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節
此岑漪笙有些訝然,她是沒想到鬱富盛如此好說話的。
至於陳秀美,再沒開口說一句話,幽幽的跑去查看大壽主宴會廳還有沒有什麽問題。
雖然鬱家上下都沒有為難她的舉動,但岑漪笙身在鬱家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隨著上門拜訪鬱富盛的人多起來,熱鬧起來,她不那麽顯眼是,她方覺得自在了許多。
鬱逸臣一直在接待來給老爺子祝壽的人,岑漪笙也被拖著硬著頭皮去迎客,不停的被介紹給來賓,她覺得自個兒的臉都有些笑僵了。
趁著空隙,她拽過鬱逸臣的肩,哀嚎道:“你們家要來多少人啊……”
鬱逸臣挑眉道:“老爺子家的宴會廳可容納一百五十人。”
岑漪笙瞠目。
這排場都快趕上岑家祖宅了,岑家那宅子就大得讓人頭疼,二樓有個可容納一百八十號人的宴廳。在R市,能比岑家宅子還大的別墅樓那是壓根不存在的。
從外頭瞧,她倒沒看出來鬱宅有多大,但鬱逸臣說宅子是窄長型的,正麵自然瞧不出什麽。
拜壽的人陸陸續續來了一大半時,來了岑漪笙的位舊相識。
佟於晟進門見到岑漪笙,一時竟沒認出來。其實二人除了簽合同時,並沒有見過幾次麵的,三年又未見,認不出也是正常。
鬱逸臣伸手握住他的,寒暄道:“佟總可是有日子沒見了,最近都還好?”
“自然比不上鬱少過得滋潤。”佟於晟笑了笑,拿眼斜向岑漪笙,“你和岑小姐?”
“這是我妻子。”鬱逸臣抽回自己的手,半擁住岑漪笙的腰。
當年岑漪笙去和佟於晟簽合同他是知道的,但漪笙不想他插手,他便沒有過多幹涉。隻是他心裏知道,漪笙對佟於晟,是絕對不喜的。
聽到鬱逸臣說岑漪笙是他的妻子,佟於晟那是嚇了一大跳的。他多少知道一些顧子期和岑漪笙的事情,本以為岑漪笙是愛顧子期的,否則也不會為了他連祖宅都舍得讓出。
怎麽著,這三年一過,倒成了別人的妻了?
想起今晚的來賓,他忽然覺得會很有趣兒,這鬱家老爺子的壽宴上,別是要上演一場虐心狗血的好戲。
見佟於晟半晌都不開再開口,岑漪笙扯了扯鬱逸臣的胳膊,拉他繞過佟於晟,去迎下一波人。
瞧著佟於晟那張臉,岑漪笙是就會想起那初的陰謀和交易的,光是想起來她心裏就覺得不痛快。
大約人也沒差幾個沒到了,鬱逸臣和岑漪笙就先回了宴會廳。給漪笙安排好座兒,鬱逸臣又忙著去跟熟人多寒暄幾句。
老爺子那頭抱著小家夥正跟人炫耀呢,弄得岑漪笙倒隻能幹坐著沒什麽事兒了。
她坐著有些無聊,又覺得坐著這兒不自在,跟身旁的表姐說了一聲,遂去了洗手間。
鬱家宴會廳的洗手間分成獨立的三個,岑漪笙選擇了離宴會廳較遠的一個,她想著這一來一回再回去,說不定都要開飯了,那倒正好。
但不巧的是,她擇的這個洗手間內的獨立衛生間恰好有人在使用。
橫豎是在拖時間,她便站在水池子邊等,順便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
不多時,身後的門傳出開啟的聲音,她沒著急著轉身,從鏡子裏瞧見門慢慢的打開。
然從裏頭走出來的,竟是田璃。
望著鏡子裏的人,岑漪笙真是覺得太背了,不知道究竟是命運使然,還是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
田璃瞧見她似乎並不意外,隻是傾了傾嘴角,然後用胳膊推了推她,示意自己要用牆麵鏡。
岑漪笙走開,心想既然對方淡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完事離開。她正要進衛生間,田璃開口喊住,“岑漪笙,你這是裝不認識我?”
