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禍不單行
我和蔡甜甜不歡而散,我回到包間拿上自己的東西便匆匆的離開了酒店。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蔡甜甜的話。雖然是無稽之談,但是卻讓我不得不在意。
霍擎川給我打來了電話,因為心裏麵有心事,所以我草草的結束了跟他的通話。
顏顏也在阿姨的陪伴下入睡了,見我回來,阿姨叮囑了我幾句便離開了。
我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以免吵醒了女兒。
來到床上,我借助著床頭燈溫馨的光線打量著女兒。
清秀的小臉上呈現出安靜的睡顏,女兒長得很像我。我仔細的端詳著她,似乎想要從她還未張開的麵容上尋找到展翼的樣子,來證明這個女兒就是展翼的。
我翻著手機通訊錄,展翼的電話早就被我從手機裏麵刪除了,但是那個記了很多年的號碼卻牢牢的印到了我的腦子裏,想忘也忘不掉。
我撥出了展翼的電話號碼,盯著手機屏幕好長時間還是沒有按下通話鍵。
雖然我非常想要現在就求證蔡甜甜的胡言亂語,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如果給已經離婚的前夫去電話,說不定會落人口實,我不想做這種明顯是錯誤的事情。
由於心中有結,我幾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我瞅著時間給展翼去了電話,約他中午見麵。
接到我的電話展翼似乎很吃驚,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一二。猶豫了一下,他答應了下來。
上午的班我幾乎沒怎麽上好,心裏隻想著昨天的事情,連開會都有些心不在焉。
時間一到,我提起自己的包包出了公司便打車到了展翼任教的大學門前,索性站到門口等他。
一身西裝的展翼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神裏出現了一絲驚慌,隨後像是躲著什麽似的拉著我來到了遠離學校的一間快餐店。
也許是怕有人看見他跟前妻見麵傳到蔡甜甜那裏吧,我想。但是此時此刻我並沒有心情去在意展翼的態度,我隻想將事情問個明白。
“你到底有什麽話要問我?”展翼左右看了一眼餐廳,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小聲的問我。
雖然來得是餐廳,但是他根本沒有要點餐的意思,看來是想要盡快的結束這次會麵吧。
這也合了我的心意,我也不想跟他相處太久。
但是一直想要求證的話卻憋在了嗓子眼,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是無論如何,我跟他也曾經是夫妻,雖說現在提起那樣的事情有些難為情,也總比以後獨自糾結的好。
“展翼,我問你,”我頓了下,“領證的那天晚上,去我房間的是你嗎?”
聽到我的問題,展翼愣了一下,似乎是回想了非常久遠的事情,他皺著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想起了什麽似的。
“你說我們請朋友吃飯的那天?”他試探性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喝多了上樓休息,你後來有沒有去找過我?”
我問的也比較含蓄,如果他說沒有,那麽就真的證明那天晚上我確實做了糊塗事。
“我去過啊。”展翼又冥思苦想了一下,然後回答。
我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落下了一般,似乎他的回答就意味著我的清白。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我的心莫名的提了起來,“回家的時候,我上去找過你啊,但是我看你脫光了衣服在睡,沒好意思進去,你自己收拾好了才出來的。”
我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咚咚的急速跳了起來。
我盡量控製住自己動搖的心境,不讓展翼看出破綻。
“真,真的嗎?你再想想,是不是你喝多了上去過不記得了。”我試圖喚醒展翼的記憶,讓他證明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他。
展翼揉了揉頭發,又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真沒有,我當時跟朋友們喝的大醉,是送走了他們之後在包間了睡好了才上去的。”
我的心徹底的掉進了黑洞,原來那天晚上,跟我發生關係的竟然不是我的老公,而是一個我完全不知道身份的男人!
震驚的事情堵在心裏,展翼似乎是看出了什麽。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他問。
我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猛地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就是問問,問問。”
雖然我跟展翼已經不是夫妻,但是我仍舊不想要麵對自己竟然在婚前失·身的這個現實。
“那個,”展翼頓了一下,“你現在還好嗎?”
