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都不放手
沈燁卻笑了起來,身上的淩厲與傲氣盡數收斂,又成了溫潤平和的樣子,他輕輕的撫著堅硬的書角,笑問她:“若我沒記錯,匡中醫院的員工名冊上好像並沒有你的名字!”
夏墨的眼睛瞬間便紅了。
他與六年前還是有了不同,六年後的他學會了羞辱她!
可她憑什麽要接受他的羞辱!尖銳的吼叫:“還不是拜你所賜!我變得這樣不人不鬼,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過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才能解脫……!”
沈燁本想耐著性子等她發泄完,可越聽心口就越疼,在一片快要窒息的疼痛中,他猛地起身跳下病床,一把將她按在了沙發裏,俯身便壓了下去。
兩唇碰到,便是帶著血腥的啃咬。
去他的冷靜,去他的紳士,他現在必須堵住她的嘴,不然他會發瘋的!
在她心裏,他就這麽的不堪?!就這麽卑劣,不值得信任!
她,就這麽恨他嗎?
夏墨不妨他有如此動作,驚嚇過後便是劇烈的反抗,手忙腳亂中不知踢到了哪裏,隻聽他悶哼一聲,壓在她胳膊上的力量頓時輕緩了。
她乘勢推開他,跳離了沙發,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渾身血液倒流!
他潔白的病號服上殷紅一片,粘稠的血液順著衣角滴答落在沙發上。
而他慘白著臉,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寒意,那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帶著剛毅不服輸的盯著她看。
……
內裏竟然閃爍著水光?
夏墨胸口被悶錘了一拳般,酸疼,深吸了口氣轉開了視線。
“我告訴你,就算死,我都不會放開你!”
他這樣說。
夏墨吼間發哽,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燁咬牙撕扯掉身上的病號服,看了眼崩開的傷口,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
呼叫器上的燈滴滴滴滴的閃爍不停,映著他滴在地板上的血跡,格外的刺目,夏墨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你該知道,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要是死了,我會陪著你的。”最後幾個字驀然輕柔下來。
夏墨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了下來!
她一把抹了眼淚,吸著氣,和緩了聲音:“沈燁,你放手吧,往事不再提,你我都累了。”
沈燁冷笑一聲,目眥欲裂的瞪著她,聲音嘶啞的低吼:“放手?你這麽迫不及待的離開我,就是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在這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中,夏墨找回自己對待他該有的情緒,聲音平淡道:“這不關你的事情。”
沈燁上前掐住她的胳膊,強迫著她看著自己,低聲質問:“我找了你六年,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夏墨避無可避,冷冷看著他道:“答案?憑你的聰明,六年前我走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麽!”
提到六年前,沈燁止不住的內疚,這份內疚日日蠶食著他的心,他日夜折磨。
“夏墨,別任性,孩子的事情我也很痛苦,但這不該是我們分開的原因。我愛你,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愛?多麽可笑的字眼!
孩子?新生命的降臨是一件美好幸福的事情!
揮開他的手,看著眼前滿是深情的他。夏墨心底一股悲憤冒了上來,她冷笑問:“沈燁,耍我有意思嗎?”
她還會有孩子嗎?
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我什麽時候耍過你!”沈燁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夏墨覺得她有必要同他說道說道。
她倒是要問一問他,他到底憑什麽一再的欺負她!
難道就因為她是孤兒,沒人能為她出頭?
“六年前,我被.……。”話剛開了個頭,房門就被推開了,年輕護士抿著鬢角的頭發,含羞帶怯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用溫柔的能掐出水的聲音問:“沈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沈燁腹部的傷口,嚇得尖叫起來,一瞬回神折身跑出去叫人了。
夏墨的話被打斷,沒了再說的勇氣,疲倦的看著他:“你先養好傷,餘下的我們過幾日再談。”
醫生很快便來了,看到沈燁的傷也是驚了一下,焦灼的問著發生了什麽事。
沈燁沒說話,夏墨也沒開口。
醫生問完話,沒一個人回答,眨了眨眼目光在二人身上巡了一遍,側首吩咐護士準備手術室,進行二次縫合。
病房門外,於木瞪著薑寒:“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這醫生護士亂跑一陣,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墨安有了什麽情況,他想進去,卻被眼前的人給攔住。
薑寒閑閑的掠了眼於木,微微笑道:“這是我們沈總和夫人的病房,閑雜人等,一概免入!”
對於他們沈總的情敵,他堅決的做到抵製!遏製!勸止!阻攔!
於木氣的想笑:“這是你們沈總的病房不假,可這也是我朋友的病房,她叫夏墨安!”
薑寒卻是笑了出來,這人不應該叫於木,該叫榆木腦袋才對!
輕咳一聲斂了笑,再次認真的解釋:“這位先生想必是誤會了什麽!你所說的夏墨安,便是我們沈總的夫人!”
“.……”於木瞪著他,半晌找回了聲音,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麽?夏墨安是你們夫人?”
“是。”薑寒很不介意給他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
“這不可能!”於木捏拳怒吼:“你在騙我!”
這怎麽可能呢?她若是這位人口中的總裁夫人,那她在S市這六年窮困潦倒算什麽?
薑寒笑的十分的程序化:“我本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但我這個人比較善良。再一次的告訴你,這是我們沈總和夫人休息的場所,請您放低音量,謝謝配合。”
夫人?多麽刺耳的兩個字眼!
他一直以為夏墨安太過矜持,所以才遲遲不答應他的追求。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夏墨安竟然是有夫之婦!
這算什麽?他成了什麽!於木冷冷笑開。
病房的門從裏打開,醫生護士急哄哄的推著病床走出來。
薑寒一眼看到病床上血噠噠的人,嚇得差點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