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浮現
剛才一直在強裝淡定,走出會議室後,擔心和憂慮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大腦,到底為什麽霍擎川會被抓走,霍強明使了什麽陰招?
跟我一起的衛延看出了我的憂慮,他拉著我的手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讓我先喘喘氣。
“我不相信他會做出綁架的事情,”我對衛延說,“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你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了。”衛延說。
他的口氣那麽的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一絲淡然,這不科學,我抬起頭看他。
“情緒好些了嗎?”衛延看著我。
女人的感覺告訴我,他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
“你好像知道些什麽,”我對衛延說,“快點兒告訴我。”
衛延笑了笑,“先不要關心這個,咱們的小少爺都被送去急救了,作為他唯一的親屬,你不要去看看嗎?”
我這才想起這件事,剛才霍以寧真的很痛苦,千萬不要有什麽大事才好。
我不想再失去另一個親人!尤其這個人,還是霍擎川的兄弟。
“對了,我們趕緊去!”我拉著衛延的手就要往外奔跑,他提醒了我。現在公公婆婆在國外,霍擎川被抓走了,隻有我的這個嫂子能去照顧他了。
衛延無奈的被我拖著走,一邊走一邊還在身後抱怨,“不用這麽急吧,反正去了也是沒啥事,我們慢點過去就好了,他身邊有林宇呢。”
林宇,大概就是霍以寧身邊那個精幹的助理的名字了吧。
“這不一樣,”我說,“同事和家人的照顧,終究是不同的。”
衛延沒有再吭聲,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第一人民醫院。
找到了霍以寧的病房,我本以為應該在搶救室的人,現在正精神抖擻的躺在床上,手裏還拿著一個蘋果。
“小寧,”我衝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你的身體沒事嗎?哪裏不舒服?”
霍以寧睜著無辜的眼睛,“肚子疼~~~”
一聽他說疼,我的心就更加緊張,奈何病房裏還沒有醫生,慌不擇路的情況下,我隻能看看他頭頂上的那個吊袋,雖然上麵的藥劑我可能看不懂。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上麵寫的應該是······葡萄糖。
······
“什麽情況?”再笨再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知道,葡萄糖這種東西,根本沒啥用處,治不了什麽病。我仔細的觀察著霍以寧,現在的他表情愉悅,臉色正常,沒有一絲病態。
他咬了一口蘋果,清脆的響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要不是小少爺裝病,我們還逃不了那一劫呢,”衛延走了過來,“我們還要謝謝小少爺呢。”
啥?
震驚之餘,我瞪著霍以寧。
“怎麽,”他毫不畏懼的看著我,“嫂子不是求我幫忙了嗎?我幫了啊。”
可是再怎麽說,用這種方法,也太······
正如衛延所說,他真的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也頓時沒了脾氣。
“你真的沒事嗎?”雖然他這麽說了,我總覺得還是要關心一下的好。
“大事沒有,但是煩心事可能馬上就有了。”他放下蘋果,向我們搖動了一下手機,上麵是微信聊天的界麵。
我還沒有看清楚上麵的字,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進來的是林宇,他向我和衛延點頭示了一下意,走到自己上司的麵前。
“人已經到了醫院外了,馬上就會進來。”似乎是匯報了某個人的行蹤。
“我知道了,”霍以寧自己躺下,然後蓋好了被子,裝出一副病人的樣子,他斜眼看我們,“你們還不走,難道還要繼續看我演戲?”
