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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我的妻子,不用你操心!

  安俊遠聽到敲門聲,慵懶地應了一聲,“進來”,門被推開的時候,他故意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打著哈欠。


  看到是秦正南和姚準,他還未完全打開的雙臂頓了一下,收回了手,站起身向秦正南走了過去,“舅舅?你怎麽來了?”


  秦正南抬手示意姚準出去等自己,姚準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秦正南才抬眸淡淡地看向安俊遠,“終於肯叫我一聲舅舅了?”


  “叫不叫你都是我舅舅,反正你又不在乎我這個外甥,何必還在乎我叫不叫你。”安俊遠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麵色平靜地看著他,“來找我的?”


  秦正南瞧著安俊遠臉上的那種故意表現出來的冷淡,不由地彎了彎眸子,一字一頓地說,“是特地來找你的!”


  “因為肖暖的事?”安俊遠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


  “肖暖是你叫的嗎?”秦正南蹙起了眉,口氣變得嚴肅。


  “舅舅,你有意思嗎?你明明就不是真的愛肖暖,你為什麽要娶她?就是為了跟我搶嗎?”安俊遠皺了皺眉,那眼神裏除了不解還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他當然憤怒,這個舅舅這麽多年不在家,剛回來就把安氏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根本不像是一家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即便是他先對不起了肖暖,即便是肖暖為了爭一口氣在婚禮現場征婚了,但是他作為他的舅舅,怎麽可以當場就娶了一個本應是外甥媳婦的女孩呢?


  最最可惡的是,他根本不愛肖暖,竟然還真的去跟她領了結婚證,想霸占她嗎?


  “俊遠,我今天不是來跟你爭個誰對誰錯的!關於你舅媽肖暖,到底是誰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你自己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即使我不出現,也會有其他男人出現,難道你想讓其他男人娶了肖暖?”秦正南語氣淡漠,透著一股子的嚴肅。


  安俊遠一怔,麵色有點糾結地看向秦正南,慢慢低下了頭。


  是啊,如果那天不是舅舅出現,暖暖現在可能早被別的男人帶走了.……哎!自己這是瘋了嗎?明明為了安娜拋棄了暖暖了,現在為何一想起她,就覺得好難受好矛盾呢?


  秦正南眯著眸子看著突然變得有點頹然的安俊遠,“看得出來,你還很關心她。既然心裏還有她,當初為何要劈腿?”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安俊遠不耐地說。


  “我對你的事沒興趣,隻是提醒你,既然你已經把她推了出去,就沒有再收回的資格!就算我現在跟她沒關係了,你覺得以她的性格,還會接受你的回心轉意?”


  “你跟她沒關係?什麽意思?”安俊遠不解地問,那不解中,帶著明顯的驚喜。


  他們要離婚了嗎?肯定是暖暖提出來的!她以前說過,絕對不會跟一個不愛的男人過一輩子。嫁給舅舅,隻是為了賭氣,這氣賭完了,自然會離開他的!

  看到安俊遠的反應,秦正南那微眯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冷色,卻隨即又輕笑出聲,“俊遠,看得出來,你現在還很在意肖暖。很好,我今天就是為了她來找你的。準確地說,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你把她怎麽了?”安俊遠騰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我能把她怎麽樣?”秦正南挑了挑眉,拍著自己的腿,無奈地說。


  安俊遠瞅著他的腿,內斂的眸子裏突然閃過一抹悅色,又坐了下來,麵帶笑容,“舅舅,我問你一個事情,你不能騙我,否則你剛才說找我幫忙的事,我不會考慮的。”


  “問。”秦正南瞧著安俊遠那閃著光芒的眸子,不動聲色地說。


  “我問了你別生氣!”


  “不生氣!”


  “那好!”安俊遠抬手將手覆在秦正南的膝蓋上,看著他的眼睛,“我爸媽說你是高位癱瘓,我想問問你,還有沒有正常男人那個方麵的能力?”


  果然,安俊遠果然對他這方麵的事感興趣。


  秦正南深邃的眸子裏滑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卻很短暫,短暫到安俊遠不僅絲毫沒有發現,還從他陰沉的臉上讀到了另外的訊息:憤怒和侮辱。


  他生氣了?覺得受侮辱了?那是不是證明自己戳到他的傷心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他真的不能人道.……那麽……

  安俊遠的獨自腹誹還沒結束,秦正南給了他確定的答案,“對!你爸媽沒有騙你,我腰部以下至今毫無知覺。”


  “真的?”安俊遠即刻興奮地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說,你和肖暖還沒……還沒洞房是吧?”


