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誰告的狀?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沈長歌的思緒,她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呆滯。
她那個所謂的父皇怎會突然派人來傳口諭?
稍許後,她才沉聲道:“讓他進來。”
“是。”小順子應了聲,便趕忙出去傳話。
很快,小順子便帶著名小太監走了進來。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那小太監朝著沈長歌恭敬地行了一禮。
“免禮。”隨意地擺了擺手,沈長歌問道,“父皇有什麽口諭?”
那小太監忙道:“皇上口諭,傳太子殿下您立刻去昭陽宮麵聖。”
沈長歌聞言皺了皺眉頭:“你可知父皇傳本宮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沈長歌也不再多問:“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奴才告退。”
遣退了那小太監後,沈長歌暗自嘀咕著:“父皇找我有什麽事?”
要知道她這個便宜皇帝老爹,可是很少找她的,他每天連上早朝都懶得去,哪裏會顧得上她?
想到這,她不由地暗自感歎,幸好東吳國有沈奕卿這個攝政王坐鎮,不然,以著皇帝的懶政,隻怕東吳國早就被其他國家吞並了。
“殿下,奴才伺候您梳洗吧。”
小順子的聲音,將沈長歌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必了,讓宮女們來就行了。”
“是,奴才這就去傳人來。”
……
收拾妥當後,沈長歌這才慢悠悠地前往昭陽宮。
來到昭陽宮,經殿外候著的小太監通報後,沈長歌這才走進了大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裏,皇帝沈德慵懶地坐在龍椅上,麵前的長案上擺放著不少的奏折。
然而,他卻沒有心情批閱這些奏折。
隻見他單手撐著腦袋,斜靠在龍椅上,目光定定地注視著從殿外走進來的沈長歌。
“兒臣參見父皇。”沈長歌朝著他恭敬地行了一禮,“不知父皇傳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沈德目光嚴肅地看著她,沉聲問道:“太子今日出宮了?”
沈長歌愣了下,微垂著頭,沒有隱瞞地答道:“是,和二皇兄一起出宮了。”
“出宮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沈德繼續問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倒是讓沈長歌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
但從他的問話中,她還是能大致猜出他找自己來的目的。
隻怕是知道了她和沈元平一起去飄香樓喝酒的事。
隻是,皇帝久居宮中,怎會知道她出宮去喝酒的事?
莫非是攝政王告的狀?
在她暗自猜測間,沈德再次出聲道:“朕問你話,老實回答!”
他的聲音比之剛才拔高了稍許,語氣也嚴肅了幾分。
然,沈長歌卻是苦逼地皺緊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皇帝既然這般問她,想必都知道了,她若瞞著隻怕會更加惹惱皇帝。
深呼吸一口氣,她閉上眼睛沉聲說道:“兒臣出宮後,和二皇兄一起去了飄香樓喝酒。”
她說完後,沈德久久沒有反應,整個大殿裏安靜得出奇,卻又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
沈長歌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那嚴肅的目光。
從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抹失望。
頓時間,她的一顆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讓她感到一陣痙攣的疼。
“太子,你可知你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去那樣的地方?”沈德沉聲嗬斥道,“你身為儲君,就要有儲君該有的樣子。朕平日裏沒有約束你,可誰曾想,你竟然越來越不知分寸,居然去那種地方!”
沈長歌聞言,愧疚地低下頭來,低聲說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
她從皇帝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個父親對孩子深切的失望,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憋悶得慌。
“你可知你這個太子能當到現在,是有多麽的不容易?你竟然還這般不學無術!”沈德再次開口,言語間滿是不悅,“你真是要氣死朕!”
他這番話,讓沈長歌的頭埋得更低了。
原主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暗地裏被人嘲笑是個草包。
這樣一個無所作為的太子,肯定有很多朝臣彈劾,想要將她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可原主卻能穩坐太子之位到現在,想必定是皇帝從中幫助,才能保住她的太子之位。
“兒臣糊塗,還請父皇責罰。”
“朕自然要罰你!”沈德氣得吹胡子瞪眼,嚴肅地說道,“從明日起,你就跟著攝政王學習如何治理朝政。若是讓朕知道你有半分偷懶,甚至再出宮去尋花問柳,朕便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廢了她這個太子?
這懲罰未免也太嚴重了吧?
沈長歌暗自吐槽,麵上卻是趕緊答應下來:“兒臣都記住了,父皇請息怒。”
無奈地歎了口氣,沈德擺擺手,說道:“行了,你退下吧。”
“兒臣告退。”
應了一聲,沈長歌便從大殿裏走了出來。
她本打算直接離開,但往前走了兩步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走回到了守在殿外的一名小太監麵前。
“見過太子殿下。”那小太監忙行禮。
沈長歌揮揮手,隨意地問道:“在本宮來之前,可有誰來見過父皇,或者是父皇傳召過誰?”
那小太監想了想,說道:“在殿下您來之前,攝政王爺來過,王爺剛走不久您就來了。”
沈長歌一聽,精致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果然是攝政王告的狀麽?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愛打小報告的人!
還是說,他是為了報複她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親了他?
在她暗自腹誹間,那小太監又開口道:“殿下,在攝政王爺來之前,四皇子殿下也來過。”
收起思緒,沈長歌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沉聲問:“你是說,四皇子在攝政王之前來見過父皇?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皇上命人傳召太子之前。”
“那攝政王呢?是在父皇傳召本宮之前還是之後?”
那小太監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道:“之後。王爺來了沒多久就走了。”
沈長歌了然地點點頭。
這麽說來,就不是攝政王告的狀,而是沈青揚告的狀?
可是,沈青揚怎麽會知道她去飄香樓喝酒的事?
而且,都是去飄香樓喝酒,父皇卻隻責備她,沒責備二皇子,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