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節
你。”岑漪笙眼都不抬。
這關心還真是冷淡呢,鬱逸臣想。
車子大約開了一個鍾頭左右,進了倫敦市區,不一會兒,駛進了1區。說到底是第一次真正在市區觀賞,岑漪笙無法免俗,立刻變身中國遊客,對著窗外一個勁兒的瞪眼。
然後她不停的向鬱逸臣發問,就好像鬱逸臣是個土生土長的倫敦人一樣。
等到快到倫敦眼時,岑漪笙更是有些興奮,臉上多出些笑容來。
看她有了活力的樣子,鬱逸臣不禁感慨,“我還真希望我們是來旅遊的,你瞧你多開心。”
這句話,似乎有把她打回原形的功效。
她的臉僵了僵,雖然笑容仍在,眼神卻不似剛才那麽有活力,她也忍不住歎了一聲,失落道:“是啊,是來旅遊的就好了。出事前,我和他正商量要去馬爾代夫呢。”
鬱逸臣也僵了僵,沒再搭話。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安靜下來。
岑漪笙不再問東問西,鬱逸臣也沒再開口,專心開車。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鬱逸臣把車開上了跨河大橋,突然開口道:“這是滑鐵盧橋,是我們的線索之一,再不久就能到heatre。”
岑漪笙點了點頭,翻出手機又把地址線索看了一遍,然後說:“雖然有線索,但這些都不是她在的地方,找到這些地方之後,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在看過之後,在附近先找地方住下來,然後再想辦法打聽吧。”
是啊,也隻能這樣了。
岑漪笙握著手機的手垂下。
倫敦,河岸街。
顧子期抵達倫敦的時間是淩晨五點鍾,因為換了航班,幾乎是做了一夜的飛機。在倫敦有顧延霆曾經的老友,隻不過他住在倫敦郊區,結婚後多在蘭貝斯。
這位老友特地找人接待顧子期,安排他住在可能離周季最近的河岸街。
在飛機上幾乎沒睡好,顧子期一進酒店房間,整個人立刻倒在床上。
他抬起手背壓住雙眼,另一隻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也不看的將電話撥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離開機場時打過,所以絲毫不擔心。
“怎麽,安頓好了?”那端是個男人的聲音。
“嗯,怎麽樣,蘇情歌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們盡力了,不過是真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秦城的聲音有些無奈,他其實是很想發牢騷的,最近被顧子期和岑漪笙這堆冤家,折騰的他也沒有好日子可過。
顧子期挪開遮眼的手,卻還是閉著眼,眉心緊皺,盡是疲憊,“我知道了。漪笙還有聯係蘇情歌嗎?”
“這兩天沒有了。”
“好,多謝了。”
“客氣,那先這樣。”
顧子期也沒多做客套,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蘇情歌到底因為擔心他們的事,忍不住給顧子期打了電話,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嚷嚷著要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麽事。
當然顧子期不傻,漪笙聯係了她,卻沒有什麽都說,他也不會輕易的都說出來。蘇情歌現在的性格太過火爆,和岑漪笙想得一樣,不適合摻和進來。
從情歌那裏,顧子期也懂得,岑漪笙對這件事的執著和勢在必行。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
仰頭對著昏暗的天花板,他長長歎出一口氣,“岑漪笙……你到底還是我的克星啊。”
Catheri.
鬱逸臣把車停好,拿了水杯和外衣,朝坐在街邊長椅的岑漪笙走過去。
來到倫敦第二天,他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什麽實際的線索,岑漪笙會覺得氣餒也實屬正常了。
她垂頭坐著,怏怏的沒什麽精神。
“喝點水吧。”他遞過去水杯,順勢在她身邊坐下。
岑漪笙打開水杯,灌了一大口,一點兒不覺得燙,然後嗬著圈圈熱氣,閑著的手狠狠拍了下大腿,頗有氣勢道:“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找出什麽來!”
他覺得好笑,也著實覺得她可愛,伸手連忙拿過還剩一般熱水的水杯,免得她再一激動潑在自己身上。
“你啊.……我們連那個人叫什麽都不知道,找起來,當然不那麽容易。”
是啊,他們連她姓甚名誰都不曉得,就來找人,還真是有些可笑。但她還是有些懷疑的,她扭過頭望著鬱逸臣,“逸臣,你都得到了這些消息,為什麽會不知道她叫什麽?”
