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的第一戰
上次在酒店的時候衛延見過展翼，但是他不知道我現在跟展翼之間的尷尬處境，這麽問很正常。
我也不打算向一個上司吐露家裏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事。
“這是我的事情，跟他沒關係。”我有些冷淡的回答。
衛延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車子又拐了一個彎，到達了我們本次的目的地，這個城市裏最高檔的酒店，超六星級——滿月庭。
開到酒店正門處就有車童迎了上來，和衛延一起下車，衛延將車鑰匙丟給了車童，帶著我走進了大廳。
富麗堂皇，燈火輝煌，酒店的大廳有著符合超六星級酒店的裝潢。
雖然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但是我卻沒有多少心思來欣賞這裏的奢華，想到要見的客戶，說不緊張是假的。
衛延跟前台的人說了些什麽，便有一個胸前掛著“大堂經理”胸牌的人引領著我們朝著VIP客戶專用電梯走去。
電梯裏麵也是金碧輝煌，從幹淨的一塵不染的電梯牆壁上，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似乎有些不那麽自然。
來到一個外麵掛著“月下荷塘”牌子的包房外，衛延又跟大堂經理說了些什麽，那人便款款的離開了。
“進去吧，”衛延帶著我走進包房，“我們比客戶早來了一會兒，正好讓你準備一下。”
我跟著走進去，仿佛是來到了古代的某個達官貴族的家裏。
月下荷塘，名實相副。
古樸典雅的雕花木屏風後麵是涓涓的人造小池，碧綠的池水上麵甚至還飄著幾片荷葉和一朵傲然挺立的荷花，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有通紅的魚兒遊弋在其中。
朝裏走去，便是供客人們用餐的主廳。
頭頂上方是一盞真的如同明月般的吊燈，四周的牆壁也都是栩栩如生的假山石，上麵適宜的點綴著綠草和香花，與腳下逼真的石板地攤相映成趣，倒真的像在月下荷塘用餐一般。主廳的四周還擺放著鑲有毛筆畫的美人圖屏風，為這怡然的景色再添了一抹情調。
這是個隻容得下六人用餐的專門包間，看來對方來的人並不多。
正在我打量四周的時候，衛延又接了一個電話，聽他說話的內容，仿佛是客人來了。
像是為了應證我的猜想，衛延放下電話，示意了我一下，我們朝著門外走去。
果然剛出門，我就看到了之前在衛延辦公室的那個男人，還有他身後的一個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以及他左擁右抱的兩個年輕姑娘。
“張總，真是久仰大名，等您很久了。”衛延笑著迎了上去，與那個張總握手。
寒暄了一陣子之後，由衛延帶著客人們走進了包房。
我人生地不熟，隻能呆呆的站在衛延的身後。
他們經過我的時候，我聞到了那兩個姑娘是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似乎還看到了那個張總若有似無瞥了我一眼的目光。
按照合適的座次順序，我被安排在了衛延的身邊，隔著他，旁邊就是張總。
衣著古樸清麗的服務小姐在衛延的指示下開始上菜，很快，便擺了滿滿一桌子。然後我聽到了開紅酒的聲音，緊接著，有著深紅顏色的液體便被倒入了專門的醒酒器裏。
“對了，我先來介紹一下。”趁著還沒開席的工夫，本次的組織者，也就是之前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滿臉笑容。
“這位是SK集團的銷售總監，衛延衛總監。”他指向衛延的方向，向那個張總介紹道，然後他看向我，“這位是······”
“哦，張總，這個是我的助理，叫做遲晚。”衛延恰逢時機的介紹道，然後看了一眼我。
我有些慌忙的站起身，向那個張總微微鞠了一躬，“張總您好。”
雖然不知道這種場合應該怎麽做，但是禮多人不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恩恩，你好。”微胖的男人敷衍的應了句，我才有些尷尬的坐了回去。
“哈哈哈······”之前的男人打著哈哈，然後轉向一看就是今晚主角的男人，“張總，我就不用多介紹了吧，大華集團的總裁，年輕有為，一直是我的偶像！”
看著男人那明顯的拍馬屁行為，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之後又介紹了張總身邊的兩個女人，官方解釋也是助理。但即便是我也能看的出來，明顯不是。
但是這個事情，又何必拆穿呢？張總喜歡美女，這很正常。
人都介紹完了，酒也醒好了，服務員為我們每人斟了滿滿一杯。
按照中國北方酒席上的禮儀，由組織者首先帶著大家喝了幾杯。男人們都是一口悶，女人們則是隨意。
我本來就不善於喝酒，所以隻能根據自己的量，每次隻是象征性的稍微抿一下。
觥籌交錯中，我似乎感覺到那個張總的目光一直在看我，還有我手中不怎麽見少的紅酒上。