他的語氣充滿猶豫,眼神滿是遲疑,似乎是在回避著什麽。
“還好。”我簡單的回答。
我的腦海現在全被那個陌生的男人,和那個荒唐的經曆充斥著,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恐懼簡直讓人像墮入了無盡深淵。
既然問出了事實,也就沒有必要跟展翼待在一起了,我起身,準備離開。
展翼也沒有留我,因為他的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
走出餐廳,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沿著街邊行走。
隨著展翼的話,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新婚當夜,我跟展翼行完我們作為夫妻的第一次房事之後,我確實沒有落紅,當時展翼的臉上似乎有不快的表情,但是由於他沒有說什麽,我也沒問,還以為他忘記了酒店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一切的發生的讓人如此猝不及防。
顏顏確實是在那一夜之後懷上的,即便後來短時間之內我便和展翼結了婚,但是對於女人來說,是哪一次懷上了孩子,自己是最清楚的。
也就是說,蔡甜甜看似胡言亂語的話,卻是事實!
這如同晴天霹靂的事實讓我腦中一片空白,我守了那麽多年的家庭,卻原來從剛開始就存在著難以磨滅的裂痕。
我以為女兒在經曆了那一次的傷痛之後以後便能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沒想到連她真正的爸爸是誰,我都無法告訴她。
老天啊,你到底是跟我開了一個什麽樣的玩笑啊!
想起這個可悲的事實,我站住了腳,抬頭望天。天還是那麽藍,周圍的一切也都正常的太過正常,並沒有因為我而有分毫的改變。
改變的,隻有我一個人的心境而已。
站了好一會兒,我才無力的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美鄰苑駛去。
我在車上給衛臨打了電話,請了半天的假。
早早的回到家,阿姨正在陽台上打掃衛生。
“姑娘,怎麽今天回來了?”阿姨在圍裙上搓搓手,恭敬的對我說。
我有些無力的對她說,“今天有點事,所以請假了。阿姨,今天我來接顏顏吧,您可以先回去了。”
沒有再多問什麽,阿姨應了一聲,便解下了圍裙,離開了我家。
我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將整個人也扔到了沙發裏。
今天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到現在我的腦子裏都亂亂的。
看展翼的反應,他似乎是還不知道顏顏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實,不然怎麽可能無動於衷。而且這件事情我還不能跟任何人說起,因為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極其荒唐的事。
但是以蔡甜甜的個性,她那麽恨我,想要讓她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是不可能的了。想來她也會去展翼那邊嚼舌根,展家父母也很快就會知道,事態將會朝著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
我煩躁的翻了個身,她那邊如果不跟他們打照麵,即便說三道四隻要不傳到我的耳朵裏也可以當做沒事發生,但是我今後要怎麽麵對女兒呢?
雖然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誰,但是她確實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盡到媽媽的責任。但今後再提起她的爸爸,我要怎麽回答她呢?
一係列的後遺症在我的腦海中盤旋著,讓我的頭越來越疼。
我盡量的回想著那天我晚上的情景,但是由於時間過去實在是太久,除了當時身體上的感覺,對於那個男人的身份,我竟然什麽也想不起來。
從沙發上坐起身,我伸出手指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閉著眼睛想要讓自己放鬆一下。
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本不想接,但是電話一直不停,我隻能拖著疲憊的精神打開了手機。
是個陌生的座機電話,我猶疑的按下了接聽鍵。
裏麵傳來的話冰冷,讓我頓時感覺天昏地暗。
遲晚,你涉嫌泄露我公司重要情報,導致了公司的巨大損失,現公司總部辦公室對你做出了停職停薪以待觀察的處分,望你接受並配合調查。
分明不是人工智能的聲音,卻比機器給人的感覺更冰冷。
我被這晴天霹靂震驚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泄露公司機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公司的合理流程進行的,談公事的時候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都嚴格遵守,公司內部報價以及進貨渠道也都從來不會向客戶透漏,現在沒頭沒尾的說我泄露了公司的機密,到底出了什麽事?
一天之內連續接到兩個重磅打擊,讓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再度波濤洶湧起來。
我撥通了衛臨的電話,希望從他那裏知道一些具體的細節。但是電話響了好久,那邊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已經沒辦法在家待著了,必須搞清楚情況才行。這麽想著,我拿起包包,朝著公司奔去。
剛來到公司,我就感受到明顯的氣氛的不對勁。從進門開始,凡是見到我的同事都對我投以異樣的目光,然後在議論著什麽。
我沒有閑心計較這些,直接朝著銷售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