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你要的石頭
傍晚,咖啡廳。
坐在角落裏的季妍看到拎著包戴著墨鏡的徐蕊進了咖啡廳之後,就左右張望著找人,站起身子向她揮了揮手,“廖太太,這裏。”
徐蕊看到季妍之後,不屑地皺了皺鼻子,擰著腰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你是秦正南家的管家?”徐蕊取下墨鏡,淡淡地打量了一番季妍,勾唇笑道,“這秦正南上輩子什麽事也沒幹,淨燒香拜佛了吧?身邊的人,女的靚男的俊,連這管家都這麽漂亮!”
盡管是在讚美,但那傲慢的眼神裏和語氣裏有明顯的嘲諷。
季妍放在桌下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下,又緩緩鬆開,衝徐蕊笑道,“廖太太才是天生麗質,風韻猶存呢!不僅在家能栓得住廖總的心,在外麵還能勾引野男人的魂,季妍真是自愧不如。”
“你什麽意思!”徐蕊立刻翻了臉,把手裏的墨鏡“啪”得摔在桌上,騰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季妍,氣得咬牙切齒,“你個不要命的小狐狸精,胡說什麽呢!”
季妍慵懶地靠進身後的沙發裏,抬眸笑著看向徐蕊,“廖太太果然是急性子,本來還打算請您喝完一杯咖啡再聊正事呢,既然您迫不及待,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將手邊的信封拿出來,放到桌上推到了徐蕊的麵前,“您先看看再說。”
徐蕊疑惑地看了一眼季妍,心中計較了一下,先忍著怒坐了下來,將那信封拿過來打開來看。
在看到裏麵的照片時,徐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從白裏透紅的顏色變成了豬肝色。
還沒看完,她就慌忙把照片塞進信封裏,抓起墨鏡戴了上去,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下來,小聲問季妍,“你從哪弄來的,你想幹什麽?”
看到她的緊張,季妍收起了臉上的笑,恢複了平常裏的冷清,“看來廖太太是承認這照片裏的人是你了,那我就不用再去找廖總確認一下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直接說!”徐蕊聽到“廖總”兩個字,渾身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壓壓驚,放下來的時候因為手的顫抖,杯中的水搖晃著都濺了出來。
“為什麽要陷害我們家太太?”季妍直勾勾地盯著徐蕊的臉,問。
“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徐蕊慌張地看了一樣周圍,否認。
季妍微微眯了眯眸子,直接站了起來,拿起那裝著徐蕊照片的信封就要離開。
“哎呀,妹子,求你了,有什麽,坐下來,慢慢說!”徐蕊連忙站起來把季妍拉住按著她坐了下來,自己取掉墨鏡,愁眉苦臉地看著她,滿眼的懇求,“慢慢說好吧!”
季妍不耐地瞅了她一眼,“廖太太,我可沒有我們家太太那樣的氣度和耐性,我能拿著照片來找你,你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手上掌握了哪些關於你的證據。坦白還是包庇,你自己選擇。”
“我……”徐蕊顯然是沒想到今天季妍約自己出來講的重要事情是這個,她居然拿到了自己出軌的照片!
糾結了一下,她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對她說,“我跟肖暖不就是那天在酒會上鬧了點別扭麽,她打了我,我不個甘心,所以我就想讓她吃點苦頭!但是我也隻是想出出氣而已,沒想做什麽違法犯紀的事,所以也隻是把她弄暈了……”
“那為什麽要把她送到安俊遠那裏去?”季妍逼問道。
“不是我要送的……”
“是你這個情夫讓你這麽幹的?”
“不是不是!”徐蕊連忙搖頭否認,“我……我就想著這肖暖不是安俊遠的前女友嘛,就送了過去……”
“你還不打算給我說實話!”季妍顯然沒了耐性,湊近徐蕊一點,語氣堅決地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爽快地告訴我照片裏的男人到底是誰有什麽背景,要麽你什麽都不說,我去找廖中勝談談。”
“別,別啊!你要找廖中勝的話,他會打死我的….……還會跟我離婚,那我就一無所有了!”徐蕊連忙求饒。
“你自己選擇吧!”季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端起骨瓷杯,悠閑地自顧自地喝起了咖啡。
徐蕊抬眼瞧著一臉堅決和冷漠的季妍,閉上眼咬著牙糾結了一番,下定了決心。
她過來和季妍坐在同一條沙發上,拉住季妍的胳膊,“季總管,同為女人,請你理解我,我跟廖中勝結婚確實是為了他的錢。但是他這人又是個暴發戶起家的,所以對錢看的特別重,誰都不信任!我這幾年確實也沒撈到幾個錢……我跟他沒感情,但是我是不敢跟他離婚的,他在婚前協議上寫了,如果我出軌,那麽我……我身敗名裂不說,淨身出戶不說,還要賠償他所有的經濟損失以及精神損失費……我賠不起!我隻能耗著!我跟照片裏的男人,我愛他,但是我知道他不愛我,他隻是愛我的身體……季總管,我知道的就這些,我全告訴你了,你饒了我這次吧!”