我恍然大悟,“小寧,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辛苦小少爺了!”衛延倒是不客氣的打趣道,然後拉著我走出了病房門,朝與來時相反的走廊走去。
“想不到以寧這小子關鍵時候還真得夠義氣,要不是他,估計咱們真得會一敗塗地。”來到了安全的地方,衛延不禁感歎道。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呢?”確認了霍以寧沒事之後,我擔心的隻有霍擎川了。
衛延看穿了我的心事,於是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他自己也有想過的。”
“他有想過?”我不解的問道。
“恩,”衛延打開車子,我們坐了進去,“最了解他那個堂叔的人,就是他自己了。他知道霍強明很有可能會使出一些極端的手段,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說著,衛延打開車子前麵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內存卡給我。
“這是什麽?”我左右看著內存卡,不明白衛延此舉的含義。
“這是錄音筆裏麵的內容,”衛延說,“沈若慈一消失,擎川就想到霍強明會以此要挾,所以提早把裏麵的內容拷貝了出來。”
“之所以沒有拿出來,是考慮到沈若慈還在他們的手上,他想保護她的安全?”我順著衛延的話猜了下去。
沒錯,霍擎川看上去冷漠,其實是一個極其關心他人的人,傷害別人達到目的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聰明了嘛,”衛延笑著對我說,“不過這個東西一定會派上用場的,你留著吧。”
“那他有想過怎麽脫身嗎?”我把內存卡好好的收到包包裏,問衛延道。
“我們現在不清楚霍強明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讓他入獄,我會立馬去查,”衛延說,“不過再怎麽無理的由頭,也不過是他編造的而已,他隻是想要利用這個在投票中取勝。一旦警察無法取得具體的證據,就會放了他的。”
衛延這麽一說,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家裏那邊,就麻煩你照應一下,”衛延說,“咱們的小少爺不是傻子,他現在雖然還恨著霍老爺,但他不是那種要拿公司做陪葬的人,關於那兩個方案,很明顯他偏向於我們的,不然今天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們。所以,在擎川出來的這段時間,他應該還會繼續裝病躺在醫院裏。隻要他不出來主持,沒有人有權利敲定投票的。”
“至於我嘛,”衛延深深的歎口氣,“這兩兄弟倒好,一個入院,一個入獄,反正什麽也不用做,把所有的累活都推給我了,我的命怎麽這麽苦?!”衛延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生無可戀。
連我看著也相當的可憐,於是不禁安慰他,“辛苦你了,衛總。”
“這件事解決了,霍總不給我放半年的假,我可不依。”說著,衛延啟動了車子。“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回公司吧,我的車停在那裏了。”我說。
“現在都有車了嗎?”衛延有些誇張的說,我知道他在逗我,懶得搭理他。
不過心裏再怎麽有底,終究霍擎川還是被抓緊了監獄裏,不知道這幾天他能吃好睡好不。
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家,父親一看到我就迎了上來。
“怎麽樣?”他急切的問道。
我歎了口氣,“並沒有結果,擎川被抓走了。”
“什麽?!”父親是我預料當中的反應,眼睛瞪得很大。
為了不刺激到他,我用最簡潔的語言向他老人家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真是無法無天了,沒有的事情,都能無中生有,”聽完後,他依舊憤憤的,“這都是什麽世道!”
“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就隻有等了,等著衛延把事情調查清楚,還有,要想方設法的找到他們把沈若慈關在了哪裏。”我把內存卡拿出來,“如果說之前我們還治不了他,現在真的是證據確鑿,看他如何狡辯。”
“這樣的人,就該吃一輩子的牢飯!”父親說。
沒錯,這種人,不該對他手軟。
一個人的夜晚,空蕩蕩的床,心裏也像現實一樣,少了什麽。
衛延讓我在家安心的等消息,我又覺得無所事事起來,總想著找點兒事來做。霍擎川現在正在接受調查,看守所拒絕探望,我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上午白舒來了家裏,她從白少傾那裏聽到了消息,前來跟我打探具體的情況。
“白姐,你說霍強明會把沈若慈藏到哪裏了啊?”跟她說了一遍情況,我欲哭無淚的哀怨道。
“A市這麽大,他又是一隻老狐狸,誰知道他能把人藏到哪裏去?”白舒說。
難道我就真的隻能在這裏幹坐著,什麽都不做嗎?
“白姐,跟我去醫院一趟吧。”雖然是裝病,趁著這個機會,去跟霍以寧好好聊聊也是好的,說不定有什麽發現呢。
白舒答應了,我們兩人來到第一人民醫院。
從窗外看,霍以寧的床前站了一個高大的穿西裝的男人,似乎在對霍以寧說些什麽,。
我敲敲門走了進去,男人的臉有些熟悉,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他們似乎還有事情沒有說完,我和白舒隻能坐到一旁等待。
我理所當然的就開始觀察起那個男人來,筆挺的黑色西裝,從做工到剪裁都很講究,想來應該是名家之作。
但是當我看到那個那人袖口的扣子的時候,我的後背一陣發涼,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這個扣子,跟那個叫宋文東的目擊者給我們的從盜竊犯身上的扣子一模一樣!
我忍住撲通撲通的心跳,看向男人另外一個袖口,原本應該兩個扣子的地方,竟然隻有一顆扣子!
沒錯了,就是他,當時到沈若慈公寓盜取錄音筆的,就是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