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做賊，還是偷情？
秦正南的輪椅停了下來，背對著季妍說，“看不出來，但至少應該知道是個不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說完，他開門出去，輪椅的前進方向是書房。
季妍秀眉微擰，這件事這麽詭異，可先生居然這樣淡然處之，看來是心中有數了吧！
秦正南輕輕推開書房虛掩著的門，看到肖暖正在電腦旁焦頭爛額地狂敲鍵盤。那眼睛隻在桌上的資料和顯示器上來回專注著，根本沒有看到已經輕輕進來的男人。
秦正南將輪椅停靠在和她對麵的沙發邊，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聽到劈裏啪啦的鍵盤聲，他會偶爾抬眸看一眼那邊皺著眉一臉緊張和焦急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然後又垂眸看向手裏的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偌大的書房裏隻剩下了啪啪敲鍵盤的聲音，間或地，會聽到輕微的，翻書的聲音。
“啊！又敲錯行了！”肖暖突然懊惱地喚了一聲，抬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卻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又拿起材料，一句話一句話跟自己敲出來的電子版的核對。
秦正南微微挑了挑眉，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想繼續看書，卻發現自己好像看不進去了。
他第一次在書房裏靜不下心來，卻不是因為下班路上的拿起車禍。他知道，這個霸占了他的電腦的女人，是罪魁禍首。
“咳，”他清了清嗓子，“秦太太，按摩時間到了！”
“啊！”他的突然出聲讓肖暖嚇了一條，雙手觸電般從鍵盤上彈開，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抬頭在看到正對麵端坐在兩三米之外輪椅上的男人時，又長長舒了一口氣，坐下來撫了撫自己心髒的位置，“你嚇死我了！什麽時候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隻記得我進來到現在，你已經第八次敲錯行了！”秦正南索性放下手裏的書，控製輪椅緩緩向她走過去，一臉嚴肅地說，“莊曉暖同誌，你的出錯率這麽高，就不怕明天又被扣工資嗎？”
“少來！你就別打擾我工作了，快回去快回去！”肖暖起來去推他的輪椅。
秦正南抬手將她的手捉住，抬眸不悅地看著她，“別忘了你答應我的，白天是公司的，晚上是我的．．．．．．現在是晚上，恩？”
“賴皮！你剛才說讓我來加班的！”肖暖抽出自己的手，作勢又要把他往外推，“我今晚可能要通宵了，太多了，你別打擾我！”
秦正南“啪”得按了一下輪椅扶手上的按鈕，輪胎被鎖住，肖暖推不動他了。
“你看看！”他伸出左右，把手表露在她眼前。
“哇！好漂亮的腕表哦，很貴吧！大董事長！”肖暖故作驚訝地說。
秦正南知道她故意裝傻，卻也不戳穿，直接說，“秦太太，我在讓你看幾點了？”
“哦哦哦！”肖暖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呀，都快十二點了，你該睡覺了！走走走，我伺候你洗澡睡覺去！”
“不是你伺候我，是陪我一起！”秦正南說著，緊緊拉住她的手腕，將輪椅解鎖，拖著她往外麵走去。
“你是故意不想讓我完成工作的！”肖暖知道拗不過他，手腕又被他拽得生疼，隻好不再掙紮，跟上了他的速度，但還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秦正南將她帶回臥室，關上門，放開了她的手，“你不是挺厲害的麽，碰到這種明顯是為難你的工作，怎麽就不知道反抗了？就算你今晚不睡覺，你以你打字的速度算一算，一個通宵能不能完成那些？”
“一夜肯能定完成！我以前再多的工作，隻要一個通宵，絕對可以完成！”肖暖毫不猶豫地說，自信滿滿。
“你那意思是打算扔下我不管了？”秦正南劍眉緊蹙，不高興了。
“也沒有啊……”肖暖瞧著他變暗下來的俊臉，腦子迅速轉了一圈，臉上堆起恭維的笑，把他推到了浴室門口，“嘿嘿，咱商量個事唄，我先幫你洗澡幫你按摩，等你睡著之後，我再去幹活，好不好？絕對不影響你的。”
