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節
. 小家夥有些懊惱，難得有個疼自己的爺爺奶奶，才一夜就成泡影了，真是太可惜了.……以後會不會有新的爺爺奶奶呢？小家夥為此很是頭疼啊。
岑漪笙當然猜不透鬼精靈兒子在想什麽，隻是從鬱家走出來，她實在滿心惆悵。原本就像逸臣說的，似乎也沒那麽複雜，她或許會美滿的成為鬱家的一份子，鬱家上下也會接受小城。
但沒想到，這種期盼打破的如此之快。
多想無益，也隻會讓自己心情更壞。
“小城，我帶你去吃夾心餅幹好不好？”岑漪笙兀地低頭對兒子說道。
小家夥一聽，兩隻眼都瞪的滾圓。媽咪今天轉性了呀！居然主動要帶他去吃夾心餅幹！OMG！
他歡喜的抱住岑漪笙的脖子，咯咯地笑，“媽咪最好了！”
岑漪笙撇撇嘴，常見兒子這樣摟著逸臣說幹爸爸最好，她也算是嚐試一回，心裏稍稍平衡罷。
選了一家靠近街角的店鋪，裝潢也很別致，擇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後，替兒子買了一個漢堡，又點了一個簡單的套餐。
她是沒什麽胃口的，但多少要吃一些，最後還點了一杯熱牛奶。
手握住溫熱的牛奶，看著吃得歡快的兒子，岑漪笙也覺得心裏暖暖的。
大約是生兒子的時候，她許多飲食習慣都發生了改變，如今的她每天都要喝一杯熱牛奶才算圓滿。
因牛奶燙口，岑漪笙喝的略慢些，騰出手來給兒子抹了抹臉頰上噌到的沙拉醬。
“請問這裏有人嗎？”一隻手扶住岑漪笙所在桌的空椅子背上。
“沒有，請便。”岑漪笙隻顧著給兒子擦臉，全然沒注意坐下來的人。
待她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兒的時候，扭頭一瞧。
她怔了怔，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巧。”顧子期微微上揚唇角，斜靠著椅子，手握著和岑漪笙同樣的牛奶紙杯。
可不是巧了嗎？
他隻是忽然興起，把車停了下來，想買一杯牛奶而已，結果卻在靠窗的位置看見了她和小家夥。
然後，腿腳不聽使喚似的，走了過來。
岑漪笙忽然有些局促，握著紙杯的手也垂了下來。昨日的事情仍曆曆在目，她此刻雖不像最初有些懼怕，卻也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瞅了一眼兒子，小家夥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顧大人們的事，等他吃完，他們得立刻走.……
“岑漪笙？”見她不理人，顧子期便喊她的名字，順帶屈指敲了敲桌板，“岑小姐，你這樣很不禮貌。”
禮貌你個大頭啊……岑漪笙腹誹。
見岑漪笙依舊隻盯著她兒子看，顧子期有些無奈，他不是故意來找茬的，隻是難得今天心情好。
他放下牛奶紙杯，將身子朝岑漪笙的方向傾過去，略低下頭，靠近她的臉。
“岑小姐再不理我，我……”
‘吧唧’小家夥探出腦袋，一個巴掌拍在顧子期的臉上，迅速抽回手。
顧子期的右臉上，赫然是一個沙拉醬拍出的小手掌印子。
岑漪笙一愣，顧子期也瞪眼一愣。
有了這些白色的沙拉醬，他的臉似乎也沒有那麽生冷和令人局促不安了，有些滑稽，也有些溫暖。岑漪笙忍俊不禁，淺淺笑起來。
小家夥瞧了一眼母親，又瞧了一眼這個叔叔，若無其事的繼續啃漢堡。他心想，麻麻似乎不願意跟叔叔說話，所以幫麻麻拍叔叔一臉！
小家夥的心思，岑漪笙又猜不透了。
她難得笑得輕鬆，顧子期麵對可愛的小家夥竟也不生氣，他端坐好，透過玻璃窗看到臉上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滑稽。
望著岑漪笙的笑容，他也彎唇緩笑起來，二人相識，笑靨更深，那是一個久違的笑容。
小家夥吃完漢堡，響亮的拍了兩下手，岑漪笙這才回過神來。她忽然收住笑容，有些尷尬的望著同樣含笑的顧子期。
他們兩個竟能相對露出這樣的笑容.……這實在太難以令人相信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視線轉回到兒子身上……她沒有想到，兒子調皮的舉動竟造成了這樣的情形。
她說不上來，但這種感覺……並不壞。
見狀顧子期也斂起笑容，從兜裏取出手帕，慢慢擦去臉上的沙拉醬。雖然擦去了，卻還是有黏黏的感覺，他無奈的歎了一聲，收起手帕。
“去洗手間洗一洗吧……我兒子有些調皮，抱歉。”岑漪笙局促道，伸手將兒子抱到懷裏。
“我才不調皮！”小家夥抗議道。
岑漪笙瞪他一眼。
顧子期擺擺手，並不在意。
其實他忽然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感覺到，兩人之間似沒有那麽難堪和不和了。
