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看到了什麽?
醫生看著皺眉道:“先進去,這裏沒辦法檢查。”
薑寒和夏墨一左一右的扶著沈燁到了客廳,檢查後醫生鬆了口氣:“傷口沒有裂開,但是有些出血的症狀,這兩日不要沾水,不要再有危險的動作。”
沈燁點頭,看著身旁的夏墨,含笑溫柔道:“聽到了嗎,沒事的。”
夏墨聽醫生說傷口沒裂開,緊繃的心才慢慢鬆緩下來,再聽到沈燁的話,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緊張,做出了關我什麽事的表情。
轉身問薑寒:“我的屋子在哪裏?”
不等薑寒回道,吳嫂就笑道:“夫人的房間在三樓,我帶您去。”說著按了電梯。
沈燁神情悵然的看著電梯門關上,懨懨道:“我的房間在幾樓!”
薑寒“嘖”了一聲,“沈總這話怎麽說的?我跟了您這麽多年,您還不知道我懂不懂事嗎?”說著賊賊笑道:“自然是在三樓,夫人房間的對麵。而且,三樓隻有您和夫人兩個人住。”
沈燁勾唇深深的笑,給了薑寒一個讚賞的眼神。
三樓的夏墨還不知道她屋子對麵是沈燁。
跟著吳嫂進了房間,看著床頭桌子上的東西她皺起了眉。
吳嫂以為夏墨不滿意,忐忑道:“夫人覺得床單的顏色不好看,那我再去換。”
“沒什麽不好。”夏墨搖頭疲倦道:“我很累,想一個人待會兒。”
吳嫂點頭出去了,夏墨頹然無力的坐在鬆軟的大床上,呆呆的看著床頭裝著她和沈燁合照的相框。
照片裏的她偎在沈燁頸窩的位置,笑的天真坦率毫無保留。
而他,寵溺的看著她笑。
那些日子,確實很美好。
可那時候越美好,她現在才越痛苦。
起身將相框“啪”的蓋在桌子上,走出兩步又覺得不夠,轉身拉開抽屜將相框扔了進去,相框一角磕在抽屜上,玻璃瞬間便裂開了,從上到下的一條縫像是一條不可跨越的橫溝般將他們隔開,她愣了愣,慢慢的合上了抽屜。
拉開衣櫃,看著衣櫃裏滿當當的衣服,她咬牙錘了一下櫃門。
這些他用慣了的伎倆,憑什麽覺得還能博得她的笑容?
她很不想看到這些衣服,也不屑與穿在身上,但.……她沒帶衣服!
在令人眼花繚亂的衣服裏她挑了件素淨的進了浴室。
晚飯是吳嫂送上來的,附帶的還有一句沈燁傳的話:早點休息!
夏墨吃了飯,確實早早的就休息了!
可睡夢中她被吵醒了!
外麵是怎麽回事?霹靂乓啷的響個不停!
她皺眉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看到時針指向了11,歎了口氣,這房子這麽豪華,怎麽隔音效果就這麽不靠譜??
霹靂乓啷的還在響,夏墨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她並不知道對麵住的是人還是什麽擺放雜物的空屋子,但這麽響下去,實在很難睡著。
打開門後金屬撞擊地麵的刺耳響聲更明顯。
對麵的門沒有鎖,留了一寸的門縫,裏麵透著明亮的燈光,她躊躇著拿了架子上的花瓶,朝對麵走了過去。
小心的推開門,房間裏沒有人,聲響是從浴室傳出來的。
她悄悄的走到浴室外,耳朵貼著浴室門聽了聽,好像有水流的聲音?有人在洗澡!不過這洗澡的動靜也太大了吧?
難道在穿著金屬鞋子跳踢踏舞?夏墨腦補出這個畫麵,嘴角抽了抽。
正糾結著是不是敲門讓裏麵的人安靜一點,就聽水聲中一抹微弱的聲音:救命!
夏墨驚了下,她沒聽錯吧,有人喊救命?會是誰?
沒等她多想,因為這一聲低弱的救命後,響聲就消失了,
想到此哪還能等,唰的就推開了門!
浴室裏的熱氣撲麵而來!
夏墨站在門口的位置努力的眨了眨眼,才找到了屬於她的目力。
恩,洗手池裏的水已經溢了出來,嘩啦啦的流了一地,也不知這防水過不過關,樓下會不會漏水!她胡亂的想著。
浴室裏麵的花灑也開著,可並沒有人在沐浴。
剛剛的救命是誰喊的?夏墨腦子裏白光一閃,白毛汗冒了出來!
沈燁這房子不會不幹淨吧?
“夏墨。”
左側一聲低弱的喊叫。
這房間的格局和她房間一樣,她以為浴室的格局也是一樣的。
她沒猜錯,格局也確實一樣!
沒開門之前她就聽到了水聲,所以門一打開她理所當然就看向了洗浴的地方,並沒想到人會在左側穿衣的地方。
這一扭頭不要緊,她看到了什麽?
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不著寸縷的人躺在地上。
眼神迷離水潤如新生的麋鹿般望著她,高挺的鼻梁,性感薄唇,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結,誘人的鎖骨,緊實的腹肌,然後那個是……什麽?
夏墨眨了眨眼,這個人是.……沈.……燁.……。
臥槽!臥槽!臥槽!!!!
她看到了沈燁的裸體!
夏墨尖叫著“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她臉色滾燙,心跳加速,幹咽了咽口水,緩了口氣她抬步就要離開,可剛邁出一步就想到他剛剛喊得是救命?再想到他是躺在地上的,而水池裏的水已經溢出流在了地上!又想起了醫生說他的刀口不能沾水.……。
她猶豫了。
一分鍾後她咬牙罵了句:“不安生的混蛋!”
打開衣櫃隨手抓了件襯衣就鑽進了浴室,快速的關了水龍頭,回頭瞥了一眼他的位置,她閉著眼摸過去,指腹多了不屬於她的溫熱後,她瑟縮著收回了手掌,把襯衣扔給他,道:“蓋在身上,我扶你出去!”
“.……”
沒人回應她!
她小心再小心的把眼睛睜出了一毫米的縫隙,看到地上的人閉著眼睛,毫無反應!
夏墨心頭一緊,頓時慌了。
準確的找到他的頸動脈,探到有力的跳動後,她深深的鬆了口氣,還活著。
“沈燁,沈燁你醒醒!”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
沈燁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的人,他虛弱道:“地上好冰。”
夏墨皺眉:“這是瓷磚,當然冰了。”況且他身子還弱的很,耐受力自然更低。
也不知道他在這裏躺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