秦正南瞧著那故意湊近自己的笑臉，眸光微微波動了一下，抬手扣住她的腦袋，就吻了過去。
待肖暖想直起身子掙紮的時候，他又放開了她，“好！我現在還不想洗澡，先幫我按摩一下。”
肖暖的唇上染上了他嘴裏那淡淡的薄荷味，又羞又惱，噘著嘴握緊了拳頭，小聲抱怨道，“就知道欺負人！”
“什麽？”已經轉過身的秦正南停了下來，扭頭問她。
“沒什麽，我說好，我先幫你按摩！”肖暖不想跟他再繼續討價還價下去浪費時間，嘿嘿笑著將他推到了床邊。
秦正南躺下來之後，她正要坐在床邊給他按摩，秦正南拍了拍裏麵的位置，“把鞋脫了上來來按，換個方向。”
“哦！”肖暖沒有多想，乖乖滴依言拖鞋上了床。
按了一會之後，秦正南抬眸望去，肖暖的雙手在他腿上按著，可腦袋卻低了下來，小雞啄米似的……她居然在打盹！
秦正南那深邃的眸子裏瞬間閃進一抹寵溺的笑意，雙手撐起身子，將她拉過來，直接在自己旁邊躺了下來。
“啊，幹嘛？不按了嗎？”肖暖清醒過來，想要爬起來。
“你這樣子怎麽去加班？我來給你按一下頭部穴位，讓你清醒一下。”秦正南按住她。
“頭部穴位？”肖暖眨了眨眼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你會？”
“可以試試！”秦正南將她橫過來，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兩拇指按在她的太陽穴上，“閉上眼，放鬆身體。”
“哦…….你可別把我按傻了！一定要讓我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一個晚上哦！”肖暖閉上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滿臉期待地說。
“放心吧！我經常這樣給自己按摩的。”秦正南淡淡地說著，一邊按一邊低頭看向她。
都已經累得眼皮快撐不開了，還要逞強地加班，還想通宵？真是不要命了！
這丫頭，難道這幾年在安氏就是這麽拚命過來的？俊遠那臭小子呢？就這麽舍得讓他的女友這麽辛苦？
哎！
他歎了一口氣，落在懷裏女人臉上的眸光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寵溺。
肖暖一開始還動一下，偶爾睜開眼睛看一眼他，可每次都要跟他的視線交織，不得不趕緊閉上眼睛。
慢慢地，慢慢地，她覺得好累，好累，眼睛努力睜都無法睜開……不過，身子放鬆下來，整個頭部在他的雙手下，也沒那麽沉重了，很舒服……舒服得讓她不想睜開眼睛了。
很快，她本來放在小腹上交疊著的雙手就無力地垂了下來，落在了床上，嘴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秦正南薄唇微抿，嘴角牽起寵溺的笑來，手上的力道小了下來。直到確定她已經完全睡熟了，才收回手，將她放在了旁邊。
薄被拉過來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幫她蓋上了被子。
起身回到書房，他關掉肖暖還未完成的文檔，登陸郵箱直接從自己的郵箱上下載到了桌麵上，並打開來，將鼠標光標放在了最後一行字上。
肖暖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透過薄薄的窗簾跳了進來，剛好落在她的臉上。
剛睜開眼睛，感受到那刺眼的光，本能地抬手擋住，可下一秒就從床上蹦了下來，鞋子都沒穿，光著腳跌跌撞撞地衝出了臥室門，“完蛋了，我的文檔！”
剛穿好衣服下了床的秦正南，瞧著她那火急火燎的樣子，蹙了蹙眉，沒有管她，進了浴室洗漱。
一分鍾之後，浴室門被悄悄推開，肖暖探了個腦袋進來，衝正在刷牙的他嘿嘿一笑，“昨晚，你幫我打字了嗎？”
“我？”秦正南一臉不解地蹙起了眉，“你熬了一個通宵在那敲的，怎麽會是我？”
“我沒啊……”肖暖的臉上立刻浮起一抹詫異，擰著眉想了想，“難道是我睡糊塗了嗎？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快去洗漱吃早飯，我上午有會，不能遲到。”秦正南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她，“我先下去了。”
肖暖仍是一臉的不相信和猶疑，撇著嘴看著秦正南離開的背影，怔了良久，才僵硬地把牙刷塞進了嘴巴裏，“啊！討厭！我不喜歡薄荷味的牙膏！”