  “你覺得呢?”秦正南擰著眉,明顯不悅。


  看到他不高興了,安俊遠更高興了,也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心裏麵激動不已。


  他和肖暖談了這麽久的戀愛,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會在情不自禁中好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可是,她那樣單純,那樣美好,很多時候讓他不忍下手。她說她想把第一次留給他們的新婚夜,那他就一直克製著自己,發誓要給她一個一生難忘的新婚夜。


  可是,安娜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一切的計劃,讓他腦子一發熱,悔婚拋棄了肖暖。


  可心裏對這件事打底是後悔還是不甘心,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安娜是他的初戀,是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記過的女人。當她哭得傷心絕望地找到自己說她回來了的時候,那一刹那,他心疼,他隻想好好愛護她,再也不要失去她。


  所以,他應該是更愛安娜一些的!至於肖暖,他可能隻是不太甘心不太放心吧?


  不甘心的是,畢竟是自己喜歡了兩三年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一轉眼,她就成了別的男人的老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三年都沒敢碰她,她卻有可能一夜之間被別的隻認識了她一天的男人就享受了……他真的是不甘心!

  而不放心的原因,是因為肖暖嫁的人偏偏是自己的舅舅秦正南。他承認,自己鬥不過這個從小就心思縝密心眼極多極其腹黑的舅舅的。所以,他不知道舅舅突然出現娶了肖暖的真實原因,他不放心……怕他不僅僅會傷害到肖暖,還是傷害到安家人。


  “怎麽,聽到我沒那個能力,很高興?”秦正南看到安俊遠陷入了旁若無人的思忖裏,出聲打斷了他。


  安俊遠這才抬起頭來,“舅舅,既然你沒正常男人的能力,為什麽要娶老婆?你這不是害人嗎?”


  “你跟著你父親在商場上也混了這麽多年了,難道還不明白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對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來說很重要嗎?”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不喜歡肖暖,娶她隻是因為你缺一個可以陪你出現在大眾視野裏的妻子?”


  “隨便你怎麽理解!總之,我跟肖暖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彼此,俊遠,你已經拋棄她了,就不要再過分關心他!現在,她有我就夠了!”秦正南擰著眉,警告的語氣對安俊遠說,“現在,該談正事了!”


  “什麽正事?”


  “還是關於肖暖的事。”


  “你說吧!”


  “你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年,有沒有帶她下過水?”秦正南直接問他。


  “下水?你說遊泳?”安俊遠毫不掩飾臉上的訝然,“問這個做什麽?”


  “俊遠,如果你還真的關心肖暖,你隻需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這件事不關你和她,也不關我和她,隻關肖暖自己。”


  “是不是你帶她遊泳她又溺水了?”安俊遠問。


  又溺水了?


  聽到這幾個字,秦正南放在輪椅扶手的上幾乎是不受控製地,驟然用力抓緊了扶手,眯著眸子說,“回答我問你的問題。”


  安俊遠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那在逐漸用力的手,不解地皺了皺眉,“肖暖怕水你不知道嗎?這樣的事,她應該早就告訴你了吧?”


  “沒有。”秦正南緩緩放鬆自己,說。


  “真的沒告訴過你?”安俊遠突然又高興起來了,暖暖那麽怕水的人,居然都沒告訴他這件事,看來,她也沒打算跟他長久過下去吧?


  “沒有,我隻是偶然聽到她做夢時喊救命,還喊了你的名字。”秦正南說這話的時候,一定緊緊盯著安俊遠的眼睛。


  “喊我的名字?”果然,這話讓他更加興奮了,興奮中帶著得意,也帶著欣慰。


  秦正南點點頭,“對!他一直喊俊遠哥哥救我。所以,我才來問你,你是不是當初帶她下水的時候讓她溺了水?她拚命地喊你救她?”


  “是啊!”安俊遠點了點頭,邊回憶邊說,“那個時候我跟她剛確立關係,公司搞拓展,白天休息的時候,大家就在那邊的湖裏遊泳。當時她說她不會遊泳,天生怕水,我說那我教你,她就同意了。就在我教她的時候,剛放開她的手,她就溺水了,在水裏不停地掙紮,喝了很多水.……等我把她拖上岸的時候,她已經昏迷過去了。”


  “然後呢?”


