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波三折
“霍擎川！”我實在忍住不住這種無用功了，第一次喊出了霍擎川的全名。
而霍擎川也被我喊住了，終於肯直視我的眼睛。
我默默的歎了口氣，我不是故意到得罪公司的財神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霍總，”我立馬改掉了稱呼，“是我打電話問衛總您的辦公室位置的，請您也不要為難那個小姑娘了。”
我多麽的善良，我知道以霍擎川和衛延的私人關係，他是不會拿衛延怎麽辦的，原諒我把你賣了吧衛總。
“果然是那個混蛋嗎？”霍擎川咬牙切齒，英俊的臉上陰雲密布。
“所以，霍總，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了嗎？”我誠懇的問道。
從牆上的時鍾上我知道，已經兩點了，而我買的往返機票是下午四點的。再去除去機場路上的時間，我最多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耗在這裏。
我又想錯了，原本以為好好的回答霍擎川的問題，讓他滿意後認真對待我的問題，那隻是我的異想天開罷了。
我的問題問出還沒有十秒，他就拿起手邊的電話，旁若無人的不知道打給了誰。
“哦，是小李嗎，我有份合同要到期了，需要跟對方續簽，你過來取一下。”打完電話後他也沒有放下，而是在跟誰聊著微信，手機不斷的響著。
我的嘴角開始抽搐起來，這個人是真的看不見我，還是聽不見我？
過了一會兒，那個叫做小李的秘書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應付我的小姑娘。
見我站在霍擎川的桌前，她小心翼翼的略過我，從霍擎川的桌子上準備將文件拿走。
但是霍擎川卻按住了文件，跟她叮囑起各種聽起來根本沒必要的流程。
大概又浪費了五分鍾之後，如獲大赦的小李才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遲晚，你先坐。”幾乎是良心發現，霍擎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著我走到茶幾旁，示意我過去。
我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跟著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霍總，關於這次合作······”我剛想說什麽，卻被霍擎川一個動作打斷了。
“這是我剛買到的新茶，我泡給你嚐嚐。”然後不由分說的，霍擎川就開始煮起水來。
我想哪怕燒水的這段時間我能說上一兩句有用的話也好啊，但是那壺該死的水卻在半分鍾之內冒出了熱氣。
看著霍擎川幾乎完美的泡茶流程，和認真的態度，我竟然不忍心打擾他。
終於，紛繁複雜的茶泡完了，他遞了一杯給我，並在我再次開口前說，“你嚐嚐。”
雖然他對我不義，但是我卻不能沒有禮貌，我接過小巧精致的茶杯，放到嘴邊，小口品了一品。
放下茶杯，我試圖開口，“霍總，我們這次的合作，有些重要的部分我想要跟您討論下。”
但是我卻發現霍擎川心思根本不在我的話上，他看著我的衣服，眼神像是在審視什麽。
“遲晚，你上次那件禮服真的很漂亮。”
我簡直要被氣瘋了，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的聽人說話呢？
“霍總，我現在想要跟您談談生意上的事情。”因為心中的鬱悶，我的口氣也嚴厲了幾分。
霍擎川倒是絲毫不被我的氣勢嚇到，反而悠閑的倚著沙發，還翹起了二郎腿。
那個表情仿佛在說，我就是不怕你，你能拿我怎麽樣？
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一股業火從胸中燃起。
“生意上的事情嘛，我還得再考察考察你們公司，畢竟你們公司也不大，總不能這麽草率一次見麵就談成了吧。”終於，在我發作之前，霍擎川肯把話題拉回來。
但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是怎麽回事，是存心讓我難堪的吧。
“霍總，您當初說要與我們公司合作，想來也是事先考察過我們公司的，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理由不充分呢？”我反駁他，怎能讓他如此看輕我們？
“那可不是。”霍擎川斬釘截鐵的說，“決定跟你們合作之前，我可是對你們公司一無所知呢。”
“那您為什麽跟我們合作呢？”我一下子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怎麽說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不了解對方什麽情況就決定合作，像霍擎川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
“因為你在那個公司啊。”霍擎川直接回答道。
我的臉上一陣燒紅，希望他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對他的回答我無言以對，隻能低下頭，大腦快速的運轉著，想要跳出這個有些尷尬的話題。
