兩個人寸縷不著地如此親密靠近著,她如此膽大地看著他。
他健碩的胸膛裸露在空氣裏,她悄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給他蓋上。
夜色裏的他,盡管五官看得不真切,但那棱角分明的輪廓還是那樣迷人,尤其是那英挺的鼻子,即使光線不足,也顯得格外突出。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俊美!她無數次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缺點出來,卻發現自己每認真一次,就更彌足深陷一次.……自己不是花癡啊,怎麽也可以迷戀上欣賞他。
以後,他就是她的了嗎?他說過,一年之內,她不得提離婚,一年之後,也不得主動提。
那麽,主動權全部在他手上了!他,有那麽一天會厭倦她嗎?
以前,她從不害怕這些事,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一想起他們之前協議的有名無實的婚姻.……她就懊惱,就害怕,就舍不得!
如今,有名有實了,秦先生和秦太太會不會永遠都不再提“離婚”這兩個字?
原來,得到之後最怕的就是失去,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得到的越多,越是貪心,這也是真的!
哎!
歎了一口氣,正要躺下來,秦正南突然抬手圈住了她的腰身,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身上。
“啊!你醒了?”她先是一驚,在看到他已經睜開的眼睛時,心裏立刻平靜了下來,安心地趴在了他身上。
秦正南用被子將重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包裹嚴實,慵懶地開口,“冷不冷?要不要調一下暖氣?”
“不冷,一點都不冷!”她搖頭,他這慵懶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很好聽,她喜歡。
是真的不冷!盡管已是十二月的天氣,房間裏的地熱其實燒的溫度並不高,而且兩個人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被。但是,被子裏的溫度太高。
肖暖第一次發現,不穿衣服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竟是比穿著衣服抱在一起的溫度還高。
“不是累了嗎?怎麽又醒來了,還在這裏唉聲歎氣。”他低聲問她,扣住她的腦袋,抬頭在她額頭上“啵”得吻了一下。
“不累,太興奮了吧.……所以就醒了。”她將臉直接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小聲地說。
“不累就好!”秦正南語氣中帶著笑意說了一句,直接翻身將她又壓在了身下,“夜還很長,我們繼續。”
肖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討價還價了,因為他那裏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誰欠你的,是誰說的隻做有名無實的夫妻的……”她不服氣地撇嘴,卻是雙手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已經有名有實了,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
等兩個人再次冷卻下來之後,肖暖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她輕聲開口,“大叔,你體力怎麽這麽好.……”
秦正南清理完兩個人身上,將她重新抱進懷裏,才在她耳邊說,“是你鍛煉少了,以後我們要經常運動,你就會適應了。”
“啊?”肖暖聽出了這話裏的不對勁,驀地睜大了眼睛,轉身不滿地問他,“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你體力好,是你經常做這樣的運動鍛煉嗎?”
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嗔怪,秦正南無奈地搖了搖頭,俯身咬了一口她的鼻子,“你瞎想什麽呢?我平時有在公司的健身房裏鍛煉身體,你呢?運動量太少了!以後周末有空了,我帶你去爬山。”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我一樣嗎?”她想問,但似乎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
“跟你一樣什麽?”他明知道她的意思,卻佯裝不懂,擰著眉問。
“就是是不是跟我一樣嘛……”她扭過頭去,不理他。
“傻丫頭,這麽多年我都一直在輪椅上度過的,別說是身體不允許了,就是雙腿好了之後,也沒那個心思!”秦正南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裏,呢喃道,“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你這樣一次次讓我控製不了自己……又怕心太急傷害到你.……也擔心沒經驗,給我們的第一次留下不愉快的記憶。”
他的聲音曖昧,讓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心裏被他的話填得滿滿的。
原來,他也真的是第一次.……
“好吧,那我相信你了!”她滿足地笑。
“傻妞,以後在這方麵,我們都要一起探索,一起努力。”
“呃……這事還要探索啊.……”
“當然!”
