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花房

  回到房間,夏墨衝進洗手間,第一時間去看脖子上的“草莓。”


  還真有,比拇指蓋還要大一點。


  怎麽洗澡的時候沒注意呢?想著剛剛他們的眼神……丟死人了。


  懊惱的在心裏罵著沈燁。


  今天還紮了馬尾,早知道就散開頭發了.……她很久不用化妝品了,洗手間裏也找不到粉底一類的東西,可就算有,遮住了又能怎麽樣?他們已經看到了……。


  頹然的歎了口氣,默默安慰自己道:“就當是被蚊子咬了。”


  簡單的收拾後,夏墨去對麵“上班”,可房間裏沈燁並不在。


  難道還在吃早餐?這樣想著夏墨下了樓,吳嫂正收拾碗筷,笑道:“先生已經上樓了。”


  夏墨又上了樓,房間裏沒人,廁所裏也沒人,能去哪了?莫非去了薑寒的房間商議公司的事情?想著,夏墨又進了電梯打算去二樓,卻發現電梯層數按鍵有“4”。


  外觀看不是三層的別墅嗎?怎麽還有四樓?


  樓頂的秋千椅上,沈燁看著電梯上升,嘴角染了笑。


  電梯門打開,夏墨看到的就是明媚陽光中,遮陽傘下,秋千椅上,他笑意輕緩的樣子,心跳不覺漏了一拍。


  沈燁看她呆了的樣子,笑意更濃:“過來我身邊坐。”說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夏墨回神,抬步走下電梯卻並不靠近他:“你坐在這幹什麽?要做治療了!”說著看了眼四周,說是四樓,其實隻是樓頂,擺了遮陽傘和秋千椅,還有一間不知放著什麽的白牆屋子。


  “治療待會再做。”沈燁說著伸出了手:“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夏墨對他伸出的手不予理會。


  沈燁起身強勢的拉了她的手,牽著她坐在秋千椅上。


  秋千椅的長度剛好夠兩個人坐。


  “要看什麽?”與他肩膀挨著肩膀,夏墨有些不自在,想著盡早看完盡早下樓。


  沈燁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心情不好的時候連一分鍾的耐心都沒有,手插在褲兜裏捏了下裏麵的東西。


  夏墨正想著會看到什麽好東西,就看秋千架正對麵的白牆動了起來。


  不,不,不應該說牆動了,而是掛在牆上的類似於油紙卷軸的東西慢慢的卷了上去。


  而油紙卷軸後是透明的玻璃,玻璃裏麵的東西讓夏墨眼睛一亮,臉上浮現了驚喜的笑容。


  這竟然是一間種滿了鮮花的玻璃房!


  沈燁一直觀察著她,看她小臉上露出欣喜的笑,頓時跟著笑了起來:“喜歡嗎?”


  夏墨聞言收了笑,瞥他一眼,故作平淡道:“什麽時候種的?”


  雅和光苑這麽多的別墅,開發商不可能每一棟都送這麽一個花房,還不賠死!


  “昨天。”


  “昨天?”夏墨狐疑的看著他。他昨天睡了一整天,怎麽辦到的?

  沈燁笑道:“是薑寒弄的。”


  夏墨了然點了點頭,怪不得他昨天病成那樣也不見薑寒的身影,原來是在樓上忙活這個。


  想到什麽撇了撇嘴:“弄這個做什麽?難不成白美女喜歡?”


  沈燁眨眼想了兩秒鍾才明白了她口中的人名對應的是誰,不覺好笑起來:“白美女?你給取得綽號?”有點言不符實吧?


  夏墨看他笑得陽光燦爛,心裏暗罵了一句,白他一眼道:“她長得本就好看,稱得上美女的名頭。”


  “那夏美女覺得這花房合心意嗎?”沈燁抓著她的手,在她掌心裏放了遙控器:“特意讓薑寒給你準備的。”


  夏墨看著遙控器沒說話。


  她喜歡花,他一直都知道。


  沈燁又道:“明天是你生日。”


  夏墨愣住,默默的算起了明天是幾號。


  “我不在你身邊,你總是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沈燁看她這樣又是無奈又是難以置信,哪有女人會把自己的生日給忘了的?偏偏她就是這樣,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也好,她的生日也好,反正各種各樣的有意義的日子都是他在記。


  可唯獨有一個日子,自他們相識以後,夏墨就從沒忘記過,那就是他的生日。


  說起這個,夏墨默然無語。


  確實,她的生日都是他記著,每一次都能給她不一樣的生日驚喜。


  可這六年,她早已經忘記了每年還有生日這回事情。


  依她這入不敷出的經濟基礎,哪有閑錢買花買蛋糕吃大餐慶祝,況且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實在沒有心情。


  不著痕跡的吐了口濁氣,她起身道:“該做治療了,我們下去吧。”說著在遙控器上按了一下,白油紙卷軸慢慢的放了下來,她把遙控器還給他。


  沈燁拉住了她的手腕,看她倔強著不回頭,他慢慢的低緩了聲音。


  “夏墨,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證明我愛你。”


  重新證明他愛她?多麽可笑的言辭!夏墨心裏不知是悲涼還是惱怒,甩開他的手,轉身冷道:“沈燁,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不追究,你也別執著。”


  沈燁盯著她看了兩秒鍾,忽的笑了起來,笑意涼薄又沉肅。


  “我找了你六年,你覺得我會放開你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三個月之期限不作數了嗎?”夏墨切齒:“可你喝酒那天明明說同意我的話的!”


  “酒話你也信?”沈燁挑眉笑道:“夏墨,你能不能聰明一點,別總這麽笨!”


  夏墨譏笑一聲:“是,我笨,我笨我才信了你!可我若不笨,你也不會與我這麽一個沒價值沒人脈的孤兒耗這麽多年!”


  沈燁聽著皺起了眉:“把話說清楚!”她是孤兒不假,但他從沒有因她是孤兒這件事情而動搖過內心的感情,反而更加的心疼她想要嗬護她。


  “沈燁,麵具戴的太久會撕不掉的!”夏墨毫不留情的嘲諷他:“而且,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偽善的樣子也可以收起來了。”


  “夏墨!”沈燁壓著怒火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好啊,說清楚。”夏墨不知他哪來的底氣:“就把六年前的事情統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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