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意離婚
“.……”什麽?夏墨呆住了!
大名鼎鼎的沈教授提出同她交往?!
她沒聽錯吧?
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想著抬頭瞅了瞅,午後的太陽確實在西邊。
沈燁沒錯過她的小動作,有些忍笑,又強調了一遍:“夏墨,做我女朋友吧。”
看著眼前眉眼含笑,儒雅溫柔的人,夏墨驚得打了個嗝:“呃……。”
沈燁俯身平視她,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嘴角卻掀起了笑:“你這樣子,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夏墨錘了錘胸口,止了嗝看著他問:“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沈燁認真的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是真的?真的!“呃……呃.……”夏墨又開始打嗝。
沈燁挑眉看了會兒,笑著去旁邊的小店買了水,看她喝了止了嗝才又道:“我就當你同意了。”
夏墨抱著瓶子,懷揣著忐忑問他:“你是因為喜歡我,要和我交往,所以才去辭職的嗎?”畢竟在道德層麵上,在校師生談戀愛是不被支持的。
沈燁看慣了她純粹熱情的樣子,第一次看她露出羞答答的神情,覺得有趣,但聽了她的問題,還是認真的回答:“我辭職確實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但我遞交的辭呈,校長沒收。”
沒收的意思是?夏墨瞠目看他一瞬,明白了這個沒收的意思!
她又開始打嗝。
這次是嚇得!
她在校期間怎麽敢和老師談戀愛!?
……
薑寒來了,帶來了外科醫生。
因沈燁的及時製止,她手腕傷的不重,重新做了消毒和包紮。
可沈燁的卻有些嚴重,醫生不確定有沒有傷到肌腱和神經,給出的意見是去醫院檢查後再做縫合,沈燁卻堅持不去醫院,最後在小客廳裏做了縫合,縫了六針。
夏墨看著銳利冰冷的縫合針穿透他的皮肉,心頭揪疼。
醫生走後,薑寒坐立不安,看著一米的小沙發上分坐兩頭的兩個人。
三個人,兩個病人,他這是什麽命?
搓了搓手笑道:“沈總,夫人,晚上想吃什麽?我去準備。”
“.……”
“.……”
“咳,那個.……我去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薑寒被當成了空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了。
客廳內隻剩他們二人,夏墨覺得壓抑,起身往臥室去,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手腕被他抓住了,還不等她開口,就聽他說道:“我同意。”
夏墨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同意了什麽。
沈燁的視線與她受傷的手腕平行著,染透紗布的殷紅刺的他眼睛疼,吸了口氣道:“我同意離婚!”
離婚?夏墨有些愣神。
這句盼了六年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可她卻並未覺得輕鬆。
沈燁站起身,神情倦然的看著眼前滿身疲憊的她:“我已經同意離婚,所以,你就別再傷害自己了。”
“.……”夏墨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越過他往臥室去。
晚飯是薑寒送進去的,夏墨十分給麵子的吃了小半碗飯。
眼看過了十點,透過門縫看到臥室裏的燈也滅了,薑寒起身道:“沈總,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會帶著早飯過來。”
沈燁的眼睛從筆記本電腦上的數據中移開,揉了揉眉心道:“你就睡在這裏吧。”
“嗯?”薑寒以為聽錯了。誰知沈燁指了指他身後的沙發,道:“沙發,你睡。”
“那您呢?”夫人這屋子可連五十平都沒有,隻有一間臥室,除了臥室的床唯一還能睡人的地方隻有客廳這個小沙發了,若他睡了,沈燁去哪裏?
“.……多話!”沈燁合上電腦,悄悄的推開了臥室的門,躡手躡腳的鑽了進去。
薑寒眨眼看了房門半晌,才搖了搖頭,嘖嘖有聲道:“可真是狐狸。”剛剛還一本正經的說要離婚,這會兒就鑽人房間裏去了。
夏墨已經睡熟了,沈燁手腳輕輕的在她身邊坐下。
薑寒給他的調查資料上寫,她用這個假名字在這裏生活了六年,沒有身份證,沒有銀行卡,甚至連手機都沒有。
她在醫院裏受盡了不公平的對待,薪資低的可憐。
當年在他身邊稱王稱霸的小女人,如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活成了塵埃,沈燁隻要想到這點,心就疼得厲害。
小心翼翼的將她壓在枕頭下受傷的胳膊抽出來,看著她掌心裏的繭子,沈燁眉頭皺了皺。
睡夢中的夏墨感覺手腕很疼,迷糊中想許是麻醉針效過了,她睜開眼,準備起身去補一片止疼片。
光線微弱,夏墨忽的看到了身側躺著的人,爍然一驚,睡意清醒了七八分。
沈燁!他怎麽會睡在這裏的?!她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他呼吸平和的落在她耳畔,吹得耳邊碎發輕輕撫動,搔的臉頰有些癢,夏墨努力的忍著想撓一撓的欲望。
她白天都對他動刀子了,晚上還敢湊過來?!
六年不見,他膽子倒是大了!
說實話,夏墨想不明白沈燁為什麽鍥而不舍的找她這麽久,他們彼此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明明已經結束了,就算沒有直白的將那些話說出來,但那也算是默契吧。
給彼此留最後一丁點的念想和體麵。
況且以沈家的影響力,她不在,隻怕也不妨礙他辦離婚吧。
“沒事兒……。”
正想著,忽的聽他開了口,夏墨驚了下,再仔細一看發現他隻是在囈語。
什麽時候養成說夢話的毛病了?
“夏夏,沒事兒.……”沈燁低喃著,胳膊搭在了夏墨的身上。
一聲“夏夏”叫的夏墨有些恍惚,以至於她沒有立即將他的胳膊甩開。
沈燁的胳膊落在她身上後便驚醒了。
這些年他床榻的另一側總是空空的,猛地撈到個人,他有些不習慣。
黑暗中沈燁看著她,一雙眸子水澤明亮,似是新生的麋鹿,可憐又可愛。
夏墨也看著他,夜色為他披了一層溫柔的外衣,他整個人都柔和了,像極了她封存在心底裏的那個美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