  “然後.……”安俊遠想了想,繼續說,“然後她就發燒了,燒得蠻厲害的,我就讓人把她送去了醫院。當時因為我跟她的關係還沒公開,我爸這邊又監督我監督得緊,我當時要繼續帶隊參加拓展,就讓公司的人跟著回去好好照顧她。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她剛剛退燒,燒得都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好在還認識我,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喊俊遠哥哥.……在那之後,我知道她怕水,也沒帶她再下過水了。”


  “發過高燒?”秦正南皺緊了眉。


  “是啊!她當時把那髒水喝得太多了,肺部感染了,因為這才發燒的。”


  “這件事之後,你們有沒有再提過她這次溺水的事?”


  “這我就不記得了,反正我就知道了她怕水,就沒帶她去玩過水下的項目了。怎麽了?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安俊遠有點不耐煩了,不就是一個溺水事件麽,用得著問得這麽清清楚楚嗎?

  “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她做噩夢的緣由,看來真的是因為之前發生過這方麵的事故。”


  “舅舅,暖暖她,做噩夢很頻繁嗎?”安俊遠擔憂地問。


  “難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做過噩夢?”


  “我又沒跟她一起睡過.……”安俊遠的話剛脫口而出,臉上就出現了一抹悔意,連忙閉上了嘴。


  秦正南卻早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沒一起睡過?他連親耳聽聽暖暖的夢話都沒聽過?


  秦正南的心裏莫名地就滿足了。盡管他自知這種感覺很幼稚,就像是小時候俊遠總是去亂動他的玩具,後來他自己哪怕不玩,把玩具藏起來也讓他玩不成的感覺一樣。


  不,比那個時候的竊喜更讓他覺得滿足。


  “好了,現在我直到她噩夢的原因了,後麵即使做一些開導工作,也能有的放矢了。”


  看到秦正南轉動輪椅想要離開,安俊遠忙按住了他的輪椅,“舅舅,還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秦正南瞧著他臉上那難得一見的認真,點了點頭,“說。”


  “請你好好保護肖暖,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說實話,就在你今天來之前.……不,即使到了此時此刻,我心裏還是對你不滿的!但是我不恨你,畢竟是我先拋棄了暖暖.……但是經過我們倆剛才這些聊天,我覺得你就算不愛她,就算是利用她,但至少對她也是關心的。與其讓暖暖嫁給別人,讓別的男人去欺負她,還不如交給你讓我放心。所以,你要好好對她,就算以後不想要她了,也盡量不要讓她太傷心。”


  安俊遠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眼神裏帶著自責,懇求,和無奈,語氣低落,但能看得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反倒讓秦正南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才點了點頭,“我的妻子,我當然會好好保護她,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秦正南的話音剛落,安向濤敲門走了進來,“正南,我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


  “好!麻煩姐夫了!”秦正南控製輪椅走了出去。


  “俊遠,你還不跟上,陪你舅舅吃頓飯。”安向濤吩咐兒子。


  “好!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安俊遠把他們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的一瞬間,安俊遠臉上立刻浮現出高興的神色,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隻錄音筆,打開了按鈕。


  聽著他和秦正南剛剛聊天的聲音從錄音筆裏緩緩流淌出來,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舅舅,你娶暖暖果然是想利用她!別怪我陰險,我隻是想提醒一下暖暖,不能讓她被你騙了人,又騙了感情!”


  *

  “南哥,是不是今天安俊遠那臭小子又氣你了?”回華美的路上,看到秦正南陰沉著俊臉不高興,姚準轉過身來問他。


  “俊遠確實比我想象中的簡單。”秦正南皺著眉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姚準不解地擰了擰眉,“簡單?”


  秦正南靠進座位裏,閉上了眼睛。


  安俊遠的回答,應該是真話。但卻恰恰因為還是真的,讓他更加淩亂。雖說他有過心裏準備,但還是讓他很意外。肖暖當真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溺水過,可是她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呢?肺炎之後失憶了?


  秦正南眉心緊蹙,關於溺水這件事,他從肖暖口裏聽到的,和從安俊遠這裏打聽來的所有循序都紛遝至來,在他思緒裏亂成了一團。


  但盡管亂,他卻發現自己沒那麽糾結了。


  肖暖就是肖暖,沒必要非要把她當成莊曉暖去看待,去調查,去找什麽證據線索.……至於溺水,既然她怕,以後隻要避開這方麵的隱患即可。


  或許,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真的是鑽了牛角尖吧!