很快，陪客的人們都敬完了，輪到最大的客人張總了。
他拿起眼前的紅酒杯，有些肉感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手中的杯子，開始發言，“本次跟SK集團合作呢，我代表大華集團表示很榮幸！雖然霍總這次不在挺遺憾的，但是聽說咱們的衛總監也是個豪爽的人，看剛才衛總監的酒品，也確實名不虛傳。我想衛總監部下的人也應該這樣，我沒有別的意見，希望咱們之間的合作像這杯紅酒一樣，一杯下去，酣暢淋漓！”
說完，張總一仰頭，將一整杯的紅酒灌了下去，之後還特意的將杯子倒了過來，以示空杯。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被張總的話帶領，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兩個女人都是一口幹，我拿起酒杯，看著搖曳的滿杯的紅酒，有種反胃的感覺。
仍然是抿了一口，我正打算放下酒杯，就聽到張總的話傳來。
“衛總監，您部下的美女似乎不給麵子啊。”他說。
我看向他的方向，看到他臉上略帶不滿的表情。
“如果您的部下對我的做事方式有意見的話，我想我們合作的時候恐怕會有分歧，這樣的話······”
字裏行間的意思，明眼人都能察覺到。
“張總，您這是哪裏話，”衛延急忙陪著笑臉，替我解釋，“我這個部下不勝酒力，平時也不怎麽喝酒的。”
“哦？”張總斜眼看我，“做衛總監的助理，竟然能這樣任性，衛總監您人可真好呢。”
似乎是聽出了財神爺的不滿，那個負責組織的男人趕忙搶了話過去，“遲小姐，今天是我們雙方合作的大好日子，您就喝完這杯吧，不然，衛總監也很為難啊.”
喝完的話我也會很為難，我腹誹道。
大家都在看著我，我的境地有些尷尬。
我看向旁邊的衛延，看不出他眼神的含義。
怎麽辦？這個時候如果拒絕的話，明顯會拂了衛延的麵子，搞不好合作就泡湯了。衛延說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也是要考驗一下我有沒有資格做銷售，如果這個時候不好好表現，轉行做銷售就隻能成為一灘泡影了。
“抱歉，張總，”我醞釀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站起來，手裏拿著紅酒，“我剛才有些噎著了，張總敬的酒，我怎麽能不喝完呢？”
說完這句，我一咬牙，仰頭將整杯紅酒喝了下去。
然後對著男人繼續說道，“如果張總不介意的話，我還想要再敬張總您一杯呢。”
聽我說這話，原本一臉陰沉的男人臉上，似乎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連連的答應著，催促旁邊的服務生為他倒酒。
幾杯紅酒下去之後，不勝酒力我腦袋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愈發模糊。之後他們說了什麽我不清楚了，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趴到了桌子上，睡了過去。
強烈的反胃的感覺讓我從昏睡中掙紮著醒來，這才模糊的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車上。
腦袋很沉，我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好些了嗎？”身邊的人開口，我側頭看去，是衛延。
他跟我一起坐在汽車的後座，前麵的司機我看不清楚，可能是他叫來的代駕。
“······頭還是有些暈。”我如實回答道。
“不能喝酒還逞強，真是服了你了。”衛延說著，從身旁遞給我一個小瓶子。“喝點這個，可能會舒服些。”
見我沒有接，他搖了搖手中的瓶子，“醒酒藥，擔心我會害你不成？”
眯著眼睛看清了瓶子上的字之後，我才慢慢的伸手接過了那個白色的瓶子。
擰開瓶蓋，忍著有些刺鼻的氣味，我一仰頭，喝了一大口。
說來也奇怪，可能這個醒酒藥的味道實在太過怪異，在這個刺激下，我竟然覺得醉酒之後的頭暈不那麽嚴重了。
“我現在送你回家，說下地址吧。”衛延見我似乎恢複了一些神智，麵帶良心的微笑說道。
我報出了遲馨公寓的地址後，在衛延的示意下，那名司機開始打著方向盤轉彎。
眯著眼稍微休息了下，我想起了自己人事不省之前的事情。
“合作怎麽樣？”雖然沒有做什麽，但是我可是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促成這次的合作，自然要關心一下後事。
衛延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讓我脊背發涼。
如果說霍擎川是統治一方的將軍的話，這個男人就是他身邊不可或缺的軍師身份，遵從上司的話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這樣的人我最是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