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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無憂的血

  第四百二十章:無憂的血

  阿勇如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所謂心靈手巧的姑娘,竟然會是飛虎的親兵。四目相對,阿勇愣住了,結結巴巴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二人對峙之時,飛虎從外頭走了進來,見到阿勇,他似乎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看著他,冷冷地道:“果然是你。”


  今日下午,飛虎在校場宣布完可以修補鼓麵的事情之後,眾士兵解釋歡呼雀躍,隻有阿勇一個人,垂著頭,似乎有些不大高興。那個時候,飛虎就已經開始注意他了。晚上來營帳一看,果然不出飛虎所料,內鬼就是阿勇。


  阿勇見到飛虎前來,忍不住有些羞愧,支支吾吾道:“將,將軍。你,你來了。”


  雖然阿勇痛恨趙承乾,可是對於飛虎,他在內心還是很敬重的。所有人都知道,飛虎的出身不高,他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雖然也有獨孤無極的相助,但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爭氣。


  和趙承乾那個打著禦駕親征的旗號為幌子,在軍營裏頭混吃等死的行為不同,飛虎是真的做到了和眾將士同吃同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且飛虎上戰場總是置個人生死於不顧,一馬當先。所以當阿勇見到飛虎時,忍不住就有些心虛了。飛虎見阿勇也不像是什麽大惡人,便歎了口氣。


  對於阿勇,其實飛虎也有一點印象。第一次上戰場和趙承璟對峙的那次,阿勇人如其名,特別的勇猛果敢。也是那一次,阿勇在飛虎的心裏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當初勇猛果敢的阿勇,如今竟然成了內鬼。一時間心裏五味陳雜,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阿勇見到飛虎一直遲遲不開口,且一副遲疑的樣子,便明白了什麽。自己如今的行為,若是換個人,早就軍法處置了。可飛虎卻不開口,這說明他動了惻隱之心。


  明明是自己有錯在先,飛虎卻還想要保他,這讓阿勇如何不感動。想到這兒,阿勇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飛虎麵前,道:“將軍,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該因為憎恨趙承乾,而拖累了軍中的其他弟兄。將軍,您罰我吧!”


  飛虎本來就很震驚阿勇成為了內鬼的事情,如今又聽到阿勇說自己憎恨趙承乾,就更加好奇了,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和皇上,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阿勇沒有再隱瞞,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飛虎。飛虎聽完之後,歎了口氣,對著阿勇道:“其實,當日沒有攔住皇上,讓他下令殺了你的馬,這其中,也有我的錯。皇上固然不對,可再怎麽說,他也是皇上,你幫著趙承璟那個亂臣賊子,隻怕將來不會有好下場。”


  君臣思想,到底在阿勇的心中根深蒂固。他聽了飛虎的話,便歎了口氣,道:“將軍,我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呢。而且這些日子,其實我早就已經後悔了。我雖然想要報複的人是趙承乾,可趙承乾還沒有吃到苦頭,軍中的兄弟們卻先一步去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且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


  飛虎看阿勇的樣子,似乎是想要改過自新的,便對著他道:“其實也不一定。若是你能將功補過,那,我就可以原諒你,並且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阿勇聽飛虎這麽說,很是高興,道:“此話當真?”


  飛虎點了點頭。可阿勇才高興了一瞬,眼中的光便又暗了下來,道:“可是,我該如何將功補過呢。”


  飛虎微微一笑,道:“其實並不難。隻要你能夠弄來南無憂的幾滴血就行了。”


  “南無憂的幾滴血?要那個做什麽?”阿勇覺得很奇怪,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日無憂在一群士兵們的保護下逃回了自己的大本營,根本就來不及顧上那些被永生蠱操縱著的士兵們。後來,飛虎讓自己的士兵想辦法將那些被永生蠱操縱著的士兵抬回去,讓軍醫診斷。


  軍醫告訴飛虎,其實那些被永生蠱操縱著的人都還有脈搏,這也就意味著,其實他們都是活人。飛虎想起他們曾力大無窮,便推測出,他們生前定然不是什麽普通人。


  倘若能夠救活他們,告訴他們南無憂對他們所作的一切,到那個時候,他們定然會因為痛恨南無憂,而為自己效力。


  飛虎這樣想,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必須要弄來南無憂的血。


  阿勇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對他來說,飛虎肯原諒他,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實在不好再這麽刨根問底下去。


  這天晚上,阿勇便去了趙承璟的大本營。後者聽說阿勇來了,便覺得有些意外,讓士兵放阿勇進來。


  阿勇進了營帳之後,先是朝著趙承璟行了個禮,後者問他道:“好端端的,你怎麽來了?”