季妍放下手裏的杯子,擰著眉看向她,“你沒說重點,我要的是這個男人的資料!”
“他,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混混,沒什麽背景的!真沒有!您就放過他吧,這事是我讓他幫忙給我出氣的!”徐蕊說。
季妍不耐煩地抬手推開了徐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好好好,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告訴他是我告訴你的……他會殺了我的!”徐蕊滿臉的惶恐。
季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遞給徐蕊,“姓名,職業,背景,常住地址,聯係方式,主要社會關係,寫吧!”
“好,好!我寫!”徐蕊戰戰兢兢地接過筆,低頭按照季妍的要求一列列地寫了出來。
片刻後,季妍收起徐蕊寫給她的東西,站起身來,“廖太太,你放心,隻要你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我們不會為難你,你繼續安安心心做你的廖太太。但是,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你也知道後果的!”
“放心放心!我們合作愉快!”徐蕊點頭哈腰,連連保證不會說出去。
*
夜。
書房裏,季妍把查來的資料全部放到秦正南是寫字台上,“先生,這是從徐蕊那裏查到的人,您先看看。”
秦正南瞥了一眼她遞過來的資料,微微擰了眉,“我就不看了,這件事交給你和姚準去做,需要我出麵的時候再來找我。”
“恩!”季妍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匯報道,“徐蕊的情夫叫丁誌聰,是個靠吃軟飯為生的混混,手下有十幾個兄弟,都是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混混。”
秦正南一邊批著手裏的文件,一邊淡淡地說,“一個偷雞摸狗的小混混,居然能知道我和安家之間麵和心不合,還能查到安俊遠對肖暖沒有死心,什麽樣的小混混,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目前還沒查到這個丁誌聰有什麽靠山,請示您之後,我們再接著調查。”
“恩!”
“徐蕊承認了給太太下藥的事,但是旁敲側擊地問了下,她好像不知道上次天鵝湖落水的事。”
“她沒那麽快的動作!天鵝湖事件和投毒,撞車應該是同一個人指使的。全部都是針對我的,跟暖暖無關。”秦正南合上手裏的文件夾,看向季妍,“先去查丁誌聰吧!這個人應該好搞定。”
“是!”季妍點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又想起了一件事來,勾了勾唇,衝秦正南笑道,“先生,您要的東西明天上午就能送到,據說是很大的一塊石頭,您打算放哪?”
聞言,秦正南挑了挑眉,眉目間難掩欣慰,靠進椅子裏稍作沉思,站了起來,“這樣吧,今晚找人給上麵刻幾個字,明天一大早送過來,就放到院子裏,一定要在太太起床之前完成。”
“好的!”
秦正南端著一杯牛奶回到臥室,肖暖還躺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看電影,看到秦正南的輪椅進來,忙合上了筆記本,“這個畫皮好恐怖啊!”
秦正南不由地皺了皺眉,“不是讓你看電視劇麽,怎麽又去看電影了?”
“我想看點刺激的,把今天自己經曆的那件刺激的事給忘掉.……結果忘是忘了,可是這電影裏的恐怖畫麵又完全占據腦海了!”肖暖撇撇嘴,俏臉上還是一片驚嚇後的模樣。
原來如此。
秦正南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床邊,將牛奶遞給她,把床上的電腦收了起來,“那,要不要周末陪你去電影院看看時裝片?”
“不要!”肖暖喝了一口喝不下去了,搖搖頭,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直接鑽進了被子裏,“大叔,我累了,我先睡了,明天我想把策劃書做完。”
“等等!”秦正南把牛奶又端起來遞到她嘴邊,“喝完再睡。”
“不想喝!”她擰了眉,搖頭拒絕。
秦正南無奈地歎口氣,“喝一半!”
肖暖瞧著他臉上似乎是妥協了的神色,眯眼笑了笑,接了過來,“好!”
喝了一口,她悄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像監督孩子完成作業一樣盯著自己,彎了彎眸子,仰頭一口氣將牛奶全部喝掉。
“很好,以後記得自己主動喝,這裏麵加了保健的藥,對於治療你的夢魘有效果。”秦正南從她手裏接過杯子,順手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漬,“去吧,漱個口先睡,我再去看幾個文件。”
“恩!”肖暖的心裏很滿足很溫暖,乖巧地點點頭,跳下床去了洗手間。
這一天,雖然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但肖暖夜裏睡得格外安穩,一覺睡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和秦正南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肖暖不經意一扭頭,發現窗外的視線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花園裏怎麽突然多了一塊石頭啊?”
“不是你要的嗎?”秦正南優雅地嚼著吐司,說得雲淡風輕。
“我要的?”她更不解了,站起身往外瞅了一眼。
謔!好大一塊石頭!上麵坑坑窪窪的,不規則,黑不溜秋的,周身紅黑色,體積跟半個小汽車差不多。
可是,她什麽時候要石頭了?
“難道是我晚上做夢說夢話要石頭了嗎?我什麽時候有這種雅癖了?”肖暖納悶地問秦正南。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正南說著已經將輪椅轉動方向,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