鬱逸臣的臉很平靜,看不出什麽不妥,他笑了笑,道:“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確定,所以沒說。”
“不確定?”岑漪笙皺了皺眉,這算什麽說法,不管怎樣,也該告訴她呀。
“你別生氣,嗯.……其實我隻是想晚點告訴你。”他抱歉的笑著。
這下岑漪笙是真有些氣了,她瞪了瞪眼道:“我們都已經到倫敦了,你告訴我你想晚點告訴我?!你怎麽能這樣浪費時間呢!”
她是真的生氣了,意識到這一點,鬱逸臣的臉色也有些不好起來。其實,他隻是希望她過得快樂一點而已。
可他忘了,他以為的快活,並不是岑漪笙想要的快樂。
她現在最大的快樂,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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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了幾天,幾乎不能自理……好想說得有點嚴重……無顏麵對江東父老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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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僵持了兩分鍾,最後岑漪笙終於坐不住,站了起來。
“你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我們千裏迢迢跑來倫敦,難道真的是來旅遊的嗎?你明明知道我那麽迫切,你太過分了!”
她已經按捺不住,再加上積攢了多日的鬱悶,幾乎要一下子爆發出來。她說話的語氣很衝,居高臨下的。
鬱逸臣依舊靜靜的坐著,他微微仰著頭看著岑漪笙,沒再說一句反駁或是別的什麽話。
他平靜的麵孔,也讓岑漪笙的火爆變得無處可去,隻好也安寧下來。她喘了兩口氣,然後撇過臉去,狠狠坐回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發火,可你不該到現在才說。”
“我知道。”
岑漪笙又等了一會兒,可是除了這三個字,鬱逸臣再沒接著說什麽,她覺得自己胸腔裏的那股火,真是想滅都滅不掉.……
終於,岑漪笙又沒忍住,倏地扭頭瞪他,“你就沒別的要說的了?”
鬱逸臣愣了愣,隨即好笑的看著岑漪笙,無奈道:“是,是,周季,她叫周季。”
“姓周?”聽到這個名字,岑漪笙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不曉得是因為這個人和周睨一樣姓周,還是因為她潛意識對這個姓氏沒有好感,總讓她覺得這個人會給人很難搞定的感覺。
而且,怎麽就這麽巧,都姓周?
“她和周睨,沒什麽關係吧?”
鬱逸臣挑了挑眉,“怎麽這麽問?”
岑漪笙擺了擺手,作罷,“算了,當我沒說,我們走吧,去四處問問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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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岑漪笙和鬱逸臣這兩隻無頭蒼蠅,顧子期因為有線索,又有顧延霆老友的幫助,很快得到了一個地址,疑似是周季的居所。
為了上門不太唐突,他提前讓人帶了消息給那戶人家,說是一位姓顧的先生到訪。
不論是不是周季,這樣打個招呼再來,都是比較穩妥的做法。冒冒然上門,終究不妥。
接送顧子期的車停在一處獨戶小門前,他下車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雖然看上去不是富甲一方,卻也是精致的獨棟三樓居室,價值不菲。
他走到門前,猶豫著按下門鈴,然後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顧子期竟有些緊張起來,他挺了挺背,目不轉睛。
門緩緩被拉開,出現在顧子期麵前的無疑是個中國女人。
她的頭發還很黑,卷卷的,樣子風韻尤存,保養得很好。看到顧子期的一瞬間,她整個人有些呆呆的,目光打量著他,良久才問了一句他是誰。
顧子期看到這個女人的臉,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顧延霆說,他長得像他年輕的時候,有些不像周季,所以從麵容上也分辨不出什麽。
他的目光越過這個女人,往裏屋看了一眼,然後才說:“你好,我姓顧,之前有聯係過要來拜訪。”
當顧子期說出他姓顧的時候,女人的神色有了明顯的變化,她的眼角幾乎都僵住了,扶著門框的手也漸漸縮回去。
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顧子期竟覺得心裏一緊。
難道……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就是周季嗎?
他抿著唇,定定的望著她。
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