直到坐上了去公司的車，肖暖還是不解地問秦正南，“昨晚，我怎麽沒一點印象我敲完了那些文件呢？我記得我幫你按摩，按著按著就困了……然後，然後你說你幫我清醒一下，可是……可是後來怎麽樣，我就不記得了！”
秦正南合上手裏的報紙，轉眸不耐煩地看她一眼，“那你以後加班的時候，記得錄個視頻，免得醒來之後又完全不記得了！”
“這是個好主意！”肖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到了辦公室，肖暖剛在位置上坐下來，電腦還沒打開，方麗穎的聲音傳了過來，“莊曉暖，你過來！”
“哦好！”她忙站起來，小跑了過去。
“曉暖，沒看出來嘛！你工作效率還挺高，昨晚一夜沒睡吧？”方麗穎抱著雙臂打量了她幾眼，“不過，看著精神挺好的，不錯！”
“哦，謝謝方經理誇獎！資料對您很重要，我自然不敢怠慢！”肖暖恭維了一句。
“這樣吧！這一周，你就先給我們部門整理資料吧！看見沒？”方麗穎指著她辦公室那一大櫃子的文件盒對肖暖說，“這些目前銷售部所有的資料，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剛剛成立沒多久，資料方麵還不規範，我看你在這方麵做得挺好的，那這一周就別做其他的事了，把資料歸檔好，下周一我檢查。”
“哦，好！”肖暖點了點頭，雖然資料有點多，但一周的時間呢，應該能做完。
可轉念一想，她立刻擰了眉，“方經理，今天是周五，下周一給您？那不是說，我就算周末兩天不休息，也隻有三天時間了？”
“嗯哼！有意見還是有困難？”方麗穎點了點頭，不悅地問她。
“沒……我努力！”看著方麗穎那漂亮的眸子裏閃爍出來的得意的光，肖暖沒有說什麽，走過去，一個一個文件盒拿了出來。
看來是她錯了，這個方經理表麵上對昨天秦正南懲罰了她們倆的事無所謂，其實是換了一種方式表達對她的不滿！甚至是嫉恨！
哎，算了！總歸是自己連累了她！就讓她發泄發泄吧，隻要她把工作幹好了，她作為部門經理，應該會看到的！
肖暖轉念一想，都是秦正南那個家夥害的！哼哼哼！下次給他洗澡的時候，一定要拍幾張果照，發給這些垂涎他美色的女同事，也讓她解解恨！
上午快下班的時候，姚準匆匆地從外麵趕到秦正南的辦公室，甩上門，一邊喘氣一邊著急地向他匯報，“南哥，查，查出來了！”
“慢慢說，查出什麽來了？”秦正南放下手裏正在批示的文件，皺著眉看向姚準。
姚準大口順了幾個氣，在椅子上坐下來，“我剛從公安局回來，獲得了不少的消息。你昨天不是讓法醫去驗屍嗎？果然有問題，那個人的致命傷並不是被我們的車撞到的部位，而是服用了亢奮類的藥物過量致死……我也納悶呢，我送他去醫院的路上還在心跳，怎麽搶救出來就掛了呢！對了，還有，除了身份證是假的，他的那個輪椅也是假的。”
“輪椅是假的？”
“對！”姚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也不是！輪椅是真的，是那個人殘疾是假的！根據法醫檢查，他身上沒有癱瘓或者重傷的部位，所以那個輪椅應該隻是道具。我從那個輪椅的品牌和嶄新程度去查了查，果然查到一個線索。”
“說！”
“賣輪椅的說，死者兩天前確實在他們家買了那部輪椅，老板記得很清楚，那個人是雙腿健全的，而且看起來非常健康！”姚準頓了一下，微微擰著眉看著秦正南，“所以，南哥，這是明顯的陰謀。可是，這個人的身份，不僅是我們，警方也是一無所知。”
“恩！那你認為，這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秦正南問他。
“應該是有人操控了這個人，目的肯定就是威脅我們了！但是，這都過去快一天了，還不見對方出現！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姚準不解地搖了搖頭。
“小張目前情況怎麽樣？”
“這個你放心，公安那邊該打點的我都已經打點了，但畢竟是出了人命，小張可能還要在那邊呆幾天。”姚準答道。
秦正南點了點頭，“易先生那邊有沒有消息過來？”
“目前還沒有，他的人私下裏跟我也交流過，說時間長了，可能尋找起來確實有點難度，不過如果政府部門肯幫忙的話，會順利一些，他們讓我們靜再等等，一有消息立刻跟我們說。”
秦正南沒有再說話，輕輕轉了轉身子，看了一眼監控。
視頻裏，肖暖又是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大辦公室裏忙碌著，身邊的同事都已經出去吃午飯了。
