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沈若慈的惡意
雖然想到是這個結果,但是話從沈若慈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讓我心裏一沉。
“沈總監,這個······”我沒有去看那份被沈若慈壓在手下的合同,而是看著她的臉。從女人的眼中流露出的比剛才更甚的得意,讓我心生愈發的煩躁。
“這個是董事會的決定!”沈若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語氣強勢的說,“我也沒有辦法。”
董事會的決定?區區一個生意合作居然會驚動到SK的董事會嗎?這讓誰也不會相信的。
“你可能不行,”沈若慈看出來了我的顧慮,轉頭對鄭雯說,“把董事會批準的文件拿出來。”
鄭雯又從包裏翻了翻,然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沈若慈在自己麵前打開,然後放到了我的麵前。“看到了嗎?這是蓋章。”
她的話沒錯,在她的指尖指示的地方,確實有SK董事會的蓋章,而蓋章的內容,則是關於跟我們公司解約的要求事項。
我的心正在往一個穀底下沉,沒有著落。但是我沒有把這份慌張表明在臉上,如果讓沈若慈看到的話,恐怕她又會借題發揮了。
“但是,我們公司並沒有做出違約的事情,這份合同依舊受法律保護。”我麵不改色,用平常的語氣對沈若慈說。
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識,兩方合作,每一方的利益都會有相應的法律合作,隻要遵紀守法,那麽就不會讓利益平白受到損害。
尤其是現在這個關口,眾多意向合作方已經撤消了與公司的合作,如果SK再退出的話,勢必會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打擊。
“嗬嗬,”聽我的話之後,沈若慈不以為然的笑了,她臉上帶著十足的輕蔑的目光,“遲總,您還真敢說呢。”
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個女人可不會就這麽甘拜下風。
“您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們可都是聽說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該來的還是要來。
同樣意料之中的,鄭雯也沒有什麽驚訝的樣子,看來她真的知道那件事。
“準確來說,不是聽說,是人盡皆知。”沈若慈把每一個字都吐得很清楚,生怕我聽不清似的。
我抬起眼看她,女人的目光尖銳,言語歹毒,讓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招架。
“遲總,你知道因為你的所做作為,會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嗎?”她咄咄逼人的說,“為了平息這次事件,公司所有的高管都出麵了,那個場麵甚為壯觀啊。”
我在桌子底下握緊了拳頭,什麽也說不出來。
“不過好在事態在沒有嚴重之前將新聞控製住了,不然,公司所承受的重創,我連想都敢想,”沈若慈用誇張的表情說。
“那隻是謠言!”我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個女人,隻能訴訟著我知道的事實。
“謠言?”沈若慈笑了,笑了陰冷狡黠,“誰知道呢?到底是不是謠言,恐怕隻有遲總您心知肚明吧。不過現在也好,證據就擺在眼前,您何必再狡辯呢?”
“你!”我瞪著眼前的女人,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兒。
沈若慈一副打了勝仗的傲慢模樣,“遲總,您也是聰明人,何必再死死的抓著霍家不放?這對你,對霍家,甚至,”她把目光看向了我的腹部,眼睛眯了起來,“對你這裏的這個孩子,都沒有什麽好處的。”
我趕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仿佛隻是讓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注視著,就會給我未出世的孩子造成傷害。
從小到大,我真的很少會討厭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我總是溫溫吞吞,別人對我做的錯事,隻要不是太失格,我都不會去記恨他們。比如展翼,比如遲馨,我現實甚至都記不起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甚至可以做到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
隻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行,每次看到她,我的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天敵,有她在,我就無法過上安生的日子。
剛才的心平氣和在短短的交談中煙消雲散,我看著沈若慈的眼睛,“這是我跟霍家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哈哈哈哈······”沈若慈開始大笑起來,這讓我皺緊了眉頭。
然後見她向鄭雯示了個意,鄭雯便起身,匆匆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並且為我們帶好了門。
“你說跟我沒關係?”沈若慈幾乎笑出了眼淚,她的臉上帶著在我看來相當可恥的紅暈,“我告訴你,關係可大了!”
“其一,我也是SK的員工,而且是行政部的總監,我有義務也有權利維護公司的利益,這是一個員工最基本的操守!”沈若慈開始陳述她的觀點,這讓我橫生厭煩的感覺。操守,這個女人也配提操守這兩個字?