  阿勇不慌不忙地答道:“小的見遲遲沒有新的飛鴿傳書來,就覺得奇怪,怕自己漏下了什麽重要的指示,就想著過來問問。”


  原來是這樣。這個理由合情合理,說得過去,於是趙承璟就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你回去吧。放心吧,這段時間,什麽指示都沒有。”


  阿勇點了點頭,要離開時,才發現無憂不在,心裏忍不住覺得奇怪。他聽說無憂和趙承璟的感情一直很好,沒道理私人的營帳裏頭卻少了另一個人的身影,且還是這麽晚了。


  阿勇離開了營帳之後,小兵就在門口,準備送阿勇離開。走了幾步之後,阿勇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麽,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方女人的帕子。


  “這是?”阿勇奇怪地看向了小兵。


  小兵見他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以為他是誤會了,忍不住開口解釋道:“這是無憂姑娘的東西。”


  在軍營裏頭,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什麽都很不方便。從前帕子髒了,還有蓮香會為無憂清洗幹淨,可是如今,蓮香在照顧宋貴妃,無憂受著傷,胳膊不能使力,嚴婉又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那些帶血的帕子,就髒一條,扔一條了。


  阿勇聽了小兵的話,便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這麽晚了,怎麽沒有見到無憂姑娘呢?她不在軍營裏嗎?”


  小兵因為覺得阿勇總是給趙承璟提供情報,便在心裏把阿勇當成是自己人,便什麽也沒瞞著他,道:“無憂姑娘這幾日確實不在。她去了其他地方。”


  阿勇心裏想要套小兵的話,便故意道:“不過也是,整日和你們這群大男人待在一起,再好的姑娘也要變漢子了。無憂姑娘也該去鎮上,再說了,這裏黃沙漫天的,的確不適合女人居住。”


  小兵聽了阿勇的話,搖了搖頭,道:“無憂姑娘沒有去鎮上。”


  阿勇佯裝吃驚地重複道:“沒有去鎮上?那她去了哪裏?”


  小兵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勇看小兵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謊。不過想想也是,他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小兵罷了,沒道理什麽都知道。


  阿勇拍了拍小兵的肩膀,道:“好了,你都送我到這兒了,餘下了路,我自己記得該怎麽走,你就快回去吧。”


  小兵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就轉身走了。阿勇悄悄將帕子攥在手裏,拿回了自己的大本營,而後去了飛虎的營帳。


  飛虎恰好這麽晚了也的確還沒有睡下。他見到阿勇前來,問道:“這大晚上的,你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阿勇點了點頭,而後將那帶血的帕子拿了出來。飛虎見了,一怔,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忍不住詢問出聲,道:“這是什麽?”


  “這是南無憂的帕子。上頭的血也是她的血。”阿勇答道。


  如今南無憂不在邊關了,也沒有辦法在弄到她的血。但是若是將這方帕子放到水裏,等附在帕子上的血慢慢析出,那不就可以了嗎。


  飛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阿勇,道:“好的,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在那些被永生蠱操縱著的士兵身上試驗一下。若是可行,我們後天就開戰。左右南無憂也不在,就算他們的大本營裏還有其他這樣的傀儡士兵,沒了會操縱的人,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阿勇點了點頭。飛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今日你也辛苦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阿勇又點了點頭,朝著飛虎一抱拳,而後便離開了營帳。


  第二天一早,飛虎便從院子裏舀了一大瓢清水來,倒進了一個幹淨的盆裏,而後又將無憂的那方帕子放了進去。沒多久,便有絲絲縷縷的血水滲了出來。飛虎將這些水倒進了一個一個的小碗裏頭,而後端給了那些被永生蠱操縱著的人喝下。


  那些人喝了之後,漸漸的,他們的意識都開始恢複清明。除了一個人倒下以外,其他人都開始恢複了神智。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切,都覺得十分奇怪。


  這裏是哪裏?自己又怎麽會在這裏?還有眼前的這些人,他們又是誰呢?自己的父母朋友在哪裏?如今,又是今夕何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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