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嫁妝

  我坐在椅子上翻看婚紗相冊，他在衣櫃前試穿新定製的西裝禮服。 我是個西裝燕尾控，總覺得男人隻有西裝加身筆挺頎長的時候，才最迷人。 “你說的這個，我之前也有懷疑過。我想，東西從哪丟的，不如我們就從哪裏查起。我上次不是說，有個同學就在稅務稽查隊麽？他剛才還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明早見。我想著咱們去登記前，見一麵也行——哎？這個領帶怎麽弄？” 沈瞬息轉過身來，對著打得一團糟的領帶皺皺眉。 我起身，踮起腳。 “笨蛋，難怪一把年紀了也找不到個女朋友哎。”我笑他，一邊笑一邊幫忙。 他用僅剩溫柔的一隻左眼看著我，仿佛要用他的一整個內心世界將我永遠禁錮。 “雪兒，真不敢想像，我終於要跟你在一起了。” “我曾想過，我和你最後的結局究竟應該是怎樣的。我沒有林致遠那麽能說會道甜言蜜語，也沒有裴淩天那麽強大的能力和財力。但是雪兒，你想要的愛，其實一點都不需要那麽多繁瑣的程序不是麽？” 沈瞬息凝視著我，雙手在我肩膀上慢慢匝緊。 我同時伸手環住他精窄的腰，感受他滾燙的皮膚在渴求的欲望下越來越張揚。 “雪兒，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我鼻子一酸，用力點點頭。 抱著他，我說：“瞬息，我此生定不負你。” 那一句永遠，切割了我所有的堅強和執著。我以為永遠隻是說一說，不小心就能一語成讖。 然後沈瞬息把我抱到大床上，他吻著我的唇，一寸寸享受著親密的撩動。他說抱歉雪兒，我真的忍不了了。 我點點頭，把雙手攤開，任由他十指相握。 可就在他即將走進我身體深處的時候，我突然流淚了。 “雪兒。”他抬起頭，凝視我半晌。 有淚水還是還是汗水垂下來的時候，我更不敢睜。 “對不起……瞬息，我想我還是……” “你還是忘不了他，對麽？” 沈瞬息坐在沙發上，抓了抓短發。 “雪兒，我承認，他為你所做的一切，沒有人能比得了。可是犧牲是犧牲，相守是相守。他已經選擇要跟馮依依在一起了，像這樣的男人，隻會催眠在自我情義裏，他不會顧及到你的痛徹心扉，不是麽？” 誠然，沈瞬息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知道，就是做不到而已。 茶幾上的手機亮了亮，我看到，那是一條轉賬短信。 【你的尾號0012的建行借記卡已於某年某月某日幾點存入人民幣8880000，餘額****】 我的眼淚落在屏幕上，落在裴淩天緊隨其後的那條短信上。 【雪兒，請柬收到，禮金請收。】 他給我了八百八十八萬的禮金，嗬，我覺得這不算禮金，算嫁妝了吧。 就在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給沈瞬息看短信的時候，裴淩天又發過來一句話。 【雪兒，我能見見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