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解不開的結
“在這裏跟客人聊聊天不好嗎？”霍擎川終於對我的決定提出了異議，但那是你的客人吧，你跟她聊天不就好了？
這種話我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隻能保持著邁出一條腿的姿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許少奶奶是累了，上樓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會喊你的。”沈若慈在一邊說。
我隻是聽不慣她仿佛這家女主人的口氣，於是索性坐回了原處，“抱歉，擎川說的對，我失禮了。”
即便把自己的心情搭進去，我也不要在家裏為你們兩個製造空間。
“衛延和白少傾也會過來，現在應該快到了。”霍擎川又說，對著我說。
這簡直是一個驚喜，我還在糾結要怎麽跟眼前這兩位搭話呢。
“衛延和少傾？”沈若慈也自然的插進話來，“我也隻是在公司見過幾次衛延，都沒怎麽有機會說話呢，以前關係還挺好的。”
我想起了衛延和白少傾對於沈若慈的評價，心裏默默的覺得這個女人隻是在一廂情願而已。
“來了。”霍擎川看了眼手機，對我們說。
說曹操曹操到，當衛延和白少傾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客廳裏的這一檔子三角關係。
白少傾的表情明顯抽了抽，跟霍擎川打招呼後，坐到了我旁邊。
她是故意忽略沈若慈的，一定是。
“阿晚啊，很久沒看到你了。”白少傾一上來就跟我黏糊，“你最近都在幹什麽啊？”
最近？除了在忙公司的事情，還要忙著跟霍擎川吵架。
“抱歉，”我對白少傾笑笑，“最近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有些忙。”
“遲晚啊，”衛延倒是秉承著紳士的作風，他象征性的跟沈若慈點了點頭，“我就說你太拚了，你一個女人，又是霍家的少奶奶，何必呢？”
真好，有這樣兩個人站在我這邊。
“少傾還是衛夫人呢，你怎麽不讓她在家啊？”我反問衛延。
“她是閑不住，”衛延說，“總是想找點兒事做，而且有一個特別牛逼的理由，你問她，她的至理名言是什麽。”
我把目光轉向白少傾，十分好奇這句所謂的至理名言。
“花自己的錢，讓別人說去吧。”白少傾理直氣壯且十分自豪的說出了自己的信條。
我笑出了聲音，“就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花我自己的錢，心安理得。“
“好吧，現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了。”衛延感歎道，然後一拍霍擎川的大腿，“你說呢，霍總？”
“她想做什麽我不阻攔，隻要不是太過火就行。”霍擎川意有所指的說。
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倒是沈若慈熱烈響應了起來，“我覺得衛總和擎川說的對，女人嘛，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一個好男人。所謂男主外，女主內，作為女人，沒必要那麽拚的。”
“哦？”白少傾對沈若慈的話提出了質疑，“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麽還要上班呢，在家裏讓男人養著不就好了？”
白少傾一向是毒舌的代表，她的話一出口，場麵頓時冷清了很多。
“少傾你真是看高我了，”沈若慈不自然的笑笑，“我也想要找個好男人，隻是像擎川和衛總這樣的好男人都名花有主，為了養家糊口，我不得不上班啊。”
“名花雖有主，可以鬆鬆土嘛。”白少傾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少傾你說的哪裏話，可別讓人誤會了。”沈若慈說。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心裏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索性當著大家的麵問一下，看看霍擎川什麽反應好了。
“擎川，”我用名字稱呼自己的丈夫，但是以現在的心境總覺得很別扭，“你記不記得我在公寓裏麵放了一套首飾，最近想要戴，什麽時候你有空陪我過去拿吧。”
然後我就用一種專注的態度觀察兩人的反應，沈若慈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內，她滿臉的驚訝，她一定在想，我明明都已經把鑰匙給了她了，為什麽還要提重回公寓這件事吧。
倒是霍擎川似乎沒什麽所謂，“什麽首飾，再去買一套新的好了。”
看似坦然，實則也是為了不讓我去吧。
“那套首飾我挺喜歡的，也沒有戴過幾次，放在那裏怪可惜的。”我堅持自己的看法，反正霍擎川也不會在意到底有沒有這套首飾吧。
“你要是實在想要的話，我讓陸風去幫你拿好了。”霍擎川說。
“也可以，”我故意說，“不過陸風也沒有那裏的鑰匙，不然就今天下午我跟他一起過去吧。”
這回霍擎川的表情明顯的變了，“今天下午可能不行，陸風有其他的安排。”
我的心裏真是忍不住發笑，總有一種捉奸的優越感。
“是嗎？”我作出一副遺憾的樣子，“那好吧，等什麽時候有空的話，我們再去。”
然後我觀察著沈若慈的表情，她也看著我，好像要笑，又好像要生氣。
一定是覺得被我耍了吧，連沈若慈都這樣，如果霍擎川知道我已經去過公寓了的話，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午餐準備好了，有這麽多人來為二老接風，他們都很高興，隻不過這次，大家都沒有喝酒。