姚準順著他的視線瞅了一眼視頻，不解地問他，“南哥，如果莊曉暖真被易先生找到了……”
“找到了再說吧！”秦正南知道他要問什麽，直接打斷了他，“去把上周所有被我們拿下的那些單位做個統計表給我，主要是每個公司的董事長的背景。”
“怎麽又突然想起這些事了？”
“去辦就行！別問那麽多！”
秦正南有點不耐地揮了揮手，姚準正要起身離開，他又吩咐他，“送兩份快餐過來。”
“我陪你下樓去吃吧！總在辦公室裏呆著，悶不悶？”姚準說著，要過來推他。
“有你陪才悶！送過來！”
秦正南拿起筆，繼續低頭批文件，姚準隻好悻悻地離開，“好吧，有女人陪呢！多好！”
肖暖正在給文件盒上貼標簽，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一下，她抬起頭來，轉動了一下快要僵硬的脖子，抓起手機看了一眼：上樓來吃飯。
發件人是大叔。
從昨天進到銷售部開始，她就把手機上存的秦正南的名字改成了“大叔”，她可擔心不小心手機被同事看到，自己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不餓，減肥。”
她直接回了過去。
剛把手機放下，旁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連忙接了起來，“你好。”
“三分鍾，如果不出現在我辦公室，我就到你辦公室去。”
肖暖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冷冷的一道聲音傳來之後，就隻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她忙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跟公司內部電話薄裏的號碼核對了一下，長長吐出一口氣，“果然是他！也隻有他這麽厲害這麽霸道這麽無理取鬧了！”
秦正南聽到外麵的敲門聲，淡淡抬眸看著門口，“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肖暖探了個腦袋進來，在看到裏麵果然隻有秦正南時，立刻閃身進來，關上了門，“嚇死我了，真怕被人看到。”
“做賊，還是偷情？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秦正南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輪椅滑到了沙發邊的小餐桌邊，“吃飯。”
肖暖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好奇地在他的辦公室裏踱來踱去，“你一個人用這麽大的辦公室，真奢侈！每天光打掃都需要半個小時吧？”
“你如果願意，可以搬過來跟我一起辦公。”秦正南將筷子勺子分到她的餐盒裏，說得輕描淡寫。
“敢情你秦大董事長想包養小秘啊？”肖暖哼了一聲，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看到桌上的飯菜，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了一聲，她尷尬地衝他笑了下，“還真是有點餓了！不過，我打算明天開始就去公司的食堂吃了，聽說我們的食堂做的很好！”
“怎麽，怕在這裏吃飯被其他人看到？”秦正南夾了一隻蝦放進她的餐盒裏。
“當然！我現在可是莊曉暖！我無所謂，萬一被那些喜歡八卦的同事嚼舌根的話，對你這大董事長的聲譽不好啊！”
“隨便你，你要是願意，那就繼續做莊曉暖。我還是那句話，以後累了委屈了，可別哭鼻子！”秦正南也不強迫她，慢騰騰地嚼著米飯，說得淡然。
“我才沒那麽沒用呢！”肖暖不服氣地皺了皺眉鼻子，低頭大口嚼了一口菜。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來人急匆匆喊，“董事長，董事長，不好了，出事了！”
在看到秦正南並不在辦公桌邊坐著，而是和一個女孩在旁邊一起吃飯，而且正在為這個女孩夾菜的時候，男人臉上滑過一抹促狹和尷尬，忙向秦正南頷首，“對不起，董事長，打擾您用餐了！”
秦正南皺緊了眉，放下手裏的筷子，“祝經理，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此人正是華美集團行政部經理，祝飛鵬。
