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衝突

  於木臉上的笑意和得意瞬間消失殆盡,神色僵硬的瞪著沈燁,他怎麽知道自己家裏破產的事情?心中雖疑惑,但於木對沈燁的情緒根本不是一個恨字能概括的,所以在自尊心的作祟下,到底忍著沒問出口。有些不自在的梭了眼夏墨。


  夏墨奇怪的看著沈燁,他怎麽知道於木家裏破產了?難道他一直關注著於木的一舉一動不成?不會吧,這麽自信睿智的沈先生應該不會為了一個連情敵都算不上的男人費心吧?

  沈燁眸光深了深,泛著暗芒的銳利,似笑非笑的看著於木,淡淡問:“幾張照片換了個傾家蕩產,不知你覺得是否值得?”


  於木一怔,旋即震驚。


  照片?他的意思是……!


  不會吧?

  於木心中質疑!


  但他很快就從沈燁仿若掌控生死的上帝般的自信篤定,目空一切的模樣上得到了肯定!


  一時恨得磨牙切齒,雙目猩紅的一把揪住了沈燁的衣領子,怒吼:“是你,是你做的!我要打死你!”說著拳頭就要落下。


  沈燁冷笑一聲,抬手轄住了於木落下的拳頭,反手掰開了於木揪在領口的手,狠狠的一摜,人就仰倒在地。


  於木的倒地砸翻了桌椅板凳,小小的店鋪裏登時變得亂糟糟的。


  一旁吃飯的人一看打起來了,忙四下跑了出去。


  夏墨還算淡然,沈燁是練過的,她倒不怕他吃虧。


  於木被摔得渾身屁股疼,但恨意衝殺著大腦,他咬牙撐著手站起了身。一眼看到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麻辣燙,端起朝著那對狗男女就潑了過去。


  沈燁看到於木端碗的動作,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驚了下,腦子裏唯一想的就是不能燙著夏墨。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一把扣住夏墨的手腕,用力的拉在懷裏,用後背擋住了那潑來的熱湯。


  湯分毫不差的澆在了後背上,炙熱的燙,沈燁疼的咬牙皺眉。


  幾滴紅油湯汁濺在夏墨的胳膊上,疼得她一個哆嗦,想到用後背給她擋熱湯的男人,夏墨心中揪緊。


  緊張的抬頭看著沈燁,見他額頭上已經疼出了汗,嚇得變了臉色,失聲叫道:“是不是燙著了,快讓我看看?”


  於木看到沈燁被燙,心中開懷得意,但想著沈燁的勢力也不敢久留,忙扔了手裏的碗,趁亂跑了出去。


  沈燁看小女人急的都快哭了,笑了笑,溫聲安撫道:“沒事,不怎麽燙,就像洗了個熱水澡。”


  夏墨聽著這話哇的就哭了出來。抹著眼淚道:“騙人,明明很燙。”


  沈燁看的心裏軟成一團,好笑著把人抱在懷裏道:“是有點疼。現在夫人是不是帶我去處理一下傷口?”


  夏墨擦著淚點頭。


  可這被砸的麻辣燙店鋪怎麽辦?

  正想著賠錢了事的時候,就看薑寒衝了進來,緊張道:“老大和夫人怎麽樣?有沒有傷到?”


  沈燁搖了搖頭:“我沒事。人呢?抓到了嗎?”


  薑寒點頭:“抓到了!”他們在街道的另一邊等著,眼看著麻辣燙店裏亂了起來就忙趕了來,正好和於木走了個碰麵。


  說話間看到沈燁後背上的大片紅油湯汁,於木嚇的不輕:“老大燙著了?快去醫院處理吧!”


  有了薑寒他們在,店裏的情況就不用費心了。


  夏墨立即扶著沈燁往外走。


  因是後背燙傷,沈燁隻能趴在後排座椅上,薑寒開車,一路飆到了附近的三院。


  今天出門沈燁穿的很休閑,一件簡單的白T恤。


  夏衣單薄,這件T恤在熱湯潑來的時候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是在熱湯潑在身上後,棉質麵料吸足了熱湯汁,緊貼在後背上加重了皮膚的燙傷。


  如今這件泛著青春洋溢的白T恤已經成了紅色,醫生簡單的看了情況就皺起了眉,道:“盡快處理吧。”說著讓沈燁去了治療室。


  沈燁去交費,夏墨寸步不離的跟著。


  沈燁趴在治療床上,雙手交疊墊在下頜下,眼睛含笑的看著小女人緊張的樣子。


  夏墨沒注意沈燁的目光,她緊盯著醫生手裏的無菌剪刀。


  鋒利的剪刀小心的剪開了衣服。


  後背的燙傷情況就直白的浮現在眼前了。


  一個個指頭大小的水泡。


  還有些水泡已經蹭破了,紅油湯汁就混在水泡裏,想想都覺得鑽心的疼。


  夏墨紅了眼,吸著鼻子問他疼不疼。


  沈燁哪還敢說實話?道:“有一點疼,但還算能承受。”


  夏墨聽著這話更心疼。


  醫生先用幹淨棉球擦了傷口周圍的湯汁,然後才開始處理傷口,這種紅油湯汁油性極大,清理起來很麻煩,醫生都覺得棘手。


  沈燁感受著棉球在後背上擦過,他隱忍著攥緊了手,怕夏墨看出端倪,笑道:“薑寒怕是找不到咱們,你去門口迎迎他。”


  夏墨知道沈燁這是在支她走,想戳穿他說不去,但看著他緊繃的下頜,她抿了抿唇道:“那你自己待一會兒。”


  沈燁笑著點頭。


  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清理幹淨了傷口,包紮了。


  沈燁幾乎疼的虛脫。


  薑寒扶著沈燁走出治療室,感慨道:“辛虧沒燙到腰以下,不然連路都走不成了。”


  沈燁走出治療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垂首坐著的小女人,嘴角已然帶了笑,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問:“發什麽呆呢?”


  夏墨抬手環住男人的腰,悶悶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於木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記恨上了沈燁,今天要出門的是她,沈燁被燙傷也是為了保護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沈燁聽著夏墨聲音中的自責和哭意,皺了皺眉:“胡說什麽呢?”說著揪著小女人站起身,擦了她臉上的淚,牽著手帶回家了。


  薑寒依舊住在了別墅裏。


  三樓上,沈燁站在浴室裏發起了愁,怎麽洗澡?這是個大問題,總不能臭烘烘的抱著老婆睡覺吧?

  夏墨上樓就發現房間裏沒了人,又看浴室裏的燈亮著,皺眉敲門道:“你不能洗澡的!”


  “我知道,我不洗!”


  浴室裏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出來!”夏墨才不信他的話,他可是有輕微潔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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