……
真是被反咬了一口。
她摸了摸鼻尖,有些無奈,“田小姐,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你應該並不想和我說話。”
田璃從鏡子裏淡淡瞥了她一眼,遂低下頭,打開水龍頭,仔細的洗手。大約一分鍾,她關上水龍頭,雙手扶住水池邊緣,定定望著鏡子裏反射的岑漪笙。
話也不說,隻是這樣互相望著,岑漪笙是真覺得別扭,她故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不好意思道,“田小姐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怎麽,不進去了?”田璃拿眼瞥了瞥身後的衛生間。
岑漪笙真是覺得囧透了。
不等岑漪笙再說什麽,田璃忽然捧起水池旁放置鮮花的大玻璃瓶,放在眼前左右觀賞了幾眼,在岑漪笙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她忽然將玻璃瓶傾斜,用力將花兒和水一並傾到岑漪笙上半身去。
岑漪笙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碰到牆板,才下意識用手去遮臉。水潑到她的臉上和頭發上,整個人就好像是淋了雨,濕漉漉的。
玻璃瓶應聲清脆地落在她腳邊,碎成許多塊兒,花也淩亂的鋪在了地上。
沒想到田璃會忽然攻擊她,她躲開時本能的推了她一把。她掃了掃眼前濕漉的頭發,瞪向田璃,“你這是做什麽?”
田璃彎了彎唇,從手提包裏取出一方手帕,緩緩的覆上額頭。
順著這個動作,岑漪笙將目光鎖定在她的額頭上。
她額頭上的紅,令她有些詫然。
她何時傷了額頭?
低頭望了望地上的狼藉,又想起自己推了她一把.……可那輕輕一推,怎會讓她受傷呢。
望著狼狽、緊鎖眉頭的岑漪笙,田璃幽幽道:“你猜,大家會怎麽想,他們會認為這裏發生了什麽?”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更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岑漪笙忽然覺得背後有種森冷的感覺。
樓梯處已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大抵有人聽到這兒的動靜,正在趕過來。這裏離宴會廳遠,大概也隻會是收拾家的阿姨。
雖然已經明白了田璃的行為,卻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這簡直太可笑,也太莫名。三年未見,著急著要讓她難堪嗎?
岑漪笙真是覺得自己的好脾氣不該修養出來。
她冷了臉,伸手拉住田璃的胳膊,將堵住出口的田璃一把拉開,自個兒大步跨出洗手間。
“喲,這是怎麽了啊!”
沒想到趕過來的竟是逸臣表姐,岑漪笙著實愣了一下,表姐瞪大眼瞧著她,一副見鬼的模樣將她拉開,看到她身後洗手間內的人。
這回的動靜便更大了。
“哎喲喲!田小姐這是怎麽了呀,頭都破了.……”表姐把田璃扶出來,又瞧見洗手間地麵上的狼藉,立刻分析出前因後果,衝岑漪笙惱道:“你這是做什麽啊,田小姐跟你有仇嗎?你這麽鬧事,是故意讓老爺子不痛快嗎!”
岑漪笙皺了皺眉,胸口的衣服因濕透了,心頭也覺得涼涼的十分不舒服,她扭頭淡淡瞧了一眼表姐,“怎麽表姐來的這麽及時,且一下就猜出了發什麽了什麽事兒?也不問問我?”
表姐聞言一窒,下意識望了一眼身旁的田璃。
“這不是小臣說見你這麽長時間不回來,讓我來找你嘛。“
時間長?真是好笑,她離開可還沒幾分鍾呢,表姐的話真是處處都是漏洞呢。
她懶得再和她們費口舌,也並不想把事情弄得複雜,琢磨自個兒上哪兒把自己處理一下。
鬱家太大,她又不熟悉,這會兒還真是有些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來了……”
田璃忽然柔柔弱弱的衝岑漪笙身後喊了一句,岑漪笙顯示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遂反應過來身後有人,條件反射的轉身。
她這樣狼狽的樣子,轉身看到的竟是一個會讓她更加狼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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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漪笙,我們重新開始
因公司裏有些重要的事情,顧子期幾乎成了最晚到鬱家的人。一進門宴會樓門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絕對隻是一個純粹的意外。
他皺了皺,越過岑漪笙打量著額頭破血的田璃,帶著探究的目光。他們這對已是名存實亡的夫妻,難不成還要在這兒演戲?這個女人實在是無聊。
演戲是她的天職和本性,卻不是他的。
將目光重新投到岑漪笙身上,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便緊抿住唇,臉色也有些蒼白。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做女人,還是爪牙鋒利的好,否則連自保都是困難。
“子期,我不想追究了,我們先走吧……”田璃一副被害者的模樣,裝著大度不計較,柔弱的被攙扶著,抬起一隻手臂向顧子期的方向探著。
顧子期玩心一起,挑了挑眉,“不能就這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