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節
其是媽，很是喜歡那個女人的樣子。
顧子期點了點頭，沉吟道：“現在房子的所有權還不明了，她自己的案子也沒打完。總要等到這房子完全屬於她之後，她才能履行承諾。”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田璃自然也瞧不出什麽。
她思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子期，你們真的是普通舊識？隻是因為顧岑二家先前交好，所以才認識的？”
“怎麽這麽問？”
“我……我隻是好奇。你們有念同一所大學嗎？”她不罷休的繼續追問。
顧子期稍稍歪了歪頭，瞥了她一眼，目光極為冷淡，“阿璃，你的問題太多了。”
他喊她阿璃，卻這樣生冷。被這樣的目光望著，忽然覺得心裏一陣涼意。她咬了咬唇，低頭沉默。
其實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又何嚐是外人所看到的濡睦。
離婚……這樣恐怖的字眼總是會縈繞在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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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有木有覺得小顧很壞！
再到顧家
岑漪笙從法院裏走出來時，已經過了晌午。這案子也算是了結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半點輕鬆的感覺。
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有些懊惱的擰著眉，手裏正在撥著一串號碼。
不到十秒鍾，電話立刻被接通。
“萍姨，子期回去了嗎？”
“漪笙啊……回來了，回來了。這次多虧了你，一定又累又餓吧？快些回來吃飯吧，我們在家等著你呢。”
她好看的眉舒展開來，遂即笑了笑，“好，這就過去。”
其實在她的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她和顧子期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有所緩和呢？
懷著忐忑而又期許的心情，岑漪笙前往顧家。
回顧家，倒讓她有種回本家的感覺。
在玄關換鞋時，英萍已熱情的端著一杯水走過來，待她一換完鞋，就把水杯遞給了她，同時將她手中的皮包接了過來。
岑漪笙忽然覺得受寵若驚，她端著水杯，走進客廳。
顧延霆一如既往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田璃坐在小沙發上為他濾茶。
見岑漪笙走進來，顧延霆折起報紙，扶了扶鏡框，微笑著親切問道：“回來啦？快坐下歇會兒，這次開庭的時間還算長嗎？”
“還好，這是我的工作，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時間長了。”她笑了笑，有些局促的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顧家上下似乎都對她表現出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但又總有一種刻意過頭的尷尬感。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那麽，事情都解決了？佟於晟又是怎麽說的？”
“他還是那個意思，無非就是顧家不能參與，更不能同先前說好的一樣，獲得四成分利。”
“那你打算以什麽價格給他？”
岑漪笙抿了抿唇，隨口謅道：“三千萬吧。”
雖然顧延霆已經知道，這次能夠完好無損的把子期救出來，是因為佟於晟願意交易的緣故。但是岑漪笙不想讓顧家知道，真正的交易是她是預備把祖宅充公。
“那個老奸巨猾的東西。”顧延霆低叱著，捏在手裏的報紙也碎碎作響。
“顧伯伯你也不必生氣，好歹這次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以後就不會再栽在他手裏了。
“隻是這次顧氏的損失怕也不小，聽說本來是要由顧氏出資修繕岑家祖宅的，而且已經公示了。現在已經拿不到分成了，但還得繼續出資，顧伯伯你打算怎麽辦？”
“隻能是認栽了。好在這錢也不是白花，子期總歸安然無恙。”顧延霆歎道，整個人往後仰去，陷進柔軟的沙發裏。
岑漪笙默默點了點頭。
“漪笙啊，你去見見子期吧，他一定有話想對你說，順便喊他下來，待會兒吃飯了。”英萍在廚房裏遙遙喊道。
意料之外的轉變
聽到英萍這樣說，岑漪笙反倒有些緊張。她望了望坐在沙發上的顧延霆和田璃，前者重新張開了報紙，後者仍在濾茶，大約已是第三遍。