“所以，到底要不要跟你們合作，我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霍擎川這次倒是懂得適可而止了，他主動接著說道，“就辛苦你了，麻煩你能經常過來，跟我講講你們公司的事情。”
“您想要了解公司，我會把資料發過來的，”我說，“這樣，您就不用騰出時間專門見我了。”
霍擎川的眉頭一挑，“既然你們想要跟SK合作的話，那麽基本的誠意應該有的吧。”
算他高明，這麽一說，我倒是沒有理由拒絕了。
“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麵。”說著，霍擎川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請遲經理今天就先回去吧。”
明明是我浪費了一天時間一事無成，倒是他先下了逐客令了。
今天的這一天，過得還真是一個字，塞。
坐上飛機，我沒精打采的飛回了C市。
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是我也要回公司跟白舒報備一下才行。
敲開白舒辦公室的門，我蔫蔫的走了過去。
見我回來，白舒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來迎接我。“小晚，怎麽樣，談成了嗎？”
我立刻做出一副苦瓜臉，用表情來回答她。
“沒成？他們反悔了？”白舒一臉擔心的樣子。
“倒也不是，”我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喝了口水撫慰一下疲累的內心，“對方要求我們把公司的資料發過去，要考察考察我們公司先。”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之前對我們沒有了解嗎？”白舒提出了跟我一樣的問題。
但是我卻不能像霍擎川那樣回答他，因為我還不想說出我和霍擎川的那段過去，以及現在敵我不明的尷尬關係。
“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得罪過霍總吧。”我扯出了一個慌，希望白舒不要追問下去。
“什麽？”白舒皺著眉頭，“很嚴重嗎？”
“也不算嚴重吧，就是在一次酒席上，吐了他一身。”我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啊？就這點兒事啊，那那個霍總還記恨啊，沒想到他是個挺小氣的人啊。”白舒仿佛鬆了口氣，轉而進行對霍擎川的數落。
可不是，他就是一個小氣的要命的男人，不然我現在能這麽辛苦嗎？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為白舒的機智點讚。
“因為當時有客戶在嘛，所以可能他覺得麵子上下不來。”即便心裏那麽想著，但是我嘴上卻為霍擎川開脫道。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麻煩了，”白舒捏著下巴，仿佛在思考對策，“等我想想，然後再商量一下解決辦法。”
我無奈的站起了身，“對了，霍總說讓我們多去A市，一方麵了解公司，另一方麵也需要看到我們的誠意。”臨走時，我對她說。
在白舒的示意下，我離開了辦公室。
打車回家的路上，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阿姨做好了飯菜，正在等我回來。
顏顏一把抱住了我，“媽媽你總算回來了，我都餓死了。”
我摸摸她的小腦袋，“餓你就先吃啊，等我幹嘛？”
“不，我要跟媽媽一起吃飯。”顏顏說道。
隨後，她便拉著我的手，來到了飯桌前。
期間，女兒一直不停的給我夾菜，還一個勁的讓我多吃點兒。
我看著懂事的女兒，終於從一整天的挫敗感中找到了一絲安慰。
隨後的幾天，我一邊整理可能會用到的公司資料，一邊等著霍擎川那邊的消息。隻要人家一有命令，我就得屁顛屁顛的飛去A市。
白舒所謂的辦法到現在也沒有相處來，起碼沒有跟我討論過。她這幾天也挺忙的，我也不好意思催她。
直到再次接到霍擎川辦公室的電話要求我過去時，我才著急了起來。
“白姐，我又要去SK了。”我找到白舒的辦公室，委屈又焦急的說。
聽了我的“哭訴”，白舒皺了皺眉頭，“這樣，這次的話，我跟你一起去吧。”
像是找到了靠山，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有別人在麵前，相信即便是霍擎川，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刁難我了吧。
但是也為了以防萬一，我和白舒還是選擇了第二天比較早的航班，匆匆的飛去了A市。
這次我們倒是沒有吃到閉門羹，霍擎川很大方的接見了我和白舒。我們一邊如實的說明著公司的情況，一邊有意無意的談及本次的合作。
但是霍擎川卻一直板著臉，並沒有因為大老板的前來而客氣半分，隻是聽著我們的講述，關於合作的事情則是閉口不提。我有些微妙的尷尬，他這種不給人麵子的性格什麽時候能夠改一改。
白舒似乎也發現了霍擎川的不合作，臉上也露出了難色。
講了一上午，除了又複習了一邊公司的發展史，沒有任何的收獲。
而且，發言的基本都是白舒，我坐在一邊，既有些無聊，也有些坐不住了。
跟白舒示意了一下，我走出了辦公室，想要出去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