  不管是莊曉暖,還是肖暖,現在的暖暖,隻是他的秦太太,屬於他的,唯一的暖暖。


  這就夠了,不是嗎?


  罷了!就這樣吧!

  秦正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宇間的鬱結緩緩舒展開來。


  “聚業大廈什麽時候能竣工?”秦正南睜開眼睛,問姚準。


  姚準連忙翻開手機裏的日程表,“按照計劃進度的話,兩個月後徹底竣工,三個月後就可以營業了。”


  “恩!”秦正南微微點了點頭,“晚上把聚業的所有證件資料都拿回家。”


  “哦,好!”姚準有點好奇,“你這是要?拿給太太看?”


  “本來就是打算送給她的,沒想到她迫不及待地主動要了!”秦正南想起上午在辦公室裏她指著聚業說,“這是你說的,那我要那棟大樓!”時的情景,就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唇。


  當時,他還真是怕她這麽隨手一指,指到了周圍那些並非華美名下的房產。倒不是辦起來麻煩,他追求的是效益。


  巧的是,她偏偏看上了這座還沒完工的聚業。


  翌日,肖暖洗漱完下樓來吃早餐的時候,秦正南已經端坐在了餐桌邊,悠閑地看著報紙。


  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霸道了點喜歡無理取鬧了點,但不得不說他是個紳士。這兩個多月來,每天她醒來的時候他不知何時已經下了樓,但不管她下來的多晚,他不僅從來不讓人去催她起床,而且會極有耐心地等在餐桌邊,等她一起吃。


  譬如現在,看到她下來了,把報紙疊起來遞給身後的季妍,淡淡地撇她一眼,“快吃吧!”


  肖暖在他對麵坐下來,正要去端牛奶,看到了自己餐盤旁邊的一個檔案袋,不覺好奇地抬眸看向他,“這是什麽?”


  “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正南親自夾了一隻小籠包給她放在了盤子裏,說得雲淡風輕。


  肖暖挑了挑眉,拿起檔案袋打開來看。


  “聚業大廈?這是什麽?地產所有權人,房產所有權人.……肖暖?”肖暖看到自己的名字時,頓時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秦正南,“什麽意思?什麽產權是我的?”


  “上麵寫得不清楚嗎?”秦正南嚼著吐司,眼神指向她手裏的證件,語氣淡然。


  “聚業大廈是什麽?”她問的是這個好不好?


  “華美集團正北方的那棟正在修建的大樓,也就是你昨天指明要要的那個大廈。”秦正南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那俊臉上的淡定。


  肖暖登時愣住了,尤其是看到秦正南那臉上的神色時,徹底呆了。


  愣了很久,久到她眼睜睜看著秦正南已經將半片吐司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進了嘴裏,才反應了過來,垂眸仔仔細細將手裏的有關聚業大廈的所有證件和資料都看了個清清楚楚,認認真真。


  沒錯……這樓就是她昨天隨手一指的那棟……這樓現在確實屬於她了,也沒錯……

  “這,這你什麽時候辦的?一夜之間辦不好吧?”肖暖想去看看發證時間,可是這證件上隻有有效期截止時間,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時候辦好的。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應該想著,該怎麽好好規劃規劃那棟即將完工的大樓的如何使用了!”


  “秦大董事長,你不會是辦假證的吧?”肖暖瞧著他那眸子裏折射出來的有點得意的光芒,晃著證書問他。


  “那你就當是假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那棟樓建成之後,每一天的成本都是以數十萬計的,一個月你要是營業額拿不到上千萬的話,你就是一個做虧本買賣的老板。當然,你虧本不虧本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以你現在的資產總值,應該虧不起吧?”秦正南的眸子裏染起一抹狡黠,毫不掩飾的狡黠。


  肖暖又愣住了!


  剛剛還以為他真的買了這個樓當禮物送給她了,不過是想告訴她他昨天那句“隻要不離婚,你要什麽都可以!”他是有能力兌現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哪是送她驚喜送她禮物兌她承諾……這明顯是挖坑讓她往下跳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這個樓不僅是我的,還得我自己來經營?”她問他。


  “當然,你的產業你不經營交給誰?看清楚了,你以後就是聚美的董事長了!就算聚業破產了,你也是第一責任人!”秦正南長臂伸過去,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她手裏的資料,笑得格外得意。


  呃.……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我不要!我昨天就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當什麽真啊!”肖暖倒不是被他的威脅嚇著了,這些證件如假包換,白紙黑字紅印章,蓋的可是她肖暖的名字啊!這麽大的責任,她哪有能力來擔呢?