但是我沒有說話,我在等著她把話說完。
“其二,”沈若慈也不等我回應,自顧自說下去,“霍家對我而言就相當於第二個家,他們家裏出了老鼠,我就有資格站出來消滅這樣的老鼠!”
她說的義正言辭,倒好像真的是我做了很忙見不得人的事情,被霍家的騎士發現了,躲之不及。
但是她的措辭深深的刺痛到了我,這個女人,她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沈若慈,”我好像是第一次稱呼她的全名,這也代表我真的被這個女人激怒了,“我告訴你,我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
誰辱罵我責難我都可以,但是這個女人不行!
“我信口雌黃?”沈若慈的表情依舊很誇張,“醫院的檢測見過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你說我信口雌黃?你還要臉嗎?”
果然,沒有了外人,她的措辭就會變得不堪起來。
“白紙黑字,你還想要狡辯,”她看上去十分的不可思議,“嘖嘖嘖,都說窮山僻壤出刁民,這話果然不錯。平民家養出的女兒就是沒見識,下賤!”
聽著她越來越過分的措辭,我怒火中燒,總覺得理智快要耗完了。
“我勸你啊,在霍家還沒有完全行動之前,趕緊消失吧,這樣還能留個全屍。”不知為何,我從沈若慈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婆婆的影子。
“我是平民,但是平民怎麽了,平民就應該低人一頭,就該被你們這些假惺惺的上流人士侮辱嗎?!”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對沈若慈怒目而視。
但是這樣明顯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傷害,她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不以為意的看著我。
那輕蔑的眼神和小人得誌的表情,讓我幾乎要發狂。
“惱羞成怒,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吧。”沈若慈看著她的手指,一邊轉來轉去一邊遊刃有餘的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把她麵前的咖啡澆到她的頭上去。
“我給你的都是善意的提醒,到時候你一無所有了,可不要怪別人!”端詳了自己的手指良久,沈若慈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何去何從,我以後如何,什麽時候輪得到這個女人置喙了?
我不是個會吵架的人,小時候,上學時,結婚後,隻要是吵架,不論對方是誰,我都是別人的手下敗將。雖然過後想想,自己有很多話沒能說出來,但是當著別人的麵時,我真的什麽都說不出來,思維一片空白。
女人滿帶惡意的笑容讓我越發的煩躁,在這種極度不安的心緒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倒是你,恐怕跟林醫師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吧!”其實我隻是憑空猜測,那天在醫院我確實覺得兩人有些不對勁,但是確切的消息我什麽也沒有聽到,這是想靠這個奪回氣勢而已。
沈若慈的眉頭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你這話什麽意思?!”
一般心虛的人都會這麽說,這樣,我就更加有把握相信,她真的有事瞞著大家了。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說,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遊刃有餘。
聽了這話,沈若慈臉上的得意消失了,變得有些暴躁,“遲晚,不要以為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要讓別人跟你一起背鍋,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人會相信嗎?”
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都會相信我。
隻是,我的丈夫,霍家,恐怕早就想要棄我如敝履了吧,
“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我說。
沈若慈冷笑了一聲,“簡直是垂死掙紮,隨你好了,反正你也馬上就要滾出霍家了。”
我瞪著沈若慈,越看她的臉越覺得猙獰無比。
“如果你今天是來說這些的話,那麽你可以走了,不送!”真的連一秒都不想多看見她,我下了逐客令。
“我走可以,請遲總把字簽了吧。”說著,她翻開那張解約合同,指著一處空白處對我說。
“這是關係到兩方利益的事情,我無法簽字,我要求跟項目負責人談話!”我撇開視線,不再看沈若慈。
這個項目的負責人,直屬於霍擎川,沈若慈不會不知道。
“你是裝傻還是假傻?”沈若慈看著我,臉上似笑非笑,“讓我來跟你解除合同的,正是霍總!”然後她壓低了嗓音,“莫非,你對霍總,還抱有某種幻想嗎?”
心裏有某處地方被狠狠的戳了下,她是霍擎川的私人助理,她能直接來這裏,恐怕也就是霍擎川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