祝飛鵬下意識看了一眼肖暖，走近兩步，一臉焦慮地對秦正南說，“董事長，不好了，我們的職工餐廳出事了！剛才在食堂吃飯的員工，好像出現了集體中毒事件。”
秦正南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祝飛鵬的眼神一凜，俊臉立刻陰鬱了下來。
而身邊的肖暖，正在因為突然進來的祝飛鵬糾結著是繼續硬著頭皮吃下去還是立刻逃開的時候，聽到祝飛鵬的匯報，忙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抽出紙巾匆忙擦了擦嘴，站了起來，“董事長，我去看看！”
“現在什麽情況？”秦正南已經顧不上飛奔出去的肖暖，擰著眉問祝飛鵬。
“剛開始是有人嘔吐，緊接著是腹瀉，還有暈倒的……幸虧這一批人午飯吃的早，後麵去的一批都還沒開始吃，就不敢動筷子了。現在食堂那邊已經亂了，出現情況的人都正在被送往醫院，為了擔心對公司聲譽有影響，我們先讓各個部門的職工都回辦公室了，不許任何部門的人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消息肯定是封鎖不住的，送去了多少人？”秦正南一邊快速控製輪椅往外走，一邊問。
“我來的時候電梯剛剛送下去第一批的二十多個昏迷的人，可是還有四五十個人都不同程度出現了腹瀉腹痛和嘔吐的現象。因為事發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隻顧著照顧病者了，沒及時跟你匯報。”祝飛鵬邊匯報邊跟著秦正南匆匆向電梯走去。
這邊肖暖已經到了職工餐廳。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滿大廳都是呻吟的員工，還有的已經直接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而攙扶著他們的人也都麵露焦慮。
肖暖的臉立刻嚇得失了血色，哀鴻遍野也不過如此。
這些平日裏光鮮亮麗的白領們，被病痛折磨得滿頭大汗，虛弱至極。
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目測不舒服的還有三四十個人，都在等著電梯下樓。好在有公司的人在有序地指揮著，現場還算不上混亂。
肖暖正打算去食堂操作間看看，突然在人群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銷售部E組同事Desi，他坐在角落裏，雙手捂著肚子，臉上痛苦地皺著，能清楚地看到那額頭上的汗水。
“Desi，你怎麽樣？我送你下去。”
過去將他扶起，Desi抬眸看到是肖暖，努力地笑了下，“我還好，就是肚子有點疼，可以忍。”
“Desi，你剛才都吃了什麽了？”肖暖掏出紙巾，一邊替他擦汗，一邊問。
“我聽他們說，應該是今天煮西紅柿雞蛋湯裏的水可能有問題，隻要喝了這個的，都出問題了！”Desi雖然滿臉痛苦，手一直按著肚子不放，但還是清晰地說出了這句話。
“蛋花湯？”肖暖下意識扭頭往餐廳裏麵看了一眼，將Desi扶起來，“Desi，你跟大家去醫院檢查，我去那邊看看。”
“好的，我沒事，你快去吧！最好是取點樣本，拿去化驗一下。”Desi提醒肖暖。
“好，那你小心點。”肖暖點點頭，快速跑進餐廳就餐區。
華美集團的餐廳跟公司一樣，都是新建不久的，桌椅餐具都用的上等的東西。但此刻，人都去了外麵大廳，這裏淩亂不堪，餐盤、筷子、勺子、湯碗，還有吃剩下的殘羹冷炙，在桌上桌下灑得到處都是，像一個剛剛結束打鬥的戰場。
所幸的是，餐廳中間布餐區的那些飯菜還在，Desi提到的那個蛋花湯也在不鏽鋼桶裏呆的好好的。
可能是因為事發緊急，所有人都隻顧了照顧人，這邊還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操作間裏也沒有見人影。
肖暖瞅了一眼空蕩蕩的餐廳，抓起蛋花湯裏的勺子，隨意攪動了一下，舀了一勺聞了聞。
從顏色和味道上，根本分辨不出有什麽異樣.……難道真的是水的緣故？不對啊，另外那些菜，還有粥，也會用到水.……或者，不光是這個湯有問題？
肖暖放下勺子，決定在這裏保護現場，等秦正南派人過來之後再說。
勺子剛插進湯裏，肖暖突然看到蛋花湯裏漂浮上來一團東西，她直接用勺子撈了上來，在看到那團東西時，她登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