兒子已經吃完了，岑漪笙也沒有繼續坐下去的心思，她想了想，沒有直視顧子期，道：“我們已經吃好了，先走了。”
“你現在喝牛奶了。”她剛起身，顧子期兀地開口。
她怔了怔，點了點頭。
“是啊，人都會變。”他喃喃道，閉上眼。
還想開口說什麽，卻也隻是張了張嘴，未有話語。抱好兒子，拿好自己的提包，她離開桌旁，末了回頭望了一眼閉眼小憩的顧子期。
他今日沒有那麽尖銳，似乎……有什麽正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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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小家夥就一溜兒地衝進自己的小房間，把玩起心愛的汽車模型，岑漪笙笑了笑，替他把藥湯放在小桌上，並囑咐他記得喝。
兒子還是很乖的，這樣重要的事情上，從來不會出岔子，所以她也不必看著。
看了看時間還早，她想了想，撥通鬱逸臣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他從來不叫她等。
“逸臣，在忙嗎？”
“沒在忙，你什麽時候醒的，我以為你要睡到下午去呢。”鬱逸臣打趣兒，滿滿的都是寵溺的口吻。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哪有那麽能睡.……你什麽時候回來？”
“想我了？”鬱逸臣輕笑。
“.……少貧。我是有事兒想跟你說。”
“非要見到我才能說嗎，現在說也不妨事，我待會兒也沒什麽事兒，可以跟你聊會兒電話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悠閑了。”
“有你的時候。”
“又貧。”岑漪笙忍不住白了手裏的電話一眼。
“嗬……好，你不喜歡肉麻我就不貧。說吧，什麽事兒。”
她頓了頓，是沒想到要不要再在電話裏說，猶豫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在就鬱逸臣忍不住想再開口問的時候，終於，她緩緩道，
“.……逸臣，我想，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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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打我，我不是想一直離婚啊離婚的.……情節所迫真的.……表打我.……還有……更新又來遲了……表打我.……
是不是因為他
岑漪笙本來並不想在電話裏說的，這樣顯得很草率以及不尊重。可是她想，若是麵對他的臉，這句話她大概很難說出口。其實做出這個決定她並非衝動，她已經耽擱了他怔怔三年，或許本就不該繼續下去……
默了許久，電話那頭終於傳來回音。
“.……漪笙，你是認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岑漪笙覺得鬱逸臣的聲音似乎有些微微的發抖，很輕微卻又能發覺，她為這個發現感到有些驚詫，她歎了一聲，終無法繼續開口。
這些年鬱逸臣待她的好，她都知道，她並不是傻子。三年累積下來的感情，或許足以讓鬱逸臣愛上她。
可是她並不是個好女人。
從前不是，後來也不是。
她必須承認，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兒子，她又怎麽會選擇了他。
“岑漪笙，你不許動，我馬上就回來。”許是害怕她立刻就會卷鋪蓋走人，鬱逸臣幾近命令的語氣後，快速掛斷了電話。
怔怔望著傳出嘟嘟聲的手機，岑漪笙有些恍然。
她知道她必須這麽做，卻不知道這麽做了，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或許對與錯，都在一念之間。
放下手機，岑漪笙回到兒子的臥室去看兒子。小家夥果然已經乖乖喝了藥，伏在自己的小床邊兒上，懷裏抱著自己心愛的小汽車，張著小嘴，睡得安寧。
她走過去，連帶小汽車一齊將兒子抱上.床，替他蓋好被子，他最愛抱著心愛的模型入睡。瞧著兒子熟睡的小臉，還有帶著些許肉感的笑，和嘴角若隱若現的酒窩。
就這樣打破他安穩歡樂的日子，岑漪笙又怎麽會願意呢。可若不這樣做，恐怕也不會有安穩的日子了。
替兒子關好門，岑漪笙回到客廳。
抬眼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