她把水杯隨手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轉身上樓。
顧子期的房間並沒有亮燈，但浴室外發光的玻璃燈告訴岑漪笙，他或許在洗澡。
走近之後，能隱約聽到稀鬆地水流聲。
看來她來的不是時候，她站在浴室門外徘徊了好一會兒，然後朝裏臥走去。
自從那件事之後，顧子期的聽力變得格外好，尤其他臥室的地板是木質的，若不脫鞋，對於踩上去的聲音格外敏感。
發覺到臥室有人穿鞋走進來，他按下水龍頭的開關，在浴室櫃子裏取了一條白色的幹淨毛巾，胡亂的擦著頭發，另一隻手去拉浴室門的門柄。
溫熱的水汽，隨著浴室門的敞開，一齊朝外湧出，帶著些許水汽香氛。
白淨的毛巾從頭上滑落至肩膀，他伸手攏了攏仍滴著水珠的發，望向屋內的身影。
室內的燈雖未開，他卻大約能辨認的出來人，但他仍是伸手按下牆壁上的燈掣。
一瞬間的光亮有些刺眼，岑漪笙眯了眯眼，遂望向站在燈掣前的顧子期。
他居然裹著浴巾，就這樣走了出來。
岑漪笙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愣愣的望著，樣子看起來或許有些滑稽。
顧子期瞥了她一眼，大步走過去，越過她，徑直走向自己的衣櫥。
這樣的被無視，讓岑漪笙有一瞬間的清醒。他居然就這樣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然後當她不存在般的去做自己的事。
不該是這樣。
她忙合上嘴，咽了咽口水，轉身朝那個正在翻衣櫃的男人道：“子期，你為什麽.……”
為什麽還是這麽冷淡。
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她用滿是期待的目光望過去。
顧子期已取出一件白襯衣，利落的穿上，扣子也已扣上了幾個，他轉過身來，將毛巾扔到床上，深邃而又冷漠的眸中，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是想要你因為這件事而.……如果我欠你什麽，就當是補償好不好？”她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口吻也極為遷就。
對方仍不為之動容，拿了一條幹淨的褲子，再次越過岑漪笙，走回浴室。
岑漪笙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肩膀也矮了半截。
這樣的顧子期，絲毫不像她記憶裏的那個他。
或許真的是時光荏苒，他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去。
顧子期換好褲子，又從浴室裏折回來，此時手裏已拿著一條深海藍的毛巾，一塊四四方方的麵巾，他走到岑漪笙麵前，靜靜的望著她。
顯然，這樣的舉動，令岑漪笙有些納悶，也著實吃了一驚，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疑惑的望著他。
顧子期舉起拿麵巾的手，另一隻手輕柔的托住岑漪笙的下巴，用麵巾輕輕的擦拭她的右頰，緩慢而溫柔。
與你相關的，我都記得
“你……”岑漪笙睜大了眼，此刻他的臉距她的臉不到五厘米，幾乎是湊到了眼前。
這種臉紅心跳的行為，他這是在做什麽？
顧子期替她擦好臉，遂放開她，轉而拉起她的右手，翻開她的手掌。
岑漪笙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的手。
她的右手手指上，赫然是一片黑漆漆的汙垢。她忽然明白了，大概是剛才在樓下整理頭發的時候，右手的汙垢蹭到了臉頰上。
所以，他真的隻是單純的為她擦臉？
這個認識，令岑漪笙更加錯愕。
“子……”
顧子期伸出手指，貼在她濕潤的唇上，堵住她呼之欲出的問題，他的臉上掛著有些無奈的笑容，和她約法三章。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又或者有很多的假設。但能不能答應我，什麽都不要問，包括這次的事，以後都不要提，你懂為什麽。”
她怔了怔。
懂嗎？其實她也不知道。或許他隻是覺得這一次的事件，算是一次不好的回憶，又或者覺得，作為男人，再一次被她救了，仍覺得有些沒出息？
他不再是年少無知的顧子期，大概是三年前就開始把麵子看得極為重要了。
她曾那樣高高在上，是她不想回到的過去，大概也是顧子期的。
“我可以什麽都不問，但我真的想知道……你對我，是否釋懷了？”
顧子期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他仍彎唇笑了笑，“漪笙，從心到麵目，我都不複從前了。”
“是嗎.……我想我也一樣。那麽，這是不是意味著，兩個全新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漪笙，我已經結婚了。”
“.……”
她險些忘了這個事實，她張了張嘴，終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