  迅速把所有證件都塞進了檔案袋,肖暖把站起身把檔案袋放到秦正南餐盤旁,蹬蹬蹬跑進廚房洗了個手,回來之後就坐在那裏大搖大擺地吃起了早餐。


  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秦正南不由地挑了挑眉,也沒去動那檔案袋,一邊給她夾了一隻燒麥,一邊淡淡地說,“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這棟樓昨晚在簽合同的時候,有一條是明確提出來的。”


  肖暖頓了一下,忍住沒理他,就當是沒聽見一樣,端起牛奶喝起來。


  她說了不要就不要,所以不去關心,不去問,他想給誰給誰去!她反正要不起!


  秦正南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也不等她反應,繼續說,“這條規定就是,這棟樓六十年之內不允許轉讓,不允許出售,不允許代理給其他任何人管理。換句話說就是,秦太太,這座樓,從今天開始已經是你的孩子了,你要那是你的義務,你不要,也由不得你!”


  “噗!”肖暖嘴裏的牛奶直接噴了出來,差點噴到了秦正南的臉上,桌上的一堆食物全沒有幸免,全都遭了秧,季妍和傭人連忙去整理。


  秦正南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但那眸子裏卻有著明顯在隱忍著的笑意。


  “什麽?你太過分了秦正南!”肖暖騰得從椅子上跳下來,站了起來。


  她自己的臉上也沒好到哪裏去,牛奶從嘴角溢出來,配上那因為生氣憤怒而憋紅的俏臉,還有那瞪大的眼睛.……秦正南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是哭笑不得了。


  她應該是第一次這樣對他大吼大叫吧?

  可是,他竟然一點都生不起氣來,相反,竟然很滿足。


  這個小丫頭,發起火來的樣子……像隻冒充老虎的小野貓。


  “秦太太,大樓是你要的,我千方百計拿來送給你了,你一句感謝感動的話沒有也就算了,還要衝我發火?”秦正南擰起眉來,佯裝不悅地說。


  季妍把紙巾遞給肖暖,肖暖看都沒看,氣呼呼地抓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奶漬,“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這是唯命是從!”秦正南接了一句。


  “拉倒吧!”肖暖不服氣噘著嘴,因為生氣,那被職業裝的小襯衣裹得凹凸有致的身子不斷地起伏著。


  季妍看了一眼秦正南,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按住肖暖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上,笑著說,“太太,您是我第一個見到過的,收了這麽大的禮物還要責怪送禮人的。”


  “季妍你說,他這哪是送禮物,明明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嘛!我有幾斤幾兩的水平我還不知道嗎,我哪有能力把這麽的大廈經營起來!”肖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秦正南,握住季妍的手,委屈地對她說。


  “太太,您不要妄自菲薄啊!先生是了解您的工作能力的,這個大廈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好像原來的老板是規劃做酒店的,我覺得如果真的搞酒店的話,以您的能力來經營一個酒店,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季妍笑著安慰她。


  “酒店?”肖暖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酒店更不好經營,讓我去當個大堂經理什麽的,我覺得以我積累的這點工作經驗對付對付還差強人意.……董事長啊季妍,我聽到這幾個字都犯怵。”


  聽到這話,秦正南不由地皺了皺眉,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吧?她聽到董事長幾個字犯怵,還是不喜歡“秦董事長”這幾個字。


  他抽出濕巾,邊擦手邊輕描淡寫地說,“安氏企業的優秀員工代表,先別提有沒有能力了,連接受新挑戰的勇氣都沒有,你在安氏得到的那些榮譽,不會都是安董事長任人唯親的結果吧?”


  肖暖一愣,轉身瞧著他那臉上的不屑,頓時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安董事長才不會任人唯親呢,他公道著呢!不像某位大董事長,那麽霸道不講理,逼別人接受一項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


  秦正南挑著眉不太相信地看著她,“秦太太,你真的就不打算試試嗎?聚業大廈目前還沒完全定位好以後做什麽,既然現在是你的了,由你全權安排!這邊的工程進度你可以找姚準,至於管理上的事,你最好是親力親為比較好!”


  “是啊,太太,不試試就放棄,可不是你的風格啊!”季妍附和道。


  “試了,才有成功的可能,放棄的話,你可就直接宣告聚業破產了.……你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了嗎?我剛才看了看合同上的數據,如果你現在就放棄,而且一分錢的賠償拿不出來的話,你要麵臨的可不是二十三十年的牢獄生活,而是……終!身!”