“那我們就先走了，”衛延對霍家人說，“打擾了。”
沈若慈卻沒有離開，她在跟顏顏玩。
聽人說喜歡小孩子的人沒有壞人，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有對她產生明顯的敵意。畢竟，顏顏還是挺喜歡這個阿姨的。
“你跟我來一下。”霍擎川小聲的對我說，然後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該來的總要來，回避也不是辦法。
這麽想著，我跟在霍擎川的身後，也去了書房。
房的窗戶開著，吹進來的風帶著夏家特有的燥熱，我進去後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霍擎川背對著我，許久沒有說話，我有些不耐煩，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意的抽出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心情不平靜，即便是書也無法讓我集中精神，他到底要說什麽？
可能是我快速翻書弄出的紙張聲惹人心煩，霍擎川轉身朝我走來。
他在我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你剛才什麽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跟霍擎川說，請你說話說全了，不然這樣冷不丁的話，我無法跟他正常的交流。
“什麽什麽意思？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頭也沒抬，看著手中的書。
“你明明就知道我把公寓給別人住了，為什麽還要當著大家的麵那樣說，看我出醜你很開心嗎？”霍擎川的語氣冷了幾分。
原來如此，原來是有人告狀了啊，我有些佩服沈若慈了。
“你也不要這麽說，”我毫不在意霍擎川的態度，把書合上放回原來的位置，“我們彼此彼此，不是嗎？”
“把話說清楚！”霍擎川說，仍舊是命令的語氣。
“你把公寓租出去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說不是嗎？”我坦然的看著他。
“沒必要跟你說，”霍擎川理直氣壯，“我們一直在家裏住，也不會去那裏。”
我冷笑了兩聲，“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那我就更覺得有必要那麽做了，我可不想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做事情，畢竟我是把話都說出了不是嗎？”
“遲晚，你知道你在玩火嗎？”霍擎川臉上的怒氣更甚，“玩火自焚，你應該知道這個典故吧。”
真是赤·裸裸的威脅，以為我現在還會被嚇著嗎？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是他不珍惜我們的這段婚姻。
“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霍擎川見我不說話，又放出了另外的狠話。
我笑了笑，心裏卻無比的寒冷和失望。
這就是我千挑萬選的丈夫，這就是我無怨無悔照顧的丈夫，這就是發誓要一輩子愛我的丈夫。
相信風雨過後總會遇到好的，我真是個傻子。
“霍擎川，”我一臉淡然，對上他的眼，“我想問你一句，就一句，我們兩個到現在這種狀態，你覺得你有錯嗎？”
我問完後，霍擎川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後斬釘截鐵的回答了我，“我有什麽錯？”
這句話直接的來說，就是，我沒有錯。
真是幹淨簡潔的回答，我徹底輸了。
“我知道了，我跟你無話可說。”撂下一句話之後，我就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讓人呼吸都不順的地方。
霍擎川在身後抓住了我的手，往後一拉，我轉了個身麵向他，他的目光深邃，語氣低沉，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感情，“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肯低頭，我們就能回到之前的樣子。”
為什麽要我低頭呢？你沒有錯，我就有錯？
我不是沒有試圖妥協過，但是你是怎麽對待我的？
如果這次我妥協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是不是沒原則認輸的一方，仍舊是我？
我甩開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對不起，請讓我保留一點兒最起碼的自尊。”
然後我打開了書房的門，看到了在外麵站著的沈若慈，她嚇了一跳，以為被撞到疑似偷聽的行為而有些尷尬。
我已經不在意她了，隨她怎麽樣好了。
“顏顏呢？”剛才還在一起的兩人，她在這裏偷聽，我的女兒呢？
“回房間了，說是有些困，所以我送她上去了。”沈若慈指指二樓。
“好，謝謝。”說完，我略過她的身旁，朝二樓走去。
或許，沈若慈會進入進入我離開的書房，用她獨特的溫柔安慰那個男人，也或許，她會徹底的取代我的位置吧。
我不知道，我以無能為力。
“還沒到那個地步，總之，你讓我在這裏冷靜一下吧。”我無力的說，“於杭不在這裏住吧，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他不在這裏，他跟爸媽一起住。”遲馨說。
她擔憂的看著我，“姐，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