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親生父親
軒轅奇晃了晃那枚玉佩,慢悠悠地說道:“這玉佩,是我軒轅家代代相傳的信物,向來是由父親傳給自己的兒子,我的那半塊,正是我父親親手交給我的。隻因這是傳家寶,我便一直收藏起來,幾乎不曾佩戴,但在看見你這半塊玉佩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將沈奕卿那驚訝錯愕的反應看在眼裏,軒轅奇繼續道:“我父親就我這麽一個兒子,按理說,他應該把完整的玉佩交給我才對,可是這麽多年來,我都隻有那半塊,另外半塊父親始終沒有給我。我一直很納悶兒,為何父親不把另外半塊給我,原來,另外半塊在你這裏。”
這一番話,讓沈奕卿大為驚訝,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軒轅奇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在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玄天教的教主?
他和軒轅奇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怎麽可能?
僅憑一塊玉佩就斷定他的身份,未免太武斷了吧?
可是他又清楚的記得,母親很在意這塊玉佩,經常都會拿出來看看,去世之前還專門把這枚玉佩交給他,讓他好生保管,決不能弄丟或者弄壞了。
能讓母親視若珍寶的玉佩,定然不是一件沒有意義的東西。
難道,他的親生父親真的是玄天教的教主?
似是為了印證他內心的猜測,軒轅奇繼續道:“猜出你的身份後,我寫信將此事告知了父親,也詢問過父親有關你的事。父親告訴我,在二十多年前,他的確與一名女子有過一段情,生下了一個兒子,留了半塊玉佩給他。但父親卻覺得,這件事是他人生當中的一大汙點,那個女子和那孩子都不該存在。所以,父親讓我務必除掉你。”
說著,軒轅奇譏諷一笑:“沈奕卿,聽清楚了嗎?就算你有這半塊玉佩,也無法與我相提並論!你的存在根本就不被父親認可!父親讓我除掉你,我自然要聽從父親的安排,所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說完,他嫌棄地將玉佩扔到沈奕卿的身上。
沈奕卿一動沒動,玉佩從他身上掉落在了地上,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就像是個被抽走靈魂的傀儡般,毫無反應地看著軒轅奇。
這一事實對於他而言太過震驚了,他一時間難以消化。
從小他就知道他並非先帝親生,但母親卻始終不肯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麽多年來,他從未打聽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內心深處卻還是渴望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被認可?
要除掉他?
嗬。
這樣的親生父親,不要也罷!
他這般眼神空洞,毫無意識的樣子,讓沈長歌甚為緊張擔心。
目光緊盯著他,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這畢竟事關他的身世,唯有他自己想通才行。
但她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奕卿!”
熟悉的聲音,將沈奕卿的思緒猛地拉了回來。
他緩緩抬眼看向沈長歌,對上她那擔心的目光,他微揚唇角,露出抹深邃的笑容。
如今他已經知曉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這麽多年來的困惑也了了,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至於他這所謂的親生父親想要怎麽對他,他都不在意。
更何況他如今已經有了自己最心愛的人,有了他要保護一生的人,至於其他人,與他何幹?
這般想著,他的心緒頓時堅定下來,所有的繁雜思緒全都被他拋之腦後。
彎腰,他將玉佩撿起來,重新佩戴在了腰間。
不管怎麽說,這玉佩都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不能就這麽丟棄了。
視線落在軒轅奇那張譏諷的臉上,沈奕卿緩緩開口:“說完了?”
軒轅奇微怔,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剛剛明明還震驚不已,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可現在怎麽就突然平靜下來了?
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
軒轅奇不信,道:“父親讓我將你的首級帶回去,所以,你別怪我下手太狠!畢竟,你我也算是兄弟!”
“本王沒你這兄弟。”沈奕卿冷聲道,“也沒有那所謂的父親。”
軒轅奇愣了愣,冷笑道:“即便你這麽說,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父親交代的任務,我不得不完成!”
而心頭則是在暗自得意,等他將沈奕卿除掉,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什麽父親讓他除掉沈奕卿,不過都是他說出來的假話!
他的確是因為那枚玉佩而猜出了沈奕卿的身份,也正是如此,他才不能讓沈奕卿活在這世上。
萬一哪天,父親知曉了沈奕卿的存在,把沈奕卿接回玄天教,那他的少主地位豈不是會受到威脅?
為防患於未然,他必須先下手為強,隻有除掉沈奕卿,他才能保證自己無後顧之憂。
至於沈奕卿,他就是想讓沈奕卿臨死,都要在心裏恨著父親,讓他帶著恨意痛苦的死去!
兄弟?
他才沒有沈奕卿這樣的兄長,也絕不會承認沈奕卿是他的兄長!
“沈奕卿,你若不想看著她死,最好束手就擒。”收起思緒,軒轅奇走回到沈長歌的身邊,再次將長劍橫在她的脖子上。
“奕卿,不要受他威脅!你若死了,我又豈會獨活?”沈長歌急聲說道。
沈奕卿迎上她那緊張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說著,他轉而看向軒轅奇:“軒轅奇,你已經敗在我手裏三次,你覺得,你當真有機會贏我?”
一想到自己三次敗在他的手裏,軒轅奇就氣得火冒三丈,握著長劍的手更是攥得死死的。
極力壓製住內心的火氣,他冷哼道:“隻要能除掉你,我不在意使用什麽方法。現在,你不就被我製住了嗎?隻要她還在我手裏,我不信對付不了你!”
沈奕卿勾唇冷笑,笑得有些諷刺,還帶著幾分不屑。
而目光卻是不動聲色地看了沈長歌一眼。
四目相對間,無需言語,兩人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