  最後兩個字的發音,秦正南故意咬得口音極重,眸子那狡黠的笑意更甚!


  肖暖沒法淡定下去了,皺著眉氣呼呼地看看秦正南,又糾結地看看季妍,咬了咬牙,“啪”得拍了拍餐桌,可是因為用力過猛,手上傳來的震痛,讓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嘶”了一聲,才站了起來,鄭重地看向秦正南說,“好!既然我接不接,都要負責任,那就接下了!但是有一點我也提醒提醒你。”


  “說!”秦正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點點頭。


  “秦大董事長,您別忘記了,我們倆可是夫妻哦,如果那棟樓真的破產了,我要負責的話,你作為我丈夫,肯定會有連帶責任的!”肖暖挺起小胸脯,得意地看著他說。


  “關於這點,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合同,我記得合同上好像有一點來著,肖暖女士的丈夫秦正南放棄享受聚業帶來的所以的收效,因此,也不擔負聚業帶來的各種風險責任。”秦正南笑著說。


  呃.……肖暖徹底傻眼了!

  “怎麽?不敢接受了?”秦正南挑著眉,笑問。


  “過分!過分!”肖暖咬著牙閉上眼睛一邊深呼吸,一邊努力抑製自己的情緒,幾個深呼吸之後,她睜開眼睛微笑著對秦正南說,“沒有肖暖女士不敢接受的!秦先生,謝謝您的禮物,我收下了!不過,等以後我把聚業經營好了,你可別怪我有朝一日吞了你的華美哦!”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雙手將華美奉上!”秦正南欣然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肖暖自信滿滿。


  目送著秦正南和肖暖去公司的車駛出了別墅,站在門口的季妍,兩條秀眉一點點蹙了起來,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先生,是真的打算跟肖暖一直過下去了嗎?不是說好的一年嗎?


  聚業……她清楚地記得,一年前在美國的時候,在決定把華美集團的基地定在哪裏的時候,秦先生本來是看好了聚業的這塊正在拆遷的地。可是等這塊地建起來再回國是來不及的,隻好先買下了現在華美用的這座樓,但是聚業那塊地,他還是決定拿下。


  當時在招標的時候,為了拿到這塊地,秦先生是自己親自回國呆了一段時間的。


  她還以為他會很看好很重視這塊地.……沒想到,現在這大廈還沒建成,就已經成了肖暖的了。


  如果這隻是想以後分手的時候作為賠償給肖暖的話,她也能理解。可是,她就是怕先生越來越不想離開他的這位秦太太了!


  歎了一口氣,季妍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能一直在美國生活下去多好,即使她不能成為他的女人,能一直陪著她,沒有別的女人,那她也是滿足的。


  *

  肖暖接受了聚業之後,秦正南就在華美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為了不影響彼此的工作,他把她的辦公室放在了自己樓下的一層,行政樓管理層的辦公室,姚準和祝飛鵬的辦公室也都在這層。


  肖暖第一次涉足管理,又因為心裏憋著一股勁,工作起來認真又賣力。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終於把聚業的情況了解了個清清楚楚,著手開是規劃整整的業務。


  秦正南這周也是格外忙碌,到了周五又出差去了日本,說是周一才能回來。


  即使周末秦正南不在家,肖暖也把自己的時間都投放到了工作裏。


  周一下午,她終於完成了第一份企劃書,想象著今晚秦正南回來之後給他過目時的樣子,肖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他是會批評她,讚賞她,還是會淡淡地說一句“湊合”呢?


  肖暖正在忙裏偷閑地想象著,桌上的內線座機響了起來,她收回思緒,接起了電話。


  “肖董,有位徐蕊女士想見您。”是一樓前台的電話。


  “徐蕊?”肖暖皺眉拍著腦門想了下,毫無印象。


  “她說她是中亞集團的廖總的太太。”前台解釋了一句。


  “哦——”肖暖恍然大悟,“早說是廖太太我就記得了!她來找我,還是找秦董?”


  “說是找您。”


  肖暖猶豫了一下,“好吧,讓她上來。”


  肖暖放下電話,猶疑地擰了擰眉,徐蕊突然來找她幹什麽?上次打了她兩巴掌之後,她們就沒見過麵了。


  她被打了,後來他老公在酒會上又被方宇翔播放的錄音給羞辱了吧?她今天突然造訪,不會是來報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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