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是誰的?

  宴會上。


  在司徒凜離開後不久,沈德詢問過他去了哪裏。


  西楚國的人回了句,司徒凜有些喝多了,出去透透氣,沈德便也沒再多問。


  沈長歌瞥了眼司徒凜的座位,扭頭衝沈奕卿小聲地說道:“皇叔,你說我這麽做,會不會太便宜了司徒凜?”


  “你不是覺得他和沈娉婷很般配嗎?”沈奕卿挑眉,漫不經心道。


  沈長歌一愣,隨後才明白過來,低聲道:“你太壞了。”


  司徒凜是什麽樣的人,不僅在西楚國名聲響亮,就連他們遠在東吳國都有所耳聞,足可見司徒凜平日的作風是有多麽的糟糕。


  若是沈娉婷和司徒凜很般配,不也說明沈娉婷的作風很差?

  不過她既然下定決心,以同樣的方法還給沈娉婷,而且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那麽,她便不會後悔。


  就算別人會因此而說她心狠手辣,說她惡毒,她也無所謂。


  她至今沒忘記,麗嬪是怎麽死的!


  麗嬪喜歡她是不應該,畢竟兩人的身份就不允許麗嬪喜歡她。


  可麗嬪卻罪不至死!


  都是沈娉婷,對她和麗嬪用藥,還故意引得皇帝發現她和麗嬪!

  至於前些日子,沈娉婷對皇叔用藥的事,更是讓她忍無可忍。


  也是讓她下定決心,用同樣的方式報複沈娉婷的導火線。


  沈娉婷若是要怪,就怪她自己做什麽不好,偏偏總是用下藥這等卑鄙的手段!

  在她暗自沉思間,並未注意到坐在她右手邊的沈天華,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似乎在盤算著什麽事。


  稍許後,沈天華突然站起身來,衝著沈德道:“父皇,兒臣有一事想稟報父皇。”


  眾人疑惑,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連沈長歌和沈奕卿,也不明白他這是突然做什麽。


  沈德道:“大皇子有何事要稟報?”


  “是這樣的。前日夜裏,兒臣意外得到一件東西,但對於這件東西,兒臣有些不解的地方,還想請父皇和諸位幫忙解惑。”


  前日夜裏這四個字,讓沈長歌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猛然升了上來。


  她讓煥春處理掉她那條染血的褥褲,不也正是前日夜裏嗎?

  可這兩日,她總是因為一些事的耽擱,一直沒來得及問煥春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再加之,若是事情沒辦好,煥春應該及時稟報她才對,故而,她便也就沒有起疑心。


  可眼下,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愈發的強烈起來。


  沈奕卿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擔心地看著她,又瞥了瞥那胸有成竹的沈天華,深感情況不妙。


  然,不等他做出反應,就聽沈德開口道:“什麽東西?拿出來讓朕瞧瞧。”


  “是,父皇。”


  沈天華說著,彎腰從旁邊拿起一團用布裹著的東西。


  這團東西一直放在他的右側,從沈長歌的方向看過去,很難看到。


  再加之沈長歌之前一直在關注著沈娉婷和司徒凜,也就沒發現他居然藏了這麽一個東西。


  沈天華在揭開裹在外麵的布時,意味深長地瞥了沈長歌一眼,隨後,緩緩地將布揭開。


  一條褥褲被他展示在眾人的麵前,襠部上的汙血分外分明。


  而在看到這條褥褲時,沈長歌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離她遠去。


  她的臉色驟變,臉上血色全無,目光緊盯著那條褥褲,心中滿滿的全是難以置信。


  怎麽會這樣?


  這條褲子怎麽會落在沈天華的手裏?

  煥春為什麽沒告訴她?!


  煥春……


  想起煥春平日裏的不對勁,沈長歌的心頭頓時冒出個讓她無法相信的念頭來。


  難道是煥春故意交給沈天華的?

  煥春背叛了她,投靠了沈天華?!


  心緒千絲萬縷,怎麽也理不清楚,她的腦袋更是亂成一團亂麻,根本無法思考。


  而沈奕卿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她的反應,頓時明白,這條褲子是她的。


  當即,他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握住沈長歌的手,緊緊地攥在掌心裏,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與她力量。


  “這是……”沈德不解地看向沈天華,“大皇子,你將這等汙穢的東西當眾展示出來,到底想做什麽?”


  “父皇請聽兒臣慢慢道來。”說話間,沈天華瞥了沈長歌一眼,見她一臉的惶恐不安,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前日夜裏,兒臣輾轉難眠,便在宮裏散了散步,誰知就這麽湊巧,讓兒臣遇上了一個宮女。兒臣當時見那宮女鬼鬼祟祟的,懷裏還抱著什麽東西。兒臣以為她偷了東西,便上前將她抓住,誰知最後發現,她居然是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將這條褲子給埋了。”沈天華照實說道。


  他的話說完後,宴會上一片寂靜。


  隨後,不知是誰開口說了句:“這布料不是宮女用得起的,應該是哪宮的主子的吧?”


  “沒錯。的確是宮裏主子的。”沈天華點頭。


  “你撞見的那宮女,是哪宮的?”沈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來。


  一個宮女,半夜三更的抱著一條主子穿的,染了汙血的褥褲,準備給埋起來。


  這是怎麽想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沈天華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低頭看向沈長歌,道:“太子應該很清楚這是誰的吧?”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都投向沈長歌。


  沈長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本宮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太子不明白嗎?”沈天華故作疑惑地說道,“這可是我從你東宮的宮女手裏發現的,太子怎會不明白呢?”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視著沈長歌,半晌也沒人開口。


  這褲子顯然是主子們才能穿的,而東宮隻有一位主子,那便是太子。


  而在場的大臣們,大多都是已有妻兒,又怎會不清楚這褲子上的汙血代表什麽?

  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眾人才會感到震驚。


  但在所有人都震驚不已時,沈德的目光卻顯得有些複雜,眼神凝重地注視著沈長歌。


  眾人的反應讓沈天華很是滿意,但這還不夠,這次他一定要把沈長歌從太子之位上拽下來。


  於是,他再道:“還請太子解釋下,你的貼身褥褲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似乎隻有女人來月事時,才會不小心沾染上這種汙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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