“那,怎麽個探索法?”
“目前對你來說,最需要提高的就是你的體力。下周末開始,我帶你去爬山。”
“為什麽下周末開始啊,明天就去吧!”反正已經是周末了!
“不行,這周末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麽事啊?”
“就是這事!”
秦正南說著,雙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遊來遊去。
肖暖登時瞪大了眼睛,“天哪,這周末兩天時間,你不會都想在床上度過吧?”
“聰明!”他邪魅地笑了笑,直接從身後進了她。
“啊……”肖暖隻喊了一聲,就被他帶得沒了力氣.……
不是新婚夜,堪比新婚夜。
兩個人折騰到天亮,才互相抱著睡了過去。
肖暖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燦爛,到處是鳥兒歡快的鳴叫聲。
轉過身去,床上已經不見了秦正南的蹤影,一套幹淨的內衣和睡衣放在枕邊。
嘴角邊情不自禁地溢出滿足的笑容,她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的疼痛再次襲來,她不由地呲牙咧嘴呻吟了一聲。
疼啊!真是痛並快樂!不過,這樣的痛並快樂,真是讓人有癮。
剛準備穿內衣,臥室的門被推開,秦正南穿著睡衣,坐著輪椅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隻盤子,盤子上是給她準備的早餐。
肖暖忙放下手來,用被子遮住了身體。
“醒了?”秦正南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轉過來,我幫你扣。”
她難為情地笑了笑,“我自己會!”
“轉過來!”他蹙了眉,不悅地命令道。
“哦……”她背過身去,向後挪了挪身體。
秦正南站起來坐在床上,幫她扣好了內衣的搭扣,直接抓起睡衣給她穿上,“今天沒什麽事,昨晚沒睡好,吃點東西再睡會。”
“我還說今天去和裴夢逛街呢!”肖暖撇撇嘴。
“告訴她你昨晚伺候我伺候累了,下次再陪她。”秦正南將牛奶遞給她,說的雲淡風輕。
“切!裴夢會鄙視我的!”肖暖喝了一口牛奶,餘光看到他的輪椅,好奇地問他,“對了,既然你的腿已經好了,為什麽還要坐輪椅,在家還要坐?”
“我正準備告訴你的!你先吃,吃完我慢慢告訴你。”秦正南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留在嘴角的奶漬。
“好吧,那你的腿到底是什麽時候好的?我怎麽一點都沒發現呢?”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問。
“誰讓你這麽笨!”秦正南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朝夕相處也不知道自己老公的腿是好的,你也算是最糊塗的老婆了吧!”
“腿是好的?”肖暖更加詫異,“你的意思是……你的腿,一直都是好的,一直都沒事?”
“不!”秦正南對她寵溺地彎了彎唇,“至少回國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康複了!”
“哈!秦先生,你的演技太好了!哼!”聽到這裏,肖暖的那小小的自尊心又受了創!
三個多月了!她每天和他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隱藏得太好了!
“不是我演技好,是你這個觀眾太入戲了!”秦正南挑著眉,不置可否。
“哼!”肖暖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正要端起牛奶再喝,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問他,“你這麽做,是故意給別人看的吧?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啊?”
“恩!”秦正南從她手裏拿過杯子,放到旁邊,直接拖鞋坐上了床,將她攬進懷裏,兩個人一起靠在了床上。
幽深的眸子落在窗外明媚的陽光上,他幽幽地開了口,“也算不上什麽苦衷吧!就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自己在大眾麵前站起來。尤其是那些不想看到我站起來的人麵前,站起來!”
“你說的人,是不是當初害你雙腿殘疾的人啊?到底是什麽人?現在還在江城嗎?”肖暖好奇地問他。
“應該在吧!”他也不確定地說。
“應該在?”肖暖微微擰了眉,“那你這樣做,太辛苦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